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賭，你要賭什麼？」

  「就賭《盜夢空間》第一個月的銷量，要是單月銷量在200萬冊以上，就算我贏。要是沒有200萬冊，就算你贏。你覺得這怎麼樣？」

  林翰扯了扯斜跨在胸腹部的安全帶，聽到趙涵的這話後，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合著怎麼算都是我贏啊。銷量賣得多了，還不是我跟你們出版社賺錢，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你們商人不可能做虧本買賣。」

  「你還沒聽我們的賭.注是什麼呢，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再跟我們簽一個三年五本書的協議，在三年期間你寫的任何中文小說都交給我們出版社來運作或者說你未來五本書交給我們，你覺得自己可以接受哪個就接受哪個。」

  「要是我贏了，你們準備做什麼？」

  「你贏了的話，也就意味著《盜夢空間》首月銷售量不到200萬冊，我們出版社在版稅上面額外讓步兩個點，讓你從25%來到27%怎麼樣？」

  之前林翰曾經跟人大出版社簽訂了合作協議，所以他的小說基本上全都是從人大出版社這邊發布的，一個人支撐起了整個出版社的節奏！

  然而他出書的速度非常快，每年都有好幾本驚艷絕倫的小說上市，所以合同不經意間居然履行完了，這可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搖錢樹，人大出版社想要將林翰徹底綁上自己的戰車。

  林翰這個級別的暢銷作家，出版社已經不能限制他們了，就算是一個破舊的小出版社也不會影響他小說的銷售，這就是神級作家的底氣所在！

  就趙涵所知，自家出版社跟林翰之前簽訂的協議已經被其餘同行知道，光是小道消息就說好幾家大型出版社找到了林翰想要挖牆角。

  現在他就用這種賭約的形式來試探一下林翰的口風，看看是不是想要繼續跟自己合作。

  對於林翰而言，人大出版社這個合作夥伴還是非常不錯的，首先就對自己有伯樂之恩，另外給的版稅並不低，25%已經是這個行業內的頂尖水平，最重要一點是從未拖欠過稿費！

  作家最擔心的是什麼，不是小說賣不出去，而是小說賣出去了拿不到錢！眾多成名已久的作家都曾經被拖欠過稿費，稿費的結算周期原本就長達六七個月，如果再算上寫作時間，很有可能一年多都拿不到稿費。

  要是有存款還好，沒有存款的話，這一年多時間都得緊縮財政，不拖欠稿費的出版社很受歡迎。

  既然已經合作過了這麼久，林翰也不介意繼續合作下去，他對電話那頭的趙涵說道：「打賭可以，可我事先聲明一點，我不會在微.博上面宣布《盜夢空間》了，最近每天更新都在刷屏，我還想著讓微.博那邊幫忙把所有連載的微.博合併到一本書裡面去。」

  讀者已經被刷屏式的更新弄得有些厭煩，現在好不容易輕鬆下來之後，林翰打算放過那些讀者，讓自己微.博歇息幾天。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確定不需要再刪改任何內容了嗎？要是不需要的話，我們現在就準備內容封面還有宣傳，保准讓你今年銷量長盛不衰！」

  「但願如此吧，下次有空坐下來聊，我們馬上要到電影院了，再見！」

  「下次見。」

  掛掉電話以後，林翰才伸了伸懶腰，然後自己從車裡面走了出來，他牽著陳佳璇的手主動說道：「親愛的，這次人大出版社那邊是鐵了心要讓我跟他們一起啊。」

  不管林翰是贏還是輸，其實都是他賺了，人大出版社想盡辦法來綁住林翰，當然林翰也沒有反對。

  「之前我們就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沒必要更換，更何況他們要打造一個經典科幻系列，裡面全是你的書，誰知道我們換去其餘出版社之後這邊還能不能按時把稿費打過來。」

  陳佳璇看到的是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林翰在人大出版社這邊積壓了太多太多的稿費，就算是發售了一年多的老書到現在每年都能賺幾百萬人民幣，更別說是其餘暢銷到極點的圖書。

  此時電影院裡面的人非常多，很多人都是趁著周末時間出來看一場電影，剛好暑期檔又開始了，好萊塢大片是電影迷們不容錯過的。

  「你這邊稍微等一下，我去買一桶爆米花跟可樂，看電影就得準備點這些東西才行。」林翰拿著錢包去櫃檯處買飲料，現在大家看電影都是通過手機軟體買票了，櫃檯生意看起來格外冷清。

  陳佳璇趁著這個時間去洗手間清理了一下，兩人來得格外恰當，此時已經開始檢票，這部《星河戰隊》先期口碑很不錯，被譽為是科幻片中的翹楚，所以他們慕名而來。

  ……

  黑黢黢的電影院裡，林翰戴著3D眼鏡靠在椅背上，他一隻手輕輕握住旁邊陳佳璇的手，電影視覺效果看起來相當不錯，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你說下半年咱們的《火星救援》跟這比起來怎麼樣？」陳佳璇輕聲在他耳畔說著，言語裡面充滿了擔憂。

  這是林翰第一部被改編成電影的小說，要是《火星救援》電影票房撲街了，那肯定會影響到後面小說的電影改編進程。

  林翰拍了拍她的大腿，安慰著說道：「這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科幻片，嚴格意義上面講都是差不多的，我們的特效也是找好萊塢特效公司製作的，故事來看的話，可能我們會更勝一籌。」

  原定於六月中旬發布《火星救援》首支預告片的，可由於林翰沉迷於寫作《盜夢空間》不能自拔，因此不得不推遲許多。

  好在林翰現在已經完成了小說寫作，今天休息一天之後，明天就要去嫦娥影業那邊的剪輯室從《火星救援》浩如煙海的拍攝素材和最後特效鏡頭選擇重要元素。

  兩個人竊竊私語一番之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銀幕正在放映的電影身上，周圍的觀眾看得也都很入神，居然沒有人接聽電話什麼的！

  120分鐘的電影很快就過去，等放映廳裡面再次恢復光明的時候，林翰將眼鏡摘下來，他感慨著說道：「這樣題材的電影居然能拍得這麼好，看來得找對人才行。」

  他們排著隊跟在人群後面走了出去，因為雙方都不算天王巨星什麼的，所以也沒有想過偽裝或者遮擋，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然而對面正拿著手機看新聞的一個觀眾猛然抬頭，路人對於俊男美女這樣的組合都會投來關注的目光，只是這一次被交出了名字！

  剛剛散場的影院還有些擁擠，林翰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站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他拿著手機似乎還在對照上面的照片，「你是林老師？」

  「額，你說什麼？」林翰打起了馬虎眼，他並不想在這邊引起什麼麻煩。

  那哥們將手機遞到林翰面前，「你是寫《盜夢空間》的林翰吧？你看照片一模一樣！」

  周圍好幾個人都把目光放在林翰這邊，他雖然不是演員或者歌手，但身上的明星范一點也不少，所以有些人直接誤會了，認為林翰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

  既然都看到自己照片了，林翰直接承認下來，他開口說道：「對，就是我。你有什麼什麼事情嗎？」

  走在路上被粉絲給認了出來，這種體驗對林翰來說也是極其新鮮的，書紅人不紅倒也恰當，只是他的名字也紅了，就是長相沒紅。

  「林老師，我覺得你的《盜夢空間》寫得特別棒，但就是很疑惑，這結局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能不能悄悄透露一點消息，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所有要表達的東西都已經寫了出來，至於那是夢境還是現實根本就不重要，不要去糾結這些東西，看得爽快就足夠了。」

  然而這名粉絲抓耳撓腮的，大家討論得如火如荼，怎麼就不重要呢，可現在他又不能逼著林翰講出來，「求你了，要是我找不到答案的話，今晚估計都要失眠一整夜。」

  林翰嘆了口氣，「開放式結局就是要讓你們自己去思考，任何一種說法都有道理。你認為什麼是正確的是正確的。」

  網絡世界的火爆已經輻射到了現實世界裡面，因為這哥們的嗓音較大，附近好幾個人都聽到了林翰的身份，現在也都停下腳步竊竊私語起來。

  「聽見了嗎？他就是微.博上面那個很厲害的科幻作家，寫《盜夢空間》的。」

  「不會吧，怎麼會在這裡遇到林老師，總擔心是有人冒名頂替！」

  「我去，真的是他啊，你看我剛剛千度的照片，上面說林老師也住在燕京，今天運氣可真好，我去找他簽名，能拍張照片就更好了！」

  「哇塞，我看過他寫的《三體》誒，寫得太棒了！」

  「他女朋友好漂亮，那本《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都把我給看哭好一次，我們家小李子還要改編這部小說，真是給我們爭了口氣。誒，你看他們都過去了，我們也去要個合影吧，發到微.博上面去，氣死玲玲，讓她放我們鴿子！」

  然而來看電影的人誰會隨身攜帶紙筆呢，所以簽名就變成了要合影。

  不知怎麼回事，林翰就被這群跟自己一起看電影的觀眾們圍了起來，他對付粉絲的經驗並不多，這時候陳佳璇順利從林翰女朋友切換到了經紀人身份上面去，她開口說道：「林翰也不是什麼超級巨星，大家一起來拍個合照就行了，你們全部站在一起吧，我用林翰手機幫忙拍，你們到時候去他官網收圖怎麼樣？」

  林翰被自己粉絲簇擁在中間，他衝著鏡頭笑了一下，然後忽略掉粉絲們那種求知慾旺盛的眼神，直接拉著陳佳璇就落荒而逃！

  來到停車庫之後，他甚至擔心有粉絲也來這邊，讓陳佳璇坐在副駕駛上，自己快速將車開了出去，就為了能提前回去。

  「享受了一把小鮮肉級別的偶像待遇，我來採訪一下林先生，你有什麼感受？」陳佳璇很少看到林翰如此狼狽的時候，她拿著一瓶礦泉水當麥克風，笑著打趣起來。

  林翰一邊看著前方的路況，一邊嘆氣說道：「人紅是非多，我這張臉果然太招搖了一些，幸虧是看電影之後被發現的，要是在看電影之前，我們可就麻煩大了！」

  陳佳璇也不想在平時生活中舉世矚目，她認真說道：「幸虧我機智跑去給你們拍照了，不然也會在這上面露面。對了，我現在把照片發在官網裡面吧，讓他們去拿圖。」

  「我還有官網？」林翰驚訝極了，「我還以為翰林院就是我的官方論壇！」

  「你的官網很不出名，現在翰林院都快變成科幻小說、科幻電影愛好者的聚集地，比起很多專業的社區都要流量高。」陳佳璇神秘的笑了笑，「你知道有人聯繫翰林院的管理員，想要在網站上面打廣告嗎？」

  「我們的流量居然能吸引到廣告商？那豈不是說這個論壇可以自給自足，不用我掏錢包？」

  「當然，現在好萊塢的科幻電影上映，討論最多、最專業的就是在翰林院裡面，這裡的讀者每一個都是最忠實的消費者，《星河戰隊》這部電影都給我們報價了，只是我們還沒有商量好，到底要不要變成這樣的非盈利性網站。」

  林翰倒是無所謂，這個網站只是偶然間建立起來的，要是這個網站發展得更好，那自己的粉絲群就會越來越廣闊，這些廣告收入可以拿來購買伺服器什麼的，免得用著卡。

  「我是覺得這種好東西應該留給自己人，比如你的小說《盜夢空間》馬上上市了，我們就在翰林院最顯眼的地方寫出來。在《火星救援》要上映的時候，可以把海報或者預告片、原著裡面的字詞句挑選出來當廣告用，肥水不流外人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