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 鍛鍊人的地方

  耷拉著小腦袋，他順從的跟著雪瀾回到了祠堂，面對頭頂上無數的牌位發呆，就連雪瀾後來又說了什麼，幾時收拾好食盒離開，他也沒有注意到。

  「嗚嗚嗚……娘我錯了，我再也不調皮了！娘，您快回來吧，娘，臭臭好想你！嗚嗚……」

  哭嚎聲從祠堂里傳出來，一聲聲破碎的哭嚎聲哭得人心都碎了。

  就在祠堂門外，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雪瀾路過時，趕忙向著他見禮，卻被他直接揮手打發了。

  默默在祠堂門外站立了許久，聽見裡面的哭聲由小漸漸變大，再由大變小，慢慢沒有了聲息，他才輕輕推開了祠堂大門。

  祠堂里的臭臭哭累了，此刻正沉沉睡著，並沒有發現祠堂里突然多了一人。

  狄燁磊嘆了口氣，把臭臭罰到祠堂來，究竟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他？至從臭臭住了進來，他就沒有一天安寢過。

  彎腰將那小身子抱起，放到一旁臨時安置的小床上，又拉起被子提他蓋上。看著好似小貓咪一樣縮成一團的臭臭，他幽幽的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這才轉身走向祠堂中間為數眾多的牌位前。

  點燃三支清香，狄燁磊默默矗立在祖宗牌位前祈禱著，但願這孩子能痛定思痛，往後可再也不要出什麼么蛾子了。

  等到臭臭醒來時，狄燁磊早已離開了祠堂。

  望著冷冷清清地祠堂和一排排冰冷的牌位，臭臭許久都不能回神。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何時回到小床上休息的。

  也許是雪瀾姐姐抱他上來的吧？

  他想。

  一更時分，狄燁磊騎著快馬出現在莊子裡。

  翻身跳下馬背，他大步走進那依然留著一盞孤燈的正房。

  房間裡柳絲絲並沒有睡著，反而正拿著宣紙塗塗抹抹著，似乎感應到他的到來，抬頭看了眼狄燁磊，頓時雙眼彎成了月牙。

  「燁磊，你來看看，是不是這人？」

  柳絲絲手中放著的，是一張畫像。這張畫像里畫著的，是根據臭臭描述畫下來的老婦人，不得不說柳絲絲近來的畫技很有長進，畫工尤其傳神，幾乎將對方的神韻通過寥寥幾筆便勾勒了出來。

  「很不錯，絲絲你畫得非常好，不過這張終究是聽臭臭一人述說畫下來的，也不知道像了幾分，明兒我拿去給臭臭看看，讓他仔細再分辨一下吧。」

  「也好……」

  一說起臭臭，柳絲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發呆好一會兒，才輕嘆一口氣：「臭臭他……還好吧？」

  「你不用擔心，這孩子吃得飽睡得著，哪怕是在祠堂里，依然不是會餓著自己的主兒。雪瀾可是專門在照顧他。以前他院子裡的僕從悉數被送走，他身邊沒有人伺候，所以得讓雪瀾幫襯著。」

  狄燁磊仔細的解說了臭臭如今的情況，末了還一本正經地分析著。

  「這孩子，確實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主兒。」

  柳絲絲也被他逗笑了：「那祠堂里幾時安了小床？我還一直以為他都是席地而睡呢。」

  「以前祠堂里自然沒有小床，不過那裡卻一直放著一張擱置香燭一類供品的木桌。那木桌不高，他把上面的供品悉數收到角落處，然後在木桌上鋪上了兩件衣服，這不就做成了一張簡易的小床？祠堂里別的東西送不進去，可是衣物一類的自然不在此列。他便多要了兩件狐狸皮披風，直接拿來當被子蓋……」

  說起臭臭的近況來，狄燁磊頓時滔滔不絕。

  不但說了前因後果，還將今兒傍晚發生之事告訴了柳絲絲。

  柳絲絲聽得連連搖頭，這哪裡像是去罰跪的，這分明就是去旅遊的。

  「罷了，反正他年紀還小……」

  柳絲絲想到臭臭闖禍的根本，還不是和她的溺愛有關，頓時止住了嘴裡未完的話語。

  「臭臭是調皮搗蛋了一些，不過也不至於說真的十惡不赦。男孩子嘛，就是得牛皮一些才好。關於他的將來我也想過了，以臭臭的性子，繼續留在哪裡都不是個事兒，我想著還不如將他送去學院裡，讓他在學院裡呆著，也好過總是呆在祠堂里，免得耽誤了孩子的成長。你看如何？」

  狄燁磊尚未說出口的是，他打算讓臭臭在學院裡再呆半年學習一下習字，等臭臭年滿8歲之後，就送去唐老身邊學習武藝。等他10歲之後，就直接送去軍營。

  軍營那地方最是鍛鍊人，臭臭性子好動，唯有那裡才是臭臭最適合的地方。

  「去學院？這自然是好呀，就怕有人覺得臭臭應該過不了關，會對臭臭百般刁難。」

  柳絲絲終究不放心。

  「不經歷風雨，那裡還能長成大樹。我決意了，把他送去學院，還得好好交待那些夫子一翻，該怎麼刁難就怎麼刁難，讓他吃足苦頭才是。」

  「……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了呀。您可是有什麼想法？」

  「沒……我就隨口那麼一說，那裡有什麼想法。」

  「絲絲，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狄燁磊輕輕握住了柳絲絲的手，慢慢將她帶離書桌，很快二人就靠到了一起。

  「燁磊，我人不舒服，你別這樣……」

  面對越抱越緊的身軀，柳絲絲本能地輕輕掙扎著。

  「別再動了！要不然我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狄燁磊齜牙咧嘴的，顯得很是興趣盎然。自己家絲絲果然和旁人不同。到了此時此刻，她依然沒有慌亂，反而默默開始尋找合適的位置。

  「我不動！你也別激動。送去學堂那邊也好，至少不會整天無所事事的……不過燁磊，臭臭才7歲多，現在送去會不會有人跳出來說話。不過這些都是普通的學子，斷然沒有七歲就進學院的道理。」

  學院裡確實是有好多名7歲就很有本事的孩子，不過卻絕對學藝很棒。臭臭一進去，文不成武不就的，怕是要墊底。「

  「你這想法就不對了，臭臭最晚入學，墊底是正常的。等往後他的成績出來了，自然不會有人小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