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左右為難

  一名現任特工與一名失蹤特工就這麼跟兩個憨批一樣隔街對視，由於當時的永鎮危機，布奇所在的SMF站點被迫遷移，穆勒根本就不知道布奇等人的下落，而站點內部人員根據算法，得到的結論則是穆勒已經死了。

  而現在，這兩個相互之間都認為對方已經死了的人，現在正都完好無損的站在大街上。

  穆勒察覺道有東西在撞擊他的「靈魂」，是布奇，他正在用靈魂通訊器給他發消息。

  「你怎麼搞得？！沒死也不給我們發個消息？？白讓我們全站點擔心那麼久！」

  時間一長，穆勒都快忘了如何使用靈魂通訊器了，期初他還以為是自己幻聽，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是自己的靈魂通訊器。

  「我……」

  「少廢話了，趕緊給我過來！我也不愛用靈魂通訊器，咱倆還是找個地方好好的用嘴講話吧。」

  ……

  話分兩頭，拉什迪這邊剛剛送走反抗軍的代表克里，就得趕緊回到武器攤位，核聚變電池也是在這邊賣的，那電系異能者謝林，肯定會在這裡現身！

  沒過多久，就見那街頭的一角，閃過一道黑影，拉什迪都不用仔細看，就感覺面前這人與其周圍的廢土佬們格格不入。

  此人身高大概一米七，黑髮黑瞳，身穿一件過膝的黑風衣，身後交叉背著兩把長劍，光是從遠處走過來，就給人一種十足的壓迫感。

  等他走近一點，拉什迪注意到他非常年輕，可能剛剛20歲出頭，他的眼神不知為何，總是透露出一股對世間萬物的不屑。

  這人不對勁！

  拉什迪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趕忙從義眼裡調出昨天拍的文件，與面前這人進行對應，果不其然，面前這黑衣少年，就是謝林！

  說實話，這還是拉什迪頭一次與這種異能者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更別提他是個天克半機械人的電系異能者。

  他不禁開始懷疑起昨晚自己的選項，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選擇三個目標里最危險的那個！

  只見那謝林徑直走到拉什迪面前，一句話不說，掃視著拉什迪面前的貨架。

  「呃……」拉什迪看著這沉默不語的謝林，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客官你想來點什麼？」

  「核聚變電池，有嗎？」謝林抬起頭來，回答的簡單幹脆。

  「有啊，」拉什迪指著貨架上那閃著橘紅色微光的，罐頭大小的圓柱體道，「滿電的80瓶蓋一個，半電及以下的50瓶蓋一個，空電的20瓶蓋一個，一口價，沒有降價。」

  「一塊電池而已，為什麼要買這麼貴？」那謝林聽聞價格後，略帶興奮的目光立刻黯淡下來，「你們這是明搶啊。」

  「客官，這可是黃金時代原產核聚變電池！整個北聯邦也就那麼幾塊，現在這廢土時代，誰還有人生產這個？都是用一塊少一塊！」

  「鋼鐵城不是生產核聚變電池嗎？」謝林皺眉道。

  「客官您是有所不知啊，鋼鐵城雖然能生產核聚變電池， 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黃金時代的質量高啊，再一個，人家產量也不高，自己用還來不及呢，哪捨得往外頭賣？」

  謝林聞言沉默了好一會，看得出來，他沒那麼多錢買足夠的核聚變電池。

  「那為什么半電的電池和沒電的你們也敢拿出來賣？還光明正大的擺在明面上分開賣？」

  「核聚變嘛，核聚變電池在消耗完自身能源之後，可以依靠小型能量反應緩慢地自我補充，可能你把一塊半電的電池在床頭放個幾天，它就自己充滿了。」

  謝林聞言，再度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道：

  「那好吧，給我來兩塊滿電電池，一塊無電電池，現場付清。」

  說著，那謝林就從大衣下面拎出一大袋子瓶蓋扔在桌子上，拉什迪架起機械臂將袋子提起來掂量下重量，不禁微微一笑。

  不錯，實打實的180個瓶蓋。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那謝林的聲音聽起來好似忍痛割肉，「去給我拿幾塊好的電池吧。」

  「好嘞，您稍等，」拉什迪收起錢袋笑道，隨即轉過身去走進貨車車廂，那裡有些相對較新的電池。

  只見他從貨倉中掏出一塊嶄新的核聚變電池，騰出右手伸進另一個箱子，從裡面捏出了一片LED貼片燈大小的小晶片，塞進了核聚變電池保護層的夾縫之中。

  那是一片超微型信號追蹤器。

  只見拉什迪又順手拿起兩塊半電的電池，無一例外的，這些電池上也做了手腳。

  「客官，您需要的電池找到了！」

  拉什迪走出車廂，將手上的三塊電池遞給謝林，只見那謝林從中挑出一塊電量較少的，緊緊攥在手中，他那緊縮的表情逐漸舒展了。

  「啊……舒服，不錯，是真貨，謝謝了啊！」

  不過這回，輪到拉什迪皺眉了。

  那是一塊電量剩餘百分之四十的核聚變電池啊，其所剩電量，還足夠一台重型貨運卡車不間斷的狂奔好幾天！

  到了謝林這，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將電池給吸乾了。

  當他離開的時候，拉什迪注意到他的行動速度和靈活度都不是提高了一點半點，那回去的速度，少說也比來的時候快了一倍！

  這謝林，身體裡到底能保存多少電啊。

  ……

  另一邊，那布奇和穆勒一前一後的走著，一言不發的走向剛剛定下的目的地。

  虛煌關酒館。

  老友相見，怎能不喝一杯？即使他們兩個並沒有那麼想見到對方。

  對於穆勒來說，現在遇見SMF的人就意味著他不得不繼續為SMF服務，這會在很大程度上干預穆勒本身的行動與他的家庭。

  而對於布奇來說，穆勒的再度回歸無疑是增加了他的工作量，現在他不僅要繼續調查欲肉教會，還要再分出心來做穆勒與SMF站點之間的傳話人。

  這一黑一白一言不發的走進酒館，穆勒注意到這酒館與鋼鐵城不同，與其說它是酒吧酒館，更不如說是……飯店。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嘛？」那服務生笑眯眯的問道。

  「給我們來一個單間，一打啤酒，兩斤爆肚，」布奇掏出錢袋子，便數錢便回答道，「單間必須是隔音的，穆勒你想要什麼？」

  「一斤烤鼠肉，一份土豆泥，再來一打啤酒。」穆勒打道，「這頓我請吧。」

  「不了，還是AA吧。」布奇畢竟不是北聯邦人，沒那麼多所謂的豪邁之情，吃飯AA制是他的基本準則。

  「行吧……」穆勒無奈的數出自己的那份錢，「就這樣吧。」

  那服務生簡單而迅速的拿出樓上單間的鑰匙：「先生您們的房間號是203，飯菜和啤酒馬上就送到。」

  兩人聞言，一前一後走上了樓，陰沉著臉走進單間鎖死了門，撂下身上所有的武器，沉默著坐在彼此的對面。

  「其實你早就進入靈魂通訊器的通訊範圍了，對嗎？」布奇搶先發話，這次他用的是嘴，而且語氣中充斥著不滿。

  「也許吧，但我不知道，這些天事情實在是太忙了，」穆勒回答道，「你是不知道，自從咱們在永鎮分別之後，我到底有多忙。」

  「你的項目……我是說那個叫『喵喵』的超自然貓，還有你的朋友們，都還好吧？」

  「還可以，我現在有了女朋友，有了信任自己的家人，有了聽命於自己的死忠手下，感覺挺好。」穆勒輕笑道。

  布奇聽聞，眼神中多了一絲嫉妒：「編制外特工就是好啊，不像我們，天天都要和那些非人的東西戰鬥……行了，不閒聊了，我現在需要知道，你失聯這麼長時間以來，經歷的所有事情。」

  說著，布奇把一根打開的錄音筆拍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穆勒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明擺著就是鴻門宴啊。

  ……

  「這麼說，狂嵐神教的兩個教主，還有噬金者李林都是你殺的？」

  布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穆勒當然能理解，畢竟這些傢伙在其他人眼中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動的。

  「沒錯，是我殺的，」穆勒聞言輕笑道，「不依靠過多的裝備就能致超自然與死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呃……啊，好吧，這種效率我們糾察隊都做不到，」布奇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另外，你剛剛還說你在寧市弄死了一隻反物質獸？」

  「對，沒錯，那次我差點就死了。」穆勒苦笑道，「對付反物質獸，不比對付李林輕鬆到哪去。」

  「它們怎麼會在這？！在北聯邦？！」

  「對啊？他們為什麼會在這！這碼事不應該問你們嗎？？」穆勒反問道，「是你們把它們限制在南聯盟的哎！它們怎麼逃出來的不應該問你們嗎？？」

  「我……我不知道，」布奇犯愁的捂住自己的臉，「我已經好久沒回過南聯盟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穆勒警覺的拎起短管霰彈槍走到門前，低聲問道：

  「什麼人？」

  「服務員！來上菜的！」

  穆勒聞言，趕忙拉開房門讓他們進來，那一開門，一股古怪的臭味就從門外飄進了。

  「喝！這什麼味？？」穆勒趕忙捂住鼻子，質問道。

  「爆肚啊，那位黑衣服先生點的，」那服務員也是皺著眉頭捏著鼻子，「沒想到還有人愛吃這個。」

  待到所有食物全部上桌，那布奇緊縮的表情算是打開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會的用筷子，夾起一大串爆肚來就往嘴裡塞。

  「咱們聊點最近的事情吧，」布奇邊說邊撬開一瓶啤酒，順手關上錄音筆道，「還記得剛剛那次大爆炸嗎？你說是誰弄的？」

  「啊，這個啊，」穆勒聞言輕笑兩聲，「實不相瞞，那正是我弄的。」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