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長生不老

  雖然穆塵被那突然出現的『櫻子』弄的有些迷糊，但稍作整理後便很快想明白，其實櫻子是以七歲為分界線，經歷了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七歲前，她曾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培養出了柳生十破郎五個島國最強者, 後遭遇他們背叛，身受重傷，變成一個七歲小女孩，失去了曾經的記憶。

  七歲後，她成了一個不諳修行的普通女孩，平淡無奇的健康成長, 然後遇見穆塵, 穆塵成了她的極品男神。

  所以說，穆塵所謂的幫她找回七歲前的記憶，其實就等於是幫她找回她的前半生。

  這還真有些複雜。

  不過穆塵實在好奇，以前的櫻子，到底是何等人物，又擁有怎樣不平凡的過去。

  「告訴我，除了麻生沙樹、真悟和尚、你，以及祭司之外，還有剩下的那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你們當初又為什麼要集體背叛櫻子？」

  穆塵沉聲向柳生十破郎問道。

  柳生十破郎抹了把嘴角的血絲，吃力的從地上坐起，轉頭望向陷入昏迷的櫻子，神色複雜道：「因為長生！」

  「長生？」

  穆塵皺眉。

  「不錯，長生。」

  「什麼意思？」

  穆塵眉頭皺的愈深。

  「你不會明白的。」

  柳生十破郎輕輕搖頭，似乎陷入了曾經的回憶，幽幽道，「當你在五十年前看到一個人，和在五十年後再看到她，你已經變得白髮蒼蒼，時日無多, 而她卻依舊青春年少，貌美如初，你心裡會是多麼大的震撼！」

  「櫻子上人，就是一個不老的神話！」

  「五十年前，初出茅廬的我，有幸在富士山上遇到了一位仙子般的人物，她芳華絕代，國色天香，氣質飄然若仙，不沾染人間半點菸火，就好像是一個不小心謫落凡塵的仙女。」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被她深深的迷住，從此不可自拔。」

  「但她對我，對我們，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她就好像是一個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用清冷而又憐憫的目光俯視芸芸眾生。」

  「她高貴、慈悲、聖潔，始終以最純潔的心靈對待這個世界，給了我們最好的教導，令我們逐漸變成一個強者，光宗耀祖，揚名立萬……」

  「那你們後來還集體背叛她？」穆塵冷聲哼道。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當你得到的越多，就會想得到更多。」

  柳生十破郎低著頭，用深沉的語氣緩緩道，「我們追隨在她身邊五十年，雖然變得越來越強，卻也開始變得惶恐和忐忑不安。因為我們一個個都已經老去，白髮蒼蒼，年華不再，而她，卻始終風姿綽約，飄飄如仙，不見半點衰老，仿佛五十年的歲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半點痕跡。」

  「於是，我們詢問她，可不可以把不老的秘密告訴我們，讓我們也可以青春永駐，永遠追隨在她身邊。」

  「但她卻每次都緘默不語，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們，只說長生不老，其實是一件極為孤獨寂寞冷的事情，並不希望我們得到長生不老之法，而且她也教不了我們。」

  「當時，我們早已被私慾蒙蔽了雙眼，哪裡會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只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我們得到長生不老之法後，成就會超過她，所以她想要藏私。」

  「於是，在某個人的提議下，我們一時動了邪念，在十二年前的某一天，趁她不注意，我們五人聯手，暗中偷襲暗算了她，最終使她身受重傷，力量暴損，變成了一個七歲的小女孩。」

  柳生十破郎眼眸里閃過一抹悔恨和後悔的複雜之色，幽幽然說道。

  穆塵鄙夷的看著他，冷笑道：「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擺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懺悔之態，如果你真的懺悔，就不會在她重傷後繼續派人天涯海角的四處追捕她，更不會在十二年後的今天，依舊想要把她抓到手裡。」

  柳生十破郎沉默不語。

  良久後才點頭道：「你說的對，曾經犯下的罪孽已經鑄成，我們再後悔也無濟於事，只不過我們後來想抓她，已經不再只是為了得到那長生不老之法，而是害怕遭到她的報復。」

  「你不會知道，曾經的她究竟有多麼強大，我們五個人全都是她培養出來的，沒有一人是她的一合之敵，後來若非我們聯手暗中偷襲，根本不可能傷得了她。」

  「但即便如此，合我們五人之力，也僅僅只能是傷了她而已，根本殺不死她。」

  「所以這十二年來，我們其實每天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唯恐哪一天，她會突然歸來，以絕世的無敵風姿，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種恐懼，你沒有經歷過，是永遠都無法理解和體會的……」

  柳生十破郎仿佛想起了什麼，眼眸驟然變得無比驚恐，哆嗦著嘴唇，聲音顫抖著說道。

  穆塵的確很難理解柳生十破郎內心對櫻子的恐懼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但通過他的寥寥數語，他腦海中已經漸漸勾勒出了櫻子曾經雪映仙姿、風華絕代的模樣，她聖潔、高貴，宛若神聖不可侵犯的天人，令人不敢生出半點褻瀆之心。

  同時，她也強大的可怕，哪怕身受重傷，失蹤十二年，也依舊讓柳生十破郎等人食不能安夜不能寢，始終生活在巨大的恐懼當中。

  穆塵還在心裡幻想著，柳生十破郎已經逕自接著說道：「原本我們以為，這次櫻子上人雖然終于歸來，但已經沒有了記憶和修為，不會再對我們有任何威脅，我們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拿下。」

  「卻萬萬沒想到，她身邊居然出現了你這個堪稱變態妖孽的變數，年紀輕輕，實力卻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連麻生沙樹、真悟和尚、我，都全部一一慘敗在你手下！」

  「哈哈，這恐怕就是櫻子上人和老天爺特意給我們的留下的報應吧！」

  「五十年，十二年，整整六十二年的煎熬，我已經受夠了，也終於該是我解脫的時候。」

  「我如今，唯願櫻子上人在我死之後，能以她的慈悲之心，寬恕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和罪孽……」

  柳生十破郎驀然仰天大笑。

  「轟隆！」

  他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熾熱無比的火焰，瞬息之間便熊熊燃燒著將他的身體完全吞沒，只剩下一堆灰燼。

  這赫然是真悟老和尚所說的那天地血誓，一旦泄露櫻子上人的秘密，他們五人就會被烈火焚燒而死，魂飛魄散，灰灰湮滅。

  「靠，你還沒告訴我櫻子以前到底是什麼人，那剩下的祭司和神秘人又到底是誰呢。」穆塵大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罵道。

  可惜，柳生十破郎已經變成一堆灰，根本聽不到他的詛咒和謾罵。

  「真是氣死我了！」穆塵心裡鬱悶的直跺腳，越想越窩火，差點忍不住就要拿柳生十破郎的骨灰鞭屍了。

  「穆桑，怎麼了？」

  櫻子恰好幽幽醒來，看到穆塵氣惱的模樣，連忙問道。

  「沒事。」穆塵搖頭，關切的看著她，「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櫻子輕輕搖頭。

  穆塵又繼續試探著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剛才都發生了什麼，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櫻子沉吟道：「想起了一些東西，有一片白茫茫的美麗雪山，一片粉紅的櫻花，還有藍天、白雲、高山，以及五個模糊的人影。」

  「在島國，能同時出現雪山、櫻花、高山的地方，應該就是島國的第一神山富士山了。而且柳生十破郎也說過，他當初就是在富士山上碰到你的，也許我們可以先去富士山上走一趟，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幫你找回你的記憶。」

  穆塵單手摸著下巴，皺眉沉聲道。

  「去富士山嗎？」櫻子秀眉微動，美眸里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嗯，就去富士山！」穆塵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