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正面上我

  當黑化的阿爾托莉雅踩著粘稠的血液登上黑暗世界的石制王座時，她的背後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我，到底是在做什麼！」

  在黑暗世界的王座身後就是白色的世界，身懷榮光的威爾斯騎士們謙卑的半跪在白色世界王座的下方，沿著鋪滿了赤紅色的火紋地毯的階梯往上看去可以看到端居於王座之上身穿純白禮服的阿爾托莉雅，那一聲幽幽嘆息就是出自她之口。

  對立世界的對立王座，黑暗世界為簡單的石制王座，白色世界則是奢華充滿藝術氣息的鋼鐵王座，這是阿爾托莉雅內心中不同意識構建的不同世界。

  「莫德雷德，身為締結友誼之人來說讓孤頗覺有趣。」黑化阿爾托莉雅倚在石制王座上俯視下方鮮血淋漓的場景微笑道。

  「潘多拉貢，你對他還有所隱瞞。」阿爾托莉雅凝聲說道。

  潘德拉貢輕輕搖了搖頭：「那些都是沒必須要說出來的事情，論結果而言大家都會很滿意，況且說不說都不影響事情的過程和結果。」

  「不該如此。」阿爾托莉雅果決道。

  「本該如此。」潘德拉貢同樣果斷反駁道。

  「那是我的友人。」她有些不甘的皺起了自己的秀眉。緊緊握住王座的鋼鐵把手。

  「所以汝虧欠其最多，這次事件中亦是汝的受益最大。」潘德拉貢金色的龍瞳中滿是戲謔道，玩世不恭的翹起了自己的二郎腿，這樣輕浮的一面她也只會在這個心象王座世界展示給唯一的阿爾托莉雅看。

  ······

  無聲的嘆息讓凝重的氣氛更加無法釋懷，潘德拉貢繼續緩緩說道：「莫德雷德並非愚笨之人。自然分得清楚事情的真偽，況且孤與白龍之間約定無需太多人的知道，即使知道了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莫德是這是事件的契機，理應有資格得知一切。」阿爾托莉雅一拍王座發出清脆的響聲，寶石般的青眸略有薄怒。

  「正因為他身份的特殊定義，所以孤才故意隱瞞於他，他是唯一可以利用黑鐵一族意識聚合體免疫白龍黑暗面影響的人。過程無法改變。結果已經註定。對其而言，對汝而言，對孤而言，又或者對白龍而言都是順其自然的命運之果，孤不想節外生枝。」

  「阿爾，很遺憾汝尚未有資格參與到這次事件中。這只是一場寫好了劇本的戲劇，汝最適合的位置是觀眾席。孤與白龍或者莫德雷德都是戲劇中的主人公。各自表演的認知理念略有差別但不會影響到故事的進展和結局，孤很期待。」潘德拉貢雙手合十輕聲道。

  「關乎我自身的最為重要的東西我卻只能置身事外當一名觀眾麼，我這個王也足夠失敗。」阿爾托莉雅語氣落寞的自嘲道，看著階梯之下那些身懷榮光半跪於地面的騎士們更為無語了。

  看著完全不一樣的血腥風景，潘德拉貢罕見帶著笑意說道：「汝的舞台並不在此，這次的故事是吾等真龍戲劇的落幕，大概也算是成全了汝等黑鐵一族並拉開莫德雷德的個人舞台。他是否能跳出劇本的束縛就需要看他自身的能力了，不過以他的為人來說孤確是非常看好，在莫德雷德的引導下黑鐵一族掀起的風暴想必會比之黃金一族和白銀一族的創世之戰更加有趣，唯一可惜的是孤卻無法看到。」

  早在維克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之前。累積了無數年真龍血脈而恢復了一絲自我真龍意志的潘德拉貢就布下了一個大局，不過這個大局很快就被維克的插手而攪亂，無奈下她乾脆就將計就計讓維克參與到其中並且扮演最為重要的角色。

  她從來沒有對維克說謊，卻又隱藏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信息，是能會讓維克錯誤的判斷這件事情的定義這種程度。每個人都參與其中，影響著每個人，每個人的看法和做法又有所不同。唯一讓潘德拉貢欣慰的是維克的參與倒是讓這件事情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解決了一大堆可能會導致意外發生的難題。

  「此次事件孤承莫德的恩情在最後自當會償還，可笑孤作為真龍之時必然沒有這種無聊的念頭，也不知道是否是受到汝等黑暗之影的影響。」許久之後，黑暗世界王座上的潘德拉貢低嘆一聲。

  ······

  持續崩潰的死靈世界中

  無窮無盡的幽魂鎖鏈覆蓋在地面上，包裹住鎖鏈的幽藍冥火化身為怨魂朝著某個節點迅速的聚集起來，而現在的維克呢？

  他的腦袋毫無懸念的被青玉劍華貫穿而過，恐怖的黃金規則直接摧毀了他的死靈騎士身體，只不過在即將侵入到他的意識深處想要毀滅維克的靈魂本質時，【阿卡夏之印】正如黑化阿爾托莉雅預料的那樣釋放出一股神秘的力量輕易將黃金規則之力擊潰，且重塑維克的精神意識。讓一直堅守心象認知世界力量到最後一步的維克送了一口氣，若是【阿卡夏之印】無法發揮作用他就要拼命用自身的心象規則之力去抵抗這次黃金規則的侵襲。

  重塑為幽魂狀態的維克重新降臨於崩潰的死靈世界中，神色凝重的觀望遠處匯聚無窮幽魂之地的鎖鏈節點，一股微妙的感覺從他的內心中誕生的同時也看到了在聚集幽魂的鎖鏈節點上燃起了一股純黑色的火焰。

  「嘶嘶~噝啦~！」

  這股帶著死寂和腐化氣息的黑色火焰燃燒的極快，那些聚集而來的幽魂們連尖叫都沒有發出就被焚卻一空，縱橫數百公里舖蓋於大地之上的幽魂鎖鏈不出一盞茶時間就被腐蝕成殘渣。

  這股純黑色的火焰性質維克從未看見過，不屬於任何物質又或者能量，好似為了詮釋「死寂」的定義而被創造出來的詭異能量，可以將一切物質又或者能量都腐化。

  「引誘余之黑暗面者，汝看來此時余又是何種顏色？」空靈聲音一如既然的好聽又平淡的讓人感覺到彆扭，維克看到翻滾的黑色腐朽氣息中那個風華絕代的龐大身體緩緩漂浮起來，不同於以往維克看到的白龍撒克遜，那深邃的柔和銀瞳變成了瀰漫陰沉死氣的漠然黑瞳，那是真正意義上對一切都不在乎，看著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的眼神。

  維克的確擊敗了白龍撒克遜，同時又將她體內無數紀元累積下來的黑暗一面引爆出來。這樣絕望的場景，維克自身的窘迫處境讓他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全息遊戲《惡魔之魂12》，一款以虐待玩家，讓玩家受苦為樂的遊戲。

  現在維克就要化身為「不死人」受苦了，摧殘靈魂意志的痛苦。

  維克想起黑化阿爾托莉雅對自己說過的話，加上面對發生這種「死寂」變化的白龍撒克遜他是找不到反抗的餘地了，正常的白龍意志他還能接住天時地利人和勉強抗衡，看著這黑化姿態他已經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了。

  「希望潘德拉貢的記憶又或者判斷沒有失誤才好。」

  幽魂狀態下的維克長長呼出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找個合適的位置就在白龍撒克遜的面前躺下一邊無奈撇嘴道：「我懂了，來吧！正面上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