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交換情報

  「辛苦了各位，」漢克在見到兩人後，率先道了句謝，看得出來，這兩位今天依舊是心力交瘁了，「你們收集了多少情報？」

  「我去調查了你所說的那個電系異能者，」穆勒搶先道，「他叫謝林，男，22歲，原江望城人，至於他的詳細資料，我都放在文件里了，你們自己看看吧。」

  穆勒說著，從自己的單肩背包里拽出來兩包文件，分給漢克和拉什迪，他們兩個其實文化底蘊都不低，看懂穆勒手抄的文件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好吧，文件等一會再看，拉老闆，你說說你的發現吧。」漢克打開文件粗略的掃了兩眼，隨即放下繼續道，「我的消息一會再說。」

  「嗯……漢克，你有晶片讀取器嗎？」拉什迪聞言，繼續問道。

  「沒有，我要那玩意幹嘛？」漢克不解道。

  拉什迪一時間陷入無語，他一直以為，只有半機械人才能達到這樣的戰鬥水平，而事實又一次打了他的臉。

  「你又把信息錄在義眼裡了？」穆勒無奈道，「你不知道我們都沒有辦法讀取你的信息嗎？」

  「沒事，沒事，這次我準備了B計劃。」

  拉什迪說著，從隨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我把電腦從宿傀那邊借回來了，哦對了，宿傀這兩天貌似有點反常，你回家了以後最好注意下。」

  穆勒一整天都沒回家，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剛想詢問什麼，就被漢克攔了下來。

  「先處理完任務，咱們再想別的。」漢克提醒道。

  只見那拉什迪熟練的將晶片從讀取器里拔出來插入電腦，操作一番後，將電腦屏幕轉向兩人。

  而那電腦屏幕上，是數十張高清的人臉圖像，部分圖片上甚至還附著有他們的個人信息。

  「這是今天交易時，出現的疑似反抗軍成員的人，」拉什迪解釋道，「其中部分人經過我的簡單調查，已經確認就是反抗軍了，至於其他人，目前還是未知狀態。」

  「這些人的生活看起來都很慘啊，」漢克看著那些骨瘦如柴，面色蠟黃的工人面貌，無奈道，「他們都是幹什麼工作的？」

  「基本上都是虛煌關的開山工人，」拉什迪道，「虛煌關盛產高質量石料，而這些石料的價格出於某些原因，一直提不上去，這就間接導致開山工人的工資得不到提升，多數開山工人一天的工資，也不過幾個瓶蓋而已。」

  「石料這玩意，一直都是建築大頭，很多聚居地都犯愁沒有建築材料用，結果他們這邊盛產石料又賣不出去？開什麼玩笑？」漢克道。

  「因為沒有運輸隊啊，」拉什迪聳肩道，「虛煌關的載具是出了名的少，全城所有的車加起來可能還不到50台，你空有石料， 沒有運輸工具，誰給你賣啊？」

  「我大概猜出咱來虛煌關要進什麼貨了……」穆勒尬笑道，「低價進購優質石料，到其他聚居地高價拋售，對嗎？」

  「淦，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真懂我啊！」拉什迪聞言，不禁笑了出來。

  「我對你們要倒賣什麼沒興趣，」漢克操縱著電腦，記下了拉什迪所拍下的所有反抗軍信息，「那麼現在，來聽聽我的發現吧。」

  ……

  鮮血教會，是一個專注於人體改造與人工進化的宗教組織，他們善於用常人無法理解的手術與「咒語」，促使人體發生各種所謂的「進化」。

  「類似於基因改造？」拉什迪問道，「我記得你也接受過類似的改造吧？」

  漢克點點頭道：「沒錯，我也有基因改造，比如說肌肉強化，骨骼硬化這種，但是那鮮血教會，跟我所接受的改造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啊！」

  「比如說在身體裡加裝某個器官，或者替換掉某個器官，又或者，改變皮膚基本狀態之類的玩意。」穆勒突然接了一句，他對這玩意，還是蠻熟悉的。

  「對，就是這種東西，」漢克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犯噁心，「他們會把你開膛破肚，以某些難以告人的方式，在你身體裡再塞幾個諸如第二心臟，第三肺臟的東西，有時候，甚至會把你的整套骨骼都換掉。」

  「臥槽，這麼變態？」拉什迪感嘆道，「感情他們這是把人體和人體器官都當成機械了，想換就換，想加就加啊！」

  「或許更離譜，」漢克嘆氣道，「你們應該還記得那次宿傀公眾開槍事件吧？」

  「當然，記憶猶新，說實話，那是我認識宿傀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他那麼不理智。」穆勒聳肩道。

  「很好，那那件事情的結果呢？你們還記得嗎？」

  「宿傀一槍打中了那倒霉蛋的肚子，結果那傢伙沒死，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走了，結果到現在也沒有消息。」穆勒嘆氣道，「因為這事，宿傀已經不敢出屋了。」

  「那你們覺得這是什麼造成的？」

  「要麼就是槍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那粗製濫造的子彈，反正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能裸裝硬接子彈的人，」拉什迪堅定道，「哪怕是你倆，估計也不行吧？」

  漢克和穆勒互相看了一眼，確實，不管他們戰鬥力有多強，不穿護甲就硬吃子彈也是無法想像的，該死還是得死。

  「但是那個胖子確實做到了，」漢克無奈道，「而且宿傀的槍你我都檢查過，沒有問題，子彈可能是問題之一，但絕不是關鍵所在。」

  「怎麼可能不是關鍵？」拉什迪反駁道，「你天天用黃金時代的遺留子彈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可經歷過！那煙花的火藥作為擊發藥，生鐵做彈頭的子彈你見過沒？」

  「可就算是最糟糕的子彈，在那個零距離下激發命中敵人，也不可能說是連點傷都不受啊！」漢克反懟道，「老子打的子彈比你們吃過的飯都多！什麼時代的子彈什麼質量我能不知道？」

  這高級機械師與高級殺手的爭論，就圍繞著這麼一顆子彈展開了，這兩位一時間吵得那是不可開交，穆勒作為僱傭兵里的「半吊子」，那是一句話也插不上。

  穆勒心說這不行啊，就以漢克這脾氣，再吵幾句，他怕不是就要拔槍了！

  「行了！各位大哥，行了！」穆勒趕忙上前拉開兩人，「子彈和槍，肯定有點問題，但要我說，那人肯定有更大的問題！但這不是這次集合的重點！」

  兩人這才止住嘴來，穆勒見兩人消停了，不禁鬆了口氣，繼續道：「漢克，這個所謂的鮮血教一共有多少人？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鮮血教剛到這邊沒幾天，也就一個多星期的樣子，」漢克回答道，「他們正在招人，但沒有大肆擴張，到現在為止，他們最多也就兩三百人吧。」

  兩三百人？這個數字已經很可怕了好吧！兩三百個奇形怪狀，刀槍不入的妖魔鬼怪站在一起，那可不是一般的嚇人啊。

  「那……異常舉動呢？」

  「他們今天早上破天荒的搞了傳教集會，宣揚了一上午的血肉之神，但是沒什麼人聽，畢竟大家都有工作，要賺錢吃飯的。」

  「那下午呢？還有，他們講了什麼？」穆勒的聲音逐漸警覺，讓欲肉教會的消息在世界的光明面肆意傳播，可不是什麼好事。

  「無非就是些什麼血肉之神啊，神從古自今就存在，幫助人類什麼，留下什麼奇蹟之類的，說的跟他媽真的一樣，」漢克輕笑道，「上午的演講沒什麼效果，但是下午，來聽的人就多了！」

  「下午多？為什麼？」拉什迪趕忙問道。

  「下午，一些『富家子弟』就出來活動了，這些閒來無事的小混子們，就喜歡聽這些玩意，其中有一些人就當個樂子，不過確實有人相信了。」

  不難理解，畢竟現在是廢土時代，沒受過教育，又封建迷信的人那是多之又多，在漫長的廢土生活中，拉什迪甚至見過把槍當神靈拜的人！

  「不過，還有一個信息，你倆肯定不會喜歡的。」漢克突然道。

  「是什麼？我的商隊裡有去信教的？」拉什迪立馬警覺起來，「這應該不可能，我的商隊會定期進行文化教育，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但又不是，」漢克遲疑了一會，繼續道，「我在下午最後一場裡，發現了宿傀和餘燼的蹤跡。」

  ……

  不難相信，穆勒在聽聞這一消息後，臉上是個什麼表情。

  大意了，大意了啊！

  穆勒千算萬算，怎麼就沒算到昨晚那兩個教徒是他媽欲肉教會的呢？！

  餘燼是個土生土長的廢土佬，文化水平不高，雖說跟他接觸的時間裡，穆勒沒發現餘燼信教，但那是因為他沒接觸過，若是他接觸了，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至於宿傀？他是一個效率至上主義者，為了效率，他甚至不惜將自己變成半機械人。

  而欲肉教會的身體改造，則無時無刻不跟「效率」掛鉤，很難說這宿傀會不會為了效率，而去信這個所謂的神教。

  「臥槽，我得趕緊回去。」穆勒趕忙起身，收拾裝備就要走，按照漢克的說法，集會是下午開始，而餘燼宿傀他們參加的是最後一場。

  這麼算，他們距離集會結束可能還不到一個小時，如果現在進行記憶刪除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哎哎哎？著什麼急啊你？」漢克連忙上前攔住穆勒，「我話還沒說完呢，那餘燼是被迫跟宿傀去聽的，他聽到一半就睡著了，而宿傀聽一陣子就走了，根本沒有什麼信教的可能。」

  「再說咱們明天的行動還沒定下來，」拉什迪補充道，「我們先把行動計劃定下來，再去干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