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為、什、麼。」

  看著門外被砍瓜切菜般屠戮殆盡的手下，納蘭多雙目圓瞪，瞳仁赤紅，眸子裡隱約有血絲鼓起。

  「為什麼？哼，」更衣滿臉傲然地俯視著他，眼中儘是輕蔑，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嗤笑出聲來，「不為什麼，你在踩死一隻螞蟻前還要思考『為什麼要踩死它』嗎？硬要說為什麼的話，那當然是因為你太弱了，如果你強到我不該招惹，我又怎麼會對你做出這種事來。」

  「還有十分鐘，整個基地的人都會被舊多殺乾淨，在此之前你只要誠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可以放過這些人。」

  「少痴心妄……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樣？很爽吧？你要是還敢嘴硬就等著爽到底吧。」

  看著被碾扁的五根手指，納蘭多眼中泛起淚花，他終於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怎樣的傢伙，眼前這個瘋子，真的敢殺自己……這一次，自己說不定真的會死！

  名為絕望的情緒占據了他的內心。

  人在絕望時，往往會卸掉臉上的面具，身上的一切偽裝，暴露出最真實的樣子。縱使是身居高位的納蘭多，一樣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癲癇病抽搐起來，在地上發瘋般打滾，涕泗橫流，邊滾還邊歇斯底里的大笑，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笑，這種笑聲從物理層面上很接近哮喘病發作，仿佛要將肺囊里全部的空氣都擠壓出來，聽得人心底發寒。

  「那些傢伙就算死光了又如何？他們在我眼中連個屁都算不上！愚蠢的暴民，神諭，神諭將引導我！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聽到「神諭」二字時，更衣的眼睛本能般的擴大，瞳孔縮成芝麻大小，大腦皮層隱隱作痛，仿佛在顫抖。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剝離，只剩下頭痛欲裂的他。

  零散的畫面在腦中不斷浮現。

  過了好久，這一切才終於結束，仿佛根本不存在。

  ……

  納蘭多仍然在發瘋。

  見狀，更衣同樣以癲笑回應，由於笑得太厲害，口水抑制不住的順著嘴角溢出，這讓他的話音有些模糊不清。

  「哈哈哈哈哈哈！終於暴露本性了嗎？來~告訴我神諭是什麼？」

  見對方不願開口，更衣毫不猶豫的用赫子扭斷了對方的右臂。

  納蘭多卻像是發瘋一般，嘴裡一個勁兒念叨著神諭，整個人精神狀態宛如著魔。

  更衣不吃這一套，他還以為對方想通過裝瘋賣傻來糊弄過去，當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煉獄般的疼痛讓對方嗷嗷直叫。

  最後，納蘭多因失血過多死掉了。

  就像所有為主角提供線索的反派角色一樣，納蘭多在留下一個「神諭」後就撒手人寰，駕鶴西去，不得以下，更衣只好朝那個長得跟曉夜一模一樣的護衛走去。

  他先在對方身上一陣摸索，肩膀上有胎記，脖頸左側有顆痣，單從體貌體徵上看二者完全就是一人。

  「說，神諭是什麼？」

  護衛死死盯著更衣的臉，就像所有俘虜一樣，那眼神仿佛要殺了他。

  正當他見對方遲遲不肯開口，準備嚴刑逼供時，卻突然發現對方嘴角的位置溢出一絲鮮血。

  他忙不迭掰開對方的嘴，發現舌頭已經斷成了兩截，忍不住發出嘶的驚嘆，此般行徑與覺悟，真可謂是硬漢中的硬漢。

  咬舌自盡雖然死不了，但會因為過多失血與疼痛導致意識模糊，再加上喪失語言功能，以及這樣做本身的覺悟……更衣意識到自己問了也是白費力氣，乾脆一腳將女護衛踢飛，不再理會。

  「這樣真的好嗎？活口都沒了可就問不出來了。」這時，一身污血的舊多從門外走進來，順著門口望去，已經見不到活人了。

  【主線任務已完成】

  「沒關係，」更衣說著從手中掏出世界調諧器，攤開五指，遞給舊多看，「這玩意是世界調諧器，有了他我們就可以不斷前往相同的平行宇宙，從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誒~」舊多用兩根手指夾玩著世界調諧器，「自從跟你在一起後，有趣的東西就越來越多了，話說你能不能弄一個我以前世界的這個……世界調諧器？給我。」

  更衣搖了搖頭。

  「暫時我還沒有那個能力，等真到了那一天我可以給你弄一個。」話到這裡，他的語氣頓了頓，突然嚴肅起來，「舊多，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他提出的交易很簡單。

  用時間來換永生不死，至於是哪種程度的永生不死，是賢者之石，還是永生之酒，亦或黑暗魔法，還是保留靈魂更換肉體這不好說。

  交易的內容是，更衣將通過世界調諧器找到一個沒有被骸骨盟入侵的同時間線世界，舊多的任務很簡單，他將想方設法找到並加入納蘭多的勢力，成為納蘭多的心腹。成為納蘭多的心腹，留在身邊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挖掘出他一切的秘密，這就是舊多本次任務的目的，代號「時空監視者」。

  而舊多執行任務這段日子，更衣將在主宇宙找到可以讓他長生不老的東西，並在時空監視者計劃開始第三十年後與舊多會和，將東西交給他的同時聽他報告。

  時空監視者計劃分為兩個階段，據更衣所知，這個世界線上的納蘭多已經四十出頭了，換而言之，就算將納蘭多能活到遠超這個時代人類平均壽命的一百年，在六十年後，當他一百多歲時也必死無疑。

  舊多的任務就是負責留在他身邊監視他，挖掘出什麼是神諭，觀測到是死亡還是冬眠，倘若真是冬眠，那麼更衣的猜測就解釋的通了。

  更衣在後世被人們稱作是異想天開的瘋子。

  這樣的叫法從這一刻展露無異。

  當同時期的玩家們還在劇本里打怪升級撿裝備，將網遊玩得凌淋盡致時，他已經將無限對抗當可以cave、load的galgame玩了。

  「我沒問題，」舊多的回答讓更衣鬆了一口氣，因為除了舊多，他身邊就沒什麼既值得信任又有能力完成這個任務的人了，除了舊多他壓根就沒別的小弟了，雪文算一個，但她只是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戰五渣罷了，讓她去執行這個計劃且不提她會不會直接跑路，就算她沒跑，結局八成也是被某些不人道科學組織抓去做實驗。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