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至尊法師

  卡西利亞斯離開了。

  揮一揮手，沒帶走一絲雲彩，也沒留下一句話。

  當然，他還記得把工具人送出鏡面次元。

  在卡瑪泰姬知識是共享的，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邪惡巫師，即便不是卡瑪泰姬的修行者，也可以進入藏書聖殿中翻閱魔法典籍。

  但是，法器可就不能共享了。

  白驚瀾在卡瑪泰姬學習的時候，同樣被分配了專用的法器：一根類似於《哈利波特》世界魔杖的低級魔杖，一雙增加奔跑速度的魔法靴，以及……最普通也最重要的懸戒。

  魔杖和魔法靴也就罷了，只是增強魔法親和力的器具，內刻空間坐標的懸戒，卻是非常重要的一件法器，它對法師們最令人羨慕的法術——傳送門和鏡像次元至關重要。

  如果沒有懸戒幫助準確定位空間，除非是達到至尊法師那個級別，否則十有八九會迷失在空間迷宮裡面。

  白驚瀾離開卡瑪泰姬的時候，學習到的知識可以帶走，但卡瑪泰姬的法器卻是要留下的。

  如果卡西利亞斯不管不顧的走了，沒有懸戒定位的白驚瀾可就慘了。

  還好，這個時期的卡西利亞斯沒有黑化，不會把他扔在鏡面空間置之不理。

  時近黃昏。

  白驚瀾脫離鏡像次元之後，並非回到自己的小店裡，而是一座大廈的天台上，正可遙望遠方的落日。

  從海面上吹來的風十分輕柔，飄過大地所孕育出的草木，帶著幾分芳香，拂過他修長的身軀，緩解著符籙之力消散後的些許不適。

  帶著海潮香味的風推動著風帆，將遠方駛來的一隻遊船，吹向這座國際大都市。

  伴隨著拖著長長的尾音，海風在弄亂他飄散的劉海同時，也把周圍的樹木吹得沙沙作響，卷著幾片枯葉凌亂的衝到眼前。

  突然，白驚瀾的頭髮隨風搖曳，如同電擊般發出陣陣火花。

  那一瞬間，飛散四周的高壓電流，把靠近的樹葉燒成灰燼，飄飄灑灑的向地面落去……這場戰鬥以平手為結局，卡西利亞斯沒有用全力，白驚瀾同樣沒有用全力。

  不過，等卡西利亞斯轉投多瑪姆的懷抱，由白魔法師轉職黑魔法師，以他現在的能力可就真的無法應對了。

  「得弄個懸戒才行，不然太不方便了……」

  白驚瀾伸了個懶腰，喀拉喀拉地扭動著脖子。

  忽然，他眼前的空間震盪起來。

  「……又來？」

  白驚瀾撇撇嘴，雙手指印一轉，原本漸漸黯淡的符籙，瞬間再度明亮起來，盤旋著凝聚成八卦形態。

  穩固的空間被切割，魔法的火花跳動不已。

  折迭的虛無空間，拉開圓形的通道。

  一個身穿黃色長袍的身影，從魔法門後施施然踏步而出，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驚瀾背後的八卦，微笑道：「你真的很適合許教授的道統，單論符籙之道，你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白驚瀾笑笑，謙遜行禮：「至尊法師，您謬讚了。」

  許教授是一位天朝「法師」，這是卡瑪泰姬對她的稱呼，如果在天朝的範圍，她更應該被稱為「鍊氣士」。

  說來很有趣：許教授不僅在魔法界聞名遐邇，她還是天朝神話故事中的名人。

  許仙。

  這就是許教授的本名。

  事實上，她不僅是那位轉世小牧童，她同時也是白蛇的本身。

  話說，許教授本是宋朝時期的一位女道士，壽命耗盡之後，她放棄了肉身，轉化為純粹的靈體，繼續在深山中修行，因為喜歡穿一襲白衣，又常常架雲遨遊於三山五嶽，雲海飛騰時拖出長長的白色雲尾，有凡人見到還以為是山間游弋的白色巨蟒，以訛傳訛，再幾經加工，盪氣迴腸的白蛇傳說由此而生。

  許教授的法術修為極高，可以說在天朝神秘領域首屈一指，她同時還是一位超凡不朽的鍊金術士，不僅精通佛道兩家的修行法門，對符籙、煉丹、煉器之類也無不精通，因此被魔法界贈予「許教授」的尊稱。

  不過，這位教授的習慣類似古代隱士，常常閉關，而且持續時間能長達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白驚瀾進入卡瑪泰姬之後，先是跟著學習基礎法術，等打下足夠的基礎之後，古一法師為他推薦了許教授的著作。

  漫威宇宙的魔法界，沒有敝帚自珍的惡習，魔法師的知識基本是共享的，這一點並不單單在卡瑪泰姬盛行。

  基本上凡是有些名氣的魔法師，都會把自己的魔法心得記錄下來，形成類似於魔法筆記的魔法典籍，譬如：吉普賽之王卡西奧斯特羅的《卡西奧斯特羅之書》、所羅門王的《所羅門之鑰》、毀滅博士的《末日吠陀》等等。

  卡瑪泰姬收藏了許教授的著作《許之道》，白驚瀾的各種符籙製法都是從裡面學來的，但「通天籙」的存在讓他超越了符籙之道本身。

  白驚瀾猶豫了一下，試探著道：「你是跟著卡西利亞斯來的？」

  自從離開卡瑪泰姬以後，他再也沒見過古一的面，這時候她突然現身，很大可能與卡西利亞斯有關係。

  古一嘆息著道：「我知道卡西利亞斯在尋找什麼，但我不能幫助他，因為有些力量，即使是秘法大師也不該涉獵，我希望他能在卡瑪泰姬讓心靈重歸平靜，可惜他的執念實在太深了，我的拒絕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怨憤……」

  白驚瀾聳聳肩：「我覺得你應該把過程與後果告訴他，而不是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

  古一搖頭道：「對於現在的卡西利亞斯來說，任何勸告都是沒有用處的言辭。」

  卡西利亞斯已經被愧疚折磨瘋了，為了與家人再次團聚，他甚至不惜把整個地球賣給黑暗之主，又怎麼會因為一些不痛不癢的勸告退縮？

  能窺視時間的至尊法師，不會不知道卡西利亞斯的危害，但她依舊選擇坐視黑暗的到來，或許是因為這就是她為自己選擇的命運。

  白驚瀾想了想：「我可以做些什麼？」

  「當卡瑪泰姬需要的時候，你回去幫一下忙就好了。」

  至尊法師用輕鬆的語氣說著，遞給他一個古樸的金屬羅盤，「聽說你開了一家神秘事務所，狩獵了幾次越界的地獄魔物，這是一個魔法羅盤，是一位天朝術士在千年前手工打造的，它在負能量方面就像一個能指北的傳統羅盤一樣，我想它對你會有些用處。」

  白驚瀾驚喜的接過來：「多謝法師，這東西對我很有用。」

  地獄的魔鬼最會藏貓貓，非常難以察覺，即便魔法羅盤不能過於精細的指引，但只要把它的位置限定在某一個區域，就已經是非常有幫助的東西了。

  「還有……」

  至尊法師笑笑，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卡瑪泰姬和一些宗教組織有聯繫，他們遇到的一些匪夷所思事件，大多會由卡瑪泰姬的法師們處理，我已經把你的聯繫方式交給他們，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件，你有興趣可以接下，那些機構給的薪酬還是挺豐厚的。」

  卡瑪泰姬眾多法師們的任務，可不單單是看守三大聖殿和懟維度魔神，那是高級法師和秘法大師們的任務，而其他中低級的法師們，除了必要的魔法修行之外，也擔負著清理地球內部黑暗生物的責任。

  三大聖殿的魔法網絡，可以清楚的偵查到高等惡魔的方位，但對於普通的地獄魔物或者維度生物卻無法察覺，這樣地球的宗教界就擔負起了提供情報的任務，他們會依靠在世俗界的權力，偵查到某些匪夷所思的事件，然後上報給卡瑪泰姬的魔法聖殿，而法師們就會客串宗教獵魔人，把那些意外進入物質界的怪物幹掉。

  宗教界因此得到更高的聲望，也會用利益反哺卡瑪泰姬，不然那麼多修行的法師，沒有足夠的錢哪養活的起？

  見古一似乎轉身要走，白驚瀾想到一件事，忙問道：「至尊法師，典籍里說因為上古時期的一場大變，地球上的眾神都離開了這一界，去往其他的維度，東方天庭也不再關注這片土地……但是我聽說，那位鬥戰勝佛還在物質界，不知您是否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那隻暴躁的猴子嗎？」古一莞爾道，「你得到的消息既對也不對，那隻猴子的確隨著天庭離開了，但他在地球留下了一個殘影分身，你想見他？」

  白驚瀾並未否認，笑道：「我對猴子的變化之術很感興趣。」

  漫威世界的孫猴子是個大水貨，他的金箍棒連凡人都拿得起，一個筋斗只能翻一千公里，但他的七十二變卻不是假的，千變萬化，輕而易舉，白驚瀾對這個法術很感興趣。

  「那猴子的脾氣臭的很，可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不過以他殘影分身的力量，估計也奈何不了你，你去看看倒也無妨……」古一走進傳送門，留下一句話，「他就在武當山，記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不好收拾。」

  傳送門化作無數星星點點，消失在輕柔的晚風中。

  「武當山……看來得找時間回去一趟。」

  白驚瀾正思緒起伏，計劃著去找猴子，忽然眼皮一跳，抬起了手中的魔法羅盤。

  羅盤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指針顫動著指向東南方。

  「糟了，差點忘了這事！」

  白驚瀾心中一動，從天台直跳而下。

  「希望那兩個妞兒，還沒有被怪物撕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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