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末世之血戰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響，火光照明了整個昏暗的倉庫，一枚枚子彈如收麥子般的掠奪著喪屍的生命。

  因為大多都是小學生喪屍，當子彈與其脆弱的身體碰撞，就算沒打中要害，光是打在小腹這類位置便足以將支撐身體成型的肋骨炸斷，從而導致失去行動能力。

  儘管眾人的火力很猛，可喪屍的數量過於恐怖，無法行動的屍塊堆了成了半米高的小山，包圍眾人的屍潮卻絲毫沒有褪去的意思。

  眼見戰局陷入僵持，眾人身後的大門卻發出一道勝過一道的撞擊聲，很顯然外面被吸引來的喪屍不少。

  正所謂禍不單行，當你某天忘了寫作業，就會「很巧」趕上那天開家長會，眾人同樣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眾人的槍開始陸續沒子彈，除去先前說過的缺點，snp500突進步槍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換彈夾。

  相比於換個彈夾拉下保險就能接著打的普通步槍，這玩意的換彈速度奇慢，畢竟它的射擊初衷是跟逃犯玩閃電戰而不是打持久。

  「媽的。」更衣一邊罵，一邊迅速從行囊里掏出一箱子彈。

  火力陷入了短時間的真空，被壓制在十餘米外的喪屍們發出咕嘶嘶的低吟，前仆後繼地朝眾人撲了上來。

  此時，眾人身後的大門此時也響起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木屑飛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衝破。

  眼看與最近的喪屍僅有一米之遙，只換了兩個彈夾的更衣來不及換彈，大喊一聲「跟著我突圍！」說罷，他率先朝喪屍較少的方向跑去。

  經過了先前的消耗，倉庫的喪屍被消滅大半，只剩下能維持包圍圈的數量，故而這波突圍並沒有讓眾人全軍覆沒，但還是有孩子被喪屍撲倒。

  「老師，救我！」

  「救命！」

  「嗚啊，好疼啊啊啊！」

  眼睜睜看著眼前朝夕相處的學生被撲倒撕咬，趙敏愣了一下，眼眶逐漸濕潤，仿佛在做某種掙扎，但很快就被身旁的副教一把抓住，不由分說地往前方衝去。

  一旁正抱著小雪的洛薇更是臉色慘白，就連沖在最前面的小夜臉上都浮現出不忍之色。

  面對眼前的慘狀，更衣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衝到防空洞門口，洞口被厚實的鐵門封住，拴著鐵鎖，鎖體明顯有過遭破壞的痕跡，看來在他們之前人來到這裡並嘗試過破壞鎖，可惜失敗了。

  他順勢從行囊里取出警用短鋸，開始鋸鎖。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倉庫的大門碎成數段木屑，難以計數的龐大的屍潮從外湧入，沒錯，正如字面意思一樣，是「涌」入，屍群瞬間占據了近乎小半個倉庫。

  「嗚啊，媽媽！」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前有大門後有屍潮，面對如此絕望的情景，孩子們終於崩潰了，看著眼前的喪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逼近著，眾人的心都吊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細細的「咔嚓」聲清晰地滲入眾人耳中，宛如天籟。

  眾人發瘋似的往防空洞沖，人群後方的副教被幾個瘋了似的孩子一撞，身形不穩摔倒在地。

  這還沒完，又有幾個眼中透露著惶恐，仿佛受驚小鹿般的孩子竟不顧他的死活，熟視無睹地從他身上踩過。

  「啊！」男副教駭然發現自己的腳踝竟被這一腳踩扭了，還沒等他發聲求救，喪屍的腳步已然逼近。

  驚恐的表情尚未褪去，他居然病態的，破罐子破摔般的笑了，笑聲中有悽慘，有無奈，還有幾分不明的意味。

  他的笑聲很大，幾乎是吼出來的，似乎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也想為眾人多引起一些喪屍的注意，很快淹沒在了屍群里。

  剛沖入地下室，更衣就果斷從行囊里取出引爆器按了下去。

  ——經過短暫的嗡鳴，世界安靜了，與此同時地面猛烈的震動起來，眾人陷入了短暫的失聰，在無聲下震動的感覺頗為奇妙，好似失重，又似乎喝醉了一樣。

  他憑著模糊不清的無感，踉蹌地往前跑，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塵土味兒，視線也隨之模糊。

  扭頭一看，自己身後不遠處竟出現一堆小山高的廢墟。就跟他預料的一樣，警用炸彈炸斷了教學樓的支撐，連著外面的喪屍一塊化為了廢墟。

  他蹲下身，取出準備好的手電筒照亮了周遭的環境，隨便找個地方做下，打開了菜單，在擊殺喪屍的支線任務一欄，擊殺數赫然漲到了驚人的2789.

  「把間接擊殺都算上了嗎？」看著令人觸目驚心的數字，他砸吧砸吧嘴。

  他的聽覺也在此時恢復，耳邊響起許多咳嗽聲，後方還有陣陣哭嚎。

  小夜洛薇趙敏三人正舉著手電筒，尋找被埋在廢墟里的孩子，當趙敏四處呼喊發現找不到副教時，臉色瞬間難看無比。

  「大概是死了吧，別擔心。」儘管接觸不到一天，但對於這個很有職業操守的女人，更衣對她的印象倒還不錯。

  聞言，趙敏痛哭的更厲害了。

  更衣一邊安撫趙敏的情緒，一邊看向正在搜查廢墟的兩人喊道。

  「別找了，就算找到也是拖後腿的殘廢，收編倖存者，我們馬上出發！」

  其實眼下的環境很安全，就算稍作休息也不會有什麼變故，但出於遲則生變的小心考慮，他還是決定立即出發。

  他的決定很快就遭到洛薇與趙敏的強烈反對，對此他沒說什麼，只是隨意朝沒人的地方開了一槍。

  兩人臉色瞬間煞白，洛薇不敢再說什麼，經過了這一日多的相處，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德行她十分清楚，趙敏則強撐著打顫的身子，欲圖辯駁。

  「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他們可都沒死，你聽，有些孩子還在喊救！」

  她倒沒說謊，廢墟里的確傳來微弱的呼喊聲，「你就這麼忍心，眼巴巴的看著這些向你求救的孩子去死嗎？」她的聲音隱隱顫抖，哀求中更是帶著些許哭腔。

  對此，更衣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們這麼多人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救幾個半死不活的小鬼嗎？退一步講，就算能救出來，我們也處理不了這群小鬼身上的傷勢，就算能，我們也沒法帶著這些失去行動能力的小鬼行動。他們已經沒救了！」

  「但是！」

  「瑪德，你再跟老子叫板一個試試？」更衣說著抬起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趙敏。

  他的話得到了孩子們的認可，倖存的孩子們用無辜的眼神，用楚楚動人的目光眼巴巴地盯著老師。

  「是啊，老師我們快走吧。」

  「老師，再等一會怪物就要過來了，我怕。」

  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孩子們紛紛展現出這個年齡該有的善良。

  「可是……可是……」趙敏依舊不死心。

  「我說，你也有親人吧？他們現在正面臨著怎樣的危機呢？」

  更衣嘴角微微上揚，將臉貼近對方耳畔，輕輕吹氣，像引誘亞當夏娃墮落的毒蛇般發出甜蜜的吐息。

  「你這麼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他們會很傷心吧？更何況那群小鬼說白了不就是一群跟你不相干的陌生小孩嘛，為什麼要為他們拼死拼活呢？」

  ……

  終於，在他的一番凝聚下眾人再次上路。

  剛出發時連大人帶學生總共三十五人，現在只剩下十四人，使得更衣不禁唏噓「這年頭錢真難掙」。

  眾人順著手電筒的燈光一路摸索，終於找到了出口，那是一條直通上方的小徑，盡頭有一扇僅供兩人通過的鐵門，鐵門被上了鎖，但在警用短鋸的切割下很快被打開了。

  打開門，明亮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本以為會湧入廢墟，更衣甚至準備好用技能跑路了，不料鐵門竟毫無阻礙的被打開了。

  防空洞的出口在北校門，由於教學樓向南坍塌，這裡沒受到絲毫波及。由熟路的洛薇帶路，更衣領頭，趙敏領著孩子們呆在中央，小夜則負責斷後，一行人就這麼往體育館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