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最終決定

  很明顯，穆勒也一時很難接受這個決定，但這確實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徹底解決SCP-610感染的辦法。

  「我知道這很難理解，溫切斯特先生，」程濤嘆氣道，「但為了世界上更多的人能好好活著，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是啊，漢克，」張碧秦無奈的笑道，「更別提，虛煌關現在已經沒有沒有活人了。」

  「但這裡畢竟還是由北向南的重要樞紐！你在這裡引爆核彈，以後要路過這裡的其他倖存者怎麼辦？！」

  「放心，先生，我們用的是特殊處理的重型聚變炸彈，這種對核燃料的利用率相當高，威力大的同時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放射性物質與輻射。」

  「但是……」

  「核爆結束後，我們會在原地建設新的虛煌關中轉站，這裡的一切都會由我們SMF重新規劃，雖然無法恢復到當年的效果，但為過往的廢土人提供中轉補給還是可以的。」

  漢克不說話了，人家都把你想問的說完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會在你們的小隊離開虛煌關50公里後引爆核彈，這樣可以確保你們不被威脅到，放心，這枚核彈當量很低，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張碧秦道。

  「那以爆炸中心，50公里內的其他聚居地呢？他們不會受影響？」穆勒問道。

  「放心，核彈的爆炸半徑沒那麼大，最大半徑只有三公里，而且沒有核輻射，只有衝擊波、高溫與強光。」

  「那不照樣會影響別的聚居地……」

  「附近只有三個百人級別的小聚居地，應急小隊已經去處理了，附近的商隊也只有你們一個，只要你們撤離，這次核爆，就不會有任何目擊者。」

  「行吧。」

  「對了，溫切斯特先生，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件事，穆特工，張主管你先出去吧。」程濤突然道。

  領導發話了，那兩人只能出去，會議室里，只剩下了那神秘的集團參議員，與廢土聞名的頂尖殺手。

  「主管，布奇恢復的怎麼樣了？」穆勒問道。

  「布奇？別提了，」張碧秦聞言慘笑道，「他可沒有你那麼離譜的自愈能力，但是由於戰事緊急，剛剛被裝上輔助外骨骼又被拉出去打仗了。」

  穆勒突然感到一陣不安：「什麼？他該不會……」

  「犧牲？那倒沒有，他這次被干斷了一條左小腿，現在得多躺幾個月了，話說你那離譜的自愈能力到底哪來的？你覺醒了異能嗎？」

  「沒有，怎麼可能？我這自愈能力是因為！啊……算了，主管，你聽說過，蜘蛛病毒吧？」

  ……

  當穆勒講完自己的「病史」之後，張碧秦的表情變得相當難看。

  「這就是我『癒合能力』和『體格』的由來，」穆勒扶額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得什麼福啊，你這都算病入骨膏了！」張碧秦焦急道，「我了解這種病毒，你現在的自愈能力加快與強化體格，都是你體內的寄生蟲為了自己的生存而進行的操作！」

  「對，這個我知道，但這不挺好的，我每受傷昏迷一次，或是打完血清沉睡一次，都能強化身體，這也是個好事。」

  「那要是你失控了呢？」張碧秦反問道，「就你現在這樣子，一旦失控，你們小隊裡誰能攔得住你？」

  穆勒長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上次在永鎮我就想問來著，你們有什麼方法能幫我治好這個並嗎？」

  「有是有，但……代價很大。」張碧秦皺眉道。

  「比如？」

  「比如你要換個身體，換個身份，和自己的過去徹底告別，回到SMF內部工作。」

  「這就是變著法想騙我回來嗎……」

  「沒辦法，那些寄生蟲已經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你的DNA，以至於可以操縱你的進化路線，常規的治療手段已經無效了，高級的治療手段也已經遺失，因此換身體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阿這……」

  張碧秦嘆氣道：「看得出來，你還不想換身體，不想這麼早回歸組織，這樣吧，我帶你去藥房拿點可以限制寄生蟲蔓延的藥，這應該能再延長你幾年的理智期。」

  「幾年？有點短吧？」

  「短？你知道你光靠血清能活多久嗎？可能不到今年年底你就嗝屁了！」

  「啊……」

  「行了，別廢話了，咱倆趕快去拿藥，順便看看你那兩個昏睡的朋友……話說他倆都有問題對吧？」

  「什麼問題？」

  「那個叫謝林的，就是你上次說的異能者吧？還有那個夜影，碩大兩個狼耳朵，我們能把他當普通人嗎？」

  「啊，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張碧秦對此無所謂的擺擺手：「沒什麼打算，我盤算了好久，還是把他倆留給商隊。」

  「你昨天還在要求我把謝林給你送過來。」

  「那是因為我沒了解謝林的能力，現在了解了，發現把他帶到南聯盟去沒啥用，在南聯盟戰場，我們可不需要這種『用電大戶』。」

  「嗯，這就好，老實說，我們商隊真的缺一個異能者戰力，要不然以後遇上其他的威脅就太吃虧了。」

  「對了，還有那個夜影，他的異常屬性，是和你的小貓一樣的對吧？」

  「呃，沒錯，他倆經歷相同，年齡相仿。」

  「彼此之間的關係呢？畢竟狼和貓在食物鏈中可是捕食者與被捕食者的關係啊。」

  「沒有，他倆相處關係很融洽，甚至是男女朋友關係……」

  「啊……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早熟啊，那他倆知道自己是動物嗎？」

  「他們一直都知道，往常聊天時也一直以動物自稱，但他們從未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可能是接觸的圈子太小了。」

  「除你們一家外，其他人知道嗎？我是說他們身為會說話的動物這件事。」

  「全商隊都知道，但我們從不外傳，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好吧，了解，關於他倆的情況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們繼續走吧。」

  ……

  幾分鐘後，臨時基地醫務室。

  「嗯……找到了！就是這個！」

  張碧秦帶人從醫療室里拖出來一箱子膠囊，把穆勒嚇了一跳，包裝方盒上寫的是「病毒阻斷劑」，底下還印著SMF的標誌。

  「就是這個了，」張碧秦笑著擦去額頭上的汗，笑道，「每天一顆，你會感覺自己身心舒服很多。」

  穆勒將信將疑的拿起一版來，摳出一粒就著一口冰水咽了下去，過了一段時間，他感到自己心裡那種煩躁的，想打人的欲望減輕了。

  「舒服了……」穆勒愉悅的舒了一口氣，「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

  「想要多少你自己拿吧，這種藥我們這多得很，但千萬別把包裝盒帶出去，這會讓我們暴露的。」

  「明白。」

  穆勒說著俯下身去，打開單肩背包從裡面，拿出五個空藥瓶，開始往裡面裝膠囊。

  就在穆勒裝藥的這段時間裡，張碧秦左右看看，突然朝夜影的床位走去，前文書說過，張碧秦對萌物和猛男感興趣。

  正好，這倆東西，夜影都占了。

  「哇，他的耳朵好柔軟啊，毛茸茸的。」一名護士摸著熟睡的夜影的耳朵笑道。

  「真不敢相信，一個人居然能張這麼大的耳朵。」另一名護士揉著另一個耳朵道，結果她一抬頭，就看到了那迎面走來的張主管！

  張碧秦的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二，而這兩個護士還不到一米七！更別提她還是該站點的最高指揮官，因此這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不言而喻！

  「主主主主主管？！」兩名護士嚇了一跳，「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們在幹什麼？？摸魚？」

  「不是……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照顧……呃……」

  「沒事，別緊張！」張碧秦突然咧嘴一笑，「我也是來摸魚的，聽說這狼耳朵手感不錯？來，讓我也摸摸！」

  等到那穆勒裝滿了膠囊，起身來尋找主管時，卻發現主管正蹲在夜影的病床旁，與兩個護士一起玩夜影的耳朵……

  張主管往常那充斥著威嚴與高冷的職場女強人形象，一時間在穆勒眼中蕩然無存。

  要不是穆勒現實穩定錨的綠光照到了夜影的身上，讓張主管注意到了自己，那她真有可能把夜影的耳朵擼禿掉。

  「主管，我藥裝完了，咱們可以走了嗎？」

  「啊？哦哦哦！差點把正事忘了……」張碧秦清了清嗓子，恢復了以往高冷的樣子，「那麼，走吧，我們該辦理你們的離隊事宜了。」

  ……

  「話說，主管女士，你們到底打算怎麼處理漢克啊？是記憶消除？還是收編為……」

  穆勒本來想說「收編為D級人員」，但仔細一想，現在可能不用D級人員了，就沒再說什麼。

  「確實要收編，畢竟漢克是個少見的非超自然高級戰力，沒有經過我們的系統訓練，戰鬥能力就超過了我們的特工，這樣的人才難能可貴。」

  穆勒仔細回憶一下，嗯，確實，漢克的戰鬥力遠超普通人，但他就是沒有異能，這樣的人才，幾萬個職業殺手裡能出一個就很不錯了。

  「所以我們必須將其收入麾下，避免被其他超自然組織提前拐走，這樣一個強力人才與他的強力組織，可以幫我們節約很大的麻煩。」

  穆勒聽懂了個大概，看樣子，SMF不僅是要收編漢克，還要收編整個蒙面人軍團！

  「那他們被收編後的性質……」

  「其實他們本質上還是僱傭兵，只不過是在暗中接我們的工作，幫我們處理些集團本身沒法處理的東西，報酬呢，就是各種優質資源和高科技武器。」

  「……你們會告訴他們關於陰暗面的真相嗎？那個瘋狂的，遠超常人大腦理解的超自然世界？」

  「會告訴他們一部分，但絕不是全部，另外他們必須簽訂保密協議，不能將我們告訴他們的任何信息泄露出去。」

  「啊，這個你可以放心，蒙面人的嘴都嚴的很。」穆勒笑道。

  「行了，多說無益，」張碧秦突然頓了頓，繼續道，「走吧，你要不要去山頂？我們去跟著操蛋的虛煌關……」

  說句永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