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8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月芳菲本以為自己會是今天萬眾矚目的焦點，可哪知道竟然會被個丫鬟搶了風頭。

  更過分的是，對方還是個令人作嘔的醜八怪，這讓心高氣傲，向來受歡迎的她怎麼忍受得了。

  所以，看到大伙兒的目光全聚焦在蘇陌涼的身上，月芳菲也漸漸的沒了跳舞的興致，草草結束了表演。

  藍衣男子同樣沒料到一個丫鬟居然能夠彈奏出這樣的曲子，僵著表情，滿目震驚的盯著蘇陌涼，好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一旁的公孫靖浩驚訝歸驚訝，但更多的還是不滿，不爽的小聲哼道，「哼，不過是譁眾取寵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聽到這話，藍衣男子才回過神來。

  此時，看到公孫靖浩黑了臉色，知道他心生不悅，藍衣男子立馬岔開話題，昧著良心稱讚道，「哈哈哈，月芳菲的舞姿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唯一不足的就是這個曲子有些不太搭，破壞了舞蹈原本的美感，實在可惜了。」

  蘇陌涼知道，這位藍衣男子名叫公孫尉源，是四伯的兒子，跟公孫靖浩走得很近，算是公孫靖浩和大少爺的支持者，平時沒少溜須拍馬。

  所以他為了討好公孫靖浩，踩著她，捧高月芳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蘇陌涼並未有任何意外。

  畢竟月芳菲是孫靖浩特意請來，哄老爺子高興的，怎麼能隨隨便便被一個丫鬟搶了風頭。

  因此，蘇陌涼看了他一眼，謙遜的頷首，「的確，奴婢不懂音律，在二少爺的薰陶下，才學了點皮毛，自然沒辦法跟二少爺相提並論。奴婢聽說五少爺也是個精通音律之人，想來，也只有五少爺的琴藝才能夠配得上月姑娘舞姿。既然如此，五少爺何不親自露一手，讓大家飽飽耳福，彌補這種缺憾呢？相信有五少爺伴奏，月姑娘的表演會更加出彩！」

  「你——」公孫尉源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霎時氣得呼吸一滯，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婢女，竟然拿他堂堂少爺，跟一個風塵女子相比，還說他配得上風塵女子，這不是諷刺他嗎！

  本來給舞姬伴奏，就是他們拿來羞辱公孫景霽的，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他的身上，一時僵得公孫尉源不知如何是好。

  而古禹諾聽到這裡，卻是深深看了蘇陌涼一眼，瞳孔躍上幾分興味。

  他發現這小丫鬟還挺有意思的，公孫靖浩和公孫尉源等人用這個方式羞辱二少爺，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真是一點不肯吃虧啊。

  難怪，公孫景霽這麼看好這個丫鬟，的確是有些本事兒的。

  「好了，舞也跳完了，就不用多此一舉了，等會要是彈得還不如個丫鬟，反倒惹人笑話。」老爺子對公孫尉源睜眼說瞎話的舉動有些意見，但為了不讓他出來丟人現眼，不得不替他打圓場。

  因為他清楚，這個丫鬟的琴藝絕不是她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人家能夠彈奏出這樣的意境，絕不是公孫尉源這種膚淺的人能夠做得到的。

  只是聽到這話的公孫尉源，卻是覺得憋屈得不行，橫眉怒目的瞪了蘇陌涼一眼，窩了一肚子得火。

  若不是礙於老爺子在這兒，他真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那丫鬟的嘴。

  公孫曜日看到他們弄巧成拙，惹了老爺子不高興，則是冷冷剜了公孫尉源一眼，隨後便是擠出笑容，衝著老爺子討好道，「爺爺，你若不喜歡彈琴跳舞，孫兒還給你準備了其他的表演，您老消消氣。」

  說著，公孫曜日立馬拍手，示意候在外邊的人上來。

  這次表演的是舞劍繪畫，老爺子本就喜歡劍法，對這方面頗有研究，所以看到有人一邊舞劍一邊繪畫，覺得十分新奇，才漸漸緩和了面色。

  公孫曜日準備的表演結束後，其他後輩也紛紛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宴會很快在大伙兒的歡聲笑語中落幕。

  老爺子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感受乾心靈魄丹的藥效，讓下人送走了賓客，便迅速回了自己的院子。

  蘇陌涼也跟著公孫景霽回到了聽雨軒。

  她本打算直接回房間休息的，可哪知道被公孫景霽叫去了大廳。

  公孫景霽一坐下，打發陽炎出去後，便開門見山的詢問道，「說吧，你進入公孫府到底想幹嘛？」

  蘇陌涼知道公孫景霽是個聰明人，就算她極力隱瞞，也瞞不了多久，所以還不如攤開了說，反倒簡單直接一些。

  「我那一曲臥龍吟，不知二少爺可還喜歡？」蘇陌涼嘴角輕揚，勾起一個淡淡的淺笑。

  「哼，你擅自改了我的曲調，還擅自給它取名，你覺得我會喜歡嗎？」公孫景霽挑眉，睨了她一眼，不悅的冷哼一聲。

  蘇陌涼卻是笑著搖搖頭，「二少爺應該很喜歡才對啊，這曲子不正是你心中所想嗎！」

  「你少在那兒揣測我的想法，我只想當好我的二少爺，安穩的度過餘生。」公孫景霽一口駁回，口風很嚴。

  蘇陌涼聞言，失笑著搖搖頭，「若真是如此，二少爺為何會出現在祠堂？又為什麼會力保我，還故意留我在身邊，想必是跟公孫家族的秘密有關吧。」

  公孫景霽一聽這話，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渾如刷漆的劍眉猛然一皺，不由自主的壓低了聲音，「你是怎麼知道的？」

  「對公孫府那麼了解，甚至在公孫府來去自如，可以完全無視這裡的陣法，還順利的進入祠堂地道的，除了是公孫府里的人，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了。再說了，從來不問世事的二少爺，那天卻特意跑到花園，強行從三少爺手中救下我，若說沒點企圖，實在說不過去啊。」蘇陌涼笑吟吟的分析道。

  公孫景霽聞言，神色一僵，愣了幾秒後，陰沉的面色忽然明朗起來，情不自禁的大笑道，「哈哈哈，果真是個聰明絕頂的丫頭。既然你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說吧，清涼藥鋪派你來，到底想幹嘛？」

  他當時聽到那個分期付款，由於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所以一時被她給糊弄住了，後來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太對勁，加上今天這一曲臥龍吟，他更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