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白霜的幻覺

  「公爵大人，您最近的氣色似乎有點不太好的樣子。」一名魔法之神麾下的法師有些關心的問道。

  畢竟這位白霜公爵雖然不是魔法教會的教宗，但卻是庇護他們所有魔法之神信徒的人，自然是要關心了。

  他們魔法教會只是一個三流的小教會，只能蜷縮在白霜公國的國都，再出去其實就沒有什麼勢力了。

  別看白霜公爵信仰魔法之神，但整個白霜公國其實依然是聖光、豐饒等諸多神靈的主場，這些可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畢竟人家勢大，再說了白霜公爵也沒辦法阻止，因為他想要統治偌大個公國，可少不了這些教會的幫助。

  「我沒事，只是最近有點疲累而已。」他雙眼通紅，作為一名公國的統治者，他自然是知道了最近大規模神降的事情。

  聖光、豐饒、權利等等，甚至連魔法之神都神降了幾位神仆下來，所以各個地區都亂套了，他麾下的不少貴族都因此而產生恐慌，畢竟諸神是第一次做出這麼大的動作來。

  甚至連他的權利在這一次混亂里都產生了不少的真空，當然，主要是因為這一次的神降有問題。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神降應該是選擇那些虔誠的牧師或者是高貴的貴族作為載體，但這一次卻不一樣，大部分選擇的居然都是那些低賤的貧民和農奴，這使得超凡者和貴族們被衝擊了三觀。

  而白霜公爵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了，神降是需要信仰的，那些個貴族或者是牧師，又有幾個人真的是狂信徒？

  所以壓根就不合格，這一次過後，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首先就是那些被神降過後的貧民和農奴，等這些個神侍、神撲回去後，對方身上的力量可不會被回收，相當於是有人替他們修行了一段時間。

  所以超凡者的數量會大大提升，這要是放在貴族或者是牧師身上，簡直是狂喜不已。

  可是，他們並沒用被選中，這就有很大問題了，到時候神侍、神撲拍屁股回去，他們就得面對一群愚昧的超凡者。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身份的衝突，神降在普通人身上的神侍、神仆們必然會和當地某些牧師發生衝突，畢竟一個突然農奴衝出來說是他們主派下來的使者，那些牧師能甘心嗎？

  被一個貧民或者農奴領導，簡直是恥辱，某些牧師絕對可能不會承認，並且進行抹除宣稱對方是冒充神的使者之類並進行處決，這就加劇了矛盾，畢竟被神降者不是超凡者，所以剛剛降臨的神使實力不會太強，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成長才能恢復。

  怎麼說也是穿透了主物質位面壁壘，再加上不是真身，而是神降，正常流程應該是神降那些有虔誠的牧師，這麼一來雙方就能夠互利互惠。

  神的使者藉助牧師們的身軀行走人間為神靈剷除異端，而等到回歸後便將力量作為賞賜留了下來，說不定會出現不少的傳奇級存在，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牧師不少，超凡者也不少，就是少了虔誠。

  在此之後，中高層還要受到信仰不虔誠導致的危機，如果真的有被神降的牧師對此動了心思，再聯合那些被神降的普通人，說不定能夠成功奪取不少權利。

  沒錯，雖然大部分是貧民和農奴被神降，但實際上也是有不少的牧師和貴族，這些人如今都成了香餑餑，就等著神降結束之後一步登天。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神降，加大了所有人對神靈的敬畏，使得不少人都虔誠了不少，特別是神靈教會的中高層，那些底層的牧師可能沒什麼見識，但能坐到一定位置上的人絕對不會太過於蠢笨。

  神靈降下奇蹟，不是讓他們去選擇繼續貪婪，而是應該知道敬畏。

  就白霜公爵麾下就發生了不少類似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好處理。

  這要真下場了，幫誰？

  一邊是神的使者，另一邊是神的牧師，這神他還得罪不起。

  所以乾脆就裝作不知道，反正他現在這情況，連魔法之神的神罰都不一定對他管用。

  「吾主的法術或許能夠緩解白霜大人您的疲勞，是否需要我為您效勞。」那名法師趕忙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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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霜公爵有些勉強的說道：「那就麻煩你了，莫利亞大師。」

  他也不好拒絕，畢竟對方是魔法教會裡德高望重的牧師，自己以往和他私交也不錯，今天是來找他討論魔法的。

  可在見識過了賢者之書的內容後，他就發現這群法師實在是太過於蠢笨了，哪怕是以往他覺得對方智慧非凡，可現在，卻也開不了口和對方攀談這些如同幼童玩物般的所謂魔法。

  莫利亞法師起身開始進行如同詩歌般的吟唱，內容自然是歌頌和祈求魔法之神打開魔法的通道，讓他能夠使用魔法了。

  就這一道魔法或者直白點說是神術，就需要吟唱個三五分鐘，甚至還要手腳並用，如同戲劇一樣。

  牧師的施法都是這樣子的，因為現在是貴族戰爭，所以全都是需要優雅，牧師們的施法自然是跟騎士們的戰鬥一樣，需要有史詩感，也就是當一出話劇演才行，至少不能瞬間施法。

  而且威力越強、效果越好的神術往往施法時間越長，據說最為強大的奇蹟神術聖光審判需要吟唱三天才能夠釋放出來，這麼些年來，聖光教會只有教皇掌握了這一門神術作為壓箱底。

  聽著這如同詩歌般的吟唱，以往白霜公爵會覺得賞心悅目，但現在卻只覺得一陣煩惱，他的瘋病雖然壓制下去了，可血脈之中那翻滾的扭曲和瘋狂似乎在對方的吟唱下隱隱有了復甦的感覺。

  就好像是虛弱的病人被嘈雜刺耳的聲音刺激到了一樣。

  但理智卻將這些全都壓制了下來，好在對方吟唱的也是比較嫻熟，三分鐘就解決了。

  一道清涼的神術落入他的體內，這不僅沒有讓他好受點，反而是令他差一點崩潰，無數的幻覺涌了上來，眉間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的疼痛。

  「莫利亞大師，你的魔法效果非常的好用，不過今天我事務繁忙，沒有辦法和你一起探討魔法的奧秘了，還請見諒。」白霜公爵的聲音很沙啞，這讓莫利亞大師有些奇怪，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卻也沒有想太多，而是恭敬的說道：「那就不打擾公爵大人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卻也聽明白了對方這是下了逐客令，留下來可沒什麼好處。

  因此也只能儘快離開了。

  等人離開之後，白霜公爵算是平復了下來，剛才他差點就沒崩住，說不定就會活撕了這莫利亞的。

  「生存和繁衍？」白霜公爵低聲說了一句，就在剛才，他似乎陷入了某種遠古的幻覺之中，而後摸了摸額頭：「果然是幻覺，我剛才居然覺得我的額頭上長了一顆眼睛。」

  「真是可笑，還以為是小時候祖父跟我講的三眼人的故事呢。」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幻覺。

  「或許是這些瘋狂的魔法知識讓我陷入這種古怪的幻覺的吧。」

  白霜公爵雖然知道自己有問題，可卻也沒辦法解決，無論是牧師還是醫師，他們都表示自己很健康，甚至比某些高級戰士都要強壯。

  至於精神方面的問題，他們表示只需要信奉神靈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用解決。

  可他已經和魔法之神失聯了，就算是沒有失聯，他也不敢再進行祈禱和信仰了，畢竟他可是竊取了魔法之神的權柄，真要是敢祈禱，神罰是真的會降臨的。

  「或許？可以找一找祖父說的三眼人故事，我記得似乎放在了書房裡？」白霜公爵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幹這件事，但心裡卻有著某種存在，在指引他尋找著這幻覺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