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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36:56 作者: 蘇他
「我是怕你病了,活兒都得我幹了。」
「知道。」
曹葒以為自己能繃多久呢,林羌一句知道,她就笑了。
五月的雨天更多了,全民解禁的第一個月,屬於陽性重災區的華北地區醫院的發熱門診一天二十四小時沒一刻是不忙的。
林羌白天的班總是到晚上十點,車行最近無單,靳凡就在縣醫院門口的車裡等她下班,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
這一天又是晚上九點多,又是各科奔走一整天,林羌站在衛生間,雙手拄在洗手池,腿不能回彎了,胳膊也抬不起來了。
原先在阜定每天像陀螺一樣熬自己,到縣醫院撞上不少大災大難,也是熬,白天有病人啞著嗓子問她辛不辛苦,她沒答。說不辛苦是假話,但跟她的病人說什麼辛苦?
緩了緩,她下班了。從醫院出來,上車,把包和外套扔到后座,伸手摟住駕駛座靳凡,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靳凡握住她的手,足足五分鐘,一動不動,檢查她震顫有無復發。
林羌閉著眼換姿勢,跟他十指緊扣:「明天晚點上班。」
靳凡沒說話,正常明天是她休息日。
五分鐘,林羌從他懷裡抬起頭,靳凡以為她想起來了,結果她說:「小鶯說晚上給我帶八寶膏蛑飯到車行,有點想吃。」
靳凡依舊不言語,給她繫上安全帶,去車行了。
路上林羌就睡著了,到車行外,她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身子在無限放平的座位上蜷縮。
靳凡沒有挪動她,拿自己外套蓋住她雙腿,把她糊住臉的頭髮輕輕攏到耳後,看著她的睡顏,陷入長久默然。
聽說林羌來,結伴去買燒烤的小崽子們這會兒回來了,看到靳凡的車在門口,興奮地嚷嚷,還沒走近,被靳凡隔著擋風玻璃瞪了一眼,突然定在原地,都不再上前了。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副駕駛上睡著的林羌,大搖大擺、踢踢踏踏一下改為躡手躡腳。
林羌醒來已是半夜,在柔軟的床上,衣服也換過了,但毫無知覺。她下了床,走到客廳,靳凡正靠躺在沙發,臂外側蓋住眼睛。
她輕手輕腳給他蓋了下毛毯,被他拉住了手腕,就坐了下來,伸手撫摸他的臉:「又難受了?」
靳凡把她拽到身上,摟住了:「沒。」
林羌耳朵貼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那你在這裡睡。」
靳凡說:「看著你我睡不著。」
「哦,膩了。」
「心疼。」
林羌這才終於想起:「明天是我休息日。」
靳凡不說話,拇指在她頸後摩挲著,動作很輕,很柔。
林羌從他懷裡抬頭,親他下巴一下,說:「我們之前是當牲口的,這點強度算什麼?不累的。」
靳凡本來就煩,聽著更煩了,但不能說。
林羌手不安分地在他雙開門冰箱上亂摸:「前兩天急診有個病人,發燒,糊塗了,在家一聲不吭,還是他老婆心細,不然再燒下去,燒得心肌缺血,腦細胞死亡,人就沒了。以前當過兵。」
靳凡知道她要說什麼,拿開她的手。
林羌又摸上去:「都想遮雨,誰打傘呢。」
「你不自私了?」
「我自私,我只是完成工作,絕不多干。你不知道急診那幾個帶病上崗的已經什麼樣了。」林羌食指在他胸肌,圍著那點畫圈。
「你最好是。」靳凡摁住她。
林羌被打斷兩次了,也煩了,抽出手來,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我摸下怎麼了?」
靳凡沒回答,只用行動告訴她,不怎麼,就是別睡了!
他雙手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摁死在身上,讓她感受他那地方跳躍的脈絡,手指慢慢刺入。
她夾緊:「你!」
很快她就「你」不出了,被他抱插得骨頭幾乎散掉了,渾身汗和滿嘴的精液淫水,停停復復到天明了。
仲川和呂茉好事將近了,車行小朋友們都給這位嫂子備了禮物,又鬧騰了一天,唯獨林羌不在。
病人比醫生多幾十倍,一個醫生就得掰成七八十瓣用。
靳凡在車行二樓欄杆,靜觀著樓下熱鬧,喝得走路都搖晃的仲川拎著兩瓶酒上來,遞給他一瓶,逕自碰杯,喝一口道:「劉廣傑和范森兩人被擼下來了。」
意料之中的事,靳凡沒搭話。
「這一罷免激起千層浪,竟然有那麼多受害人站出來,提供他們濫用職權的證據。我們來到癸縣之前,還和地方勢力錢色交易,光是別人的媳婦兒,這倆人就不知道睡了多少。」仲川說著笑起來:「你說,他們能接受他們的媽被他們的爹送到別人床上嗎?哈哈,真他媽操。」
仲川越說越有勁,把胡江海又罵了一個夠:「這狗日的老東西,偏偏讓他給跑了,這還得提心弔膽著!」
靳凡心有盤算,未言。
仲川義憤填膺了半天,眼不經意又掃到靳凡手上戒指,喝口酒:「你說,你要是不執著把戈女士送進去,你至於戴這麼寒磣一戒指?還不如我的。」
他喝多了,開始口無遮攔了,靳凡扭頭就罵:「滾蛋!」
「哦,林特務送給你的。」仲川今天開心,照瓶子吹了七八支,原先只放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