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堂婚禮11

  顧舟影心中一驚，面上依舊淡定地看著古鯨夢，「怎麼說？」

  仿佛早已料到顧舟影會問這個問題，古鯨夢勾了勾唇，往桃映那看了一眼。

  「剛剛花梧眠將你攔下的時候，你看都沒看他，視線就一直停留在桃映身上。要說我和花梧眠看出桃映的問題是因為觀察，可第一眼是觀察不到這些吧？」

  顧舟影嘴角扯了扯，朝古鯨夢仰了仰頭，示意她繼續說。

  古鯨夢盯著顧舟影的眼睛，繼續開口：「還有剛剛大殿裡那幾攤爛肉起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很不舒服？」

  「雖然你隱藏得挺好，但你眼裡的煩躁，有一瞬間挺明顯的。」古鯨夢說罷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盯著顧舟影。

  顧舟影不帶情緒地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古鯨夢幾眼，「不用躲，我是能感應怪物氣息，又不是怪物。」

  古鯨夢看著他沒動，「我只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罷了，保持點距離總是好的。」

  「隨你。」顧舟影沒想說服她，又往那個骨架看了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罷了。」

  感覺……

  古鯨夢深深地看了顧舟影一眼，朝前頭的十字架看去。

  要說感覺，她進到這個房間後也有種強烈的感覺，總覺得那個十字架不太對勁。

  「啊——！」古鯨夢正要往十字架那走去，突然一聲驚呼響起。

  桃映和花梧眠坐在中間那排座位上，桃映身上的皮從頭皮處脫落下來，滑到了脖子處，露出了整個頭骨，眼睛還藏在骨架里。

  夏檸癱坐在離兩人兩排座位的地上，嚇得渾身抖了起來，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旁的洛澄笙也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走過去扶起夏檸，而後迅速地拉著夏檸跑到了古鯨夢和顧舟影身邊。

  桃映身上的碎花裙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她顫抖著手想擋住自己的臉。

  「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恐怖？你會喜歡這樣子的我嗎？要不你走吧……我配不上你。」

  桃映身上的皮脫落速度變快，但還好骨頭還沒開始斷裂，肉也沒有變得腐爛。

  花梧眠不滿地看了洛澄笙和夏檸一眼，而後滿眼溫柔地看著桃映，不斷地安撫她的情緒。

  「寶貝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恐怖，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美的。」

  桃映身上的皮脫落速度慢了下來，但也沒有恢復的痕跡，她哆嗦著往後退了一點，「你肯定是在騙我。」

  「寶貝你看著我。」花梧眠溫柔地拿起桃映脫落到肩上的皮，輕柔地將皮蓋到她頭骨上，然後捧起她的臉，「寶貝，我愛你就是因為你和其他人的不同。」

  桃映的皮和骨頭慢慢的要黏在一起，花梧眠一臉幸福地將她抱到懷裡，動作極輕。

  「如果你和其他人一樣，不會變化，永遠一個模樣，那還有什麼特別的呢？」

  「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模樣，是因為你的每一處對於我的人生都是特別的，我永遠不知道你的皮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脫落，我永遠不知道你的肉會腐爛到什麼地步，我永遠不知道你的骨頭能扭曲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