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導航員與副隊長

  說實話，40mm防空炮，這的確是餘燼目前見過的最大口徑的炮了。

  駕駛員察覺到餘燼的出現，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唉？恁就是那個……派過來的導航員是吧？咋還蒙著個臉嘞……」

  「問這個幹嘛……」一個年輕的女性聲音從後面的炮位里傳來，「搞不好人家臉上有疤或者其他什麼的呢，或許是單純長得醜？哈哈哈哈哈……」

  「長得醜……也不至於把臉遮個溜嚴，就漏倆眼睛吧……」駕駛員疑惑著把副駕駛門打開，「來吧，上車，俺們離發車不差幾分鐘了……」

  說實話，餘燼雖然沒那麼在意別人怎麼說自己，但是對於那些還沒看他正臉，就直接噴他說是因為長得醜才蒙面的人……餘燼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沒辦法，誰叫自己是個刺客？如果自己連這最後的一點神秘感都不維持，還算個毛的刺客……

  他爬上副駕駛，往左邊一看，發現主駕駛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小伙子，175左右的身高，下半身穿戰術雪地迷彩褲，上半身是勇者團通用的蟑螂殼甲和一件雪地迷彩服，腰間插著一把Glock-20，這把槍與自己的42式左輪子彈通用，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管他借一點10mm手槍彈……

  要論顏值……這位駕駛員可能處於中下水平了，小眼睛，大鼻子，滿臉青春痘遺留下來的坑，裡面全都是黑泥點子，一看就是不愛乾淨，很少洗臉的那種……餘燼不知道他留了一個什麼頭型，因為他戴了一頂北聯邦早期坦克駕駛員才會戴的皮質隔音帽……

  「俺叫李斯奇！別人都叫俺老李！嘿嘿嘿……」李斯奇憨憨一笑，伸出手來想跟餘燼握個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俺叫……呸呸呸！口音都被你帶偏了……我叫餘燼！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餘燼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他察覺到這傢伙還戴了一副工地用的白棉手套，握起來很舒服。

  「哇！餘燼？！」後排的那個女填裝手突然一驚，「你就是那個……在地下競技場砍翻九龍將領荒曜兩回合的餘燼？！」

  餘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名聲傳了那麼廣：「啊……對啊，沒錯就是我，你怎麼知道的？」

  「那場比賽我在場啊！」女填裝手笑道，「當時墨雨殺人以後，有一半的觀眾都跑了，但是我當時看九龍這幫小鮮肉看的入迷，忘了跑……唉？聽說你跟九龍關係不錯，話說你能幫我搞張墨雨的簽名照不？」

  「呃……」餘燼著實沒想到，九龍一個這麼極端、與這個世界如此格格不入的組織，居然還能圈到粉……果然顏值決定一切嗎，「我……儘量吧。」

  餘燼轉頭看去，發現那女填裝手還挺可愛的……

  此人大概20來歲的樣子，身高大概165，身體略微豐滿，B罩，身材和海倫瑟微這種魔鬼身材比起來要遜色很多，她也穿著和李斯奇同款的甲殼甲和雪地迷彩，只不過她腰間掛了一把92式手槍。

  她留一頭紅髮蘑菇頭，顏值走的也不是海倫那種性感風，而是可愛風，讓這種看起來萌的一比的女生，來裝那些跟礦泉水瓶一樣大的40mm機炮彈……呃……畫面違和感極強。

  餘燼想起了當年在狸熊市時，一個追過他的小迷妹，那個傢伙當時揮著一把電鋸，打起架來沖的比餘燼還狠，解決完敵人後，還拿出一瓶水說自己擰不開，讓餘燼幫她擰……

  呃……

  「我叫李斯佳，以後請多指教吧。」填裝手笑的很燦爛。

  「李斯奇、李斯佳……你們兩個是兄妹關係？」

  「呃……不不不，應該是反過來，我們是姐弟關係。」

  「那……炮手大哥呢？他怎麼不說話？」餘燼道，畢竟從海倫給的情報來看，這台車算上自己，應該是四人車組啊。

  「你說炮手啊……」李斯佳朝自己左邊看去，給了那人一個眼神，「我說你啊……新同事來了你也不打個招呼……」

  「恁最好別去招惹他……」李斯奇把餘燼的腦袋扳了回來，「炮手叫湯米*克里格，這個人奇怪的很……還是別跟他搭話的好……」

  餘燼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他下意識朝後視鏡看去，卻發現一個帶著灰黃色布制防毒面具的臉，正通過後視鏡看著自己……

  這讓餘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他趕快把這事情拋之腦後，開始研究自己的工作任務。

  ……

  一號宿舍車附近，穆勒和海倫正在靠著車討論著什麼。

  「哎呀……你還在糾結個啥嘛，大不了我把總隊長的職位讓給你嘛……」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糾結這個……不是，為什麼拉什迪要給我安排個隊長的職務？」

  「這不是看你之前幹過隊長的活，還戰功顯赫嘛。」

  「但是我那個小隊後來怎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死的死，散的散，到頭來除了餘燼一個人也沒留住……」

  滴————

  車隊鳴笛統一響起，這意味著車隊離發車只剩兩分鐘了。

  兩分鐘一過，不管還有沒有人沒上車，車隊都會統一關門統一走，堅決不為任何人做任何停留，哪怕你是拉什迪也一樣，這種情況下，如果你的時間不夠你跑回自己的車上去，那麼你最好就近找一台車跳上去，要不然，你就會被商隊拋棄掉。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海倫搖搖手，表示沒時間了，「咱倆趕快上車，要不然一會車隊發車，咱們就要跟天蠍說拜拜了。」

  穆勒只得照做，跟著海倫走上一號宿舍車。

  來的路上，海倫說過，她的武裝二隊算上自己和夜影一共有五十人，上次從永鎮突圍的時候損失了十四個人，其中就包括上任副隊長，其他十三個人很好補員，從永鎮跟著他們一起衝出來的戰士們很自然的補了進來，但是這個副隊長……人選則一直沒定下來。

  知道這小隊裡有13個原來永鎮的戰士，穆勒頓時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早在永鎮打出了名聲，這13個戰士得知那位英雄來當自己的副隊，不用他說這幾位戰士就會服服帖帖，至於憂的事情嘛……

  聽海倫說，那剩下的三十來個戰士都是刺頭……一開始都特別不服從管教，有時候經常會違抗命令，甚至會動手！

  「那你當時是怎麼管住他們的？」穆勒當時在路上這麼問道，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我有夜影啊……夜影往我身旁一站，當著他們的面一露獠牙，當時他們就消停了……」海倫聳肩道。

  穆勒背著鏈鋸劍和霰彈槍，跟著海倫走進宿舍車，不禁皺了皺眉。

  這47個人里有男有女，男的25個，女的22個，這些人估計相互之間都混熟了，不論男女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一起，甚至有幾個在暗地裡搞事……他們的武器、護甲、衣服、雜物都跟垃圾一樣隨意擺放，這堆一堆，那堆一堆整個宿舍車整的跟豬圈一樣……

  這種環境，對於SCP基金會特工出身的穆勒來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啊！

  好，決定了，接管這個小隊後，穆勒要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把整個宿舍都好好整理一遍！！

  但是這47個傢伙很明顯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老隊長和新面孔……他們還在自顧自的搞著自己的事，好像根本沒把他倆放在眼裡。

  「咳咳！！」海倫猛地咳嗽幾聲，「所有人！整隊！！」

  只有大概20個人猛地一激靈，站起來立正在過道上，剩下的人該躺還是躺，這些人站起來了，給他們躺的地方反倒更寬敞。

  穆勒見這幫傢伙連反應都沒有，仔細一看，發現那些沒站起來的，多數都是從永鎮倖存者里抽調出來的，倒不是說什麼新兵不服從管教，這幫傢伙……多數也是征戰半輩子的老兵了，尤其是剛從永鎮這個地獄戰場裡爬出來，突然轉換部隊，還讓一個娘們指揮……他們畢竟不是職業軍人，就這種隨意的安排，這幫子老兵當然不會滿意……

  穆勒聽見海倫用「家鄉的語音」咒罵了一句，然後猛地抽出太刀，連著刀鞘一起咣當一下砸在地上：「都她媽給我站起來！！」

  「什麼時候你個婊子答應給老子幹了，老子再站起來！」緊跟而來的就是哄堂大笑，甚至連她手底下那些老兵都止不住笑了。

  「沒有那狼崽子撐腰！你算個屁！趕緊脫了來讓老子干兩炮！」

  海倫氣的臉都紅了，而這事，穆勒能忍嗎？！

  砰！！

  穆勒在提前與司機溝通後，如閃電般拔出短管霰彈槍，對著那名鬧的最歡的戰士就是一槍！

  獨頭彈如黃蜂般，幾乎是貼著那個傢伙的頭皮劃了過去，子彈一路呼嘯，打穿了他身後閒置的蟑螂殼甲！

  那堆傢伙一聽槍響，趕忙火急火燎的爬了起來：「臥槽你他媽瘋了？！在車裡打實彈！！」

  然而他們並沒的得到應有的回答，唯一回答他們的聲音，是穆勒分子級鏈鋸劍的嘶吼！

  永鎮那幾位，一聽這熟悉的鏈鋸劍聲，立刻就明白來者是誰了：「穆穆穆穆穆勒？！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在這？！」穆勒吼道，「明知道老子在這，你們還不趕快站起來？！」

  好傢夥，穆勒一聲吼，這幾個永鎮老兵立馬站起來了，其中不少人都衣冠不整，甚至還有兩個下半身什麼都沒穿……

  「啊這……」海倫小臉一紅，轉過頭去貼在穆勒身上，「快點把你們的褲子穿上！害不害臊！」

  「沒聽見你們隊長說什麼嗎？！還不快動！！」

  「啊是是是……馬上！馬上！」那幾個永鎮老兵迅速行動起來，真就是有啥穿啥不一會就整理完畢，全員立正。

  穆勒微微一笑，不錯，看起來……老子在永鎮打出來的名聲……還是很有用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