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風雨前的平靜（二合一）

  翌日。

  在李秀寧的服侍下穿上右金吾衛大將軍的盔甲後，韓琛騎上黑色駿馬前往右金吾衛的衙門。

  昨天下午的時候，右金吾衛大將軍的官印、官服、盔甲等一系列東西就送到了李秀寧的府邸。

  韓琛雖然不太喜歡穿盔甲，但既然領了右金吾衛大將軍這個職位，他也就只能按照朝廷的規矩來。

  說起來也巧，他現在要去上任的右金吾衛，就是當初抓捕並關押他的金吾衛。

  誰都沒有想到，當初被當成殺人兇手抓進右金吾衛大牢的他，現在會以右金吾衛大將軍的身份回到這裡。

  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這就是了！

  來到右金吾衛的衙門大門前後，韓琛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門口的右金吾衛士兵。

  這名右金吾衛士兵雖然沒有見過韓琛，但他知道韓琛是誰。

  先不說他之前大鬧大牢，打傷了上百名右金吾衛士兵。

  單單是他前幾天擊敗了明王韓琛分身的事情，就足以讓他揚名整個長安。

  更何況，他現在穿著右金吾衛大將軍的盔甲。

  韓琛剛將韁繩交給這名右金吾衛士兵，就有兩三名士兵朝著他迎了上來。

  「見過大人！」

  這幾名士兵同時對著韓琛拱手行禮。

  「其他人都到了嗎？」

  韓琛隨意的問道。

  「回大人話，各位大人都到了，正大堂恭候大人。」

  其中一名士兵恭敬的說道。

  「好，帶路吧！」

  韓琛一臉平靜的說道。

  右金吾衛除了上將軍和大將軍外，下面還有將軍、長史、錄事參軍事、倉曹參軍事、兵曹參軍事，騎曹參軍事，胄曹參軍事等人。

  雖說右金吾衛不參與對外的軍事行動，但在編制上，和其他的軍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在士兵的帶領下，韓琛來到了右金吾衛衙門的大堂。

  包括將軍、事參軍事、倉曹參軍事等在內的右金吾衛官員，此時全都聚集在了大堂中，粗略一數，就有三十多人。

  他剛走進大堂，這些人就同時對著他拱手行禮。

  韓琛拱手朝著他們回了一個禮。

  隨後，來到大堂的主位徑直坐下。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主位應該是右金吾衛上將軍的。

  但前任上將軍已經掛了，而且大堂中的眾人都已經聽說了韓琛日後會直接接管上將軍的職位的事情。

  所以韓琛現在別說直接坐在屬於上將軍的主位上，就算他要躺在主位上，大堂中的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

  大馬金刀的坐下後，韓琛掃視了眾人一圈，隨後抬起右手，示意眾人坐下。

  當所有人都坐下後，他才緩緩說道：「本官剛上任，對衙門中的大小事宜都算不上了解，日後還望各位多多支持才是。」

  「大人客氣了！」

  同樣穿著盔甲，但品級比韓琛低了一級的一名右金吾衛將軍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有了人帶頭後，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表示一定會全力協助韓琛。

  「既然如此，那就聊一聊衙門的事情吧！」

  韓琛以前的確沒有做過朝廷官員，但他做過一國之君。

  雖然他這個一國之君不是什麼勤勉的君主，但有一點他做的很不錯，那就是知人善用。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他有著豐富的當甩手掌柜的經驗。

  如果是在之前，他或許還需要擔心一下會不會有李建成的人暗中給他製造一些小麻煩。

  但現在，他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

  以李建成為首的舊太子黨現在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只剩下了以秦王李世民為首的新太子黨。

  李世民和李秀寧的兄妹感情還算不錯，就算李世民不怎麼喜歡慕容肅，看在李秀寧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特意來找韓琛的麻煩。

  至於李元吉，前段時間剛被李淵敲打過的他除非腦子進水了。

  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敢再插手右金吾衛的事情。

  李世民和李元吉都不可能來找他的麻煩，至於李淵，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現在的位置就是李淵安排的，李淵沒理由給他製造麻煩。

  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可以發揮自己之前的甩手掌柜經驗，輕輕鬆鬆的做好右金吾衛大將軍的職責。

  一個多時辰後，大堂中的眾人散去，開始了自己的日常工作。

  至於韓琛，他來到了右金吾衛大將軍的書房，百無聊賴的看著提交上來的各種文書。

  左右金吾衛雖然是直屬李淵的十六衛之一，但從職責上來說，左右金吾衛跟後世的警察很相似。

  韓琛沒有親自批閱文書的習慣，就算是在洛陽，他都對這種事情沒有多少興趣。

  看了幾份文書後，他讓人將右金吾衛的兩位將軍請了過來。

  上將軍和大將軍，都只有一個。

  但將軍卻有兩人。

  名為李樹元和王宇林的兩位將軍很快就來到了書房，滿臉恭敬的站在了韓琛面前。

  韓琛不只現在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而且以後也會是。

  更重要的是，當韓琛繼任上將軍的位置後，他現在的大將軍位置就會讓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右金吾衛大將軍這個位置就會由他們之中的一人繼任。

  李樹元和王宇林都很清楚這一點，韓琛也很清楚這一點。

  「這裡的文書，你們兩個拿下去處理，批閱完後送回來。」

  韓琛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大人！」

  雖然韓琛這種做法有些不太符合規矩，但李樹元和王宇林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點。

  當他們兩個平分了桌上的文書，一臉恭敬的離開書房後，韓琛脫掉了身上的盔甲，換上了常服。

  他可沒有心情待在這裡虛度光陰，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和石青璇聊聊天或者跟紀倩談談心。

  換上常服後，他沒有施展飛雷神離開，光明正大的從衙門大門離開了。

  隨後，騎著馬前往石青璇居住的院落。

  他並不打算隱瞞慕容肅和石青璇關係不錯這件事情。

  或者說，就算他想要隱瞞了隱瞞不了。

  他前幾日可剛陪著石青璇去了一趟東市和無漏寺，而且還被李元吉撞見了。

  就算李元吉沒有特意宣揚這件事，但李世民和李秀寧知道這件事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輕車熟路的來到石青璇居住的院落後，韓琛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打開了，石青璇那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面容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牽著馬進入院落後，韓琛轉身關上了院門。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天黑前他都不打算離開這裡了。

  …………

  時間飛逝。

  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十天。

  在這十天裡，韓琛基本上什么正事都沒做。

  每天早上去衙門露個臉，然後就換上常服離開衙門，來到石青璇的院落。

  雖然他做起了甩手掌柜，但李淵那邊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只要他不犯錯，李淵就不會有什麼意見。

  因為他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李秀寧很快就知道他和石青璇之間的事情。

  雖說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認識石青璇，而且跟性子冷淡的石青璇如此熟絡，但李秀寧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有些小竊喜。

  連聞名天下的石大家石青璇都對慕容肅有好感，那就更加證明了她的眼光是對的。

  不只如此，李秀寧還展現出了正房的姿態，邀請石青璇來府邸住。

  不用想也知道，石青璇直接拒絕了李秀寧的邀請，依舊住在自己那個小小的院落中。

  雖然石青璇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但李秀寧並沒有在意。

  石青璇不太喜歡和外人打交道，她一早就知道了。

  在她看來，石青璇會有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

  除了李秀寧知道了韓琛和石青璇之間的事情外，李世民等人也知道了。

  或者說，長安的百姓基本上都知道了。

  如今距離除夕只有五天，石青璇要在太極夜宴吹奏一曲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長安。

  雖然只有太極殿中的賓客才能聽到石青璇吹奏的天籟，但這並沒有長安的百姓傳播這件事。

  經過一番運轉後，被李世民封禁的六福賭館也重新開張了。

  韓琛雖然沒有光明正大的宣布就是六福賭館的新主人，但長安內有權有勢的人都知道，曾經是齊王李元吉錢袋子的六福賭館，如今成了韓琛的產業。

  當六福賭館落入自己手中後，韓琛開始安排潛伏在長安的錦衣暗探加入六福賭館。

  他之所以想要六福賭館，就是為了更方便的聚集和聯絡丁賢等錦衣暗探。

  除此之外，他還會通過六福賭館籠絡朝廷內的官員。

  拉攏其他官員這件事，他沒有在暗中進行，而是光明正大的進行著。

  按照常理來說，他的這種做法很容易引起李淵或者李世民的不滿。

  但事實上，李淵和李世民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打算。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只是在用自己的右金吾衛大將軍的身份籠絡這些官員，而且還藉助了李秀寧的身份。

  李秀寧以前雖然也有籠絡一些官員，試圖建立自己在朝廷中的勢力。

  但因為她是女人，所以真心投靠她的朝廷官員並不多。

  雖然大明已經出現女子入朝為官的現象，但在大唐，能入朝為官的依舊只有男人。

  如果是投靠李秀寧，朝廷中的那些官員或許不太願意，因為李秀寧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成為朝廷重臣的人。

  但韓琛就不一樣了。

  他是男人，他完全可以更進一步，成為朝廷柱石。

  除了右金吾衛大將軍的身份外，他還是李秀寧的未來夫婿，也就是未來的駙馬。

  就算李秀寧沒辦法入朝為官，憑藉她和李世民之間的兄妹感情，當李世民登基後，韓琛也能獲得李世民的重用。

  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身為李秀寧夫婿的他和李世民是一家人。

  現在的韓琛，就有點像是拿到了原本屬於柴紹的劇本。

  在這十天裡，韓琛雖然沒有做什么正事，但他做的這些看起來有些不務正業的小事，卻讓他逐漸成為了大唐朝廷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要不是他現在還沒有什麼顯著的功勳，他現在差不多就可以接任右金吾衛上將軍的職位了。

  除了這些事情外，他還將石之軒就是無漏寺主持大德聖僧的事情告訴給了石青璇。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石青璇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她雖然不是佛門中人，但她也聽聞過大德聖僧的名字，知道大德聖僧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

  不過，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

  原因很簡單，因為韓琛沒必要用這種事情來騙她。

  知道大德聖僧就是石之軒後，石青璇差一點忍不住直接前往無漏寺尋找石之軒。

  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都已經等了那麼久了，也不在乎在多等幾天。

  石青璇最後還是決定除夕夜再去見石之軒。

  隨著除夕夜越來越近，韓琛也開始計劃前往楊公寶庫的事情。

  他很清楚楊公寶庫在什麼地方，也知道該怎麼進去，但他一直都沒有進去取出邪帝舍利的想法。

  不是他不想，而是沒必要。

  如今的長安看起來風平浪靜，除了李元吉帶著大軍出征了之外，長安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但實際上，長安現在聚集了眾多魔道中人。

  除了陰癸派和榮鳳祥為首的老君觀沒有派人過來外，魔門兩派六道基本都派人來了長安。

  剛開始的時候，只有魔道中人悄悄的潛入長安。

  但就在幾日前，正道武林的人也來了不少。

  其中就包括師妃暄。

  師妃暄來到了長安的消息，並不是丁賢等人打探到的，而是韓琛直接發現的。

  他感知到了師妃暄身上的飛雷神術式。

  他雖然無法確定師妃暄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是帶上了慈航靜齋最強大的盟友，三大宗師之一的「散人」寧道奇，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師妃暄是來找李世民的。

  因為師妃暄現在就住在秦王府。

  感知到師妃暄身上的飛雷神術式後，韓琛為李閥默哀了片刻。

  李閥的太極夜宴，現在看來是沒辦法安穩度過了。

  一大群魔道中人聚集在了長安，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會鬧出多大的動靜。

  更別說這還涉及到了正魔兩道都覬覦的邪帝舍利。

  韓琛可以確定，當他從楊公寶庫中取出邪帝舍利後，看似平靜的長安立刻就會變得熱鬧無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