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揚州牧

  兜兜轉轉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心中不由得一震，目光也變得鋒利了起來。語氣抬高賈念對著眾人大聲詢問。

  「此言當真？」

  「若朝廷冊封本太守為揚州牧，爾等便遵令調私兵開拓夷州？而非三歲幼兒的戲言」

  聲音在耳邊響起，眾人感覺格外刺耳。三歲幼兒的戲言？我等堂堂江南世家豪族，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食言而肥。太守是在羞辱我等嗎？以你皖縣賈氏的關係，難道還能把手伸到朝中？還能討到揚州牧之位？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划過，眾人盡皆浮現出羞怒的神色，但礙於此地是太守府於是一個個隱忍了下來。

  「若朝廷能冊封太守為揚州牧，我等家中私兵願聽從調遣開拓海外夷州」

  「若朝廷能冊封太守為揚州牧，我等家中私兵願聽從調遣開拓海外夷州」

  眾人大聲高呼，對著賈念說著。

  聲音在屋內迴響，一抹笑容浮現在嘴角，心中的豪氣瀰漫開來。

  「既然諸位已經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本太守又豈能不如爾等之願」

  「來人請使者入內」

  「諾」

  屋外傳來一聲暴呵。

  郭大胖、劉曄以及魯肅彼此互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本以為城外會見血，想不到居然如此輕鬆就擺平了。不愧是一言而亂天下的賈詡，想的居然如此深遠。若非此人強調讓使者晚些時日，州牧之位所帶來的效果，恐怕就會打上一個折扣。

  看著賈念、郭大胖四人的神色，眾人的心同時沉到了谷底，泛起一絲不詳的神色。

  陸恩以及顧琨幾乎瞬間便明白了過來，看來這些人被坑了。難道太守真的能拿出冊封州牧的詔書，占據大義名分不成？

  正在思索的時候，一名宦官手捧竹簡帶著兩名御林軍將士走了進來，目光環視對著從主位上走來的賈念大喊。

  「豫章太守賈念接旨」

  「臣在」

  賈念對著宦官躬身一禮。

  眾人紛紛走向賈念的身後，也同時躬下了身子以示尊敬。

  「揚州豫章郡太守賈念」

  「安撫豫章，百業安定政績斐然，平山越盡收山越之兵，使得揚州免於異族之禍」

  「故授揚州牧，征南將軍之職」

  聲音落下眾人盡數譁然，只是礙於使者當面故此並未表露出來。一個個內心仿佛翻江倒海一般，想不到太守真的拿到了州牧之職。而且不僅如此，還有徵南將軍之位。也就是說文武兩職，哪怕僅得其一，都可以名正言順的開拓海外。

  皖縣賈氏何嘗有了如此之大的人脈？這完全不可能。

  除非？……

  武威賈氏？賈詡？

  難道是武威賈詡出手了嗎？

  該死、自己本應該想到這一點。為何賈太守占據丹陽、吳以及會稽三郡之後就毫無動作，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他聯絡武威賈氏並且向朝廷討要到州牧之位。

  千算萬算卻不想居然算漏了這些，以至於面對如此被動的局面。只是就這麼交出私兵自己就甘心嗎？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養兵的費用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誰又捨得平白無故的把命根子丟掉。

  「使者辛苦了」

  「這都是分內之事」

  宦官恭恭敬敬的回覆。

  賈念目光看向正前方對著外面大喊。

  「來人」

  「在」

  「送使者下去休息」

  「諾」

  守在門外的士兵對著賈念大聲回復。

  宦官把冊封的竹簡交到了賈念的手中，對著他躬身一禮轉身往外面走去。

  看著那使者遠去的背影，伸把手中竹簡在眾人的眼前晃動了一下，賈念對著他們高聲說著。

  「諸位是否需要驗證一下真偽？看本州牧是否名正言順？又是否誆騙爾等？」

  「不敢」

  眾人同時躬身回復。

  陸恩、顧琨等人對著連忙鄭重一禮，扯著嗓子高聲暴呵。

  「拜見州牧」

  「拜見州牧」

  聲音蔓延開來，太守府中眾將士齊聲大喝。

  無邊威嚴席捲四方，吳開等人幾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方才之事可還算數？」

  「這？」

  江南大小豪族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張達等人的身上，此時已經騎虎難下，泛起棘手的感覺。

  魯肅突然一笑。

  「今天清晨鄧當將軍已經率領本部兵馬，秘密駐紮在建業城以西二十里之外」

  「諸位可要想明白了」

  聲音雖然柔和，但在眾人的耳中卻不亞于晴天霹靂。

  二十里外？建業城以西。

  那地方不是自己等人為以防不測，秘密集結私兵的地方嗎？魯肅是怎麼知道的？而且軍隊調動聲勢浩大，他們又是怎麼瞞過眾多耳目。不對、昨天建業城中大規模換防，難道就是那個時候魯軍師他們就已經察覺了嗎？

  賈念目光環視，見他們一個個如喪考妣，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吳氏、張氏以及朱氏私兵眾多，在加上他們的人脈，足足匯聚了數千私兵。想要瞞過魯肅，未免有些太過於天真。須知這江南四郡的主人真正是誰？也許是時候讓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以兵相迫才是自己的殺招，至於大義名分，那是賈詡的贈予。不過經過此事也足以表明名分的威力，讓這些人陷入到極為被動的局面。

  「開闢夷州勢在必行，攻伐琉球國以江南世家私兵部曲為先鋒，郭軍師所部為中軍即刻起奔赴海外」

  「若下半夜二十里外還有各家私兵的蹤跡，那便以叛國罪論處」

  賈念說完不等眾人回復，帶著劉曄和魯肅往外面大步走去。

  看著遠去的三人，眾人盡皆互望一眼泛不甘的神色，但想到太守已經成了州牧。不管是從兵力上還是名義上都無法抗衡，只能發出一聲嘆息。

  可緊接著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私兵不是想收編就能收編的。

  執行州牧之令又如何？真正帶兵打仗的還不是自己的心腹，到時候只要在後面使絆子必然能讓其功敗垂成。而且世家豪族才是天下的根基，和我等結仇豈是明智之舉。

  「諸位可想明白了？本軍師只等你們半夜，若半夜內還沒有做出決斷鄧將軍恐怕就要出動了」

  「畢竟是爾等先失了道義，哪怕此時鬧的路人皆知，對州牧亦沒有半點危害」

  郭大胖滿臉嘚瑟的說著。

  陸恩、顧琨等人互望一眼，幾乎同時上前一步。

  「吳郡陸氏、顧氏私兵願聽從軍師調遣，開拓海外夷州」

  「豫章趙氏、李氏、錢氏、費氏私兵願聽從軍師調遣，開拓海外夷州」

  霎時間聽令之聲響成一片，郭大胖的臉上布滿了笑容。至於他們心中的怨恨，大胖對此嗤之以鼻。待他們見到海外的繁華，在以封國誘之，這些人焉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