第331章 殿前比武（二合一）

  可達志來長安雖然是奉了頡利可汗的命令，但作為一個武者，他同樣有著在中原武林闖出名堂的想法。

  習武揚名，基本上是每一個武者都會有的想法。

  尤其是對年輕武者來說，

  雖說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增加，一些武者會逐漸放棄這種想法，但有著揚名的實力卻不選擇揚名的，屈指可數。

  就算是「散人」寧道奇這樣的大宗師，年輕的時候也同樣有著爭雄之心。

  只不過後來發現天下能跟自己打的人沒幾個，於是才變得越來越淡泊名利。

  只有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威名，不爭奪名利的時候，才會有淡泊名利的美名。

  不然的話，只會被人說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韓琛沒有躲避可達志的銳利目光，跟他對視了幾秒。

  「怎麼了？」

  李秀寧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柔聲問道。

  「沒什麼。」

  韓琛笑著說道。

  他和李秀寧的席位和李世民的席位在同一側，是李世民席位的下席。

  如果韓琛是用慕容肅的名義來參加太極夜宴，他的席位還會往後一段距離。

  只不過，他現在坐著的席位，從名義上來說，是屬於李秀寧的席位。

  時間一點點流逝。

  進入大殿的人也越來越多。

  韓琛隨意的看著入殿的賓客，小小的期待著李世民和太子妃長孫無垢的到來。

  準確的說，他只期待長孫無垢的到來。

  至於李世民，來不來他都無所謂。

  等了片刻後，已經是太子的李世民才帶著家眷和幾名屬下過來。

  經過韓琛和李秀寧的時候，李世民朝著他們輕輕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韓琛隨意的回應了一下李世民，目光主要聚集在了穿著華貴宮裝的長孫無垢身上。

  不愧是聞名後世的長孫皇后！

  長孫無垢長著一張絕美的容顏，膚白似雪，身段玲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雍容華貴和端莊典雅的氣質。

  無論是姿色，還是氣質，亦或者給人的第一印象，長孫無垢都要比李秀寧勝出一籌。

  李世民真是好眼光啊！

  韓琛由衷的感嘆著。

  不過想一想也很正常，從小就在李閥長大的李世民，眼光怎麼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去。

  打量長孫無垢的時候，韓琛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放肆。

  當李世民一行人入席後，大殿中不少官員都朝著李世民走去，對李世民行禮問好。

  「秀寧過去和太子妃打個招呼。」

  當李世民被一眾官員圍了起來的時候，李秀寧轉頭對著韓琛說道。

  「去吧！」

  韓琛緩緩說道。

  夜宴開始前，按照流程，參宴的女賓都要去跟太子妃請安問好。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去打個招呼，聯絡聯絡感情。

  流程是這樣安排的，但做不做就純粹看個人了。

  比如說齊王妃就大概率不會去想長孫無垢請安。

  如果現在的太子還是李建成的話，齊王妃會過去表示一下善意。

  但現在，李建成已經死了，而李元吉和李世民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在李元吉率兵出征無法出席夜宴的現在，齊王妃就代表著齊王的臉面。

  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做出讓李元吉丟臉的事情。

  已經投入李世民麾下，或者屬於中立派的官員女眷，基本上都去跟太子妃長孫無垢請安了。

  等到這些官員的女眷離開後，就是胡小仙等平民女眷的請安時間。

  韓琛在大殿中尋找了一下，發現胡佛父女被安排在了靠近大殿門口的位置。

  雖然那裡已經遠離了大殿中間，是毋庸置疑的陪席。

  但能進入太極宮夜宴就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的話，位於廣場上的朝廷官員甚至願意耗費重金來購買胡佛父女的席位。

  在胡佛和胡小仙周圍，還有著不少長安百姓的代表和外賓代表。

  韓琛雖然來長安有一段時間裡，但他對長安的商賈巨富並不熟悉。

  當李秀寧等人請安完畢後，胡小仙等平民女眷紛紛上前，向長孫無垢請安。

  韓琛一邊飲著酒，一邊留意著長孫無垢的表情。

  當胡小仙向長孫無垢請安，說完那些既定的場面話後，胡小仙裝出站立不穩的模樣。

  就在她即將跌倒在地的時候，長孫無垢下意識的扶住了她。

  就在此時，胡小仙紅唇微啟，用著只有自己和長孫無垢能聽清楚的聲音，將韓琛吩咐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長孫無垢本以為胡小仙是要向自己表示感謝，結果沒想到，胡小仙居然跟她說了魔門兩派六道齊聚長安的事情。

  聽到胡小仙的話後，長孫無垢精緻動人的俏臉上閃過了一絲異色。

  雖然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這一幕並沒有瞞過韓琛的眼睛。

  長孫晟真的是趙德言的師父？

  韓琛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就是真相。

  雖然長孫無垢也有可能是聽到魔門而感到詫異，但不管怎樣看，她現在都有點可疑。

  起碼長孫晟是趙德言師父的可能性高了不少。

  看到這一幕後，他收回目光，沒在打量長孫無垢，免得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過，他悄悄觀察長孫無垢的動作，還是被可達志看在了眼裡。

  因為角度的關係，可達志並不確定韓琛究竟是在看長孫無垢還是在看胡小仙。

  但不管他現在是在悄悄觀察誰，這都很可疑。

  可達志拿起桌上的酒杯，皺著眉頭喝了一口。

  又等了片刻後，身為大唐皇帝的李淵帶著一眾妃嬪來到了太極殿。

  眾人起身行禮，然後在李淵的示意下重新坐下。

  當眾人重新入席後，李淵開始了例行公事的講話。

  內容無非就是大唐如今國富民強，人民安居樂業等內容。

  當然，在這裡面，李淵沒有忘記讚頌一下李閥和自己，順便貶低了一下大明和韓琛。

  尤其是在說到韓琛獨自一人強闖長安，當眾擊殺李建成的時候，李淵更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手中的金杯重重的摔在了白石地板上，呵斥著韓琛的殘暴無良和貪花好色。

  不得不說，聽著別人當眾罵自己，是一種很奇特的體驗。

  雖然他現在扮演著的是慕容肅，但他還是有著小小的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他還沒有蠢到直接站起來反駁李淵。

  自己殺了人家的長子，被罵幾句純屬正常。

  再說了，江湖上罵他的人多了去了，多一個李淵也沒什麼。

  場面上的開場白結束後，夜宴正式開始。

  一個個千嬌百媚的舞女和歌姬登場獻技，讓大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熱鬧無比起來。

  雖然大殿中間表演的舞女和歌姬都有著精湛的技藝，但對於已經看慣了尚秀芳舞蹈的韓琛來說，現在的表演有些太過無趣了。

  這些舞女和歌姬的表演，別說和尚秀芳相比，就算和紀倩相比都有著明顯的差距。

  紀倩能成為長安第一名妓，靠的可不單單是出眾的長相和曼妙的身姿。

  雖然有些提不起興趣，但韓琛並沒有表現的太過不耐煩。

  因為他在期待著石青璇的表演。

  事實上，場上的大部分人都在期待著石青璇的登場。

  不過，這些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石青璇的確是會演奏一曲，但是卻不會來到大殿中間表演。

  石青璇雖然答應李淵的請求，同意為李閥在太極夜宴上演奏一曲，但石青璇可不會讓自己和場上的舞女和歌姬一樣任由賓客打量。

  當這些歌姬和舞女將大殿中的氣氛徹底熱了起來後，大殿中的樂師停止了演奏。

  隨後，一道清幽的簫聲從大殿外傳來。

  石青璇並沒有進入大殿，而是在太極宮外吹奏。

  對於尋常的樂師而言，想要讓聲音並不算響亮的笑聲從大殿外清晰的傳到大殿內，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對於石青璇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石青璇可不是手無縛雞的尋常女子，她擁有著不輸絕大多數一流高手的高明功夫。

  石青璇的武功或許沒辦法和婠婠或師妃暄相比，但也不會相差太遠。

  不然的話，長得傾國傾城的石青璇，早就被某些不懷好意的傢伙綁架或者囚禁了。

  簫聲傳入大殿，大殿中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不是自己第一次欣賞石青璇的簫聲，但無論聽多少次，都會讓韓琛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覺。

  技近乎道！

  這就是對石青璇簫藝最好的形容。

  在這方面，就連尚秀芳都要差上一些，因為尚秀芳沒辦法像石青璇那樣做到專精一物。

  唯一可以在這方面和石青璇相提並論的，估計也就只有在畫技上走出了自己道路的候希白。

  候希白獨樹一幟的畫技，也有著技近乎道的雛形。

  不過韓琛並沒有真正見識過候希白的畫技，所以暫時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在石青璇清幽動人的簫聲中，大殿中的眾人都忽略了時間的存在。

  當簫聲漸漸停歇了許久後，大殿中的眾人才從石青璇的演奏中恢復了過來。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曲，無需任何樂器配合，石青璇就做到了眾多歌姬舞女樂師相互配合都做不到的事情。

  什麼叫做大家，這就是了！

  石青璇再一次展現出了自己身為大家的絕世技藝。

  聽完石青璇的演奏後，韓琛也沒有了繼續留在大殿中打算。

  然而，他還沒有開口，坐在他旁邊的李秀寧就考了過來，將誘人的紅唇對準他的耳朵，用著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柔聲說道：「你是要出去找青璇小姐了嗎？」

  「嗯！」

  韓琛並不打算隱瞞李秀寧，默默回道。

  「那你今晚還會回府嗎？」

  李秀寧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幽怨的問道。

  「看情況吧，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會回府。」

  「好吧，那秀寧在府里等你。」

  李秀寧滿臉溫柔的柔聲說道。

  拍了拍李秀寧那潔白如玉的右手後，韓琛剛打算起身悄悄離開了大殿，太子李世民就站了起來，朗聲說道：「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究其原因皆因我大唐以武立國，又能廣攬各方賢才。」

  「值此盛會，依我大唐傳統，武試當然不可或缺。」

  說到這裡，李世民突然朝著韓琛望來。

  因為李世民的舉動，大殿中的其他人也朝著他往來，讓剛準備起身的他只能坐回席位。

  「慕容將軍的慕容九劍聞名長安，不知可否有興趣接受挑戰，為此盛會助興。」

  李世民剛說完，大殿中的眾人就齊聲叫好。

  「慕容肅」擊敗了明王分身的事情，早就傳遍了長安。

  但除了當時在場的人，並沒有多少人見過「慕容肅」出手。

  現在能有機會親眼目睹慕容肅的武功，場上的眾人當然不會拒絕。

  就連李淵，此時都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李世民的這個安排表示了認可。

  「這是你安排的？」

  韓琛皺著眉頭對李秀寧問道。

  「不是，秀寧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李秀寧搖頭說道。

  聽到李秀寧的回答後，韓琛望向李世民的眼光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從表面上看，慕容肅和李世民的關係不錯。

  但實際上，他們兩個人並沒有打太多交道。

  因為他接收了六福賭館，李世民對他還有著不小的意見。

  「本人願意領教慕容將軍高招！」

  坐在齊王席位上的可達志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李世民和李淵說道。

  可達志以前是太子李建成的人，是長林軍中的一名都尉。

  在李建成死後，長林軍被解散了，可達志失去了都尉的身份。

  不過，李元吉很快就給了可達志新的身份，讓他成了齊王府的客卿。

  從身份上來說，可達志現在雖然已經成了平民。

  但場上的眾人都知道，可達志當初可是李建成麾下的武將首席。

  「好！」

  可達志都主動起身了，韓琛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的打算，站起身來朗聲回道。

  他雖然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思考為什麼了。

  迅速搞定可達志，然後就離開皇宮和石青璇會和。

  韓琛和可達志來到了大殿中間。

  沒過多久，身穿盔甲的侍衛就將可達志的狂沙刀和韓琛佩劍送了上來。

  今晚的太極夜宴，除了執勤的侍衛將領外，誰都不能攜帶兵器入殿。

  兵器在手，韓琛和可達志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

  雖然這對韓琛來說來熱身都算不上，但他依舊做出了如臨大敵的認真表情。

  「慕容將軍，請！」

  可達志單手持刀，對著韓琛說道。

  「還是可兄先請！」

  跟已經擺出了起手式的可達志不一樣，韓琛只是將佩劍掛著了腰帶上，雙手負後，完全沒有拔劍出鞘的打算。

  「慕容將軍如此看不起在下嗎，居然連劍都不願意出鞘！」

  可達志陰沉的臉色說道。

  「需要的時候，本將軍自然會出劍，可兄不必在意。」

  韓琛一臉淡定的回答著。

  「好！那我就領教一下慕容將軍的高招！」

  話音剛落，可達志就朝著韓琛爆射而來，手中的狂沙刀攜帶著驚人的氣勢朝著韓琛襲來。

  一瞬間，可達志就來到了韓琛面前，狂沙刀朝著韓琛的脖頸襲來。

  可達志來勢洶洶，但韓琛卻一如既然的淡定。

  對於其他人來說，可達志的出刀迅如閃電，但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太慢了。

  只是一個側身，他就避開了可達志的狂沙刀。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元氣極速運轉。

  現在他雖然不太方便施展慣用的幻魔身法，但哪怕只是最簡單的輕身功法，他現在都能發揮出不俗的速度。

  看到韓琛輕描淡寫的避過自己的攻擊後，可達志完全沒有收手的打算，開始搶攻。

  狂沙刀不斷揮出，一刀快過一刀，展現出了猶如大漠沙塵暴一般的驚人氣勢。

  面對可達志的連環快攻，韓琛依舊沒有出劍，腳步接連踏出，不斷閃避著可達志的進攻。

  「好身法！」

  看到韓琛隨意踏出的步伐後，坐在龍椅上的李淵由衷的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