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血肉焚盡

  不過他們與剛剛在虛煌關內部看到的不一樣，這些士兵，就穿著正常的雪地軍裝，端著常規的自動武器，和外面那群「士官長」形成了鮮明對比。

  「同志，這些戰士們是……」穆勒見狀，連走兩步追上特工問道。

  「沒什麼，就是些常規安保部隊，」那特工解釋道，「就是你以前經常看到的，在各個收容物站點當中巡邏的那些。」

  「呃，那我們剛剛在外面遇上的是？」

  「包圍住你們的那些就是MTF，藍甲的是落錘，綠甲的是噬火者。」特工解釋道。

  「怎麼？你們SMF裡面也分三六九等啊？」漢克湊上來笑道。

  「溫切斯特……」那特工轉身瞪了一眼漢克，冰冷的說道，「別以為你很強就能在我們這裡肆意妄為，你那所謂的強度，在我們這只能算是中下。」

  漢克沉默一陣，沒有說話，他從來不覺得的自己是人類最強，但他身邊的人總這麼覺得，現在有人這麼想了，他反倒有點……不適應？

  不過可以確認的一點是，面前的這個特工和周圍的這些「安保部隊」肯定沒自己槍，但奈何自己手上沒有武器，不好與他們提議切磋。

  算了，等一會開完那所謂的會再說吧。

  一路無書，三人一路向前，最終在那地下基地的會議室里見到了那張碧秦主管以及所謂的「參議員」。

  「喲？穆勒？還有漢克？你們來了？」那張碧秦見到兩人不禁笑道，「來吧，坐，咱們只是做一次簡短的會談，談完之後就讓你們回去。」

  「呃，女士我們……見過面嗎？」漢克有點驚訝的問道。

  「雖說沒見過，但還是有所耳聞的，」張碧秦笑道，「你當年能把我的得力幹將布奇打出心理陰影，還剿滅了我一支特工小隊，我能不記得你嗎？」

  「啊……」漢克感覺自己在冒冷汗，這是他從事殺手這一行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嗯，既然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

  一個陰沉的聲音從大廳對面的陰影中傳來，穆勒漢克聞聲看去，就見那燈光直射不到的地方，赫然坐著一個人身著深藍色軍裝的男人！

  雖說那裡的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但穆勒還是能感受到一股十足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他不禁咽了口口水，找了個位置坐下。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程濤，原GOC物理部門副部長，現最高議會7號議員，任務是前來處理此地區的欲肉教會威脅。」

  GOC，也就是全球超自然聯盟的英文縮寫，黃金時代的超自然三巨頭之首，穆勒當年經常與GOC的物理部門合作，但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副部長。

  「等會等會，參議員先生請您解釋一下，什麼叫……GOC？」漢克疑惑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混跡世界這麼多年，為什麼從來不知道你們SMF到底是幹什麼的？」

  「請等一下，溫切斯特先生，」程參議員道，「關於您的這些疑問，我們稍後再作答，現在，我想討論些更關鍵的問題。」

  只見那陰影中的大手一揮，調出一片全息影像甩到三人面前，那是一段錄像，是鳥瞰視角下的教堂戰役。

  「啊？這不就是我們剛剛打到的那個怪物？」漢克看著視頻道，「為了幹掉它，我們可是拼了老命啊。」

  「沒錯，就是它，您大可放心，這怪物已經死透了，我們的部隊則正在清理它的力量源泉。」

  「參議員大人，容我冒昧的問一句，」穆勒突然道，「那個怪物的組成部分，以及這股欲肉教會為什麼分離出來，都查清楚了嗎？」

  「很抱歉，穆勒特工，我們還未能調查出來，」程濤搖頭道，「但現在，這股分支已經沒有任何生還者，因此審問也就變得不可能了。」

  「另外，根據對欲肉教會死亡成員屍體的解剖，我們發現這些人的身體改造與欲肉教會本教的強度相去甚遠。」張碧秦道。

  「遠到什麼程度？」漢克疑問道。

  「就跟小學生與博士後的差距一樣，」張碧秦解釋道，「他們後面招募的新教徒戰鬥力，甚至不及老教徒的十分之一。」

  「還記得咱們打的八腳怪物嗎？」穆勒解釋道，「那個就是鮮血教會老教徒的終極形態，這些老教徒在欲肉教會本教里還是比較低階的，若是高階一點的別說你我，就是外面那些MTF也得跪。」

  「綜上所述，我們基本可以斷定一點，」程濤道，「這波叛變出來的教徒，實際上也就是欲肉教會本身的一些新教徒而已。」

  「但他們為什麼要分離出來？」張碧瓊問道。

  「這個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我推測，這些教徒應該是受了什麼蠱惑才分離出來的。」

  「對了穆勒？你還記得宿傀嗎？」漢克突然對穆勒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宿傀說過，教會那幫人曾經說他是什麼神選？」

  一提這個，穆勒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心說你早不提晚不提，非得現在提！

  果不其然，當那張碧瓊和程濤聽聞後，看他倆的眼神都變了。

  「溫切斯特先生，請您詳細的講講，那個宿傀，以及您所說的神選者……」

  漢克剛想說話，就被穆勒攔了下來，只見他長嘆一口氣，搖頭道：

  「算了，宿傀畢竟是我的人，這件事情還是我來說吧，你們還記得……那天的街頭槍擊案嗎？」

  ……

  在穆勒隱去幾個點，把剩下的事情都講完之後，張碧秦和程濤的表情更陰鬱了。

  「那這個宿傀，他有任何超自然屬性嗎？」張碧秦問道。

  「沒有，在我們相遇之初，我就對他進行過全方位的調查，沒有任何超自然屬性。」穆勒攤手道，「就是性格有些奇怪。」

  「那那個所謂的主教，有證明宿傀是神選的證據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主教讀取了宿傀的記憶，可能是在宿傀的記憶里找到了什麼符合他條件的東西。」

  「另外，」程濤略有緊張道，「他所說的血肉之神……是真的嗎？」

  「這個我可以很確定的說，不是！」穆勒斬釘截鐵道，「那所謂的血肉之神，我想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是什麼？」其他三人一齊問道。

  「是SCP-610！憎惡之血肉！」穆勒堅定道，「說出來有些可笑，但這絕對是最合理的解釋：這股小分支在分裂之前，肯定接觸過這東西！」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低階改造者的皮膚主要是『柔韌』而非『堅硬』？」

  「沒錯，我認為他們利用了610的力量，改進了他們原本十分匱乏的改造技術，創造出了另一種改造方式，也就是我們在戰場上遇見的血肉盾衛。」穆勒道。

  「我能插一嘴嗎？」漢克見著三人交談甚歡，便問道，當得到兩個大佬的許可後，漢克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如果讓我來選擇的話，我肯定會選擇大量生產類似於盾衛兵的改造體，而非那些巨大的八腳或是那該死的怪物。」

  「嗯？」程濤聞言起了興趣，「為什麼呢？」

  「因為這樣的改造相比於八腳，明顯更適用於現代戰爭，」漢克道，「八腳最多就是震懾虛煌關這種低質量武裝部隊，這麼大的體型，但凡遇上個有點實力的軍事化武裝，那就是當靶子的命。」

  「確實，八腳在我們眼裡，不是什麼大威脅……」張碧秦調出一份戰報，研究道，「反倒是那些持槍的普通教徒對我們的麻煩更大。」

  「對嘛，就是這個意思，」漢克笑道，「所以我覺得，鮮血教會改造出這種士兵，可能不只是技術不足這麼簡單，他們肯定考慮到了戰爭需求。」

  「有這個可能，或許從他們大規模與光明面接觸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張碧秦思索道，「真是的，我們天天跟超自然干架，都快忘了現代戰爭的本質了。」

  「所以他們儘早毀滅算是對了，」穆勒道，「若是讓這些傢伙真正意義上的公之於眾，世界陰暗面的存在，就徹底瞞不住了。」

  「對了，溫切斯特先生，」程濤突然緊張道，「你身邊的人除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SMF的存在嗎？」

  漢克仔細思考了一下，道：「沒有，我跟你們交手的時候，蒙面人部隊還沒建立，德莫斯和桑福德當時還在別處，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

  三人聞言，不由得都鬆了一口氣，還好，看來世界的陰暗面還沒有徹底暴露。

  「行吧，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該決定這個會議最大的問題了，」程濤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關於……虛煌關的存留問題！」

  「虛煌關的存留？什麼意思，你們打算幹什麼？」漢克警覺到。

  「剛剛穆勒特工提出了『SCP-610』這個古老的收容物，而我們前線的戰士們經過大規模調查後，已經確認了，這股分支所崇拜的『神』就是一塊SCP-610實體！」

  「如果是這樣，虛煌關發生的一切感染就都解釋的通了。」張碧秦調出了SCP-610的文檔研究道，「是610的病毒傳播性導致了全城血肉化！」

  「沒錯，如果不限制它，讓它大肆蔓延的話，不過幾個月，它就會感染整個北聯邦！」程濤嚴肅道。

  「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將其收容嗎？」穆勒問道。

  「不行，做不到，就目前來講，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來收容它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其徹底毀滅！」

  「我看你們的那些小綠人已經在遍地防火了，」漢克指著天花板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這只能限制它們的地表部分，但無法壓制地下，因此，現在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用戰術聚變炸彈在地下將那些東西全部蒸發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