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日狗的巷戰（5）

  「餘燼！李隕弒！去把那箱炮彈搬過來！」一名正規軍指揮著兩人道。

  「啊……見鬼，又一箱……」餘燼嘟囔著從地上坐起來，拍拍旁邊那昏昏沉沉的小李道，「走了……幹活去啦……」

  「真煩人……我們明明五分鐘前才搬過一箱……」小李拎起M1加蘭德挎在背上，「我真懷疑設計彈藥箱的人是個傻*，那麼大一個箱子裡只能裝幾發炮彈……」

  「這是為了安全考慮嘛……」餘燼搖頭道，「炮彈這可不是什麼可以隨便亂丟的東西，那玩意……一個底~火一個引線，不管碰了哪個都得炸，炮彈箱子裡面的結構，不也是為了固定炮彈，不讓這些易爆部位發射碰撞才搞的嗎？」

  餘燼和小李走到那箱彈藥前，左一個右一個，廢力地把他抬起來，運到那名正規軍附近。

  「嗯，不錯，小伙子們幹活挺麻利的，這是最後一箱炮彈了，再就不用搬了。」正規軍點點頭道，「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李隕弒一聽可以休息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哈——欠……也不知道我爸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吧，你爸肯定沒事，這個我敢打包票，」正規軍笑道，「唉？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在你們去睡覺前，要不要來跟我學學如何操控迫擊炮？」

  一聽這個，餘燼一下子就不困了，但小李還是一臉睏倦的樣子：「這玩意操作起來還不簡單？不就是架好炮架，然後調整好角度，算好風向之後把炮彈往裡那麼一扔？」

  「呵呵，那我問你，你該如果算好角度，如何算好風向呢？」

  「呃……嘶……還真不知道。」小李尷尬的撓撓頭。

  「不知道就來學！這可是廢土上求生的必備技能！」正規軍踢了踢腳邊的90mm迫擊炮，繼續道，「別看你們身後的那群勇者大字不識一個，但人家操控起迫擊炮來，搞不好比我都專業！」

  餘燼早就等不及了，早在狸熊市時，打倖存者中心保衛戰時，餘燼就已經深刻的感受過迫擊炮的威力了，而在上次誅殺冰系異能者時，更是加深了他對迫擊炮的印象。

  「來，你們來看。」正規軍用撬棍撬開了剛剛兩人搬過來的箱子，六發老舊到掉漆的軍綠色迫擊炮—彈赫然呈現在三人眼前，只見正規軍從箱子裡小心翼翼的扣出一發炮彈，抱到兩人面前道。

  「看看這可愛的小傢伙……注意到彈頭那兩圈黃線了嗎？這代表這是一發以衝擊波為主要殺傷方式的高爆彈頭，而這發一圈黃，一圈紅的，則是高爆燃燒彈，而這個……」

  經過介紹，兩人得知現役迫擊炮—彈上的色環分為黃、紅、綠、藍四種顏色，分別代表高爆、燃燒、破片、破甲，而在這四種主彈種上，又可以延伸出黃紅彈——高爆燃燒彈，黃藍彈——穿甲高爆彈。

  「其實黃金時代的迫擊炮可沒有這麼多戰鬥部，那時候的炮彈基本只有一種破片彈，其他的彈種以及這是色環都是我們自己發明的……畢竟我們資源匱乏，匱乏到把迫擊炮當榴彈炮用的地步……」

  緊跟著，這名正規軍又把炮彈轉了個圈，給他們露出了尾翼：

  「你們看著尾翼上那兩個粉色的橡膠小圈，這裡頭裝的，就是發射—藥，當你把炮彈扔進炮膛，發生爆炸並把炮彈射出去的就是它，炮彈的射程與初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發射-藥的多少，當然，這玩意還是要視情況而定，並不是發射-藥越多越好。」

  隨後這位戰士又把餘燼和小李拉到那門迫擊炮旁，詳細的解釋了發射炮彈的要領與技巧，角度的測量與風向的判斷也一併教給了他們。

  餘燼從來沒接觸過迫擊炮，唯二兩次接觸……一次是在狸熊市被炸，一次是聯合誅仙戰被震耳鳴，儘管如此，這些事情還是無法阻止他接觸這種好東西的熱情。

  相比之下，李隕弒與其說是「學習」，倒不如說是「複習」，早在他小時候，幾歲大時，那時候他老爸李隕羅還不是帶中介，而是一名實打實的戰士時，他的家裡曾經有一門50mm土製迫擊炮，那時候李隕羅有事沒事就把小李拉到迫擊炮旁邊，教他怎麼使用，並說：

  「兒子啊……爸爸知道你像和爸爸一樣，成為一名能獨當一面，保護大家的勇者，因此熟練的掌握各種武器，就是你的必修課！」

  不過後來，李隕羅在一次戰鬥中受傷，只能退役，他就很少再教小李關於武器的知識了，後來，老李帶著小李離開鋼鐵城，來到剛成立不久的永鎮，並開始做起了中介生意，老李一家就徹底與「武器」分開了。

  而那門陪伴了小李整個童年的迫擊炮，也被老李當做賞金鋪的啟動資金賣掉了，儘管這樣，小李的夢想還是沒有變——他依舊想當一名強大的勇者！

  在這種條件下，餘燼和李隕弒學的很快，用不上半個小時，他們就學會了如何調整角度並觀測風向，甚至學會了在一定程度上定位坐標！

  「嗯！不錯啊！」那名戰士看到兩人學的如此之快，不住的點頭道，「真不愧是擊敗過九龍的餘燼和李隕羅的兒子李隕弒！只可惜，我們沒有訓練彈給你們考試用，今後考試，唯有實戰！」

  「話說你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交給我們使用迫擊炮？我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餘燼疑惑道。

  「哎呦！真草蛋！光顧著給你們傳授知識，連自我介紹都忘了！」

  只見那正規軍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道：「我叫楊志華，是永鎮炮兵連隊隊長。」

  餘燼聽得一臉懵逼，誰知那小李同志聽到他的名字後卻嚇了一跳：「哦！哦！你就是……您就是人稱『永鎮流星雨』的炮神——楊志華！」

  老楊微微一笑：「沒錯，正是在下。」

  「等會，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要教我們炮術呢！」

  「哈哈……其實沒什麼，只是工作需要，鎮長要求我們儘快培養替補炮兵以隨時支援戰線，另外我也想親眼見見那個擊敗了無敵九龍的英雄，與勇者之首李隕羅的兒子，看來……你們真的沒讓我失望！」

  ……

  永鎮中心商業區，終於騰出空來的休息突擊小隊集結在漢克的小店裡，享用著永鎮政府直接提供的罐頭與淡啤酒。

  「漢克？你在這翻什麼呢？」穆勒把嘴裡的麵包和午餐肉順著一口酒咽下去，望著那翻個不停的漢克疑惑道。

  「找彈藥……12口徑的，你要不要來點？」

  「12口徑？！太棒了！我正需要這個！是穿甲燃燒彈？還是鎢芯獨頭彈？」

  「都不是……而是……嘿咻！這個！」

  漢克從箱子裡拽出長長一條，使用藍色12口徑彈殼的子彈，穆勒仔細一看，瞬間就呆住了。

  那是一長串FRAG-12榴彈，這麼一長條，少說也得有50發。

  漢克從彈鏈上拆下二十枚，塞給穆勒道：「拿著！善用它們，關鍵時刻，這些可愛的小傢伙或許能救你的命！」

  但穆勒還不敢就這麼收下它們，畢竟這玩意市場價貴的要死，樂觀估計都得兩瓶蓋一發！對，一發！然後漢克轉手就塞給自己二十枚，這著實讓穆勒有點不敢接受。

  「別客氣！和這些小傢伙一樣的子彈，我還有一百來發，就這二十發？毛毛雨啦……」

  穆勒還以為他說的是客氣話，但誰知道這句話是字母意義的，漢克真的從箱子裡拽出來了130發FRAG-12榴彈！

  漢克卸下自己的供彈背包並打開，穆勒這才注意到，漢克的背包被他分成了左右兩部分，也就說，連著供彈背包的兩把AA12供彈系統也是分開的。

  「我還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把用彈鼓和彈匣供彈的霰彈槍改成彈鏈供彈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哼，反正我又不差錢。」漢克聳肩道。

  「我是說……連上供彈背包後，這AA12射起來就不想停下了，你就不怕槍管過熱然後……報廢掉啊？」

  「我當然考慮到了這個，因此當時改造這兩把大美女時，我刻意讓改造方降低了她倆的射速，增強了精確度與穩定性，另外還增加了一個半自動檔，嗯，順手多了。」

  只見那漢克熟練的拆下右側AA12的彈鏈，然後把那一整掛子彈都從供彈背包里拽出來，少說也有200發，緊跟著把榴彈彈鏈直接塞進背包並插在槍上。

  「呃……土豪的世界，我們不懂……」

  另一邊，喝酒喝的略有醉意的荒曜正和極度清醒的憲兵隊長與和平軍團三人談天說地。

  也難怪，自從上次穆勒一發現實抹殺炮噴掉那場「盛宴」後，荒曜就再沒有理由找墨雨搞點酒喝了（墨雨的解釋為工作需要），而這次，上頭來了公家的酒，那不還得多喝一點？

  相比之下，老憲兵是真沒喝多少，畢竟今晚是他守夜，而和平軍團三人喝的那才叫一個多，但是……酒再多，也架不住酒本身淡，人酒量本身大啊……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啊……」荒曜喝的有點晃悠，他又開始了九龍傳統藝能——飆古詩詞，廢土出身的和平軍團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而冬眠出身的憲兵隊長，可知道他在唱什麼。

  「喲？沒想到荒老弟你還喜歡古詩詞？正巧我也喜歡，咱倆……可否對上兩句？」

  「哦？荒某……正有此意，不知是您先開始……還是……我……我先啊？」

  穆勒和漢克、桑福德看到荒曜與其他人相處的如此和睦，不禁都鬆了一口氣。

  難不成，這九龍……真的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