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王莽時代的傳說

  袁紹和王允，或許沒有『心理學』這個概念，但一些基本的經驗還是有的。

  同伴死亡帶來的壓力，以及等待死亡時的思考，終於壓垮了陸仁的意志力，選擇了坦白。

  之所以留著陸仁，因為袁紹和王允確定，這四個人裡面，陸仁是最怕死的那一個。

  另外一個，則是知道的最多的，疑似頭目。

  留著頭目，是為了獲得更多的信息。

  留著陸仁，是為了有個保底。

  第三個準備斬殺的是那個頭目，袁紹和王允有把握，在死了四個同夥的情況下，他肯定會說出來。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還沒輪到陸仁呢，陸仁就主動招了。

  接下來，袁紹和王允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陸仁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把刀，隨後刀消失，又出現了一把弓。

  「妖術！」

  看到這一幕，袁紹和王允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隨後袁紹一步上前，奪過了護院手裡的刀，一刀刺向了那個疑似頭目的人。

  砰！

  呃……

  一塊木板憑空出現，擋在了袁紹刀下，但木板的質量明顯不算太好，並沒有抵擋住袁紹的這一刀，刀仍舊落在了頭目的脖子上。

  解決掉頭目之後，袁紹又反手一刀砍在了陸仁脖頸上，送兩人歸西。

  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王允點了點頭。

  袁紹二話不說，趁護院不注意，一刀刺入護院的胸口，完成三殺。

  隨後，兩人都閉上了眼睛，思考著什麼，不再說話。

  陸仁的表現，讓他們想起了家族裡傳了近兩百年的秘聞。

  在今天之前，袁紹和王允一直把這些秘聞當做『民間傳說』來看。

  但是陸仁表現出的能力，卻讓兩人意識到，那些像是傳說的秘聞，或許是真的。

  傳說，當年的王莽，就是靠著一手憑空取物的本事，獲得了大量江湖名望，再加上其本身的世家身份，才得以上位。

  傳言當時民間還有一些其他人展露了『異能』，但王莽是這些人里最有名的一個。

  而且據當時的人說，王莽本來並不聰明，是受了仙人指點，突然明悟，這也是其傳奇一生的開始。

  在王莽當上假皇帝之後，開始廣泛召集民間的『能人』，給他們強行升官。

  民間也出現了反王莽的組織，而且領頭人多是具有憑空取物能力的人。

  當然，袁紹和王允，對於王莽是尊敬的。

  因為從他們的角度看，王莽推行的那些制度，確實是有利於國家發展的。

  然而，尊敬不代表要遵從，因為那些制度，不利於他們世家發展。

  就像孔聖人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們既可以將其解釋成『人要是不為了自己著想，那是有違天道的』，也可以解釋成『人如果不修行自己的德行，那是會遭天譴的』。

  怎麼解釋，全看哪種更符合他們的利益。

  如果只是政策不合適，袁紹和王允的反應到不至於如此激烈，關鍵還有另一點。

  根據祖上傳下來的消息，這群異能人士，對所有人的態度都十分的傲慢，尤其是對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更是處處作對。

  哪怕是開始的時候受到了世家的幫助，當其勢力擴張到一定程度後，也會對世家下手。

  這並不是個例，而是普遍現象。

  雖然很費解，但他們的祖先選擇接受現實。

  改變了自己的策略，不再對這群人抱有希望，而是開始搜集這些人的特點，暗中針對。

  雖然這群人里也有少數的人，對他們抱有一定善意，但相比較整個群體的數量來看，微乎其微，沒有爭取的必要。

  靠著龐大的關係網，他們很快便總結出了這群人的特點。

  最普遍，最基礎也是最容易判斷的特點，便是都有『憑空取物』的異能。

  另外一個特點，突然開智。

  他們會突然變得有智慧起來，經常語出驚人，包括但不限於聖人學說。

  還有一部分是，是『無根之官』。

  並不是說他們是宦官那個『無根之官』，而是這些人最初的官，都只有文字記載，但沒有人知道相關信息。

  最有意思的是，他們可能會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將一個村子發展成城池，即便不遠處就有更適合建城的地方。

  即便包括袁紹的父親（繼父，袁成）對這個傳說都有些不在意，但還是按照祖訓，認真的舉行了一個儀式，將其告訴了袁紹，同時監督他將這些人的特點背下來。

  王允的情況同樣類似，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消息。

  不過因為王允這脈，世代擔任州郡要職，對於這個傳說的偏重點有所不同。

  袁紹那邊是因為這群人不喜歡世家子弟而抵制，王允這邊則主要是因為這些人強制推行的那些政策而抵制。

  一個個眼高手低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也不看看下面什麼情況就頒布政策，關鍵一個個的還都不聽勸！

  自己玩犢子去吧，別找老子，老子懶得理你們。

  再加上世家子弟天然的黨盟關係，袁紹和王允他們的祖輩，都參與到了覆滅這群人的隊伍當中。

  所以，乍一看到陸仁展示了憑空取物的能力，袁紹第一反應不是將其收為己用，而是直接斬殺。

  別的傳言不知道真假，但『對世家子弟態度不友好』袁紹已經感受到了。

  知道他是袁紹袁本初，還當面罵娘。

  除非是搶了別人老婆還邀請那個人在結婚那天當眾送上祝福，不然結不下這麼深的仇……

  他袁紹又沒有幹過這種天怒人怨的事，只能歸結於這些人就是對世家子弟有嚴重偏見。

  王允也是因為這個傳說，才沒有責怪袁紹突然殺人，甚至同意他把那名聽到這個消息的護院一起殺了。

  保守秘密這種事，只有死人是最在行的。

  隨後，兩人隨隨便便用賊人抵抗，護院不幸受害，隨後袁紹出手直接擊斃幾名賊人的理由，將這件事圓了過去。

  門外等待的伍長等人，給了一些銀錢當做感謝費之後，便沒人再去追究這件事。

  回到府里後，袁紹便開始吩咐下人，通知全國所有的驛站，開始留心各種『奇聞異事』信息的收集。

  其中，還特別提到了『溫良溫恭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