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斷臂還恩

  馬爾夫微流星的激發速度非常快，近距離之下，足夠讓敵人措手不及。

  王淵只是眼神微微一凝，轉瞬卻突然笑了。

  微流星轟然撞在了地面上，幸虧亞當及時收束，否則微流星與地面的撞擊足以震塌巢室。

  馬爾夫微流星在地面上炸出了一處深洞，卻沒有攻擊到原本的目標。

  王淵的聲音在亞當背後響起：「小子，還是那麼亂來！」

  剛才若不是用心靈傳輸能力避開，恐怕王淵會在微流星下受重傷。

  亞當慢慢回頭，面容嚴肅，剛才的失利並沒有使他放棄，他重新凝聚出了一道傳奇法術，並且朝艾薇喊道：「妹妹！」

  艾薇和亞當聯手對敵了那麼多次，早已配合默契。

  她知道亞當的意圖，當即舉起大劍，微微弓腰鎖定王淵。

  王淵見狀皺眉：「你是怎麼判斷出我是入侵者的。」

  亞當口中言稱的入侵者，自然是他們這些聯邦副本師，費倫世界之外的域外人！

  亞當瞳孔微縮，躊躇片刻，強壓下湧起的情緒，冷聲道：「先生，我再最後稱呼你一聲先生。」

  「當初你留下了兩袋金幣，才有了我和妹妹的今天。」

  「我們很感激你，這份恩，我們也不敢忘。」

  「這麼多年，你的容貌沒有絲毫的改變，這讓我想起了那些域外人。」

  「我收集的信息里，有幾個域外人的容貌一直沒有發生過改變，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

  「還有，我記起了你以前給我和妹妹的食物，那種叫炸雞的東西。」

  「我從未在費倫見過啊！」

  在法師學院學習的亞當，接觸了很多吟遊詩人，但沒有一個人知道炸雞這種東西。

  唯一給過亞當解釋的，是一位年邁的老園丁。

  然而幾天前，那個老園丁赫然搖身一變，成了入侵費倫的域外人。

  亞當親眼目睹，一個活人直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法術痕跡。

  這種玄奇的手段，只能是亞當的學院老師們提起過的域外人。

  費倫上層多少是知道域外人一點訊息的，畢竟聯邦有一些副本師曾經暴露過，哪怕太清理得及時，也無可避免地暴露了他們域外人的身份。

  不過，更多有關域外人的信息，費倫土著就不知道了。

  亞當僅憑自己的所見所聞，就推斷出了王淵的身份，可見其縝密的心思。

  王淵不禁苦笑，原來是炸雞暴露了身份。

  切換皮膚時，面容不變老倒不是什麼大礙。

  只要存在修煉的位面，總有一些人能夠青春永駐，所以皮膚的這個缺點可以用理由搪塞過去。

  亞當眼中情緒複雜，既有孺慕，又有憤恨。

  王淵在亞當和艾薇幼年時闖入他們的生活，給予了他們人生中第一頓飽飯，還留下了一大筆錢，讓亞當兩人成為了職業者。

  從沒有感受過關懷的亞當幾乎將王淵當成了親人。

  可現在事實卻告訴他，自己敬仰的先生不過是費倫世界的入侵者。

  這讓亞當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但一想到往日和藹的老師們死於入侵者之手，還有一些關係不錯的法師，都被入侵者殺了。

  因此亞當心中對入侵者的憤怒已經積攢到了爆發的地步。

  這也是他在聯邦文明展開全面入侵戰爭時站出來的原因。

  命運雙生子，不受制於命運，相反，它代表了對命運的反抗。

  亞當兩人正和王淵對峙的時候，這小子竟然用燃燒之手扯斷了自己的左胳膊，強忍著疼痛和炙熱，他肅然道：「先生，我知道欠你的，這條胳膊是不夠還的。」

  「不過沒關係，等殺了先生，我便廢除自身實力，替你守墓一生！」

  話音未落，旁邊的艾薇同樣默不作聲地用大劍切下了自己的左手，算是應和自己哥哥的意願。

  兩條斷手掉落在地，鮮紅的血液一如它們主人炙熱如火的信念。

  王淵沉默片刻，突然間笑了起來：「我說你們倆從哪學來的這套，學什麼不好，非學人拿身體來償還恩情？」

  「況且，這些在你們眼裡是恩，在我這不過是不經意地施捨啊！」

  王淵心中對亞當和艾薇的脾性很滿意，但嘴上卻嘲諷著。

  這倆個傻傢伙，看來還是沒有受夠社會的毒打，玩什麼恩情道義，扯淡，真的扯淡！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先殺了我，然後再砍手麼？」

  王淵說完這句話，瞬間消失在亞當和艾薇的視野里。

  亞當眼神一凝，他趕忙釋放傳奇級的法術感知，試圖捕捉王淵的位置。

  一旁的艾薇擁有堪比野獸的本能，她率先感知到了王淵出現的方位，雙手大劍一橫，切向心靈傳輸剛剛結束的王淵。

  王淵面露驚訝的神色，他多次變換方位，心靈傳輸的落點隨心所欲，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會出現在哪。

  可他卻被艾薇捕捉到了位置，這種幾近於預知的敏銳直覺怎能不讓人吃驚？

  命運雙生子仿佛是應運費倫位面遭受入侵的劫難而生的。

  亞當擁有極高的法術天賦，並且身具多種高級個人專長，對法術的增幅就像人形炮台，而且對於法術原理上手就能知曉，簡直是天生的法術胚子。

  艾薇擁有敏銳直覺和野獸本能，曾經連半神都曾稱讚過她的戰士天賦，如果不是艾薇堅持，只怕那個半神就會收她為徒了。

  在王淵看來，亞當和艾薇現在已經和位面之子沒什麼區別了。

  當位面遭遇大劫時，會誕生出一個甚至多個位面之子，主導當世大潮，一騎絕塵，成為受萬人敬仰的英雄。

  王淵記得，魔葵重生者曾說過，它前世的時間線上，位面之子應該是費林魔葵王子敖，也就是現如今王淵麾下的冠軍魔葵。

  這一世的位面之子，很明顯就是面前的亞當和艾薇。

  不過位面之子又如何？

  大勢已定，位面之子也無法對抗聯邦文明的入侵。

  按理說，王淵沒有晉升史詩前，面對位面之子應當退避三舍，避其鋒芒。

  但誰讓王淵和這兩個位面之子有關係呢？

  憑藉往昔之恩，王淵有把握將這兩個位面之子收為己用。

  至於怎麼收為己用，就看王淵如何操作了。

  幸好當初隨意的舉動，造就了如今對自己有利的局面，否則王淵現在早就被爆種的位面之子打趴下了。

  王淵與兩個位面之子的關係，用修真側位面的理念解釋，就是「因果」二字。

  他日之因，今日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