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返回站點

  「大仇得報，大快人心！爽到飛起！」穆勒拍著手笑道，「不爽這個死胖子很久了，今天終於把他幹掉了！」

  「話說回來，當你意識到那傢伙真正要殺你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主管繼續問道，「我記得你是胸口中了一槍，背後挨了14槍。」

  「其實第一槍打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認為我死定了，」穆勒揉著自己中槍的部位，嘆氣道，「真的很疼啊！不管穿了多厚的防彈衣都疼！」

  「我只聽說你的大衣防彈，怎麼，裡面也防彈嗎？」

  「當然，」穆勒掀起了白大衣裡面的加絨襯衫，裡面是一件軟化的納米纖維防彈衣，「要不然我是怎麼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活下來的？」

  「好吧，看來你早有準備……話說回來，你是怎麼制服那傢伙的？我記得你的槍都被收走了啊。」

  「有一把沒有。」穆勒一甩右手，亮出了自己的小手槍，「這是我媳婦送我的，一開始我還不怎麼看好它，只把它當做藝術品，現在來看，這玩意關鍵時刻還真的能救命。」

  「.22小手槍？行，作為防身工具還是不錯的。」張主管打量著那把精緻的雙管小手槍，它的體積還沒有穆勒手掌的一半大，但是確實很可靠。

  「當然不錯，」穆勒將手槍收回袖子，「不過.22的子彈實在是不好找了，我每一發都得節約著用。」

  沒關係，咱們營地里應該有不少.22子彈。」張主管笑道，「走吧，你的動力甲已經被運上飛機了。」

  處理小隊一共調了12架軍用浮空車來，在短短十五分鐘內，就將整個貨輪全部肅清，所有的修女都在昏迷後搬上了浮空車，就連那祖上的屍體也沒有放過。

  「說起來……」穆勒坐在浮空車上，看著貨輪疑問道，「這個貨輪，你們會怎麼處理？會拆掉嗎？」

  「並不會，」主管搖頭道，「我們會清理掉這裡曾經存在過人的痕跡，然後留下更多的物資。」

  「……你們會留下物資？」

  「不然呢？」主管聳肩道，「你真以為地表上遺留的物資夠你們廢土佬用？如果沒有SMF在其中進行平衡，地表人最起碼得再餓死一半。」

  「……你們是定期對廢墟進行補給？」

  「不，很明顯不，」主管搖頭道，「如果是這樣，地表的平衡早就被摧毀了，我們只會在任務結束後隨機的在戰場上投放一些補給品。」

  「有多隨機？」

  「隨機到完全取決於戰士們的心情，」主管道，「外部特遣隊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每次任務執行完後，戰士們都會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食物和其他物資隨便在地上扔一些，槍械和子彈也可以根據當前現狀而考慮是否留下。」

  「這樣做就不怕暴露嗎？」

  「基本不怕，現在可不是SCP時代，我們已經不會把顯眼的標誌畫在裝備上了，他們不可能知道。」

  「……好吧，其實我很好奇，世界都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是隱藏在世界陰暗面，而不走出來率領人類重新走上榮光？」

  「那你又為什麼要在自己已經成家立業的情況下，還對周圍的親朋好友隱瞞自己的事實呢？」

  「很簡單啊，我曾經經歷過的東西若是告訴他們，他們大概率會被嚇瘋，或是把我當作瘋子，而我又不能讓他們親眼見到並相信它，所以……」

  「既然你一個小特工都這樣了，那你覺得我們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可以做出這種決定嗎？」

  「啊？呃……哦……」

  「行了，不用再說了。」主管找了個地方坐下，管一名戰士要了一包壓縮餅乾，撕開包裝袋就開吃，「這些浮空車速度很快，用不到幾分鐘，我們就可以抵達營地了。」

  ……

  十分鐘後，高速飛行的浮空車突然停下，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差點把穆勒從座位上甩出去，緊跟著，浮空車集團開始在半空中盤旋。

  「我們到地方了？」穆勒看向窗外，問道，「這鬼地方，我看著也不像是咱們的站點啊？」

  浮空車將眾人送到了一片陌生的建築廢墟當中，這個城市穆勒從來沒有見過，他注意到周圍有好幾條小山脈，但就是看不出這地方到底在哪。

  「不像就對了。」張主管道，「這可不是過去的年代，我們可以在雪山頂上造一個要塞安安穩穩的待著，現在為了隱蔽，荒無人煙的城市廢墟更是個好選擇。」

  「那這裡曾經是……」

  「謝市，一個很常見的二線城市。」主管道，「你估計沒有印象，我翻過你的檔案，結果顯示，你這輩子只去過北都，剩下的時間也都是去野外。」

  「這檔案記載的夠全面的……」穆勒聳肩道，「它是不是連我每天早上吃了什麼都有記錄？」

  「確實有。」

  「好吧……」

  穆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她，不過，無論如何，那個美好的的黃金年代已經徹底過去了。

  轟——轟——

  突然，浮空車下方的地面裂開了一道巨縫！緊跟著，一個巨大的垂直落地井便展開了，浮空車們依次進入緩緩的降落至底部。

  黑暗，很快便籠罩了眾人，伴隨著最後一台浮空車進入設施，那巨大的艙門又一次關上了。

  「說起來，你們現在都只用浮空車了嗎？」穆勒問道，「我除了在虛煌關那次看到了你們的武裝直升機，還有在南聯盟戰場上發現了巨量的空中部隊之外，其他地方好像只有浮空車在執行任務啊……」

  「很簡單，因為浮空車安靜，留下的痕跡少，且改起來也很簡單，非常適合執行這些快速出動，快速撤退的任務。」

  「嗯……」

  「但是直升機就不一樣了，想要改造或生產一架無聲直升機，我們要付出的成本相當就相當的多，遠不如直接浮空車來的實惠。」

  「所以，好吧，我懂了。」穆勒道，「所以說現階段，浮空車代替了你們常用的運兵直升機和潛入直升機，負責秘密投送兵力，執行滲透任務，對嗎？」

  「沒錯。」

  「而直升機的任務，則是進行大規模正面作戰，這個時候的飛行器並不需要減小音量，而普通直升機的造價也要遠低於浮空車，對嗎？」

  「沒錯，就是這樣，看來你里了解的很透徹了，不過我記得你那個年代就有浮空車了吧？為什麼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

  「我們那個年代的浮空車還相當稀有。」穆勒道，「這玩意真的只有絕密任務的時候才能用到它，大多數時候，我們還是使用直升機進行滲透突襲作戰。」

  「OK，了解，不過我要糾正一點，浮空車和直升機定位最大的區別不是載員，而是載彈和輔組系統，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營地里也有武裝浮空車，對吧？」

  「沒錯。」穆勒點頭道，「洪荒營地有兩個，搭載了重機槍和火箭彈，但我們從來不敢用，一用就要虧大發了。」

  「那實際使用效果呢？感覺怎麼樣？」

  「說實話，不怎麼樣……武裝浮空車上沒法裝火控雷達，所有的敵人都是靠我們目力所及，人肉搜索，相比於正常的武裝直升機，武裝浮空車要更接近前線，更容易被打下來。」穆勒嘆氣道。

  「這就對了，即使是我們，也在面對這個問題，浮空車的構造和直升機完全不同，想要製造純武裝的型號，我們最起碼得從頭開始設計一款，而不是基於現在的浮空車進行改造，這對於我們現在來說，明顯不值得。」

  「嗯……」

  「畢竟嘛，武裝浮空車能幹的工作，武裝直升機都能幹，而且都更為出色，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把浮空車做成運兵專精，把干架的事情都交給直升機來做。」

  「說起來，你們的浮空車都有武裝嗎？」

  「武裝嗎，基礎的自衛火力我們還是有的。」張主管點頭道，「每個浮空車上多少都裝了點自衛火力，比如12.7重機槍，這個東西真的永遠都不過時。」

  說話間，所有的浮空車都已經飛過了這深達40米的地下掩體層，抵達了地下停機坪，在這裡，還有整整20台同樣款式的浮空車和15架「獵狼犬」武裝直升機隨時待命，穆勒最起碼還看到了不少於一個排的武裝無人機。

  整個地下設施還是和當年一樣，以白、黑、灰為主要配色，一下車，穆勒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被循環了十好幾次的空氣的味道，這股味道是如此的熟悉，竟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同年。

  另一邊，數不清的醫療成員立刻帶著擔架飛奔而至，將所有的修女都轉上擔架抬走，行，看樣子，這裡的病房要裝滿了。

  「我們走吧。」足夠跳下飛機，對穆勒道，「你在這裡沒多少熟人，帶路這事情，還是我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