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容不得半點耽誤

  「沒錯，我被改造完以後，就一直在那些人手底下接受訓練，最後，他們用比把我買來和改造的成本高出基本的價格，把我給賣出去了……」

  「東部聖地販賣人口這麼光明正大嗎？？」

  「其實在當時，我已經算不上是人了，我身體當時就有百分之七十是機械，甚至有部分思維都要靠電腦完成，按照東部聖地的法律，我當時是屬於機械人那類的。」

  「天……」

  「我被賣出去以後，就一直作為戰爭機器輾轉於各個僱主身邊，他們或把我當保鏢，或把我當殺手，有時候還得為他們提供特殊服務……直到那次保鏢任務失敗，我為了不被殺死，才逃了出來。」

  「天啊，我很抱歉提起這些事情。」

  「沒關係，」鈴木真子又笑了，「最起碼，我到了北聯邦之後就再沒人找過我麻煩，而且，這裡可沒人不把我當人看。」

  歐陽輕舒了一口氣，他本以為這樣的談話可能會讓鈴木傷心或是憤怒，但到目前為止，鈴木的情緒都很穩定。

  「話說你那個時代是什麼樣的？」鈴木把話接過來，反問起歐陽來，「我一到北聯邦就能聽到這裡的人在講述你的傳奇，那些傳說是真的嗎？」

  「有些是，有些不是，」歐陽擺手道，「當然，不排除有些是弱化過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一個人單挑30來只工蟻兵蟻，後來的傳說中就變成了我單挑3隻精銳螞蟻。」

  「30多隻啊，這個傳說我也聽說過……所以你打贏了嗎？」

  「打了個兩敗俱傷，」歐陽坦言道，「那是初代蟻群，因此它們的外殼還不硬，也不會吐酸液，動力劍捅螞蟻那就是砍瓜切菜，榴彈手槍則更不用說，一打一大片。」

  「好吧，傳說里，那三個螞蟻就跟異能者一樣，每個螞蟻都有特殊的能力，那個傳說把你描寫的很英勇，就好像是一個凡人打敗了三個神明。」

  「可還行，不過話說回來，我確實打過幾個異能者……你打過嗎？」

  「打死過一個，還是穆勒指揮的。」

  「等等，穆勒？」

  「對啊，穆勒是從狸熊市一路闖蕩到望江城的，一路上殺了不知道多少異能者，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啊，穆勒的事跡我也聽說過一點，他不也就是去年出道嘛？」

  「確切點說，是去年剛甦醒，」鈴木補充道，「他一甦醒就在奮鬥，同時在求生過程中將自己的名氣越搞越大，你知道他的戰績都有什麼嗎？」

  「……請講。」

  「他在永鎮帶領人民抗擊蟻群，奮戰了七天七夜，在鋼鐵城斬殺狂嵐教主，瓦解聖教，在寧市斬殺李林，順帶讓半數以上的幫派分子見了閻王。」

  「臥槽？」

  「另外，他還在虛煌關弄死了鮮血教會，踏平了蔓延開來的血肉瘟疫，謝林也是在那裡被穆勒抓住並收為隊友的，他還帶著海倫瓦解了鬼鎮，後面就失蹤了一段時間。」

  「鬼鎮？什麼地方？」

  「這個玩意……我也解釋不清，」鈴木撓頭道，「那好像是個穿越者聚居地，我們在那裡找到了很多來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到現在還有一些人留在商隊裡服役呢。」

  「穿越者？天啊，別提了！」歐陽聖劍聞言，苦笑不止，「我那個時代就有不少穿越者，他們都字面意義上的身懷絕技，但很多都因狂妄自大而死於非命。」

  「後面穆勒從失蹤狀態回歸後，就立刻參與瞭望江城內戰，他在那場戰鬥中斬殺了半數以上的異能者，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一戰成名。」

  「有點東西啊，後來呢？」

  「後來？後來他和海倫就又雙雙失蹤了，直到三個月以後，也就是最近，他們又再度出現，並開始組建洪荒營地。」

  「確實挺傳奇的，我算是聽出來了，他們這是走到哪哪出事，」歐陽靠在靠背上輕笑道，「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後生可畏啊。」

  幾分鐘後，歐陽聖劍突然操縱浮空車開始減速，鈴木真子趁機往外瞟了一眼，發現在她身下兩千米處，有一個規模宏大的聚居地若隱若現。

  「說實話，廢土上很多有關於我的傳說都是被魔化的，」歐陽操縱著浮空車開始降低高度，「但有一個傳說，絕對是真的。」

  「那個？」

  「我建立，或協助建立了第一次蟻群戰爭後百分之八十的廢土聚居地，這一點是真的，」歐陽道，「比如說這個紡至鎮，這麼跟你說吧，他們的上一任鎮長，曾經是我手底下的一個後勤人員。」

  「……你建立的聚居地一般都分布於哪裡？」

  「都集中在北都地下城和世界角地下城附近，說句實話，是因為這附近的資源很好整。」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浮空車的高度下降到了離地面150米處，鈴木真子這時才看清，那整個鎮子都是圍繞著幾個仍在工作的油田建造起來的。

  「這裡怎麼會有油田？這不是一個造衣服的地方嗎？」

  「說出來你別不信，我們往常穿的衣服，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用從石油里提取出的化纖物質製造的。」

  「啊？？？」

  「你身上穿的是石油，你手裡用的是石油，基本上，你生活了所能想到的日常用品，或多或少都會用到石油。」

  「是嗎？？」

  「當然，等咱們一會著陸去參觀下生產線你就知道了。」

  「話說回來，這地方的棉花是哪裡來的？」

  「地下種的，」歐陽解釋道，「和絕大多數城鎮一樣，紡至鎮的地下也擁有龐大的空間，他們在這地下空間裡種菜種棉花，用核聚變反應堆的光和熱進行催熟，以保證其產能。」

  「話說，就這麼一個城鎮，就能供應整個北聯邦的服裝供應？？」

  「當然不行，因此，在這附近，還有好幾個與它規模相當但沒什麼名氣的生產衣服的聚居地，這都是我當年規劃的東西。」

  嗡——

  經過了短暫的震動與耳鳴，歐陽聖劍操縱著浮空車穩穩噹噹的降落在了浮空車停車場內，這個停車場最大能容納50台浮空車，而此時，這地方幾乎是滿的。

  「北聯邦廢土還有這麼多浮空車嗎？」鈴木略有驚訝的從副駕駛位里走出來，「有點東西啊。」

  「這些都是來著北聯邦各地的浮空車，相信我，即使是廢土年度，這廢土上的富豪也不會少。」

  「……也是，當時我們路過虛煌關的時候，確實遇見了不少富家子弟。」

  「你看這個，」歐陽指著一台蔚藍色的六引擎貨運浮空車道，「這是瓦爾哈拉城的浮空車，是一個與鋼鐵城平起平坐的重工業城市，他們的底子比鋼鐵城厚實，但人沒有鋼鐵城多，更別提他們的老大腦子有坑。」

  「行了行了，別整這些有的沒的，咱還要不要早回去了？下一步咱們去哪？」

  「去哪？」歐陽聖劍從車裡拿出了自己的背包，並將步槍背在身後，將動力劍掛在腰間，「直接去找他們的鎮長！現在的鎮長，是我那個年代鎮長的兒子！老子甚至還抱過他！」

  ……

  紡至鎮的鎮長德克薩此時正坐在辦公室里，戴著一副廢土上非常少見的高度近視鏡，研究著最近一個月的帳單與記錄。

  受長冬影響，近幾個月來紡至鎮的收益一直不高，屬於勉強能保證自己不虧本，收益還勉強能讓自己的人民吃上飯的情況。

  隨著長冬期影響的緩慢結束，德克薩也開始策劃一些比較重要的貿易活動，比如說按照訂單向某某城鎮發送貨物這種，面對這種文案工作，老德可一直是相當負責的。

  畢竟，他要是一個數字算錯了，那他這個城鎮近4000多號人就徹底沒吃的了。

  咚咚咚！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城主的思考，這屬實是讓他不爽，幸虧剛剛他沒有計算東西，要不然這思路一斷，他就要氣憤的揍人了。

  」是誰？？「

  」是我，城主大人！「一個身材瘦弱，長相形如小丑的人走了進來，用一種低三下四的語氣對城主說道，「那個，有兩位客人前來拜訪。」

  「告訴他們我現在忙！沒時間！」城主不耐煩道，「上個月的計劃我還沒看完呢！」

  「不，城主，這兩個人我覺得你還真有必要看一下，」那個奴僕不安道，「他們一共是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像個保鏢，但那個男的，你絕對不敢相信他像誰！」

  「趕緊說！像誰？」

  「好像是……您父親的摯友，歐陽聖劍！！」那僕人緊張的說出了這個名字，「簡直和當年的那個歐陽聖劍一模一樣！」

  「歐陽聖劍？！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嗎？？」

  「我也記得他死了，因此我只敢說他長得像，但不敢下定論，您曾經是和他比較親密的人，我想，也只有你能分得清他是不是真的歐陽聖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