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木然的隊伍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能量弱得可怕，這種程度的，不是應該變成骷髏了嗎？

  除非接受了大劑量的核輻射，或者我一發呆就過了幾年，不然絕對沒有可能變成這樣！

  [王，我沒事的，之前克制不住咬了人，不過是該有的懲罰而已。]

  「楊七銘，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了樣子？！」我的表情不受控制，扯下檯燈，從下而上地照著自己的臉，「她來之前我見過，不是這麼瘦的！」

  「冷靜點，這裡有監視和監聽，你對我造成的一切傷害，都會有記錄。」楊七銘頭也不抬地，「我們在研究能否將喪屍的能量轉換成日常生活所需，這樣，也算對死者的尊重吧。」

  突然知道首腦的計劃是什麼了。

  首腦，在你死後，我將你的骨頭做成骨笛，屍油做成供在你墳前的供品，可好？

  也算物盡其用。

  [誰幹的？]我看著愛莎爾不是很明亮的眼睛。

  [胡安……]

  昨天還你儂我儂，今天就相愛相殺了？人渣！

  但是為了應付監視和監聽——「喪屍顴骨前的脂肪組織運動的時候，是極度的興奮，要小心，因為下一刻，他可能會撲上來咬人。」

  蘋果肌，俗稱笑肌，尊貴的喪屍咬人之前，是有儀式的，雖然不會笑了，但還是要運動一下蘋果肌。

  「好，繼續。」我默默地將檯燈放回原處。

  燈下，楊七銘字跡瀟灑，卻很清楚。

  「喪屍肩膀有輕微的抖動時，很可能是在長時間的奔跑過後，就像電腦一樣需要一定時間的緩衝。此刻，人類的速度是可以超過喪屍的。」

  「……」

  一個小時過後，楊七銘停止了記錄，「王小姐，想不想瞧瞧抽取能量的過程？」

  隔塵鏡後，他的眼神看不真切，分不清是真是假。

  說不想是假的，但是，一定會後悔的吧。

  「想，我想見識一下這個原理。」

  但是，為了演示這個過程，是不是又要殘害一名喪屍？

  事實證明，我的憂慮是白瞎。

  研究所地下三層，一大群神情木然的喪屍排著隊，一個一個地往前走。

  莫名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史書上的記載，甘地引導的食鹽進軍，幾千人在做完禱告、發誓在遇到襲擊時絕不還手後，浩浩蕩蕩地出發，途中遇到了警察的阻攔，一棍一個，到處是頭蓋骨碎裂的聲音。

  但沒有一個人伸手反抗，前一個人倒下了，後一個人繼續……

  此刻的震撼，和我當時看到文獻資料時是一樣的。

  為什麼不反抗！

  這些人類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嗎？

  隊伍的盡頭，是一台灰色的機器，喪屍站上去後，不一會兒，便變成乾巴巴的，像是海綿里的水被擠幹了。

  [你們快點清醒過來！]我衝上前，抓著隊伍最後的喪屍使勁搖晃！

  那個喪屍將我的手指一根根剝離他的身體。

  [王，請快些離開。]

  「王安悅，你在幹什麼？！」楊七銘憤怒地喊道。

  「你最好說出一件比我家祖墳被刨更嚴重的事情來阻止我！」幾個呼吸之間，電火花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