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宿*皓俊的歸宿

  「該死的，我早就說了這群僱傭兵不可信！尤其是平民區的僱傭兵！」

  「省省吧，二位！明明是我們來早了，現在才九點四十，而老大給咱們的時間，可是十點整啊！」

  奧特萊斯生物科技大廈的後門，三名全副武裝的奧特萊斯保安正拖著一個冷凍箱，在此等候多時了。

  「哎？老楊你看看那三個人是不是僱傭兵？他們朝我們走過來了！」

  那個名為老楊的僱傭兵抬頭看去，只見前方有一名留白色披肩長發的年輕女子，正帶著一個白髮少年與9歲小孩朝他們走來。

  「嗯……沒錯，確實是這個女子，跟謝菲爾德發給我們的照片完全一樣。」老楊調出全息屏幕與墨曦進行了比對，確認道。

  「唉嘿？是個挺漂亮的妹子啊？」這名叫奧斯的保安突然笑道，「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高級僱傭兵，這妞不簡單啊。」

  「話說這兩個男的誰是我們要運輸的實驗品啊？」另一名叫歐蘭的保安道。

  「應該是那個小男孩，」奧斯分析道，「你仔細看那個臭白毛，他身穿戰鬥服，腰間還插著槍，肯定不是實驗體。」

  說起來，這次交易行動，兩人都沒有穿外骨骼，也沒帶主武器，他倆只帶了自己的貼身手槍和匕首，畢竟這裡是治安較好的地下二層，不是交火密集的一層。

  在治安如此好的地方還帶那麼多武器，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不是？

  更何況地下二層其實是有槍枝管理法的，帶那麼多武器還穿著戰術外骨骼到處走，DPC不得把你當成準備搞事的恐怖分子！！

  就說這墨曦牽著皓俊，滿臉不舍的走到保安面前，對他們說出了那句深藏已久的口令：

  「燈火！」

  「公司，」名為老楊的保安回應道，「歡迎您，墨曦女士，我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少廢話！錢呢？」宿傀搶先道。

  「錢在我這邊。」

  老楊說著，從太陽穴附近摳出了一塊綠色晶片，遞給宿傀道：

  「這是一半，4000信用點，剩下的4000，要等我們驗完貨才能給你們。」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我為什麼要糊弄你？」老楊反問道，並從太陽穴旁邊摳出了另一個綠色晶片，「這晶片被鎖定了，只有墨曦女士才能打開，我們留著也沒有用。」

  「老大說，我們的貨是一個有著老鼠特徵的小男孩，」奧斯說道，「這個男孩，看著也不像老鼠啊？」

  「他確實是老鼠，」宿傀邊說這，邊拽出了皓俊的耳朵，「你見過人長這個耳朵嗎？」

  皓俊知道宿傀要幹什麼，便很配合的甩出了自己那巨長的禿毛尾巴。

  儘管三個保安早就對此做了心理準備，但當他們真的看到了這鼠人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錯，你們真的把它帶過來了，」老楊聞言輕笑兩聲，「歐蘭！把這耗子給我帶過來！」

  墨曦聞言，不舍的鬆開了手，並輕輕的將疑惑的皓俊推了出去。

  「再見了，小皓……」

  吱啦啦啦啦啦啦！！

  「啊啊啊啊啊啊！！！」

  墨曦話還沒說完，就見那歐蘭掄起電棍，直接捅在了皓俊的胸膛上！

  「嗚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在幹什麼？！」

  墨曦見狀，立馬尖叫著撲了上去，結果卻被宿傀和奧斯合理攔住。

  「冷靜！女士！」奧斯喊道，「你現在靠過去，會把你也一起電暈的！」

  歐蘭鬆開了電棍，皓俊呻吟著搖晃兩下，直直的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皓俊！！！」墨曦眼淚都快出來了，她對這個孩子投入的感情實在是太多。

  「這是把它塞進冷凍室的必要手段，」老楊無奈的解釋道，「你們稱其為皓俊的實驗品，就是因為冷凍室操作不當而逃掉的，領導規定，我們不能讓它再逃第二次。」

  歐蘭費力的將昏迷的皓俊扛了起來，塞進冷凍倉里並啟動，而老楊則拿著另外的4000信用點晶片走上前來，遞給墨曦道。

  「這是之前說過的另外4000信用點，現在我把它交給你，感謝您的合作，墨曦女士。」

  墨曦感到渾身無力，竟直接癱軟在地上抽泣不止，那樣子像極了被奪去了孩子的母親。

  宿傀代替她收下了另外4000信用點，並插到了自己的處理器里，嗯……兩張晶片加起來確實是8000信用點沒錯，但這個帳戶只有墨曦自己能打開。

  奧斯見交易結束，便鬆開了墨曦站起身來，他剛剛趁著阻攔墨曦的時候吃了不少豆腐，直到回去的時候還在沾沾自喜。

  「告訴我……」墨曦低頭抽泣道，「皓俊……會死嗎？」

  老楊剛準備走，聽到墨曦問這個問題，不禁思索道：

  「嗯……最起碼短時間內，它不會死，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研究對象，高層不會那麼輕易浪費它的。」

  「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這個我不敢保證……再見了，墨曦女士。」

  三名保安依次進入後門，留下墨曦和宿傀孤零零的待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這樣不舍……」墨曦抽泣的趴在宿傀懷裡。

  「還不是因為你對他投入太多感情了？我早就說了！皓俊只是一隻老鼠！只是一個實驗品！你卻把它當成孩子養，而且都快養成你親兒子了！」

  另一台掃地機器人朝兩人駛來，它用著與上一個機器人相同的口吻，對兩人命令道：

  「奧特萊斯公司要求你們立刻離開該區域！你們在奧特萊斯公司上所產生的生理鹽水，即將超過我們的最大忍耐限度！如若不然，我們將會要求你進行賠償！」

  「該死的掃地機器人……」

  宿傀咒罵著扶起墨曦，在她的抽泣聲中離開了當前區域。

  而在他們身後，數個掃地機器人正在全力清理剛剛他們留下的腳印、污垢與淚水。

  奧特萊斯的領地上，不能留下任何污點！

  ……

  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墨曦一直看著窗外悶悶不樂，宿傀作為一個直男也不會勸她，只能任憑她去。

  在酷斯特即將到達九神公寓的前一個路口，墨曦突然提出更改目的地，要去這附近最近的酒館。

  眼下這個情況，貌似也只能「借酒消愁」了。

  宿傀想起上次墨曦喝醉後，發生的「快樂夜晚」事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雖說那樣的事情對於生理是一種享受，但對於心理卻不然。

  每次與墨曦發生那種事情，宿傀心頭的負罪感就會多上一分。

  不過眼下，為了能讓墨曦快速敞開心扉，自己做出一點犧牲也是有必要的。

  酷斯特計程車最後在一家名為「自由」的酒館面前停下，由於現在是中午，還是工作期，因此酒館裡根本沒有顧客，宿傀和墨曦算是今天的第一批客人。

  正在刷手機的酒保看到有兩個青年走進來時，自然是非常驚訝，他在這個酒館幹了也有三四年了，在這個點來喝酒，他倆還是頭一份。

  就見那墨曦搖搖晃晃，無精打采的坐到了酒保面前，宿傀則緊跟著坐在了她的旁邊。

  「呃……女士，其實我們還沒開張……」

  「我不管！」墨曦半惱道，「給我來杯『強尼*賽普』！動作要快！」

  「等等，什麼強尼*賽普？那是個人命嗎？」酒保聽了個一臉懵逼。

  「什麼？啊，見鬼，強尼沒來過這個酒館……來杯猩紅歲月總行吧？」

  「好的女士，一杯猩紅歲月馬上來！」

  酒保在接到任務後，立馬轉過身去，熟練的甩動瓶子調起酒來，他的動作相當嫻熟，仿佛一切都是肌肉記憶一樣。

  宿傀聽說過這種酒，這是用高濃度伏特加與草莓濃縮汁、雪碧與紅酒調配出來的高度數雞尾酒，他著實沒想到這個配方居然保留到了這個年代。

  「請問先生，你要喝點什麼？」

  「給我來杯美式咖啡，記住，要熱的，還要加兩勺煉乳。」宿傀道，中午喝酒，著實不是他的習慣。

  「知道了，還要什麼嗎？」

  「嗯……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句再來個熱狗吧，要蜂蜜芥末醬的。」

  「明白了！」

  墨曦趴在桌子上連連嘆氣，往常那永不動情的高冷女傭兵形象，此時竟然被摔得一乾二淨。

  宿傀則端坐在一旁，玩弄著全息電腦，他正在全力破解「歐姆保潔公司」的資料信息。

  「把錢給我，」墨曦突然對宿傀道，「快點！」

  「等等，什麼？」

  「我說把錢給我！剛剛的酬金！」

  墨曦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開心，宿傀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惹她！

  就見那宿傀火速拔出了兩個4000信用點的晶片，一併遞給了墨曦，正在這時，酒保把墨曦的酒送了上來。

  「您的猩紅歲月，小姐，」那酒保輕笑道，仿佛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希望這杯酒能掃清您內心的不快。」

  「謝了。」墨曦端過酒杯，輕抿了一口，嗯……這酒還是像以前一樣烈！

  「酒保？我的咖啡和熱狗呢？」宿傀催促道。

  「稍等片刻，您的上午茶馬上來！」

  咣當！

  酒保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空玻璃杯砸桌子的聲音，他轉頭一看，當場就愣了。

  那滿滿一杯的烈酒，居然被那女的一口乾了？！

  「酒保！」墨曦喊道，「一樣的配方，再給我來一杯！」

  別說酒保，就是宿傀也蒙了！

  什麼鬼啊？這墨曦原來這麼能喝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