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挖牆角的來了

  十點左右，張揚來到公司，當然是被左上華打電話叫來的。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來之前他也上網看了一下點擊量，已經近兩百三十萬，這個成績還算是不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是奇蹟視頻成績最好的一檔節目。左上華要是不找他談談那才見鬼了。他甚至都已經大概的猜到了這次的談話內容。

  「左總？」張揚在敲了敲左上華辦公室的門。

  「小張來了，快進來快進來。」左上華放下手中工作，很客氣跟他招招手。

  「小張啊，你真是了不起，節目的點擊率已經破了230萬了。」

  張揚笑了笑。

  左上華打趣道：「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啊。」

  「左總，我還真不感意外。在開始做這檔節目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會是這個點擊了。」

  「還是你有底氣。」左上華失笑搖頭，道：「我也知道你這兩天很累，但這檔節目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只能在這個時候把你叫來，跟你商量一下這個節目的細節。」

  張揚點點頭：「沒事，休息一晚上，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左上華說道：「對這檔節目，你都有些什麼規劃？比如說一共多少期，多久播一期？因為現在已經有很多網友在問了，我們也好確認一下，後面好推廣。」

  「我想的是一周一期，三個月下來，差不多十五期左右吧。如果情緒高靈感來了多加幾期也有可能。但每一周一期是肯定能保證的。」

  「嗯，一周一期也是標準時間了。不過昨天有很多觀眾反映時間短，你看有沒有必要把一期的時間延長一點？」

  張揚想了想，說道：「這個時間是我特意定的，本來是打算定二十五分鐘的，因為是第一期才定了三十多分鐘。不過既然觀眾要求，下期開始我可以延長到四十分鐘，不能再多了。」

  「為什麼？這裡面有什麼玄機？」

  「左總，這檔節目雖然有趣，但如果像其它網絡節目那樣動輒一兩個小時，一是我承受不來，二來時間太長觀眾也會乏味，反而得不償失。控制在半小時左右是最合適的。四十分鐘我覺得是極限了。」

  左上華若有所思，說道：「這種節目我沒什麼經驗，你拿主意吧，我儘量不干涉你。」

  「謝謝左總的諒解。」對於左上華的態度，張揚也有些詫異。

  「鑑於這檔節目的成績，我打算給你一個獨立的錄製間，另外舞台也要重新裝扮一下，昨天的舞台實在是太簡陋了，已經有很多觀眾在罵我們了。」

  張揚無辜道：「左總，那舞台簡陋可怪不得我啊。」

  左上華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我不夠重視的結果。我現在不是在補救嗎？不過……布置舞台的這筆錢先由公司墊付，到後面會從節目利潤扣除。但你放心，場地人手這些是不用錢的，另外公司的推廣也不再另外收費。」

  「這沒問題。」張揚對這倒沒什麼意見。畢竟這檔節目是跟奇蹟視頻合作的。當然不可能讓奇蹟視頻出這筆錢。

  「關於舞台要怎麼布置，你儘快給我個方案，下期節目肯定不能這麼簡陋了。如果你在人手設備上還有什麼想法，也一併提出來。」

  「好。」

  兩人就節目的細節討論了近半個小時，最後聊到了廣告贊助。

  「從今天早上上班，就有幾十家企業打電話過來要在你的節目是投廣告。這事轉交給你處理？」

  張揚搖頭道：「這件事還是公司處理吧，對於廣告價錢這些我不太懂，我還是專心做節目比較好。」

  「行。」左上華笑道：「聽廣告部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有好幾家企業還是你當初聯繫過的，他們打電話來的時候都挺懊惱的。」

  張揚無語道：「我還懊惱呢，當初打了幾十通電話，一個廣告都沒拉著。」

  左上華哈哈大笑，話題忽然一轉：「小張，你有沒有興趣再開一檔節目？」

  「再開一檔節目？」張揚愣了一下，心裡卻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對於再開一個節目的想法他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在等左上華自己提出來而已。

  「公司的境況你也知道，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你這檔節目，我們做準備趁熱打鐵再做幾檔節目，看看能不能從同行手裡搶過來一點份額，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張揚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道：「左總，想法我倒是有一點。不過還不太成熟，如果真要做的話，我得再好好想想。」

  「沒問題！」左上華眼睛一亮。

  「左總，要再開新節目的話，我可是有條件的。」

  左上華笑道：「你要是沒條件我才覺得奇怪，說說你的條件。」

  「新節目由蘇青言來主持。」

  「啊？」左上華嚇了一跳，顯然是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條件，「小蘇？」

  張揚點頭：「我只負責策劃，而且只提供一個節目大綱，其它的我就不管了。」

  不管怎麼說，他來到這個世界能跟蘇青言住在一個屋檐下也算是緣份。而且中間蘇青言也幫了他不少忙，他不介意順手幫她一把。他看得出來，蘇青言對能站上舞台一直很渴望。

  「小張，你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左上華無語道。

  她的初衷是想讓張揚來做節目，現在提出來也是在為三個月後做打算，根本沒有想過要他馬上著手。可誰想到他這麼妖孽，居然真的有想法。看他這架勢，好像這幾天就可以做出方案來。

  張揚攤手：「那沒辦法，我手上還有節目呢，我不敢分心啊。」

  左上華想了想，說道：「小蘇沒有任何主持經驗，你覺得可行？」

  「左總，我這也是第一次主持，效果不也挺好嗎？」

  左上華哭笑不得：「行，既然你都開口了，就按你說的辦吧，策劃書做好了我們再來討論其它細節。」

  「好。」

  兩人又聊了一陣，張揚才離開。

  因為是周日，公司沒什麼人，張揚直接出了公司，沿著街道慢慢溜達，算是在了解這個新世界。

  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十幾天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來逛街。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他忽然很想家。

  還能回去嗎？他不知道，所以心情很不好。思鄉的心情已經沖淡了節目帶來的喜悅，他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一樣在街頭隨波逐流。

  實際上，他確實是無家可歸。因為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家。

  他用一種上帝視角打量著這個世界，臉上帶著淡淡的自嘲之色。

  造化弄人啊。

  太孤獨了……

  真的好孤獨啊……

  他看著手上戒指。這世界唯一一個跟他有共同語言的小女孩就住在這裡面。可惜她現在還在休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解答他滿肚子的疑問。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餵？」

  「你好，張揚嗎？」

  「我是。」

  「我是番茄視頻總臨徐木楊，方便見個面嗎？」

  張揚哭笑不得：「呃……你是為了節目來的嗎？」

  「額……」那邊也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對，我就是為了節目來的，不知張先生有沒有意向來我們公司發展？」

  「我跟奇蹟視頻這邊是簽了合同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願意過來，違約金由我們公司出。」

  「呃……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跳槽的打算。」

  「張先生，麻煩你再考慮一下，不管奇蹟視頻給你的是什麼待遇，我們這邊都給你翻倍，具體我們可以商談，我們會儘量滿足你。」

  「翻倍？我跟奇蹟視頻簽的是合同是得一半利潤，你們再翻個倍豈不是把全部利潤都給我了？」張揚在心裡直翻白眼，但嘴上還是很客氣的拒絕了。

  對方一再跟他說好好考慮，然後才掛了電話。

  「哈，想不到我也有這一天啊。」張揚自信心迅速膨脹，「我也會有被人挖牆角的一天啊。」

  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

  「你好，張先生，我是京城三套電視台節目總監。」

  「京城三套？哦，你好。」

  「是這樣的，我們看過你的《張揚笑談》了，覺得很有意思，聽說這檔節目是你一個人策劃製作的？」

  「對。」

  「方便透露一下你跟奇蹟視頻簽的是哪類合約嗎？」

  「啊？」張揚一時沒有聽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邊好像也聽出了張揚的疑惑，換了種方式問道：「你的合約里有沒有禁止在合同期內接其它節目？」

  「哦，那倒沒有，我們簽的是合作合約。」

  「那太好了，不知張先生手上還有沒有新節目？我們或許可以合作。」

  「新節目啊，抱歉，暫時沒有。」

  「沒關係，張先生要是有新節目可以打我電話，我們作為一個電視平台，比起視頻網站，還是有不小的優勢的。」

  「好的。」

  對方又客套了幾句，掛了電話。

  京城三套？在現在這個衛視滿天的時代，這種只是一個面向一個地區的電視台幾乎沒有什麼優勢，他是不會考慮的。如果是京城電視台那就不一樣了。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只是一個兩三百萬點擊量的節目，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所以目前他還真沒有想過要跳槽，至少在合約期間，他不會離開奇蹟視頻。

  想起左上華跟他說起節目會被同行複製的事情，他心裡也有點擔心。

  就算他們對這類脫口秀節目沒有什麼經驗，但敵不過那些巨頭流量多啊。就算他們做出來的節目比他差一點，但人家流量多，成績也肯定要比他好看很多。更何況好虎架不住群狼，人家多請些人一起策劃，節目質量也不一定會比他差多少。

  人家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比他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