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九尾（25）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尹山君無奈道：「看來這事咱們得等以後再問了。」

  南華無奈道：「以後？什麼時候？那傢伙什麼時候能有時間？」

  三連問，呵呵！楚念趕緊打蛇隨棍上，道：「是啊，那傢伙為什麼總是那麼忙啊？我上次去地府，看到他正在用一隻神筆伏在案上忙活，崔鈺說他是在用神筆消除塵世間的怨氣，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尹山君：「不知道。我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據說這是他北太帝君的職責。」

  南華沉吟道：「我倒是隱約聽說過一些，說是好像他和一位前輩高人簽訂了什麼契約。」

  「契約？」楚念聽的心中咯噔一下。

  南華：「我也只是聽說，做不得準的。」

  楚念：「那你知道那位前輩高人是什麼人嗎？」

  南華搖了搖頭，道：「那應該是很久遠的事了。地府存世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頭了。對了，還有一種說法，說是北太帝君每隔六千年就會記憶消融一次，以保證他不會面臨天人五衰。」

  楚念驚奇道：「記憶消融？」

  南華道：「正是。」

  尹山君道：「這事我也聽說過。我們和他相識很久了，曾經經歷過一次他記憶消融。那時候我們不知道他記憶消融，還怪他們不記的我們。」

  楚念：「既然你們都經歷過他記憶消融，為何還說是『聽說』？」

  南華解釋道：「因為他失去記憶這事，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確實不知道。」

  「另外一種說法？」楚念忙問，「什麼說法？」

  南華：「北太帝君只會任期六千年，六千年之期一滿就會換屆，只不過殼子還是那個殼子。」

  尹山君：「反正傳說他靠著這個方法歷經了好幾次天人五衰，到現在那個殼子都不知道存世多少年了。像我們這些在尋常人眼中看來壽命綿長的仙君，在他眼裡可能也只是匆匆過客。」

  南華納悶道：「你看起來跟他很熟似的，怎麼連這些關於他最基本的事你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楚念就沒法回答。

  還有天人五衰什麼的，她以前倒是也聽說過。可是樓千蹤在那個星際世界都活了好幾億年了，歷經了好幾個星際文明，貌似都沒聽他說起過天人五衰，肯定是沒遇上。所以楚念一直以為天人五衰只是傳說。

  尹山君也好奇問：「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

  楚念有點悲傷，在她心裡對林靜庭最深的印象，還是那個伸開稚嫩的雙臂朝她撒嬌要抱抱的五歲小正太，可是聽尹山君和南華的意思，林靜庭如今已經在地府待了很久很久了。

  難道說，樓千蹤在星際世界等待尋找他的幾億年，他就這麼一直待在地府里？

  是什麼事竟然讓他放棄長久的執念自甘困於地府之中？

  又或者他只是北太帝君歷屆中的一屆？可是這種說法楚念感覺不太像，因為北太帝君用的是林靜庭的殼子，而殼子裡裝的也是林靜庭的魂：這原裝原味的，怎麼可能會涉及到換屆？

  所以楚念覺得，記憶消融的說法可能比較靠譜。

  南華黑著臉道：「你問的事，我們所知的都全都好脾氣的回答了你。可是到我們問你問題，你就這麼一直默不吭聲。」

  尹山君道：「小姑娘，你說你年紀不大，咋就這麼一副愁深似海的樣子呢？」

  楚念無奈道：「我有嗎？」

  尹山君很正色地點了點頭。

  南華道：「你和靜庭君到底有什麼糾葛？」

  楚念更加無奈了，道：「不是我不想回答你們，實在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現在可算是有點理解樓千蹤的心情了：因為猜想這傢伙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不能不為他擔心。偏偏這種擔心一點著落都沒有，心就吊在嗓子眼，出不來又下不去的，好難受。

  尹山君見她一臉難受樣，便拉著南華轉換了話題。這位男主倒是比南華情商高出不少，淨撿青丘有意思的趣事給楚念講。

  奈何楚念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最終，白九簫帶她去了女帝殿，以前是白九簫的殿宇，如今是楚念的了。

  以前是女帝，現在是奴婢的白九簫心裡這個反差啊，無限酸楚湧上心頭。更讓她難受的是，以前南華看在狐帝狐後的份上對她和柳鶯是極好的，現在……她也只能呵呵了。

  南華這一路上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

  她很慶幸讓柳鶯去了柳摶那裡，卻不知道柳府之中得知柳鶯這隻半妖回府，都炸開了鍋。

  有人說應該找道士，有人說應該請和尚，各種提防警惕的，柳鶯起初還忍著，可是沒幾天，一直倍受眾人喜歡的她就受不了這種被所有人嫌棄的生活了。

  主母李氏更是偷偷找李家人請了法師來收她。其實，妖、仙等等一直有個有不成文的規定，或者說是習俗。妖也好，仙也罷，都鮮少涉足凡人生活。

  柳鶯這種半妖一般都是跟著妖族生活的。起初她被送到柳家，不過是因為柳念這條九尾在這裡。白九簫的打算是待她收回九尾就回青丘，不會讓她長期逗留在凡人中間。

  可現如今，白九簫已經為奴，更有塗山氏虎視眈眈，她怕在青丘自己護不住柳鶯，才讓她到凡人中來。凡人終歸弱小，不管遇到什麼事，柳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李氏請來的那些法師雖然確實有些法力，但是對柳鶯這種擁有高貴血統的狐族，真心是半點用都沒有。

  柳鶯剛開始還因著柳摶的叮囑對他們各種忍讓，可是時間一長就煩得受不了——雖說那些法師奈何不了她，但是跟蚊子似的一撥又一撥，她睡也睡不踏實，吃也吃不安穩的。

  終於，她忍無可忍，打死了一個前來收她的法師。不但如此，她還威脅李氏，警告她不要再找人騷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