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憂心忡忡
2023-11-19 18:22:53 作者: 豆豆匠
等到柳絮兒一走,柳枝兒也異常感傷:「我們三姐妹難得聚到一起,卻不過才半日,就又要分開了。等到下一次再見,不知道又得是哪年哪月了……」
「這女子長大了,嫁人了,原本就是如此有諸多的無奈,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也有許多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去做。人生,就是如此無奈。」
「是啊!確實是無奈。」柳枝兒嘆息不已。
姐妹二人都沉默了,誰也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柳絲絲在一道田埂邊站定了腳步。
「二姐,我們一路走過來,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柳絲絲頻頻回頭看去。
「有什麼不對的?你是指娘嗎?她永遠都是這般哭哭啼啼的,沒有什麼不對呀。」柳枝兒一臉的不解。
「不,不是!我是指這蝗蟲,你有沒有覺得這也太多了一些?」
柳絲絲隨意指了指小路兩旁的青草上,那不斷飛起又落下,落下又飛起的蝗蟲。密密麻麻厚厚的一層,青色的,褐色的,青褐色的,灰色的……個頭大的、小的數量多得數也數不清!
「是太多了!這麼多的蝗蟲,不會鬧蝗災吧?」
柳枝兒的眉頭也忍不住鎖起:「以前我倒是聽人說起過,我們這裡也鬧過蝗災。不過好在我們這邊有縱橫交錯的小河,大河,還有地下的陰河河水,即便是鬧蝗災也不大的。反倒是翻過山的那一邊,那蝗災鬧得可厲害了!」
回去的路上,柳枝兒便將她聽說的故事說了出來。
「據說呀!在一百多年前,大山那邊鬧起了蝗災。我們山這邊的眾人也沒有在意,據說是以前大山兩邊鬧蝗災從來不會翻山的。可是偏偏那年就變了。那是一個下午天,天生的太陽像火爐一樣掛在天色。那蝗蟲可是撲天蓋地般的大山那邊飛了過來,黑壓壓密麻麻的一大片呀!當即可把眾人嚇壞了……」
柳絲絲傾聽著柳枝兒講訴著那場蝗災,望著周圍密集的蝗蟲和早已經被咬得只剩下光禿禿枝椏的農作物,讓她陷入了沉思,看來她也是時候未雨綢繆一番了。
等回到官邸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三個小傢伙出去轉了一圈兒,此刻正各自睡在自己的奶娘懷中,看上去沒有異常,柳絲絲這才放下了心。
她還真擔心這大熱天帶孩子出門,將孩子給熱出毛病來了。
想了想,又命人送來冰鎮的冰糖銀耳給幾個奶娘食用,去去暑氣。
又才轉去了書房那邊,尋找著關於蝗災記錄的書籍。
狄燁磊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柳絲絲搭著梯子正在書房裡尋找著。
這書房裡的書大多都是官邸建成那時,臨時去外面的書鋪收集過來的,具體都有些什麼書,夫妻二人也都不清楚。
「絲絲,你在找什麼書?要不要為夫一起幫著你找?」
狄燁磊在下面站了許久了,站在梯子上方的柳絲絲一直都沒有發覺。
聽到他的聲音,她這才抬起頭朝著他笑笑:「不用了,我是在尋找關於蝗災記錄的史記或者傳記呢。你怎麼樣?吃飯了沒有?」
說話間,她已經從梯子上走了下來。
「已經吃過飯了。小心些,可別摔倒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狄燁磊急忙接住了她:「你找那些做什麼?你可是有什麼發現?」
「我還真有發現。今兒我不深帶著三個孩子回家『出月子』嗎?回來的路上,我看見大片大片的蝗蟲落到草地上,秧苗地里,果樹上。突然想到了蝗災這事兒。」
「你是擔心繼續這樣乾旱下去,持續不下雨的話,我們麻城縣也會鬧蝗災?」狄燁磊一點就透。
「對呀!如今麻城縣的新縣令還沒有下來,你如今可是麻城縣的代掌縣令。真要是鬧起了蝗災的話,恐怕你這校尉也是難辭其咎了。」柳絲絲憂心忡忡的。
「你這也太想當然了吧?」
狄燁磊倒是不以為然的笑了:「我們麻城縣水源充足,物產豐富,山上植被茂盛。即便乾旱少雨兩三年,也不可能因為乾旱而鬧蝗災的!」
他說得肯定,實在是因為麻城縣境內那幾條好像蜘蛛網一樣的小河。這些小河的源頭有些是高山的流水聚集下來的,而另外一些,直接就是地下陰河的出水口是水源起源地,經年不息。
「可是……那蝗蟲真的很多!」
柳絲絲強調著:「要不,你明天出去看看吧?稍微走遠一些,最好能走到距離河流較遠的地方去看看。」
狄燁磊想了想,終究拗不過柳絲絲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成,我明天就從西門出發,繼續西行,往大城縣方向走走。那邊乾旱少雨沒有什麼河流。」
柳絲絲瞬間就笑了:「燁磊,你真好……」
自己這純粹就是胡攪蠻纏,恐怕很多男人都會不耐煩,不料狄燁磊他居然答應了。
他伸手一刮她的小鼻頭:「你哦,還是這麼頑皮。」
「沒有了啦!狄燁磊我告訴你喲,這治理蝗災呀,它也有好多種方法的喲,讓我來慢慢告訴你。這第一呀,就是要多多種樹,興修水利,做到『大雨不成澇災,無雨不怕旱』,在治理河流的同時,要抓緊時機,恢復農田排灌建設,做好山、水、田、農、林、路的綜合治理……」
那一晚,她纏著狄燁磊灌輸一個晚上治理蝗蟲的辦法,這些辦法自然也是以前從網絡上得來的方法,還有她適才翻閱書籍查看到的一些心得。
直說得口乾舌燥,說得狄燁磊呵欠連連,第一次發現柳絲絲居然也有如此八婆的一面。
「利用雞鴨和鳥類治理是一種辦法。還有,還有,這治理蝗災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利用周圍的水源……」
柳絲絲說得口沫橫飛,偶然間一抬頭,卻發現狄燁磊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睡著了。
她住了嘴,暗自嘆息了一聲,看來是今晚是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