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錦衣暗探（二合一）

  長安，是華夏歷史上第一座被稱為「京」的都城。

  在長安、洛陽、揚州這三座都城中，長安無疑是建都時間最長，影響力最大的都城。

  在如今這個時代，長安是世界最大的城市，沒有之一。

  自西周時期開始，長安就是華夏政治和經濟中心，時間長達千年之久。

  截止到大唐，先後有21個王朝和政權建都於此，是名副其實的十三朝古都。

  進入長安後，化名為慕容肅的韓琛先是找了一家客棧入住。

  隨後，來到一家酒樓，享用了一頓融合了胡風的長安美食。

  人是進來了，但他並沒有太過具體的計劃。

  或者說，他的計劃就是見一步走一步。

  他雖然知道石之軒如今偽裝成了無漏寺的主持大德聖僧，但他並沒有立刻去找石之軒的打算。

  跟立刻去找石之軒相比，他現在更好奇，宅女一般，不是太喜歡跟外界打交道的石青璇，為什麼會山長水遠的從蜀郡跑到長安。

  現在可不是交通發達的21世紀。

  就算石青璇有著不錯的武功，從蜀郡來到長安，一樣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享用長安美食的時候，他給了酒樓的小二一錠銀子，向小二打探了一下長安最近發生了哪些大事。

  大明雖然在長安安插了不少的暗探，但這些暗探打探的都是一些比較重要的情報，比如說軍事情報之類的。

  像那些平民百姓之間感興趣的事情，這些暗探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回報洛陽。

  店小二滿臉笑容的接過了銀子，給韓琛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便口若懸河的講解了起來。

  店小二的身份雖然不高，但在酒樓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幹活，他知道的東西一點都不少。

  從長安城內的幫派爭鬥，但大唐軍隊的對外征戰，甚至連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之間的紛爭，店小二都有所耳聞。

  當然，別看店小二說的信誓旦旦，但這些情報到底有多少是準確的，他也保證不了。

  外面怎麼傳，他就怎麼說。

  當店小二口若懸河的將自己認為的長安大事都說了一遍後，韓琛便讓他離開了。

  結合店小二的講述和暗探們送回洛陽的情報，韓琛確認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現在的長安屁事都沒有。

  李閥現在的確有出兵，但出兵的目的並不是攻打其他勢力，而是駐守邊境重城。

  黃河以北這一帶雖然有著多個割據勢力，但現在大家都比較節制，完全沒有大規模開戰的跡象。

  至於長安城內，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的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打李淵冊封李建成為太子後，他們兩個之間就開始了或明或暗的各種爭鬥。

  李建成一方想要坐穩太子的位置，徹底杜絕李世民成為太子的可能。

  而李世民一方則是想著將李建成拉下太子的寶座。

  除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間的派系爭鬥外，其他的比如說城內的幫派發生了火拼什麼的，都只是他們兩方勢力之間相互角力的另一種體現而已。

  如今的長安，基本上可以分為三派勢力。

  太子黨、秦王黨、中立派。

  雖說在這三派勢力外，還有著一些其他勢力，但那些勢力根本沒辦法跟這三方實力相抗衡。

  就連那個所謂的中立派，如果背後不是有著李淵撐腰，估計也一早就被太子黨或者秦王黨吞了。

  雖然暗地裡有著各種角力，但就從明面上來說，如今的長安完全稱得上是風平浪靜。

  韓琛沒有浪費時間思考長安是不是馬上就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也沒有去想石青璇到底來長安做什麼。

  吃完午膳後，他感應了一下石青璇手中的那把飛雷神苦無。

  然後，朝著苦無術式所在的位置走去。

  沒錯！

  走去！

  他沒有施展飛雷神過去，而是如同遊客一般，朝著苦無術式所在的方向走去。

  用飛雷神直接飛過去雖然方便，但鬼知道石青璇現在在不在那裡。

  術式雖然沒有移動的跡象，但大概率只是石青璇沒有隨身攜帶而已。

  再說了，他現在可是變身成了慕容肅的樣子，石青璇並不認識他。

  一邊欣賞著長安的風土人情和景色，一邊朝著術式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這樣走走停停了大半個時辰後，韓琛看著面前的府邸停下了腳步。

  額……

  石青璇怎麼會住在這裡？

  國賓館！

  石青璇在長安的住處，居然是專門用來招待皇帝貴客的國賓館。

  尚秀芳當初被請到洛陽的時候，就是入住了洛陽的國賓館。

  以石青璇簫藝大家的身份，入住國賓館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問題是，韓琛並不記得石青璇和李淵之間有什麼關係。

  不對！

  碧秀心是慈航靜齋上一代的傳人，是當時有名的絕色美女。

  以李淵的好色，說不定當時跟碧秀心見過幾面，甚至打過一些交道。

  雖說李淵在江湖中闖蕩的時候，跟霸刀岳山走的挺近，但他未必沒有接觸過碧秀心。

  看了一眼有著大唐兵士把守的國賓館，韓琛沒有潛入進去的打算。

  石青璇會入住國賓館，就足以說明她是被李淵請來的。

  至於她為什麼會接受李淵的邀請，不辭辛苦的從蜀郡來到長安，韓琛現在還不清楚。

  知道石青璇如今的住處後，他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

  一刻鐘後，他來到了長安東市的一家筆行。

  長安城南北共有11條大街，東西共14條大街。

  這些街道，將長安劃分成了110個坊市，如同整齊劃一的圍棋棋盤。

  在這些坊市中，東西兩市是長安城內最主要的貿易區。

  其中，東市主國內貿易，西市主國際貿易。

  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什麼國際貿易的說法。

  簡單一點來說，東市賣的都是中原商品，而西市賣的則是來自西域和突厥等地的商品。

  來到筆行後，韓琛對著掌柜說出了暗探聯絡用的密語，並且拿出了獨孤鳳交給他的一個令牌。

  這些暗探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手中的令牌可以調動長安城內的所有大明暗探。

  看到韓琛手中的令牌後，有著兩撇小鬍子的掌柜滿臉和氣的將他請進了內堂，就好像遇到了貴客一樣。

  進入內堂的書房，並關上房門和窗戶後，掌柜連忙對著韓琛行禮。

  「北鎮撫司總旗丁賢，見過大人！」

  丁賢無比恭敬的對著韓琛說道。

  「丁總旗不必多禮！」

  韓琛示意丁賢起身。

  他剛才拿著的令牌，是錦衣衛指揮同知的令牌。

  錦衣衛中，官職最高的就是指揮使，目前由獨孤鳳擔任。

  而指揮同知，就是指揮使的左右手，一共兩人。

  獨孤鳳本來是打算直接將指揮使的令牌交給韓琛，但韓琛並沒有接，而是要了次一級的指揮同知令牌。

  錦衣衛的指揮使是獨孤鳳，這是每一個錦衣衛都知道的事情。

  拿了她的令牌，反而不方便自己做事。

  「大人此番前來長安，可是有什麼事需要屬下去做？」

  丁賢沒有去問韓琛叫什麼，而是直接了當的問起了韓琛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雖然這樣看起來有些不太尊敬韓琛，但這恰恰是丁賢聰明的地方。

  他雖然不知道韓琛是誰，但只要韓琛手中指揮同知的令牌，那韓琛就是他的上司。

  至於韓琛叫什麼，這並不重要。

  而且只要韓琛不說，他就絕對不會多嘴去問。

  錦衣衛總旗看起來已經是一個不錯的官職了，但跟韓琛現在的指揮同知相比起來，兩者之間差了整整七級。

  「你這組人，誰是頭？」

  韓琛坐了下來，對著丁賢問道。

  「回大人話，正是屬下！」

  丁賢迅速回道。

  為了避免暗探被一網打盡，暗探之間並不會進行太多的聯繫。

  就拿長安的錦衣暗探來說。

  在長安，錦衣暗探有著五十多人，但是除了同組的三人外，其他人他們都不認識。

  雖然這不方便他們之間相互合作，但也避免了他們被一網打盡的可能。

  就算有哪一組人出了意外，最多就是失去一組人而已，不會連累到其他組。

  讓暗探們四人一組同時行動，其實是韓琛的意思。

  獨孤鳳本來想的是更徹底的單線聯繫，就是每個暗探都是單獨行動。

  但韓琛拒絕了她的這個建議。

  單獨一人獨自行動，雖然更加安全，但並不利於這些暗探的心理健康。

  韓琛雖然沒有做過暗探，但他知道，如果一個人常年累月的單獨執行任務，指不定會出現什麼心理毛病。

  尤其是那些需要潛伏在敵對勢力領地內的暗探。

  四人一組行動，暴露的可能性雖然更高，但有著同伴存在，也更方便他們聯手行動。

  別的不說，起碼暴露之後反抗的力量都會大一點。

  「你運氣不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副千戶了。」

  說完後，韓琛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一份名單，交給了丁賢。

  總旗是正七品，副千戶是從五品。

  從總旗一下子升到副千戶，剛好是連跳三級。

  「聯繫這五組人，今晚安排一個隱秘的見面地點，我今晚要見他們。」

  「是，大人！」

  丁賢壓抑著臉上的驚喜，連忙回到。

  吩咐完丁賢后，韓琛就離開了筆行。

  他沒有告訴丁賢怎麼找自己，丁賢也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

  離開筆行後，韓琛又在城內閒逛了起來。

  石青璇的住處現在已經確認了，城內的暗探也聯繫上了。

  短時間內，他都不會有什麼事情做。

  既然暫時閒著沒事做，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長安最出名的青樓上林苑走去。

  長安的上林苑、洛陽的曼清院、成都的散花樓，都是當地聞名的青樓。

  稱王后，韓琛雖然很少再去青樓這種地方。

  但現在，他不介意撿回這個曾經的愛好。

  雖說現在還沒有入夜，上林苑中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但作為長安內最有名的青樓，哪怕是白天，依舊有不少的尋芳客在上林苑。

  男人嘛，興致來了的時候，可不會管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雖然是生面孔，但憑藉著不俗的氣質和長相，以及身上一看起來就不便宜的錦衣，韓琛還未踏入上林苑的大門，就有好幾位嬌婢美妓迎了上來。

  「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一名穿著淡青衣裙的美妓對著韓琛嬌滴滴的問道。

  「嗯！」

  韓琛簡單的回了一句。

  「那公子你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上林苑可是長安內最好的青樓，肯定可以讓公子你盡興而歸。」

  美妓一邊說話，一邊拉著韓琛的右臂朝著樓內走去。

  韓琛沒有拒絕美妓的熱情，一把摟住她的腰肢，一臉淡然的走了進去。

  上林苑的當家紅牌就是聞名長安的紀倩。

  紀倩雖然沒有尚秀芳那麼大的名氣，但在長安，為她爭風吃醋的權貴可一點都不少。

  跟其他青樓的紅牌一樣，紀倩也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主。

  但凡是能做到青樓紅牌的，基本上都不會輕易交出自己的清白身子。

  黃花處子可是提升身價的不二法門。

  進入上林苑後，韓琛隨便點了幾個美妓。

  他並沒有在要樓上雅間，而是坐在了大堂的一個隔間。

  樓上的雅間雖然更隱秘，但那是辦事的地方。

  如果只是欣賞歌舞的話，大堂的隔間才是好選擇。

  隔間用屏風隔開，面向舞台，不僅可以跟身邊的美妓談笑風生，也可以欣賞台上的表演。

  因為還沒有入夜，所以樓內不算很嘈雜。

  台上雖然有著歌舞表演，但都是一些普通的美妓。

  像紀倩這樣的紅牌，不到晚上是肯定不會登台的。

  韓琛一邊跟身邊的美妓玩著小遊戲，體驗著長安姑娘的風情，一邊思考著楊公寶庫的事情。

  他雖然知道楊公寶庫在哪裡，也知道怎麼進入楊公寶庫。

  但開啟楊公寶庫，會引來李閥的關注。

  李閥雖然不太可能區分出所謂的真假寶庫和庫中庫，但有著他們在一旁礙事，始終不太方便。

  除了楊公寶庫外，他還思考了一下，自己究竟是先去見石之軒，還是先搞定邪帝舍利。

  最終，在美妓的勸酒下，他做出了決定。

  先去見石之軒，然後再處理邪帝舍利。

  取出邪帝舍利前，他還可以處理一下石青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