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與牧場主的戰鬥

  但無論是對於沈世，還是對於牧場主而言，這點時間都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有充足的時間繼續折騰下去。

  只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單單是英靈艦隊使用的技術在不斷地刷新，牧場主也同樣把握住了維持平衡的關鍵。

  他給自己加上了一個遮掩的能力。

  沈世不清楚，這是源自他的幻想軍團，還是源自某種遺蹟，但是，人類方再也無法輕易地發現牧場主的存在。

  每一次找到，都是在他出手造成了破壞之後。

  「牧場主絕對有足夠的底氣能夠對付我，不然的話，他根本不會採取這種辦法死纏。」沈世越發地肯定這一點，「而且他一定猜到了我也有隱藏的底牌」

  如果沈世沒有底牌，面對著牧場主的這種明顯的信心，絕對不可能輕舉妄動。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最原始的那個

  那就是信息不足的情況下，一切的選擇，似乎都只能夠交給命運。

  「交給命運，就交給命運吧。」沈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不過，我的命運並非不可能改變的。」

  短短時間之內，英靈軍團，甚至包括了整個星系之中所有的二線軍團，全部都收到同樣的指示。

  聖賢要親自出手！

  是的，沈世已經不準備再繼續等待下去了，繼續拖延下去，也沒有辦法掌握更多的信息，對方目前展示出來的能力，完全可以無視常規軍團的圍剿。

  接下來，沈世要親自去體驗一下，這位縱橫宇宙幾十萬年的霸主，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人類軍團的動靜，顯然無法掩蓋牧場主。

  對方最後停留在了一個地方。

  一個曾經的生命星球。

  原本這顆星球上也曾誕生過智慧種族，但是因為無法挽回的衰敗，讓上面的智慧種族不得不離開這顆星球，最後同樣消失在了宇宙之中，只留下了些許的痕跡，被這片星域曾經的管理者作為一顆沒有多少價值的星球而冷落。

  但是那是之前。

  現在開始，這顆星球的名字，註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響徹整個已知宇宙！

  因為牧場主在上面等待著，而沈世也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

  僅僅只是剛剛邁入大氣層的瞬間，牧場主的外貌，就第一次真實地出現在沈世的面前。

  那是一個身高超過三米，肌肉鼓起，有著禿頭的壯漢。

  是的，除了極高的個子之外，看起來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原來大名鼎鼎的牧場主，也同樣是我們人類的模樣。」沈世的意識遠遠地傳遞過去。

  這也同樣是他第一次和牧場主進行交流，但沈世的情緒，卻自然到好像是很多年的朋友。

  「這是最接近神靈的形象。」牧場主的意識遠遠地傳來，「你們的確是令整個宇宙所有智慧生命嫉妒的存在，天生就受到了神靈的祝福，擁有最接近神靈的文化與形象。」

  「沒想到，你也會尊稱遺蹟文明為神？」沈世似乎是有些意外。

  「並非尊稱，而是事實。」牧場主張開嘴巴，口中吐出的，竟然是最純正的東國語，「強大如你我，也不能夠稱之為神，我們有太多太多無法做到的事情，但是，他們可以，或者說，他們之中的某一位可以，我們目前所擁有的一切的力量，包括了這無視物質宇宙一切規則的力量，都是那位唯一的神靈留下來的，他改變了這個宇宙，也留下了通往神靈的道路。」

  「.」沈世無聲地消化著這些信息。

  牧場主不愧是縱橫這個宇宙數十萬年的霸主，如果說這個宇宙之中有誰對遺蹟文明最為了解，恐怕只有他。

  畢竟，在這無數年來，穆德體系不知道掌握了多少遺蹟裝置，不知道挖掘出了多少遺蹟。

  就算是像這樣好似閒聊一樣的話語之中，隨便透露一點，也是人類根本無從知曉的秘密。

  某一位神靈？

  改變了宇宙？

  留下了通往神靈的道路？

  這短短的幾句話，足夠在任何一個稍有了解的智慧個體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越是強大，越是震撼，其中自然包括了沈世自己。

  因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所謂的「通往神靈的道路」，並不是指的什麼模糊不清的概念，十有八九，就是他所擁有的時菱！

  時菱在這些年內可是持續不斷的，潛移默化的將他進行改造，讓他與時間之間的聯繫更加的緊密，讓他更容易接觸到時間的長河，接觸到時間的維度。

  還有什麼，比掌握時間，更像神靈呢？

  「這些距離我還太遙遠了。」沈世緩緩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同樣開口道，「我目前要做的，就只是擊敗你，擊敗千盟，隨後以星際唯一霸主的身份，在漫長的時間之中去追尋遺蹟文明的奧秘，如果有一天我終於獲得了，也許我會告訴你，只要你投降。」

  是的，沈世是在勸降。

  雖然概率並不大，但他依然這樣做了。

  不知不覺之中，沈世也同樣適應了星際的規則，那就是在必要情況之下，不放過任何一個獲取更大利益的可能性。

  「你很有自信。」牧場主平靜地說道，「但是，你們的勝率並不算高，你們能夠依靠的，就只有遍布全宇宙的無痕躍遷這一點，但是，我們同樣掌握了這樣的力量。」

  這下子，沈世的情緒也有些許的無法控制。

  對方同樣有類似聖地作用的遺蹟？

  這怎麼可能？

  一個最基本的邏輯，如果穆德的手中擁有這種東西的話，那他們完全可以建立比現在的制度更加優越的制度，他們能夠在這數十萬年時間內發展到現在的無數倍的層次，他們可以擁有數千，數萬個星系！別說區區一個千盟了，整個宇宙都早晚將屬於他們！

  「我所掌握的力量，沒有你們這樣方便，那是一種可以跨越無盡星空的『門』，每一次的開啟和維持，都需要消耗巨大的原能，這樣的代價，讓它無法普及，但是，卻足以用於短時間的狙擊。」牧場主竟然詳細地給沈世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的確可以理解他們將這隱藏起來，而非直接用於發展。

  運輸成本太大的時候，運輸的東西就成為了不小的限制。

  但是，正如牧場主所說的那樣。

  以穆德體系的底蘊，在短時間內藉助這種力量打一場戰爭，卻是綽綽有餘。

  這意味著，沈世原本準備的「藉助聖地的力量進行星際游擊戰」的計劃，並不存在著操作的空間。

  在被圍剿的情況下，失敗的概率，大大增加。

  所以，最適合人類的道路，反而只剩下了擊敗牧場主嗎？

  沈世微微地眯起眼睛。

  心中對這場戰鬥的重視程度，飛速上升。

  「沒錯，就是這樣。」牧場主清晰的感受到了沈世這並未有做太多保留的情緒，但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我有百分之九十七以上的勝率，能夠戰勝你們整個人類星際帝國，但是，我只有百分之三左右的把握，能夠留下你，可我知道，遺蹟文明留給他們的傳承者最大的寶物，實際上是在你的身上，那很有可能就是我一直追求的，成為神靈的道路。」

  「.」沈世已經全明白了。

  果然，所謂的「星海支援」這樣的理由，到了如今這樣的層次，已經越來越錯漏百出。

  別說是牧場主這樣的敵人。

  就連人類內部，都開始對星海的存在有著越來越多的質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謊言終究只是謊言。

  正因為如此，牧場主在這份謊言的身上，在沈世的身上，看見了非比尋常的東西。

  他或許還沒有往時菱的存在上去猜測，但也絕對想得到，沈世的身上有著巨大的秘密，不亞於聖地存在的秘密，正是這份秘密，才讓人類文明一次又一次地戰勝了根本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呢，也正是這份秘密，讓人類文明在短短一萬年內發展到了這樣的程度。

  再結合人類文明「遺蹟文明繼承者」的身份。

  牧場主有這樣的猜測，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就是為何他不顧一切地也要逼迫沈世親自出手，不這樣做的話，他只有把握摧毀人類文明，而沒有把握留下沈世，再加上有千盟的虎視眈眈，種種計算之下，直接找上沈世，以巨大的誘惑逼迫沈世出手，反而是最佳的選擇。

  而這一次。

  的確被牧場主猜到了！

  遺蹟文明最大的寶物，人類文明最大的機遇，甚至是成為神靈的道路，的的確確就在沈世的身上！

  只需要在接下來戰勝沈世，奪取一切。

  牧場主就將成為這個宇宙之中真正的霸主！

  但可惜的是。

  此時的沈世，並非擁有時菱的沈世！

  在這第四號未來線之中，沈世也僅僅只是一道化身罷了。

  「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的話，那就來吧。」沈世微微眯起眼睛，「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你對遺蹟文明最大的寶物，一無所知。」

  「你對穆德體係數十萬年的積累，同樣一無所知！」牧場主一抬手，巨大的虛影浮現在他的面前。

  但就在虛擬凝結的時候，一切都停住了。

  是的，原本只需要一個瞬息間就可以凝聚的幻想軍團，此刻卻以極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地成型，牧場主一瞬間就可以閃過無數思緒的強大意識，此刻也變得極為的遲緩，甚至是僵硬，而且他自己對此毫無察覺，甚至就連情緒也依然處於某種亢奮的狀態。

  沈世沒有任何的猶豫，上來就直接啟動了大招。

  時間領域！

  經過了這上萬年的改造，哪怕如今的化身姿態不曾擁有時菱，沈世也一樣掌握著時間的力量，這是他最大的殺招，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而在這凍結的時間之中，一個巨大的葫蘆浮現。

  ——斬仙葫蘆！

  沈世曾經用這份力量，正面擊敗了千盟的原能孢子軍團，這是他目前所具現出來的最強殺傷性的幻想軍團！

  寶貝一轉身，就是從根源上斬殺，湮滅！

  「請寶貝轉身！」沈世凸起說道，光芒一閃而過，無論是牧場主，還是牧場主那正在凝聚之中的化身，全部都在頃刻間崩裂，繼而消失不見。

  贏了嗎？

  沈世很希望如此。

  但很可惜，他早已經從未來看見了接下來的模樣。

  牧場主的身形，重新從虛空之中浮現。

  「真是強大的力量，真是恐怖的速度」牧場主遙遙立在虛空之中，星球表面上的風暴呼嘯，卻沒有對兩個人產生絲毫的影響。

  只是，沈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牧場主的情緒，仿佛也猶如這肆意的風暴一樣，猙獰起伏。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化身能夠被斬！」沈世吐氣道。

  一切再次重現，時間凍結，寶貝轉身！

  從沈世觀察到的短暫未來的情況來看，出現在面前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同樣不是牧場主本體，而是化身，還是通過幻想軍團的力量具現出來的化身。

  但是和沈世不同。

  他的本體，並非隱藏在了其餘的時間線，而是隱藏在他自己的意識世界之中！

  是的，牧場主真正的幻想軍團，並非表現出來的這些東西，而就是他自己。

  在他的幻想之中，他就是神靈，就是整個世界！整個軍團！

  這些信息，都是沈世從對未來的窺視之中知曉。

  可惜的是，以沈世如今的化身實力，能夠看見的，也只有短短數十年之後的未來，而直到那個時候，他與牧場主的這場戰爭，依然沒有結束。

  光是這最初的交鋒，這不斷重複的出招，就持續了整整四五年的時間。

  在沈世都不記得自己斬裂了牧場主多少化身之後，對方終於在一次間隙之中，以未知的手段離開了所在的地方，直接躍遷進了宇宙之中，巨大的炮口對準了星球。

  「時間！竟然是時間！」他那源自意識深處的呼喊，猶如風暴一般在霎那間席捲了整片空間。

  甚至就連數光年之外的人類軍團，都能夠清晰地聽見他的意識，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情緒之中的震撼，以及絲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