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萬兩不換（3）

  老鴇就隱約聽到李文狀說要贖身什麼的，嚇的她心頭一揪：該不會童念真的跟了這個李公子吧，她這眼光也忒有問題了啊！別的姑娘要找人給自己贖身，好歹都會找個好看點兒的……

  她趕緊敲門，焦急地喊著：「念念！念念！」

  「去開門！」楚念對李文狀道。

  「誒！」李文狀絲毫沒覺出被她這麼使喚有什麼不對，反倒心裡歡生，趕緊應了一聲，就去開門。

  等開了門，就見老鴇胖臉上硬擠出一臉笑容，道：「李公子，您怎麼在念念房裡待這麼久啊？您這這這……我們念念可是只賣藝不賣身的。」

  李文狀：「我知道啊，念念不是歷來如此麼！我就是跪在那兒……」話到半截就想到自己要說跪在那兒給念念捶了一晚上腿，傳出去八成他爹要炸毛，搞不好還要打折他的腿，所以立刻改口：「我是說，我們兩個不就是跟在那兒聊天聊的時間長了點兒嘛！放心，少不了你的錢！」說著就從錢袋裡掏出兩大錠銀子遞給老鴇。

  老鴇接過，可還是有點不放心地伸長脖子往房間裡望，喊道：「念念，你沒事吧！」言外之意，是問楚念有沒有破身。

  楚念：「放心吧，我好的很。嬤嬤拿了銀子還不快去命人給李公子準備早飯，免得讓人家覺得咱們怠慢客人。」

  講真，她早就餓了！

  見她一切如常，老鴇多少有些放心，轉身去命人準備早飯，只是途中聽到一些姑娘都在議論童念和李文狀的事，她又不免擔心起來。

  所以，她命人將早飯擺在了一個單獨的小廳里，讓小廝去喊李公子來這小廳里用飯，她則想親自去給楚念驗身。

  沒想到那小廝急沖沖轉回來，與老鴇低聲道：「嬤嬤，李公子說，要和童姑娘一起用飯。還有，我看李公子看童姑娘那眼神兒……確實有點不一樣。」

  這小廝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在翠紅樓見慣了嫖客，那嫖客被服侍的熨帖，一早起來就是李文狀這樣。所以，他也懷疑童念失身。

  老鴇聽的臉色有點難看：這麼說是童念在遮掩呢！她千算萬算，愣是沒算到童念竟然喜好李文狀這種肥頭大耳的，可，這談天聽歌有談天聽歌的價錢，過夜有過夜的價錢，還有就是這芻兒也有芻兒的價格，尤其是這芻兒也分三六九等……

  老鴇心裡越算越覺得虧大了，氣的咬牙切齒的，卻是擺上一張笑臉重新回到了童念的房間，結果就看到童念坐在大寬椅上，李文狀站在一邊拿把扇子正一臉陪笑地給童念扇風呢。

  老鴇一見不自覺地就轉頭看了眼小廝。小廝便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看這樣像是沒那個嗎？

  老鴇臉色陰沉了一下，可是她開門做生意，更何況李公子還財大氣粗，她得罪不起，只好繼續保持著一張笑臉，扭嗒扭嗒地走了過來。

  「我說李公子啊，這早飯已經為您準備妥了，就在隔壁一間環境分外優雅的廳室內，您先過去用飯，待我和念念說點體己話，馬上也就過去了。」

  老鴇一番話說的自覺相當體貼，卻沒想到李文狀完全不買帳，道：「念念都沒用飯，我怎麼能用飯呢？你有什麼話想說，現在趕緊說不就完了嘛！不對，你們趕緊把飯菜擺上來，我們念念一邊吃你一邊說。」

  老鴇見他這樣，只好朝楚念一個勁地使眼色，誰想楚念連半隻眼睛都沒給她一個，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在使眼色一樣。

  那邊李文狀已經著急了，吼道：「快去呀，都沒聽見怎麼著？還是怕小爺我不給錢？」說著拿出一錠元寶放在桌上。

  老鴇見這錠元寶比剛才給她的兩錠加在一起還要大，眼睛登時放光，伸手就想把那元寶拿走，誰想李文狀手比她快，一抄就把元寶重新抄在了手裡，老神在在地道：「我們念念的早飯呢？」

  老鴇咯咯笑得「花枝亂顫」的，道：「李大公子，瞧您這樣，好像我不給我們家念念飯吃似的。她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呢，看在銀子的份上，我這個做嬤嬤的也不可能虧待她呀！」說著朝小廝一使眼色，喝道：「還不快吩咐下人們把飯菜端上來？！」

  小廝應了一聲趕緊去了。

  這屋裡的情況，被一幫姑娘們「偷窺」到，全都在暗地裡議論開來。有的正得寵的姑娘還大著膽子攔下了那個小廝，詢問屋裡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那個童念到底是**了還是沒開啊？

  沒得老鴇的令，這小廝也不敢亂說，只胡亂應著，就去叫丫環們擺飯了。

  姑娘們當中有一個模樣清秀，身材姣好，並不像其他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一眾紅粉佳人當中顯得很乾淨清爽。她只是伸著脖子往這邊看，半天都不見吭一聲。

  「菲嫣，你猜這童念是不是因為你最近搶了她的風頭，她著急了，怕這身子賣不上價，所以趕緊就把自己交代給那位李公子了？」姑娘姚環與她說道。

  這清秀乾淨的女郎便是女主趙菲嫣，看到姚環臉上儘是嘲諷之色，不禁嘆息一聲，道：「你別胡說，我什麼時候搶了童念的風頭了，她可是這翠紅樓的頭牌呢！」

  姚環用扇子擋著嘴笑道：「你就別謙虛了，你的那些詩詞，據說外面很多文人騷客都很喜歡呢，你的名氣早就響遍整個京城了。」

  趙菲嫣覺得這位就是想挑起自己和童念的糾紛，搖了搖頭，道：「我咋沒覺得。再說，我看童念可不是那種不自愛的女子，想來不會犯糊塗。」

  「趙姑娘說的極是。」忽地就聽童念的屋裡傳來女子清朗的聲音，楚念從裡面走了出來。

  眾人見李公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好像楚念是他主子似的，都大為驚奇。楚念卻正眼也不給他一個，只是瞧向趙菲嫣，盈盈笑道：「姑娘說話很得我心，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姑娘與我一同用早飯？」

  李文狀一聽急道：「啊？你要和這個趙姑娘一起用飯，那我呢？」

  話剛出口就被楚念一記眼刀瞪的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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