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面奇人

  暖小西也是年過三十的人了，之前也有過其他企業打工做到大區經理的顯赫經歷。暖小西知道口號可以喊喊，但是這麼直接的確實有點難辦吧？猶豫一下，還是一口應承下來「五年！」

  「好，一會出去把畫中畫集團這邊需要協調的事情和吳秘書溝通一下，後面我想辦法幫你處理。」周省長一句話，暖小西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這五千萬可算是沒有白打水漂。

  「放心吧，周省長，一定不會辜負省里和幾位領導的期望。」暖小西趕緊答應著。

  「小吳，進來一下。」周省長喊道。

  「什麼事情？省長」吳秘書快步進來。

  「你和暖董事長溝通一下畫中畫集團需要咱們這邊出面幫忙協調或者支持的具體事項吧，整理好晚上向我匯報，咱們拿出一個方案。」周省長對小吳交代著，然後對暖小西說：「放心吧，畫中畫的態度省里看到了，你們全力以赴，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心寒，就記住五年！五年！」周省長重重的重複著。

  「好的。」暖小西起身告辭。

  吳秘書和暖小西到了外面，暖小西把在盛城地產遇到相關問題全部脫出，吳秘書認真記錄下來。臨了，吳秘書說：「暖董，抽空多來坐坐吧，也不是外人。」

  「嘿嘿」暖小西樂了，然後對吳秘書說：「我讓朱廣亮就我那司機把東西放你們車上了，一點普洱茶和白酒，年底了省的你們2個準備了。」

  「暖董，下次被這麼客氣了。」

  「天天和領導跑，過年哪有時間採購啊，反正就是給你和司機過年回家用的。」

  「那謝謝了，晚上匯報完，有具體結果我再聯繫你啊。」吳秘書送暖小西走出辦公室。暖小西握了握吳秘書的手，道別。神清氣爽的大步離開辦公大樓，下午一場關鍵比賽的失利帶來的不爽全部消失。

  「去哪吃，暖總？」司機看見暖總面露微笑的上車，知道大概率不需要去公司接著處理事情了。司機朱廣亮和秘書馬菲菲都是暖小西從之前工作的公司帶過來的，所以他們非常了結暖小西的習慣。每次心情不爽的時候都是在辦公室度過，心情愉悅的時候就是吃吃吃。所以現在的暖小西已經190多斤了，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上市公司最年輕帥氣的大區經理了。

  「擼串？還是烤肉？火鍋？你們想吃什麼？」暖小西剛系好安全帶說。

  「火鍋吧，上次成都那家剛裝修好，價格估計漲了，咱們去試試。」司機回復到。

  「好，就這。」暖小西打開手機，翻開這足球新聞和積分榜。上半賽季打的順風順水，當以為一切順理成章就要升級的時候，下半賽季風雨突變。什麼邏輯？他自己沒有想通，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請教主教練馬教練，但是國內足球環境，請教等於質問，也就索性放棄了。

  「哎」暖小西想了想，不知覺一聲嘆息。

  「怎麼又嘆氣了？」馬菲菲在身邊問。

  「tm的，我當初就知道天力那幫傻子和豬協的水平一樣，所以足球到現在都起不來！」暖小西狠狠的說到。

  「你這不對了，咱們輸球還能埋怨那麼遠啊？」馬菲菲樂了。

  「有tm賣球的！」暖小西狠狠的說，仿佛剛才的喜悅沒有出現過一樣。

  車內一片寂靜，這種話題永遠都是沉重的。雖然大家都這麼想，但是和當年敢於在賽後發布會直接點名字的主教練比起來，現在的圈內人好像更喜歡沉默以對。事情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可是沒有證據確定的時候，說出來永遠都是無法收場的。暖小西此時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下午最氣憤的時候沒有直面問球隊為什麼？也沒有問主教練為什麼？因為哪怕一點點的失誤，今天得到的一切可能就像空中樓閣一樣，全部灰飛煙滅。

  「黑面今天來電話了」馬菲菲提醒道。

  說到黑面，這是暖小西唯一的外界強援了。

  時間回到了20年前，一幫初中生在球場上奔跑踢球。

  「你就不能減減肥？」黑面對白胖白胖的男孩說到。

  「哎，我不是擔心耽誤長個嗎？」暖小西懶懶的站在後衛線上說。

  「靠，如果不是我說的算，你能上場嗎？跟你說，要是再輸球了，我可保不住你的位置了。」黑面是班級的班長，是標準的學習好，體育成績也非常不錯的優秀學生，加上家庭環境優越自然就在班級一言九鼎。

  其實黑面不叫黑面，就是長得黑一些，從小喜歡外科手術之類的遊戲，立志當一名白衣天使。天天黑著臉和大家說話，儼然從小培養自己一副大夫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和白胖白胖暖小西在一起的時候，他才聊的天南地北，談的為所欲為，一發不可收拾的樣子。所以有且只有暖小西叫他黑面，直到叫到他自己都不知道黑面到底叫什麼的程度了。

  有時候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黑面最想乾的白衣天使被他從政的父親早早打斷了，然後初中沒有讀完就送到了國外。當然了，他的出國直接導致了暖小西再度上場踢足球成了高三的事情了。高一和高二的時候還偶有上場的經歷，當然了還是後衛的角色，直到高三暖小西才正式出任了短短一年的主力前鋒，這些都是後話。

  黑面出國之後留學英格蘭，然後不經意的加入了當地的球隊青年隊。誰知道這一踢，一發不可收拾，隨後便入選了一線隊。進入一線隊訓練以後，還偶爾回去幫助青年隊踢踢足總杯，以及後來新組建的青年歐冠聯賽。然後黑面就面對了一個不可迴避的選擇，國籍問題。英格蘭青年隊居然先於足協向黑面發出要求，暖小西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認為足協很多事處理的實在不怎麼樣。偶爾發牢騷說，既然出國是旅遊，幹嘛不讓我也去足協掛個職呢？黑面後來思索很久，經紀人也嘗試和國內足協聯繫，結果遲遲沒有答覆。最後正式加入英格蘭國籍，隨後18歲變代表英格蘭國家隊登場。當然了，因為家庭原因，他的身世在國內被挖的很少，但是因為這件事國內媒體也沒少抨擊足協。尤其在黑面一顆顆進球破門，幫助英格蘭登上世界盃舞台，站上決賽的時候，國內媒體對足協的抨擊打到了頂峰了。好在國內公關做的好，加上黑面對國內足球支持和正面宣傳很多，還是收到了不少國內廣告商的青睞，尤其是畫中畫集團了，當然鮮有人知道黑面和暖小西發小的關係。

  「餵？」暖小西接通電話。

  「你這貨，幹嘛這麼晚回電話，我這馬上就要午休了」黑面隨意的說到。

  「兄弟，你找我吧？又不是我找你，當然我有時間才能回覆你了。最近傷病怎麼樣，恢復的如何，用不用我找個中醫過去幫你看看？」暖小西雖然和黑面聊的隨意，但是內心還是十分關注這位發小的。就像這麼多年的兩地讀書分離，但是他們的書信，電話和假期的相聚從來沒有斷過。就在暖小西高考之前，黑面剛入選國家隊英格蘭隊，本來黑面前途一片光明，結果一次聯賽出場導致重傷。傷勢不明的時候，黑面心情無比低落，暖小西不顧高考，毅然背著家人偷偷飛去英格蘭陪在黑面的身邊。

  「我傷勢差不多了，這次問題不大，不用操心了。我經紀人ting在這邊幫你聯繫了德國的俱樂部和英國的俱樂部，可以搭建成衛星俱樂部關係，你之前的意思我經紀人也幫你和他們談了，大方向可行，你看你什麼時候飛過來？」

  「哦，我想應該很快就行了。一會我讓菲菲和ting姐聯繫，然後我儘快過去處理吧。」

  「馬上升級了，怎麼這麼快能過來？」

  「別提了，下午剛輸給瀋北，他們保級了。」

  「哦。」

  「我這邊現在還需要處理的事情不是很多了，一個就是地產這邊預售許可問題，一個就是買幾塊地。還有就是足球社區的項目落地問題，反正冬天了也無法開工，就是明年整體規劃問題而已。」

  「果然這種事情你這個胖子最拿手，只要不是親自搬磚，你都行。我馬上給ting聯繫，你們直接溝通就行了。哦，對了，我通過關係，在國內給你找個叫貓姐的經紀人，好像是ting的閨蜜，具體你問問ting姐吧。ting姐早就說過你的事情了，規則很深，找個帶路人可以的。」

  「貓姐我直接能聘用過來嗎？聘用什麼職務好？」

  「俱樂部經理之類的吧？現在你們經理是誰？李金羽嗎？那就先弄個副總之類的吧，這些事情你比我懂的，在不和ting問問，你知道，我不關心這些的。」

  「好的，感謝兄弟。對了讓我幫你帶點什麼東西嗎？」

  「我讓ting告訴你們吧。不聊了，我要睡覺去了」

  「好的」暖小西掛了電話。

  「一會你和ting通個電話，問下具體和德國，英國俱樂部進一步可以商談的時間和確認的框架。還有ting給我們介紹了貓姐，國內的經紀人吧？具體問問什麼情況？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一面。」暖小西對著馬菲菲吩咐著。

  「好的，我知道了。這邊是不是還要等吳秘書的時間，然後對時間去歐洲？然後給黑面準備東西之類的？」

  「是的」說完暖小西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到了。」朱廣亮提醒道。

  晚餐一頓胡吃海喝之後，暖小西回到公寓，靜靜的坐在窗前，望著樓下匆匆忙忙的來往車輛。腦子裡都是20年前和黑面光著膀子在學校露天水管下沖洗的場景，大家洗完以後一群人走到學校的小賣店，買很多冰鎮飲料，痛快的喝著。

  在遠方，一個靠海的城市，一個身高170厘米的女孩梳妝打扮利索之後，拉著手提箱登機準備起飛，這是一架從海口飛往北京的班機。

  「小花，這真是你最後一次飛國內航線嗎？」同機的空姐問道。

  「怎麼可能啊，我就是暫時調到國際線而已。」女孩微笑的回答。

  「花，到北京我請你吃烤鴨，算給你送行了」機長路過，隨口說到。

  「哈哈哈。。。」旁邊的空姐全部笑了起來。

  「嗯。。。」女孩猶豫著。

  「答應他吧。」旁邊的空姐跟著起鬨。

  「好吧。」這個女孩終於答應了。

  女孩身材高挑，容貌甜美，嗓音溫柔，性格確骨子裡帶著倔強，不過她有一個很西方的名字，她制服的名簽寫著「華凱特」。

  北方夜晚坐在窗前回憶童年的胖子暖小西和身材高挑，有英俊的機長追求的華凱特到底有怎麼樣的相遇呢？暖小西的歐洲行又會怎麼開始呢？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