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抄家滅族

  「是的，這裡在深水底，自成一片空間，而且蛇本身就具有極強的隱蔽性，這裡的蛇和其他物種都在休眠，這樣一來隱蔽性就更高了。」秦知羽也在觀察這裡的詭異之處。

  十有八九，這就是蛇人異族的巢穴了，那麼秦知羽不禁想到了——蜥蜴人！

  它們的巢穴又在哪裡？

  石堡裡面就只有不到十隻蜥蜴人，如果它們的幼崽也在，那麼不太可能偵查不到。

  石堡的規模，比之水下平房和山洞的面積可真是小太多了。

  蜥蜴人種族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只剩下那麼零星幾隻，那麼秦知羽她們看到的石堡，應該僅僅是一個分部落。

  「大佬，這裡搞完了，平房裡沒啥收穫啊，我們回去吧！」姜沫非常渴望的看著秦知羽。

  這種大殺四方、威風凜凜的感覺不能再好了，她願意沐浴鮮血，再戰八百回合！！

  「可以回去。」秦知羽還能怎麼說，只能答應，被激發了暴力因子的孩子真可怕。

  可拍歸可怕，她還是願意要「暴力」一點的。

  要是她的附屬避難所主人，是個柔柔弱弱的林妹妹，那她絕對不會吸納進來，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不過回去之前可以在這邊休息一下，吃點熱乎的食物。

  離開避難所打野，野外有條件的情況下，循序漸進前行，保持體力會更有利於生存下去。

  「大佬，周生小哥哥真是個寶藏！大佬你是從哪裡撿的？」姜沫邊吃邊問。

  姜沫不得不摸著良心說，大佬「撿」的聞周生，比她有用的多，她自我感覺好像除了吃，還沒發覺什麼優點。

  「他不是撿來的，他是……」秦知羽說了一半，想到了剛獲得聞周生，不，007的時候。

  「說嘛說嘛，怎麼來的？我也想要個大帥哥！」姜沫嘿嘿嘿笑，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抽獎送的。」秦知羽意味深長的說。

  「抽獎？送帥哥？哪裡有抽獎，我也去！」姜沫撇撇嘴，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明明就是大佬存心不想讓我知道，哼！」

  秦知羽但笑不語。

  心大的姜沫不滿意只是雁過無痕，絲毫沒有往心裡去。

  過了沒一會兒，「大佬我吃好了，我們出發到對面去！」姜沫興致高昂的收拾好殘羹桌椅，幹活了！

  「大佬，再這樣殺下去，我們會不會把人家的種族都殺滅絕了呀？」

  「很有可能，只是這裡為何沒有成年異族，只有這些卵石。」

  秦知羽顰眉思索片刻，「成年的應該是住在平房裡，當卵石成熟後破殼而出，跨過深谷，就能夠以一個成年異族的身份行走。」

  姜沫撓了撓頭，「族群裡面老去的那部分異族呢？」

  人類有養老院，或者居家養老子女養老，而異族就不知道了。

  秦知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既然遺蹟沒有留下線索，那便只能夠一個一個山洞，清掃過去徹查一遍，看看到底出去的條件是什麼了。

  清理了五個山洞，秦知羽發覺大多數洞穴中都有著池塘。

  池子底不是直通外面無窮無盡的深水，水是從地底緩慢滲出來的，逐漸匯聚成了池塘。

  而且並不是所有孵化出來的卵石都是蛇人異族。

  蛇人異族只占其中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分別是純粹的蟒蛇，和不但長有蛇尾而且還腳上帶蹼的，另一種族！

  這一發現，讓她心中隱隱有了關於這個遺蹟的脈絡。

  ……

  「我都累了，手酸軟，這怎麼還有三個山洞啊！疲憊了，干不動了！」姜沫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麼猛，一口氣穿了三十來個山洞，這還有十幾個山洞呢！

  「那你歇歇，我在清理幾個。」秦知羽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好，我休息一個山洞，下一個山洞口我等你！」姜沫也知道自己的確是殺不動了，再耗費體力就可能有負面狀態，得不償失，所以還是稍作休息。

  「嗯，你坐這裡休息，秦藍你陪著姜沫。」秦知羽給她一個小板凳，讓一路上出力不少的秦藍，也休息一下。

  秦知羽走進山洞，這個洞比周邊其他的兩個山洞要小的多，光線也沒有之前的山洞好。

  這個洞穴的卵石，孵化出來會營養不良或者發育不全？

  只有洞口透露出來微弱的光線，讓洞穴勉強能夠視物。

  想了想秦知羽拿出火把，點燃插在一旁，火把又不會造成火災，有個火把也亮堂些。

  待到秦知羽回頭，剎那間駭然失色！竟是有一具蛇人異族完整的屍體高高吊在山洞頂部，臉龐朝下，正好兇神惡煞的盯著秦知羽。

  蛇人異族渾身透著不正常的灰白，就連鱗片也黯淡無光，灰撲撲的覆蓋在腰線以下。

  這個蛇人竟是被穿過琵琶骨，繼而橫吊在洞頂的！

  它瞪圓的眼睛，還透露著死前的絕望和無奈。

  「你是死不瞑目。」

  「你有何心愿未了？讓你死後還如此不甘心？」

  秦知羽的手指輕輕划過蛇腹的鱗片，她輪廓分明的臉頰，在火光的映照下明明滅滅。

  「這些卵石都是你的孩子吧。或者是，稱之為它們的——孽種？」

  「是不是徹底清理完了這片山洞中的卵石，你才會瞑目？」

  秦知羽用長劍劃破腳邊正孵化出來的卵石，溫熱的液體飛濺到蛇人鱗片上，隨之冷峻道，「是不是只有毀滅了這個罪惡之地，你的怨氣才會消散！」

  這時候，看著蛇人腰腹間鬆弛的鱗片，火光下熟悉的浮雕。

  就說哪些帶蹼的異族，她怎麼從來沒見到過，原來這裡，才是它們真正長時間停留過的地方！不，繁殖地。

  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秦知羽在遺蹟附近，看到的帶蹼的腳印，祭祀中全是五官面目不清的異族，卻沒有小異族和身形有區分的女性異族。

  而這裡的壁畫接上了，許多與成年男性異族不同身形的異族，全部被扔進祭壇之中。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整個族群之中沒有了後代，沒有了繁殖「機器」！

  這下子它們慌了，再向他們的天神禱告，可是天神只給他們了一幅畫，畫中赫然就是被吊起來的女蛇人！

  這時候的女蛇人還幸福、無憂無慮的生活在水底，在女首領的帶領下，族群過著與世無爭，卻也滿足的生活。

  這群面臨滅族的異族，想當然的覺得這是天神給他們的饋贈，是給他們的指引！

  成年的異族身體比蛇人強壯、高大，原族中的蛇人，根本不是入侵者的對手，不過幾天便潰不成軍。

  所有男性蛇人被殺，女性蛇人留下來繁衍後代，於是便出現了無數山洞中這讓人膛目結舌的景象。

  由於並不完全的生殖隔離，女性蛇人並不能每一胎都是入侵者的種族，有時候是蛇人、有時候是蛇人的元祖蟒蛇。

  入侵者很不滿意這樣的結果，於是刨開懷孕的蛇人肚子，孕婦的本能，會讓蛇人受到傷害之後，自發的把身體的養分全部供給卵石。

  在大面積的屠殺之下，女性蛇人用生命澆灌，餘下一洞洞的「孽種」。

  只因為入侵者認為，胎兒沒有完全沾染他們的氣息，所以生出來很多不是他們的種族。

  而從卵石之時便從母體中帶出來繁育，憑藉著異族強大的生命力，又因為卵石和他們接觸的夠多。

  沾染了足夠的他們的強大氣息，就都能夠成為他們族中的血脈純正的優秀戰士！

  而這一切對於蛇人來說，簡直是一場場絕望的噩夢，親眼見證無數無辜的族人被屠殺，而自身還要虛以委蛇、以身伺仇人！

  秦知羽不知道那些蛇人，是如何經歷這一切，也不知道作為蛇人女王的異族，多麼痛心無力。

  透過壁畫浮雕，入侵者的絕對強大，和無可匹敵的絕對權威，森嚴的制度下，是女性蛇人十成的身不由己。

  憤恨痛苦和悲哀無助，稱之為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也毫不為過！

  隨即，壁畫畫風突變！

  原本一心繁育後代的入侵者，有了足夠出生的子嗣，便不再整日撲在女蛇人身上使勁兒，而是開始打起了其他的注意。

  女蛇人首領明白，這是她們報仇雪恨的大好機會！

  趁著入侵者領頭，每次同她廝混之時，便對其煽風點火，刻意誘導它們入侵其他部落，以顯示自己的強大。

  入侵者果不其然，打起了其他的主意，不甘心成日窩在水底。

  他們懷念以往征戰天下的日子，他們現在有足夠多優秀的後輩力量，所以沒有猶豫的理由。

  被他們盯上的異族皆折在他們手下，女蛇人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看著入侵者在蛇人族中，數量逐日減少，而其首領還沉溺在，凌霸他族的快感之上。

  女蛇人知道，她只需要一個時機，一個讓他們全軍覆沒的時機。

  這一天，她終於等到了！

  入侵者的首領在天神指引下，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脆弱卻富饒的種族，人族！

  遙遠卻迷人的誘惑，時不時出現在入侵者領頭的腦海里，耳畔上，他覺得，是時候該出發了！

  可沒能料到，這一去，竟是無人歸來。

  蛇人女首領萬般籌謀，還是沒算到，入侵者走後，卻把蛇人整個種族，都化為了溫育卵石的巢穴！

  她恨！

  她無力！

  致死她也逃不出對族人的愧疚，對未能手刃仇人的悲憤……

  到這裡，壁畫告一段落，秦知羽也完全了解了，兩個種族之間血腥無比的明爭暗鬥，和被釘死的女王高懸洞頂，其中的來龍去脈。

  「你的禍水東引還沒有找你算帳，現在要為你完成心愿，你又能夠付出什麼？」秦知羽皮笑肉不笑道。

  「大佬你還沒解決完啊，要不要我幫忙！」姜沫看著進入許久的秦知羽，有些擔憂，出於保險起見，還是開口問道。

  「進來吧。」秦知羽沒有打算把兩個異族種族之間的鬥爭，瞞著姜沫，天災世界是殘酷的，提早了解，提早適應。

  「大佬你速度不給力了啊，是不是沒我在身邊的原因啊？嘿嘿嘿。」姜沫一進來就是嬉皮笑臉的。

  秦知羽不言，等待姜沫反應過來。

  「哎呀，這是？！活的！不對死的異族？！第三個種族了！」姜沫被眼前直挺挺掛在頭頂的這條蛇人嚇了一大跳！

  這蛇尾、這腰身、這琵琶骨、這張蛇臉！

  天吶，別說這蛇人比起之前的蜥蜴人、家裡的人臂袋鼠，都要更恐怖！

  「第四種在牆上，好好看看。」秦知羽柔聲說道。

  「好吧，我看看，這麼大一牆都是壁畫啊，難怪大佬你耽擱了這麼久。」姜沫振振有詞。

  秦知羽面無表情的凝視女蛇人首領片刻，後把她的屍體從洞穴上取下來。

  鐵鏈已經鏽到骨頭裡了，骨鏈一體，死後也化為枷鎖，牢牢地捆束著蛇人。

  我把你的屍體同這山洞火化了吧，後面的一切，你且看著。

  秦知羽等待姜沫看完壁畫，跟她一起動手燒毀，這充滿血淚與罪惡的山洞。

  「大佬，我真是好難受，我要殺光這些幼崽！流著父輩罪惡的血脈，吸食母親的血肉，成年了還要去攻打人族。」姜沫面帶怒色咬牙切齒，「它們不配生存在這個世上！」

  「清理完這裡，大概就是破解之法。」秦知羽看著山洞燃起的熊熊火焰眸光閃爍。

  「我們分頭行動，必要讓它們罪惡異族，永遠不能繼續存活在這個世間，它們不配！」姜沫的聲音隨風飄散到秦知羽耳邊，「不配」二字在洞穴之中迴響。

  你也覺得不配是嗎？

  那便我們來代替你，做完你未完成的一切吧！

  秦知羽轉身離開火場，手起劍落間，卵石幼崽的生命紛紛被收割。

  她能夠理解蛇人女王，她們種族的首領，為何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些孵化出來的異族，即便是蛇人，也是天生暴力，生性嗜血好鬥，不甘寂寞的異族。

  罪惡的血液已經流過卵石每一根毛細血管，她的族人救不回來了，也永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