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世界為三

  夏洛特的定居地並不在巫師聯盟的城堡裡面，而是在霍恩斯之城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一座看起來甚是華麗的別墅。和當初維克在河望城居住的莊園一樣，有著寬闊的前亭和被鮮花擁束的後花園。若是白天的話，這裡就是必定是一個寧靜的小莊園，靜謐而悠閒。

  「因為我不喜歡住在那沒有情調的城堡裡面，所以巫師聯盟就給我安排了這個別墅，雖然說我才在這裡住了幾天，感覺起來卻還是很不錯的。」

  夏洛特的右手輕觸鑲著銀色花紋的白木門，一道光華掠過後白木門自動打開，夏洛特轉身對著維克微笑道：「我已經給你們設定好了相關的權限，你們以後只需要在這裡用手指按一下就好。」

  銀紋白木門的中心上有一個雕刻著奧術陣圖的地方，這個是奧術門鎖，其功能就像是指紋鎖一樣，在一些富裕的家庭或者城堡裡面也會設置。

  當三人進入別墅裡面之後，別墅內部的魔法燈自動亮起，光線呈柔白色，並不會太過刺眼。

  別墅內部寬闊的大廳看去上也非常有貴族的奢華氣息，天花板上掛著一盞數十個小型白色玻璃熾燈組成的吊燈，地面上則是不知名動物皮毛織成的地毯，上面還用一些金色絲絨繡著對稱的花紋。

  地毯之上是一些玻璃材質的桌子，這些玻璃晶瑩剔透，製造工藝也是相當出色，而在玻璃桌子的四周擺放著寬大而鬆軟的沙發，一個人躺上去的話足夠當成床來使用了。

  在大廳的角落末尾處還有一個小小的高台，高台之上擺放著一台油光黑亮的鋼琴，被銀色的的蓋布蓋住。如果把沙發和桌子移走的話這裡隨時可以做成舉辦宴會的小型場地。

  「因為我是臨時入住的，所以很多東西我也不是很明白，每天早上會有傭人來打理這些。」

  夏洛特又為維克和艾瑪介紹了房間的所在。

  「浴室和書房這些你們都已經明白了，一樓的客房你們隨便用吧，還有就是，維克你不允許上二樓。」

  維克攤了攤手隨意道：「可以，我也沒有入侵別人隱私空間的習慣。」

  這個別墅到處都充滿著奧術的味道，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奧術結晶產品之一，在這個房間裡面維克已經感覺到了不少比擬他原本科技世界的「黑奧術」產品。

  擁有自動清洗功能的地毯，無比方便的豪華浴室，連那些白色熾燈都有著隨意調節亮度的功能，在感覺到主人的靠近時也會自動亮起。

  了解完別墅的環境之後，艾瑪先是去浴室洗澡，換上了夏洛特為她準備的睡衣，那件睡衣材質鬆軟，就算兩人身材不同也因為睡衣寬鬆設計而合身。

  艾瑪疲倦的來到一樓的一間客人用臥室中睡覺，維克和夏洛特卻去了這個別墅的書房之內。

  維克強忍著對那些書籍的觀看欲望，現在他們兩還是以交換奧術知識為首要事情。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

  書房的燈管顯得柔和，夏洛特也已經洗浴完畢，換上了一身保守的禮服，頭髮在洗浴完畢的時候已經用奧術烘乾，只是髮型從雙馬尾變成了披肩式黑長直，她還帶著那一副紅框眼鏡，知性而優雅。

  兩人都坐在桌子的兩邊，夏洛特斟酌一下說道：「待會我會用【知識共享】這個奧術，你只需要放鬆精神就可以了。」

  夏洛特第一次在維克面前低聲吟唱起來，右手的手勢連續變換著，讓維克有點驚嘆她手指的靈活度。

  隨著夏洛特的吟唱完畢，一個光球在兩人之間亮起。

  「維克，放鬆自己的精神，把注意力沉入這個光球裡面。」

  維克仔細盯著光球，周圍的景象在維克的眼裡恍惚定格，然後以光球為中心全新的景象開始綻放，籠罩維克的世界。

  一片湛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閒雲，除此此外別無他物。

  維克和夏洛特仍然坐在椅子上，地面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鏡子，反射著天空的湛藍和白雲。

  一眼望不盡的天空連接著地面，一直延伸到無窮無盡。

  維克站了起來，這種感覺維克很熟悉，就像是他進入了全新的全息虛擬世界之中，就算周圍的景象再真實，他的理智都讓他明白這是假象。

  「精神幻境，你不知道麼？」夏洛特的倚著的椅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皮製沙發，桌子之上還擺著一杯泛著熱氣的紅茶。

  維克明白什麼似得意念一動，天空之上一個柱形的巨大不明物體從天而降。

  「轟~！」

  兩人的五官仿佛都被無盡的熾白色所覆蓋，這個鏡面一樣的世界中升起一道巨大的蘑菇雲，爆炸所掀起的波動將這個世界都掀翻，地面之上的鏡子盡數破裂，天空之上的白雲全部被肅清。

  「嗯哼，不錯的景象。」夏洛特輕笑著。

  「不過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玩耍。」夏洛特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個裝滿書籍的柜子從天而降，落到她的背後。

  「這些是我目前可以共享給別人的奧術知識，作為交換條件，維克你也應該展現禁忌的知識了吧。」夏洛特對自己所掌握的知識量非常自豪。

  「怎麼做？」

  「和剛才你做的一樣，想像就行。」

  維克閉上眼睛想像著那無法用語言表現出來的知識，他的背後數不清的書籍開始從天而降，維克自己都有點驚訝這些數量龐大的書籍，他明明開放了【真理之門】相關的記錄而已。

  像是下暴雨一樣，書籍在永無止境的下落者，堆積成真正的書山，其陰影不一會就蓋住了兩人。

  一個是十多個裝滿書籍的柜子，一個是看不到盡頭的書山，並且還完全沒有停止掉落的意思。這樣強烈的對比讓夏洛特櫻唇微張，說不出話來。

  一本書籍滑落到夏洛特的玉足邊，她撿了起來後卻皺起了眉頭。

  書籍的表面沒有文字，沒有圖形，掀開之後也是可以看到一頁頁的白紙。

  夏洛特的第一反應就是維克在耍她，但是【同盟者契約】裡面的回應卻說明維克已經履行了知識交換的義務。

  夏洛特合上書籍，向維克緩聲問道：「維克，你看這些書籍是空白的麼？」

  「空白？」維克從地上抽出一本書籍，翻了幾頁之後搖頭道：「雖然我無法用語言來表發我看見的內容，但是我手上的這本確實記錄著相關的禁忌奧術知識。」

  維克將書籍遞給夏洛特，夏洛特翻開之後還是一片空白。

  「那麼你用想像把上面的內容畫出來。」

  維克看見的書籍之上是有內容的，是一些讓人看不懂的特殊文字，維克雖然不能說明出上面表達的意思，但是把特殊文字複製出來還是可以的。

  維克用黑色的墨水在夏洛特面前畫上那些特殊文字：「怎麼樣？」

  夏洛特的眼前依然是一片空白，但在那片空白之處隱隱傳來了讓她悸動的感覺，這種感覺明確的告訴夏洛特她可能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麼。夏洛特捧住書籍的雙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著：「無法被觀測之理？！」

  「不，這樣不合常理。」夏洛特的精神看起來有著很大的動搖，天空之上暴雨似得書籍仍然不間斷的傾瀉著。

  再三和維克確認之後，夏洛特苦笑無言的坐在沙發之上揮了揮手：「不用了，收回這些知識吧。」

  維克順著她的話，一會兒那座書山和書籍之雨就停了下來消失不見。

  「維克，你知道世界為三的說法麼？」

  維克搖了搖頭。

  「【起始之理】、【圓環之理】和【世界之理】，高階奧術師們普遍認為是這三重原則構建了世界上的一切。」

  「這每一種原則又有三種不同的核心理論。」

  「【起始之理】，無法被觀測、無法被影響、亦無法被破壞，是藏在世界深處的真理。」

  「【圓環之理】，可以被觀測、可以被影響、無法被破壞，這是組成世界的內層骨架。」

  「【圓環之理】目前由公認的三個核心理論組成，分別是【集體意志】、【多重世界】、【命運之輪】。」

  「【世界之理】可以被觀測、可以被影響、亦可以被破壞，這是世界的外皮。」

  「【世界之理】的三個核心理論分別是【以太魔力】、【規則之面】、【靈魂起源】。」

  夏洛特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躺在沙發之上，秀髮垂落，她盯著那已經復原的蔚藍天空語氣泄氣道：「我卻沒有想到你所擁有的禁忌知識可能是那種程度的存在。」

  「無論是遠古的奧術帝國還是如今的奧術協會都好，起始之理都是只存在於理論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接觸或者觀測到，所有的奧術師們連起始之理的三個核心規則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你擁有的禁忌奧術知識符合無法被觀測的起始之理原則，不！應該說是除了你之外的人都無法觀測，確實存在這個世界之中並且被世界所承認。」

  「既然無法被觀測那麼為什麼維克你又可以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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