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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7章 742野心

2023-11-19 22:47:09 作者: 天泠
  蕭奕隨口應了一聲,就低頭去看懷裡睡得正吐口水泡泡的小傢伙,這小傢伙還是跟平時一樣,睡起來,雷打不動。

  心急如焚的竹子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家的世子爺,靜候他的指示,卻不想就再沒有「然後」了。

  自家世子爺直接朝剛下了馬車的世子妃走去,跟著,一家三口就朝東儀門行去,顯然是打算回他們的院子了。

  「……」竹子的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想喊世子爺,但又怕吵醒了睡得正香甜的世孫。

  再說了,世子爺擺明了是不想管,自己叫了有什麼用?!

  以世子爺的脾性,一向是說一不二。

  現在連說都懶得說,那就是根本沒得談!

  蕭奕自顧自地和南宮玥一起回了屋子,他親自把睡得正香的小傢伙放到了床榻上,打算和南宮玥一起到一旁說會體己話,誰知道這才剛鬆手,就見小傢伙原本閉合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驀然睜開了他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眸。

  兩雙相似的桃花眼大眼對小眼。

  小傢伙「用力」地瞪著大傢伙,一眨不眨,反倒是大傢伙沒繃住,眼角抽搐了一下。

  這臭小子是裝睡吧,他剛才一定是在裝睡吧!

  「煜哥兒醒了啊。」南宮玥湊了過來。

  小傢伙一看到娘親,就毫不吝嗇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見狀,蕭奕的臉色僵了一瞬,知道自己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這臭小子醒著,阿玥的注意力肯定是圍著這臭小子轉!

  要不,自己再花點力氣,抱著臭小子溜達一圈,把他給哄睡了?

  蕭奕不懷好意地想著。

  說干就干,蕭奕一把又抱起了臭小子,抱著他在屋子裡反覆地繞起圈子來,不時在他背上輕輕拍打著,想把他給哄睡了。可是小蕭煜似乎知道父親的意圖,硬是睜著眼不肯睡。

  南宮玥看著這父子倆,心裡暖暖的,但又忍不住失笑,想著蕭奕應該也餓了,趕忙讓丫鬟擺膳。

  這頓遲來的午膳蕭奕吃得既舒暢又糾結,舒暢的是他的阿玥親自餵他吃的饅頭和菜,糾結的是臭小子就是不肯睡。

  一直到大半個是時辰後,小傢伙還是沒睡著,抓著她娘親的一根手指玩得開心極了。

  蕭奕正琢磨著是不是該給臭小子唱首歌哄他入睡時,一陣挑簾聲忽然響起,百卉快步進來了,對著兩位主子福了福身,稟道:「世子爺,世子妃,剛才王爺派了人去驛站救火,還把三公主殿下和平陽侯接進了王府里。王爺請世子妃過去招呼一下三公主殿下。」以衛氏的側妃身份還不夠格招待三公主,必然要請南宮玥出面代表王府的女主人。

  聞言,蕭奕的臉色臭得簡直不可描述。

  他這位父王還真是會給阿玥找事。這下可好了,就算他哄睡了臭小子,也沒有阿玥陪他「玩」了。

  南宮玥也有些為難,小傢伙正在玩她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可以想像,如果她現在抽手的話,他一定就是小嘴一癟,大眼霧蒙蒙的,弄不好還要直接嚎啕大哭……

  只是想著,南宮玥就覺得有些心疼,但還是行動了。

  她的動作飛快,一手抓起蕭奕的一根手指,一手抽出自己的,然後讓蕭奕頂上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小傢伙也有些懵了,傻乎乎地眨了眨眼,感覺好像有什麼被奪走了,但是一下子又回來了。他更為用力地攥住了手中的東西,仿佛在用行為表示,這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見兒子順利地被忽悠了過去,南宮玥鬆了口氣,趕緊讓畫眉服侍她換了一件蔥綠掐絲雲錦褙子,又重新梳了一個彎月髻,在鬢髮間加了一支嵌翠玉金鳳釵,裝扮好以後,就不緊不慢地往王府那邊去了。

  留下一對父子倆還在大眼瞪小眼,許久許久之後,當爹的勉強抱起了兒子,在丫鬟們震驚的目光中,躥到屋檐上去了……

  而這些,剛剛抵達了王府小花廳的南宮玥卻是毫不知情。

  廳堂里傳來一陣可憐兮兮的抽泣聲,以及衛氏恰到好處的安慰聲:「三公主殿下平安無恙,真是皇上保佑,殿下洪福齊天。」

  南宮玥不疾不徐地進去了,一眼就看到了三公主正坐在下首的一把紅木圈椅上,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一身素淨的柳色褙子上被燒出了好幾個焦黑的窟窿,頭上的纂兒松垮垮的,左腕上還包紮著幾圈繃帶,整個人看來狼狽不堪。

  三公主垂眸不語,拿著一方帕子,嚶嚶地垂淚,纖瘦的身形微微顫抖著,就像風雨中一朵柔弱的嬌花。

  很顯然,這一次,三公主在這場大火中是遭了不少罪。

  三公主是天之驕女,哪怕是下嫁奎琅,哪怕是無奈遠赴南疆,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南宮玥的到來讓三公主和衛氏都朝她這邊看來,當南宮玥與三公主四目相接時,三公主身子一僵,然後半垂首,急忙拿著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淚花,只是一雙烏眸哭得紅腫,煞白的小臉上沾了不少的黑灰,早沒了平日裡的優雅,看來楚楚可憐。

  衛氏見南宮玥來了,暗暗地鬆了口氣,屈膝行禮:「世子妃。」

  南宮玥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著,一直來到三公主的近前,對著三公主福了福身:「見過三公主殿下。」

  三公主卻是不語,一行清淚又從眼角落下,划過臉頰,她身子微微一側,避開了南宮玥。

  見狀,衛氏亦有幾分無奈,從她到以後,三公主就是這樣,一直哭哭啼啼,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衛氏走到南宮玥身旁,略顯無奈地壓低聲音悄聲道:「世子妃,三公主殿下受了些驚嚇,王爺想把三公主殿下和侯爺留在王府,還請世子妃安排一下。」

  南宮玥沒有說話,眸光微閃。

  之前,竹子來稟報了驛站走水的事後,蕭奕就戲謔地跟她說了一句:最近天乾物燥的,不止要小心火燭,還要小心春暖花開,人心躁動。

  是啊,哪裡就這麼容易走水的。

  想著,南宮玥嘴角的笑意更深,一眨不眨地看著哭泣的三公主,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饒是三公主沒抬眼,也被南宮玥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發紅的鼻子抽了抽,從宮女手中接過遞一方乾淨的帕子,又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小心翼翼地藏住眼中的精光。

  這次的走水是三公主瞞著平陽侯獨自策劃的。

  她自十二月初抵達駱越城,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了,一直被晾在驛站里,可以說是一事無成;還有陳仁泰,自從被南疆軍的人帶走後也再沒有消息了,不知是死是活……

  如此下去,恐怕在驛站再等上半年,也還是如此,她必須改變現狀!

  三公主仔細思考後,覺得她不能再待在驛站里,乾脆就一把火燒了驛站——一旦驛站沒了,鎮南王就該順理成章把她這位公主接到鎮南王府來,而進了王府後,她若想做什麼,才能更方便,更有餘地。

  為此,三公主不惜用上了苦肉計,把自己的左腕燒傷了些許……

  她如此犧牲自己,自然不想功虧一簣,雖然南宮玥帶著審視的眼神讓她羞憤不已,但三公主還是咬牙忍下了。欲成大事者,先忍一時之辱就是!

  即便從三公主半垂的臉龐看不清她的神色,南宮玥心裡卻明白這次驛站走水十有八九和三公主脫不了關係。

  南宮玥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轉頭問衛氏:「衛側妃,可有叫良醫給三公主殿下瞧過?」

  「良醫已經來看過了,給殿下包紮了傷口,還開了方子。」衛氏忙回道。

  「那就好。」南宮玥微微頜首,又看了悲悲切切的三公主一眼,然後吩咐衛氏道,「衛側妃,煩勞你派人儘快去準備城北的別院,安置三公主殿下和平陽侯。」

  話落之後,衛氏怔了怔,而三公主則是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微紅的眸子裡滿是震驚之色。

  衛氏眼中閃過猶豫之色,最後還是福了福身應道:「是,世子妃。」

  眼看著衛氏領命而去,三公主再也克制不住,霍地站起身來,怒斥道:「世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爺讓本宮和侯爺暫住在王府,你擅自違背王爺的意思,簡直是不敬不孝!」

  她直接就把不孝的大帽子扣了下來,打算以鎮南王來壓南宮玥。

  南宮玥皺了皺眉,為難地看著三公主,正色道:「並非本世子妃不想招待三公主殿下,只是殿下尚在熱孝之中,而小兒才剛滿百日,若是被衝撞了,那就不美了。」說著,她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上次小兒的雙滿月宴,三公主殿下一來,小兒就被驚嚇到了,之後一直哭鬧不休,連本世子妃和世子爺也因此嚇得不輕,整夜沒睡著……」

  睜眼說瞎話!三公主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她分明記得那日那個白胖渾圓的胖娃娃一直在襁褓里傻笑個不停,哪裡嚇到了!

  真要說被嚇到,反倒是自己被南宮玥的丫鬟給打暈了……

  等等!

  難道說南宮玥是在暗示威脅自己?!如果自己再多說什麼,對方就會像上次一樣把自己打暈後直接送到王府別院去?

  想著,三公主羞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見三公主無話可說,南宮玥淡淡道:「那就請三公主殿下先在此歇息一下,稍候片刻。」

  說完,南宮玥福了福身,就轉身離去了,與其在這裡陪著三公主浪費時間,她還是早點回去看自家的煜哥兒吧。咳咳,也不是她不放心阿奕,只不過阿奕偶爾總會有些出人意料之舉……

  想著,南宮玥不由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衛氏很快就安頓好了一切,匆匆地把三公主這尊大佛送走了,可是這事情還算只辦成了一半,她在心底嘆了口氣,往鎮南王的外書房去了。

  雖然世子妃沒有明說,但是衛氏已經領會了她的意思,有些話由自己來說要比世子妃合適得多。

  衛氏特意給鎮南王帶了親手做的山藥茯苓乳鴿湯,侍候鎮南王用了湯後,方才「苦惱」地說起了她的「擔憂」,比如三公主尚在熱孝真是可憐,可是世孫才剛滿百日,小嬰兒是最容易受衝撞的……

  「薇兒,你說的是!」鎮南王猛地反應過來,急忙附和道,「本王真是太不注意了。煜哥兒年紀小,最怕不小心被那什麼牛鬼蛇神給驚到了!」

  衛氏總算是放下心來,便笑道:「王爺不怪妾身自作主張把公主殿下和侯爺送去別院就好。」

  鎮南王差點就脫口說送的好,總算還有一絲理智,誇了衛氏做的不錯,又特意讓人開庫房賞了衛氏一套頭面,心裡還有些後怕:幸好薇兒夠機靈,否則要是驚嚇到了他的寶貝金孫,三公主和平陽侯可擔待不起!

  當然,鎮南王也不太想得罪三公主和平陽侯,但是反正那逆子都已經把陳仁泰抓起來了,這得罪一個是得罪,再得罪兩個,也就是多兩個而已。

  覆水難收,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他也不想管了,兵家說得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正當鎮南王自我安慰著事情都已經解決的時候,三公主也已經被送回到了別院,她也沒心思換衣裳,把屋子裡的東西摔了個遍,但還是覺得心頭的怒火沒有熄滅。

  「啪!」

  她又摔了一個杯子,正好砸在了平陽侯的腳邊,平陽侯皺眉看著她,原本心頭的懷疑在這一刻得到了確定的答案,脫口道:「殿下,驛站走水的事難道……難道是……」是您所為?

  三公主臉色微微一變,不答反問道:「侯爺,陳大人的事,你到底有沒有給父王上摺子?!」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果然是她在驛站縱火,真是個蠢婦!平陽侯在心底暗罵,隨口敷衍道:「殿下且放心,本侯早就給王都送了摺子過去,算算日子,應該也快到了。」頓了一下後,又道,「殿下想必還要安頓一番,本侯就先告退了。」他隨意地拱了拱手,就大步離去。

  看著平陽侯毫不留戀的背影,三公主不甘心地咬牙,一雙秀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自己千里迢迢來南疆可不是為了一輩子困在南疆這個蠻夷之地的!

  古語說得不錯,求人不如求己,她果然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平陽侯的身上!

  ……

  驛站的那場大火沒一個時辰就被澆熄,沒有影響到鄰里,因此也並沒有引來旁人多大的注意,而陳仁泰引起的那點漣漪也漸漸地平復了,駱越城各府很快就把他拋諸腦後,該幹嘛就該嘛,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們現在再愁,也是無濟於事。

  但是遠在王都的皇帝卻忘不了,每天都數著日子等陳仁泰的密折,本以為四月中旬就該等來陳仁泰送來好消息,沒想到一直到了四月下旬,陳仁泰那邊還是了無音訊。

  與皇帝同樣心急的還有恭郡王韓凌賦。

  「王爺,」書房裡,一個身穿太師青錦袍的中年男子捋了捋鬍鬚,對著韓凌賦道,「算算日子,就算路上略有耽擱,這兩天陳大人那邊也該有消息了!」中年男子口中說的陳大人當然是千位營的指揮使陳仁泰。

  坐在書案後的韓凌賦含笑地附和了一句:「谷大人說的是。」

  這位谷大人正是刑部尚書谷默。

  自從韓凌賦年後開始監朝後,不少觀望的朝中大臣就開始躊躇著聞風而動,過去幾年一直不曾表態的刑部尚書谷默終於對韓凌賦投誠效忠。

  這大概算是韓凌賦這次監朝最大的收穫之一了。

  韓凌賦烏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得色,悠然地端起茶盅輕啜了一口熱茶,心裡其實沒有表面的那麼平靜。

  岳父陳仁泰這次作為欽差遠赴南疆,是韓凌賦在皇帝面前舉薦了他,就是希望能給陳仁泰一個立功的機會,讓他在父皇面前有所表現,也好讓父皇知道他比五皇弟識人善用,他比五皇弟要懂得帝心。

  在陳仁泰離開王都前,韓凌賦曾經和他秘密地商議過,吩咐他一旦事成之後,務必先行知會自己,那麼在他給父皇的密折抵達王都前,自己才可以搶占先機,見機行事。

  如此,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見韓凌賦不再說話,坐在谷默身旁的吏部尚書李恆含笑道:「王爺,想必鎮南王府不會那麼心甘情願……」就是鎮南王捨得,鎮南王世子也捨不得世子妃和世孫。

  韓凌賦放下茶盅,清俊的臉龐上勾起一個溫潤的笑意,卻透著一抹銳利,又道:「這就是本王的機會。」頓了一下後,他接著道,「一旦鎮南王府稍有遲疑,就要擾煩谷大人和李大人出手了……」

  谷默了悟地笑了,頷首道:「王爺好計謀。屆時下官和李大人就聯合群臣伺機向皇上請命出兵南疆……」

  李恆忙接口道:「到那時,王爺自然就可以安插人手到軍中……」

  書房裡的三人心知肚明地相視一笑。

  太平盛世哪來的機會,若想要奪兵權,最好的機會就是挑起戰事!

  韓凌賦的眼中燃起名為野心的火苗,淡淡地說出拋下一句:「本王打算代帝出征。」

  書房中的兩位大人驚住了,面面相覷,屋子裡一時寂靜無聲。

  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明白韓凌賦的深意。

  韓家是由先帝韓鳩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韓凌賦一旦代帝出征,一來可以贏得皇帝的賞識,二來也可以在軍中積累威望,五皇子韓凌樊身為嫡子在大部分文人士子中有天然的優勢,若是韓凌賦可以得到那些武將的支持,自然能夠力壓五皇子一籌。

  想著,谷默的瞳中閃過一抹精光,心道:恭郡王有此遠見,如此手段,那自己應該沒有擇錯明君。

  谷默與李恆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此刻心裡都浮現一個共同的想法——

  那至尊之位一定是屬於恭郡王的!

  兩位大人目露崇敬地看著韓凌賦,韓凌賦不由意氣風發,血脈僨張:待自己率領大軍打下南疆,那麼就可以將南疆作為自己的封地,更可把南疆軍也攬到麾下,屆時以自己在軍中和民間的威望,五皇弟根本就不可能再與自己匹敵!

  韓凌賦仿佛看到了韓凌樊對著自己屈膝下跪的樣子,嘴角勾出一個矜持自得的淺笑。

  就在這時,一陣挑簾聲響起,小勵子快步走進了書房中,躬身行禮,稟道:「王爺,皇上宣王爺即刻進宮!」

  此時已經過了申時了,等他趕到宮裡見到父皇時,恐怕宮門都要落鎖了。

  父皇在這個時候宣召自己,想必是有要事。

  韓凌賦雖然心中驚疑不定,但還是立刻起身,兩位大人則是識趣地趕緊告辭。

  韓凌賦急匆匆地趕到了宮中,被一個小內侍領到了御書房中。

  御書房裡滿目狼藉,地上滿是碎瓷片,顯然皇帝剛剛大發雷霆過。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韓凌賦一邊心想,一邊給皇帝行禮。

  皇帝立刻讓他起身,然後道:「小三,朕剛才收到了平陽侯的密折,你也看看吧。」皇帝示意劉公公把那摺子交給韓凌賦。

  韓凌賦心中一驚,趁著起身的姿勢,不著痕跡地瞅了皇帝一眼,見他的神色不太好看,就猜測到南疆可能出了什麼亂子。

  韓凌賦感覺有些奇怪:怎麼是平陽侯的摺子,而不是陳仁泰的摺子?

  無論如何,皇帝願意讓自己看密折,而沒有叫五皇弟過來,這就是一種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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