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5章 上不了台面的窮親戚

  聽到吩咐，蘇陌涼不敢耽誤東方璃月的正事兒，低聲道，「你趕緊去吧，我在旁邊看著你。好好發揮，不用太緊張。」

  「放心吧，嵇家那兩隻老狐狸，為了送我進宮可是下了血本的，早就替我打點好了一切，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我自然是不緊張。」東方璃月遞給蘇陌涼一個信心滿滿的眼神。

  蘇陌涼放心的點點頭，與其他丫鬟全都退到了旁邊的連廊里。

  公公看到秀女全部就位，這才高聲宣布道，「想來，各位秀女都知道選秀的過程，但避免出錯，奴家還是在這裡提醒一下。第一輪，所有秀女過天靈鏡，看是否是本人，容貌有無作假。冒充和易容者，一律按欺君之罪論處。第二輪，挑選容貌氣質佳的秀女，第三輪則是才藝表演，展示出你們最拿手的才藝，誰去誰留，幾位娘娘自有定奪！清楚了嗎！」

  秀女們聞言，齊齊應是。

  「好，現在開始第一輪，所有秀女到天靈鏡跟前來。」公公指了指早已擺在園子中央的鏡子。

  眾所周知，這天靈鏡有鑑別真容和身份的作用，為了避免出現冒充和作假的情況，所有秀女都得驗明正身。

  眼看著一個個秀女全都順利過了天靈鏡，公公再度宣布道，「下面進行第二輪，挑選容貌氣質佳的秀女，被撂了牌子的，自動站到一邊去。」

  話落，早已候著的幾位嬤嬤，很快上前端看秀女們的容貌和身段，時不時還會上手摸一摸，捏一捏，檢查得格外仔細。

  站在一邊的公公則是隨時匯報著選秀情況，「周家五小姐周雲影，撂牌子——」

  「李家四小姐李秋晗，留牌子——」

  就這樣，檢查了一大半後，才終於輪到了東方璃月。

  只是東方璃月本就是內定人選，嬤嬤粗略檢查了一下，公公便直接報出了結果，「東方璃月，留牌子。」

  看到這一幕，候在連廊里的丫鬟們都忍不住議論起來，「瞧見了嗎，那叫東方璃月的，就是嵇家的養女。據說愛慕炎帝，主動請願代替嵇家大小姐進宮選秀。不讓她進宮，她還在家裡撒潑打滾呢。嵇家實在沒辦法，才親自去請示了炎帝。」

  「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兒？」

  「呵呵，我聽說過她，雖然有點姿色，但身份卑賤，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粗人，當初到嵇家，什麼禮儀規矩都不知曉，大家閨秀會的琴棋書畫也樣樣不通，皇城中的事兒更是一問三不知，出門在外還鬧出過不少笑話，完全傻子一個，連嵇家府上的丫鬟都不如呢。」

  「哈哈哈，可不是嗎，我聽聞嵇夫人為了不讓她被恥笑，還專門請了嬤嬤和師傅，像教廢人一樣教她。只是沒想到，她這種水平的女人，居然也有膽子說要進宮伺候炎帝，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誰讓人家運氣好，攀了高枝，搭上了嵇家，人家自然也做起了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白日夢。」有的丫鬟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切，你也知道那叫白日夢！在上面坐著的幾位娘娘，哪一個不是才貌出眾，背景強大的，但就算這樣炎帝都還不進後宮呢，更何況她這種貨色的女人，給我提鞋都不配，要不是有嵇家這層關係，她還在街上當乞丐呢，哪有機會選秀啊。」

  「你們錯了，人家這次進宮可是十拿九穩呢，嵇家早就替她打點好了一切。」有的丫鬟消息要靈通一些。

  有的丫鬟卻不以為意，「選上了又如何，像她這種一無是處，還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怕是在宮裡活不過三天，不信，咱們等著瞧。」

  「哈哈哈，你小聲點，人家的丫鬟就在旁邊呢。」其中一位穿翠綠衣裙的丫鬟扯了扯旁邊紅衣丫鬟的袖子，故意提醒道。

  紅衣丫鬟則是側目瞧了蘇陌涼一眼，冷嗤一聲，「她聽到了就聽到了唄，還能把我打了吃了不成？」

  「是，她哪裡敢得罪紅雪姐姐你啊。我聽說，東方璃月這丫鬟是上門投靠她的窮親戚。第一次進皇城，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比東方璃月還要傻，自然是比不上紅雪姐姐你這樣能幹的。」翠衣丫鬟急忙討好道。

  被喚作紅雪的丫鬟聽她吹捧，很受用的笑了笑，故而感嘆起來，「哎，這嵇家也是善良，平時好吃的好穿的供著養女也就罷了，現在還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窮親戚糾纏上。竟然還真讓這種窮親戚上門來當東方璃月的貼身丫鬟。這往後的日子，她要在宮裡衝撞了誰，豈不是給嵇家惹出一身的麻煩嘛。」

  一般來說，能陪伴主子進宮的丫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要麼就是小心謹慎，規矩周全，不惹事兒的，要麼就是機靈勤快，會幫主子邀寵的。

  所以，像紅雪這種能進宮陪伴主子的，都是家族裡挑選出來的上等丫鬟，自然是瞧不上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還不知道從什麼旮旯里跑出來沒見過世面的窮親戚。

  不得不說，嵇家實在太善良，太好說話了，也太沒分寸了。

  因此，聽了這番話，不少丫鬟都是朝蘇陌涼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她們雖然也是伺候人的奴才，但奴才圈子裡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像蘇陌涼這種沒有經過大家族教導培養，沒有在皇城裡生活過，沒有在正經主子面前當過差、見過大場面的丫鬟，無疑就是最下等的賤奴！

  不過，她們話說得再難聽，蘇陌涼本人也沒有閒心理會這些嚼舌根的長舌婦，依然淡定的觀望著前方院子裡的情況。

  這些丫鬟，她還真沒有在意的必要。

  「哈哈哈，你瞧瞧，你這樣羞辱她，她連個屁都不敢放。」不少丫鬟都是捂嘴輕笑起來。

  紅雪聞言，臉上更是不屑，最後都懶得再看蘇陌涼，「別說她了，馬上就是才藝表演了，我倒要看看東方璃月能表演出個什麼花來。」

  「可惜啊，不管她表演什麼，都會被選上，誰讓人家有嵇家撐腰呢。」雖然這皇宮不是個好歸宿，但讓東方璃月這種貨色成為炎帝名義上的女人，大伙兒還是非常不服氣。

  然而，丫鬟話音剛落，遠處竟是傳來一道通報，「炎帝駕到——」

  聽到炎帝二字，在場所有人頓時心中大震，紛紛抬頭望向那抹闊步而來的挺拔身影。

  按照往常，炎帝從未在選秀上露面，一直以來都是幾位高位的妃子在打理。

  但沒想到，他這次會突然到蘭馨苑來觀看選秀，這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所以，就連在座的幾位娘娘都是心頭一驚，愣了好一會兒才趕緊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