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忙忙碌碌

  其實這個狀態就很類似與淺睡眠，但是義體導致的，儘管警方的義體使用條例里明確禁止過，不准在除義體檢查外的其他時候使用半關機狀態，但馮瑞還是會在工作忙的時候用這個模式來補覺。

  「好傢夥，你身上也全都是高端貨啊……」老楊用X光機檢查著馮瑞的身體組件，輕笑道，「不過你還算不太注重身體健康，看看你的肝，平時沒少喝酒吧？」

  「確實……沒少喝。」馮瑞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這就對了，你的肝現在跟坨屎一樣，不過眼下，我可沒辦法給你換個機械肝臟，這個你估計需要去城裡還。」

  「沒關係的，反正在廢土，我也喝不到酒了，就這樣吧……」

  「哼，隨你的便。」

  另一邊，哥薩克找了個位置，正和穆勒交談甚歡。

  「後來AOB發表了公開聲明，證實了超級英雄的存在，我們的工作也就此打住了，警方突然宣布停止一切有關於暴力小隊的調查，轉而開始獻殷勤，在後面的日子裡，參與了很多針對幫派團伙的打擊工作。」

  「你們地下城的這群官員翻臉比翻書還快，不過，地表的這幫人也差不多。」穆勒吐槽道，「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面啊，後面AOB就大肆發力，講超級英雄娛樂化，為他們推出了周邊手辦、衣服、動漫形象，總之，AOB靠著這個項目大賺特賺，差一點就把奧特萊斯從這個行業里趕出去了！！」

  「好吧，還真是……令人張目結舌。」穆勒道，「僅靠一個超級英雄就能做到這麼多事，地表上這麼多異能者也沒說出現那麼誇張的明星效應。」

  「或許正是因為地表上異能者多，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才沒有任何人把他們當明星吧，而且，地下城的環境決定了這類明星的生存空間。」

  「沒錯，按照你的說法，地下城人長期處在黑暗之中，確實需要一個有能力且有信心擊碎黑暗的人來幫助他們。」穆勒點頭道，「超級英雄現實化，這是再好不過的手段了。」

  「據我所知，我走的時候，AOB正策劃著名推出第四個超級英雄，說真的，他們是怎麼把這些人造出來的？！」

  「基因工程唄，基因工程……真的無所不能，話說回來，你們地下城有沒有復活裝置？」

  「復活裝置？那是什麼？」

  「嗯……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克隆機器，同時連接著你的意識，當你被擊殺的時候，你的意識體和當前DNA序列就會被上傳，然後在克隆缸里造出一個全新的你。」

  「我確實聽說過有意識上傳的技術和克隆技術，這些東西地下城用的很多，甚至我們也都操作過，在審訊犯人或是扣情報這一塊，意識上傳技術真的很好用，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兩個技術能捏在一起用……這……代價應該很大吧？」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聽說，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一個勢力擁有這個技術，但我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大規模使用。」

  「廢土上居然還有這樣強大的勢力嗎？」哥薩克不解道，「我還以為規模做的和你們一樣大就是極限了。」

  「這樣的組織確實存在，但……我們和他們有些過節，關係就跟北都地下城和世界角地下城一樣，而且我也和他們有點……私人恩怨。」

  「行吧，繼續我的故事，後來，我們去調查一起連環失蹤案，你敢想像嗎？三天之內，地下三層連續失蹤了120名來自各行各業各階層的平民，而且毫無徵兆！」

  「120人？趕上我半個營地了……」

  「這個任務本來很平常，但就在我稍微有點眉目的時候，就突然被帶走，然後那群傢伙就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把我和馮瑞開除了。」

  穆勒聽完這個，更疑惑了，哥薩克有些事情是跳著講的，比如說他略過了他們調查小商店時找到了什麼線索，這就讓穆勒感到有些懵逼。

  按照穆勒的思路，哥薩克和馮瑞被開除甚至被流放，肯定是因為他們在調查小商店的時候，發現了些可以對超英計劃和警方構成威脅的證據，所以才被開除。

  他把這個想法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哥薩克，而那哥薩克聞言先是嘿嘿一笑，緊跟著，嘿嘿一笑就變成了痛苦的咧笑。

  「如果真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到時候我肯定會有動力去查清這一切背後的黑暗！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們被開除的主要原因，肯定比你想像的要簡單多了。」

  ……

  當穆勒得知兩人是因為其是警局內部不穩定分子而被冠以莫須有罪名開除時，他的表情完全是扭曲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地下城的社會制度竟然會崩壞到如此地步。

  「這明顯是不公正待遇啊！反抗啊！你們為什麼不反抗？！」

  「這個問題謝林也問過我了，講真，你們真的當地下城沒人反抗過嗎？真的當這些微不足道的反抗有用嗎？？」

  「怎麼可能沒有用？這就跟我們地表人重新征服地表一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這道理你們不懂嗎？咱老祖宗就是這麼過來的啊！」

  「啊……沒錯，地下城平民可以買到武器，可以裝備到強大的義體，但人家公司又不是傻子 ，他們真的會把自己的現役裝備賣給你嗎？真的不會為了安全考慮而在你義體上裝後門嗎？？」

  說著，哥薩克將手指向馮瑞，說道：「這些事情我告訴你可能沒什麼說服力，但是當事人告訴你，肯定比我告訴你來的更真實！」

  「哎呀臥槽，那些事情就別提了，難受！」馮瑞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嘆息道，「我在警察那邊幹了20多年，我也總是無條件的相信警察，身上裝備的全都是他們提供的義體！但是……但是就一句話！他們就差點要了我的命！！」

  「馮瑞在被宣布解僱的時候，身上所有的警用義體都在同一時間被屏蔽關閉了，這些義體被關閉的嚴重性，老楊應該了解。」

  「但我不了解啊，」穆勒攤手道，「我對這些東西一點了解也沒有。」

  「行，那我就拿兩個東西舉例。」楊叒結束了掃描，示意馮瑞檢查結束了，「馮瑞身上裝了一個心跳控制器和呼吸調節器，簡單來說，就是在你主動脈血管上和主氣管上加了兩個變速環，現在這兩個東西突然失效，變成了累贅，卡死了你的血管和氣管，你覺得你還能活嗎？」

  「哇哦，呃……」穆勒再怎麼說也有點醫學基礎，這些東西他還是略知一二的，「那確實很可怕。」

  「後來哥薩克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在我義體上掛了幾個加地址，混過了屏蔽系統，讓我可以繼續使用這些裝置，不然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哼，怪不得我的第一輪掃描沒掃出來你身上插件的型號，嗯，你身上的零件都沒啥毛病，就是肉體肺和肉體肝的狀況確實難以接受，建議你在地表開始改善自己的飲食習慣吧，煙啊酒啊，能戒就戒吧。」

  「啊……男人沒有煙沒有酒，怎麼過日子啊？」馮瑞半開玩笑的從床上坐起來，「哥薩克，你來吧，你的義體都是外露的，應該比我好檢查一點。」

  「說實話，我更想做的事情是研究而不是檢查，」楊叒興奮道，「在此之前，我除了穆勒的動力甲上力場護盾發生器以外，還從沒見過別的發生器……」

  「力場護盾發生器？每個地下城人都能裝備這個嗎？」穆勒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可就完了。」

  「還好吧，這玩意貴的要死，一般平民是裝不起的，」馮瑞坐回到哥薩克剛剛的位置上，說道，「但是一些作戰人員都會用這個，讓他們在掩體以外也能進行火力壓制和防禦。」

  「有趣……」楊叒一邊檢查，一邊欣喜道，「真的很有趣！他的機械臂的部分技術參考了機動建造技術！充能系統則直接來自其勁椎骨里的電能收集裝置……太有趣了！」

  「機動建造技術？那是什麼？」馮瑞問道。

  「是一個可以讓你在前線快速構造自己防線的東西，簡單來說……一個可以折迭變形的前線工廠。」穆勒道。

  「這東西聽起來就很科幻，真的是現實里有的東西嗎？」馮瑞問道。

  「什麼啊，這可是天災之前就很成熟的黃金時代技術啊，你在這個營地里看到的，除了五層樓以外的其他建築都是來自機動建造。」穆勒攤手道。

  「等下，你們地下城沒有這個技術嗎？」楊叒突然反應過來，問道。

  「完全沒有。」馮瑞搖頭道，「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在初中的歷史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