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再度回歸

  在與晨曦的交談中，穆勒初步了解了地下城現在的情況，鬧了半天，現在地下城的生活並沒有穆勒想像的那樣好。

  誠然，地下城的人不愁吃飯，但那是架力於你全天候997死命工作，毫無休息的情況下才能保證自己吃喝不愁，要不然，地下城隨便哪個小變動就有可能讓你萬劫不復！

  「我們那邊的生活可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好！同事之間勾心鬥角，上層的高強度壓迫與黑幫、歹徒的血腥戰鬥，這才是你們夢想中地下城的真面目！」晨曦憤恨道。

  「在地下城，你不是餓死，就是累死。」穆勒對晨曦的描述進行了總結，「但很明顯你不在這一『合法』體制內。」

  晨曦聞言，聳聳肩道：「確實，我和你一樣，都只是僱傭兵，不過區別在於，你在地表上是合法的，而我不是，地下城有條理明確規定，城內不准出現私家僱傭兵，任何擁有私人武裝力量的行為都是不允許的。」

  「哼，但我想，地下城對於僱傭兵這種玩意，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要不然你也活不到現在。」

  「確……實……」

  晨曦聽罷，止不住的尬笑。

  「對了，你剛剛說我們要去哪？」

  「去奧特斯工廠，和商隊匯合。」穆勒聳肩道。

  「奧特斯工廠？那個生產汽車配件的？你的商隊為什麼去那邊？」

  「你自己都把原因說出來了，還用我回答嗎？我們就是奔著汽車配件去的，還有，那商隊不是我的，我和你一樣，都是僱傭兵。」

  「切~~我還以為那個傳說中冰王殺手、蟻群終結者、白衣死神的真人——穆勒是某個龐大商隊的領袖呢，鬧了半天，你也是個打工的。」

  「什麼鬼……我居然有這麼多外號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城市的邊緣地帶，馬上就要到工業區了，相比於保存相對完好的城市中心，工業區明顯就破敗很多，畢竟這工業區遠離城市核心，沒有大功率城市護盾保護，因此這些工廠的保護狀態嘛……呃……

  「等一下！」

  穆勒突然攔住滔滔不絕的晨曦，也不顧她的反對就往旁邊拽：「前面有交火聲！隱蔽！」

  「嗚！嗚！」晨曦死命的扣著穆勒按著她嘴的那隻手，穆勒下手沒注意力道，都快把她的臉碾碎了。

  「啊？哦，抱歉！」穆勒聽得晨曦的掙扎聲，趕忙放下手。

  「咳……咳！穆勒我操你大爺！」晨曦痛苦的咳嗽兩聲，「你差點把老娘掐死！」

  「噓！安靜！」穆勒趕忙示意她閉嘴，隨即端起電磁步槍來，「你沒聽見嗎？前面在交火，而且聲音很密！」

  晨曦當然聽見了，並迅速安靜下來，穆勒注意到晨曦的手上多出了兩把CZ-75微型衝鋒鎗，就是上次她拿來對付穆勒的那玩意。

  「你們地下城，還在用這種武器？」穆勒壓低聲音問道，「就沒有什麼雷射炮啊，能源炮之類的？」

  「有是有，我買不起啊！如果我買得起，還上地面來幹嘛？」

  穆勒一時無語，隨即不管她，開始分析起交火雙方用的武器。

  「7.62毫米步槍，12口徑霰彈槍，9毫米衝鋒鎗……這火力配置咋這麼耳熟呢……天蠍商隊！！」

  「天蠍商隊？不是那個被鋼鐵城通緝的商隊嗎？！你是給他們打工的？」

  「通緝？還是鋼鐵城發的？你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嗎？天蠍商隊的人砸了酒館，險些引發了戰爭，緊跟著又偷了戰爭工廠的圖紙，差點斷了人家命脈，你們早就被他們送上通緝榜了！只不過是你們實力太強，沒人敢打罷了……」

  穆勒聽聞，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被鋼鐵城通緝，就意味著以後的麻煩……會越來越多。

  「鬧了半天，老子他媽幫他們殺狂嵐教主的事情就被這麼一筆帶過了？！」

  「等會，你是說那兩個半神是你殺的？」

  「不是我，而是我們！當時趙公畏強迫我當著全城人的面承認是我殺了伏龍手和降鶴手，我承認了，並且反擊了他一波，當時你不在場嗎？」

  「沒有，當時我可能還不在鋼鐵城，等我到那裡的時候，就聽見那邊在大肆宣揚天蠍商隊的壞，天蠍商隊的惡，對於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則隻字未提。」

  說話間，交火聲已經停了，穆勒調了調動力裝甲上的無線電，居然連上了天蠍商隊的戰術頻道！

  那熟悉的，略帶緊張與失落的南聯盟女音再度響起，而穆勒已經思念這個聲音好久了……

  是海倫！

  「各單位！報告傷亡情況！」

  「陸戰隊一隊沒有傷亡！」

  「二隊兩人受傷。」

  「預備一隊無傷亡！」

  「預備二隊一人死亡，無人受傷！」

  「裝甲部隊全員健在！」

  穆勒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終於啊，經過整整一天的生死考驗，穆勒又再度回歸商隊了！

  「這裡是穆勒！沒有受傷！」

  穆勒趕忙在戰術頻道里發話，在經過大約三秒鐘的沉默後，戰術頻道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歡呼！

  ……

  「穆勒啊！！！」

  穆勒剛鑽出動力裝甲，就見那海倫和詩珊等人朝他一臉狂奔，而海倫自己則直接飛撲上來！

  穆勒一把抱住海倫，原地轉了兩大圈才把她放下來。

  「我……我……」海倫說話都哽咽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穆勒！」詩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成了淚人，「我想死你了！！」

  「我不才離開了一天嗎？至於嗎？」穆勒騰出左手來，對著詩珊的腦袋一陣猛搓，痛哭流涕的詩珊這才安靜下來。

  餘燼和夜影礙於面子，沒有和穆勒直接擁抱，倒是一直對這種場面提不起興趣的宿傀發現了異常。

  「穆勒？那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宿傀指著一旁滿臉嫉妒的晨曦疑問道。

  海倫光顧著和穆勒親熱貼貼，完全沒有注意到合金罐頭身旁還站了一個妹子，直到宿傀提醒才注意到她。

  那海倫醋罈子那股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穆勒你！！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出去鬼混了？！」

  「這什麼話？我穆勒是那種人嗎？我心裡除了你，還容得下其他人嗎？」穆勒搓著海倫的頭笑道。

  「你……別亂摸我頭！髮型都弄亂了……」海倫羞紅著臉撥開穆勒的手，「那你倒是解釋解釋，這女的到底是誰啊？」

  「嘶……這個故事嘛，就很亂很長了。」

  ……

  穆勒用無線電，把自己的朋友們拉到同一個頻道里，將他們昨晚分別到今早的所有事情都詳細的講了一遍，並跟大家著重介紹了晨曦。

  另外，他驚訝的發現，商隊的無線電已經修好了！

  「你說她是地下城人？等會等會……我必須得去看看！」

  說話的這位是強尼，在地下城因為掀起工人革命鬥爭而被捕並流放地表，但是強尼是世界角地下城人，晨曦是北都地下城人，這倆地下城……完全就不是一個東西啊。

  「又來了一個半機械同胞？！還是個女同胞？！等等我！我也來！！」

  這位同鞋一聽就知道是朱迪*蒙斯克，這個性取向不明的紋身大妹子……說實話，穆勒一直對她沒啥好感，原因就是她有事沒事就來騷擾詩珊，弄的詩珊都不敢去後勤車上工了。

  嗶嗶！

  無線電里傳來了緊急私人通訊，是來自於拉什迪的。

  「很高興看到你完完整整的活著回來了，我的朋友。」無線電那邊傳來了拉什迪親切的問候聲。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老朋友！」穆勒按住無線電笑道，「看到咱們商隊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嗯，不過現在，你還不能休息，我們在搜刮奧特斯工廠遺蹟的時候，遇見個東西，你應該對那玩意比較熟悉，我需要……你來看一下。」

  ……

  「夥計們！我從地獄回來了！」

  這是穆勒在奧特斯工廠附近遇見第二陸戰隊戰士們時，說的第一句話，而這些戰士們也都以熱烈的歡迎與擁抱回應他。

  「你不在的這一天，劉隊長和鈴木隊長都快忙死了！照顧傷員可真是個體力活，沒有你的輔助，我們根本忙不過來！」

  「習慣了穆隊您的指揮，再去聽桑切斯隊長的真有些不習慣呢……」

  「穆隊你是不知道！你昨晚跟大家分別的時候，桑切斯隊長哭了好久呢！」

  「穆隊你到底啥時候轉正啊？你這副隊長當的，比正隊長還厲害！」

  「穆隊你……」

  「……」

  穆勒和戰士們寒顫了好一陣，才掙脫出來抵達拉老闆所指的位置，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下室，當穆勒看見那標誌性的，巨大的齒輪狀巨門時，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那是一個核戰避難所！而它的編號是215！

  「這他媽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建一個核戰避難所？還他媽是在人家廠區里……」

  穆勒嘟囔著從天蠍商隊臨時布置的繩索一路向下滑，落到大廳中央，後勤部的工人們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研究著怎麼回收避難所里的高科技遺產，而拉什迪互換他來的目的，很明顯不是這個。

  一路深入，穆勒察覺到215號避難所的建築環境，與他甦醒的104號避難所如出一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在於，104號避難所是建在山裡，而這個則是建在地底。

  在路過食堂時，這裡的場面直接讓穆勒回閃了，雖說這裡沒有當時那麼可怕的蜘蛛族長和蟑螂族長，但這裡那遍地的變異生物屍體，還是讓他不寒而慄。

  他想起了自己被蜘蛛咬的那一刻，就是因為那一次！讓穆勒感染了蜘蛛寄生蟲！導致自己隨時都有失控暴走的風險！現在，穆勒每隔一個月就要注射一次血清，每注射一次就要睡兩三天！多少寶貴的時間都被浪費了！

  「喂！穆勒！你總算是來了！」

  穆勒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拉什迪的呼喚聲，等他走過去時，終於見到了那扇熟悉但又陌生的冬眠室氣密門。

  但這次它是緊縮的，再沒有那道可以讓他撕開的縫隙，再沒有那個從裡面探出頭來的詩珊。

  當然，最好也沒有那隻睡在冬眠艙里的死亡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