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繪畫中的過去

  人的靈魂是多重呢？

  21克。

  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死亡的時候還被用來做實驗。

  科學家的一個夢，可能會以犧牲很多生命為代價而暫時性地去造福人類。

  一旦有了新的發明新的發現，之前犧牲的意義，也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不斷傷害……不斷進步，循環往復，殘骸生靈。

  人類有時候是用別的物種的犧牲來換取自己的安寧，人類發展的歷史，總是充斥著血腥和暴力。

  我昨日收留的那條青蛇，叫做殤月，很悲傷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起名字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我是不理解。

  我想知道的是……米歇爾的過去。

  我不想要那空白的三年的信息，我想知道的，是更久以前。

  她總是光芒萬丈的樣子，做事很有目的性，而且敢作敢當不怕丟臉。

  她很喜歡笑，各種笑，微笑，大笑，抽風一樣地笑，魔性地笑。

  但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會偷偷露出落魄的表情，冰冷到讓人害怕。

  我在假期里見過一次，那時候我只是上街買個菜，偶遇，卻沒有打招呼，因為不穿長裙的她，實在讓人難以辨別。

  錯過的時候，我才認出她的側臉。

  眼神冰冷，沒有笑容，劉海將半邊臉都遮了去……

  「殤月，你能不能畫畫米歇爾的過去？米歇爾·懷特。」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我坐在沙發上，問變回蛇形盤在茶几上的殤月。

  「米歇爾·懷特？不在場的人嗎？」青蛇有些為難的樣子，「拜託，不看見人我怎麼畫呢？根據這個人的名字想像她是怎樣一個人嗎？」

  好吧，他的無奈我感受到了，「那，能不能通過有關她的一些東西來畫呢？」

  如果再說不，我就想把他趕出去了。

  江湖騙子，欺騙感情。

  「這個倒是可以。」青蛇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沖我伸出手來，「東西呢？」

  我在床頭櫃裡翻找了一會兒，借著從沒有窗簾的窗戶透過來的光線，終於看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灰色的，低調的奢華。

  那是米歇爾在我們剛認識那年送給我的月光石項鍊，好像是她戴了很久的，有特殊意義。

  「這個，應該有她的氣息。」我突然有點激動有點緊張——什麼時候對別人的隱私也有這樣濃厚的興趣了？不得而知，我只知道，要是在原來的法治社會，我這樣打探別人的隱私，是要被抓起來的。

  青蛇閉上眼睛感知了一會兒——不得不吐槽的是，確實很像江湖術士，看起來還是挺靠譜的，相信沒有獸人會拿自己的異能開玩笑。

  為什麼我沒有異能……

  還是自己感覺不到異能？

  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個怪圈。

  青蛇拿著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手快到幾乎出現了重影，這是從氣勢上就能震懾對方的法子，手速快成這樣，要是在之前的繁華盛世里，什麼網購什麼秒殺，一定很快。

  不一會兒，他停下了筆，氣喘吁吁地，臉色微紅，有缺氧的樣子。

  紙上……不是圖像，而是我看不懂的一些文字和破碎的圖案，隱約是一張離婚證，一張病危通知書，還有一個很醜的布娃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個布娃娃，和米歇爾之後送我的那個很像。

  「你的這位朋友自小父母離異，雙親都不要她，她是外公外婆養活的，後來有一天，兩位老人病倒了，病危通知書一張接著一張，嘿喲，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居然現代科技都治不好。」青蛇感嘆著，搖了搖頭。

  「那個娃娃是什麼東西？」

  我身邊的人大多沒有一個正常完整的家庭，這點我已習慣。也許，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母溫情的人，也是會習慣的，當別人表示同情的時候，也許內心會有一點點失落，但也覺得這同情莫名其妙。

  我小的時候，身邊發生過這樣的對話——

  「什麼？你的父母從小就不在身邊？你不寂寞嗎？」然後提問者露出同情的表情，擠出幾滴眼淚來，「你好可憐哦，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幫你！」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我一個人挺好的。」

  當一件悲催的事情成為習慣，或者麻木，就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只需要尊重而已。

  「這個娃娃是兩位老人送個懷特小姐的，懷特小姐之前很不喜歡這個娃娃，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被嚇哭了，說是像老師，兩位老人離世後，這個娃娃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懷特小姐，直到有一年……對不起，這條項鍊里的記憶之力不夠了，我只能看到有一天娃娃被封在柜子里的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

  也許是因為找到了活的娃娃吧……

  我算是知道米歇爾之前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我了。

  原來我長得像個娃娃，哦，對了，那個很醜的娃娃就穿著粉色的小裙子，很詭異。

  要是換做我，我也會被嚇哭的。

  「姐姐，我放了大招，現在很虛弱，所以……今晚能不能吃大餐？」青蛇眨巴著眼睛，微笑。

  他看起來，確實像個無害的少年。

  但是誰能確定這就不是他的計策呢？學會示敵以弱，降低對方的警惕，取得對方的信任，然後有朝一日突然黑化，那就防不勝防。

  我偷偷給蛇先生傳過訊息，詢問關於這個弟弟的消息。

  通過那個突然出現的大屏幕，我採集到了蛇先生的腦電波。

  [我只有一個表弟，一直待在M號星球的，怎麼了，女士，突然問這個？]

  [沒事，給人介紹女朋友上癮了，四處問問。]

  青蛇是從M號星球來的，而且還不能確認是不是蛇先生口中的表弟。

  形跡可疑，別有用心。

  「我這裡沒有什麼大餐，肉類早就不見蹤影了，你可以選擇吃速食餅乾或者果腹膠囊，要不就是蔬菜。」還想吃大餐？呵呵，我也想。

  這麼不了解生活情況的傢伙，果然是外來客。

  「好吧，我選擇吃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