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合同

  「啊……不要啊！」

  慕青青和慕母面色慘變，這可是她們吃飯的營生，砸了以後吃什麼？當下，也顧不上阻攔綠毛他們的可怕後果，同時尖叫一聲。

  綠毛等人十分配合的停手，顧楓在遠處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綠毛他們顯然是沒有砸攤的意思，擺明是嚇唬慕青青母女。

  綠毛獰笑道：「怎麼，有錢了嗎？」

  「這位大哥，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是真沒有錢了，最後的存款都被慕天河那個該死的搶去賭錢了。」

  慕母哀求哭道。

  「那可不行，上頭派我來收錢是信任我，你難道讓我兩手空空的回去？」綠毛懶洋洋道。

  「青青啊，這可怎麼辦啊，你那個不成器的老爹又欠下了這麼一筆巨債……」慕母也不顧地面髒，趴在地面上大哭起來。

  「媽，你別哭了，會沒事的。」慕青青雖然也被這突然的晴天霹靂嚇得快哭了，可還是不忘記安慰自己母親。

  「怎麼會沒事？老頭子天天喝酒賭錢，你上學還要錢，我已經十年沒換新衣服了，我以前的同學都開上寶馬了，她長得還沒有我漂亮呢。」

  慕母哭的更大聲了：「嫁給你爹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慕青青咬唇，眼眶紅紅的，不發一言的低頭看著地面，這句話她聽了很多遍，可每一次聽都是心口酸酸的，父親慕天河好賭，整天都在賭場徘徊，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她媽媽燒烤攤和她同時兼職了幾份臨時工。

  正因為如此，家庭的辛酸和清苦，讓嫁給有錢人成為了慕家的目標——更準確點的說，是成為慕母希望慕青青完成的目標。

  慕母哭著，猶豫了很久，才不舍的將木頭箱子遞向綠毛，說道：「這，這裡面是我們全部的錢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綠毛冷笑，一把奪過來，打開看到裡面的錢時，頓時笑了，很鄙夷的那種，他將箱子隨手扔在地上，十幾張或綠或藍的人民幣隨風飄揚，硬幣在地面滾落，遛了好幾圈才倒在地面，帶起清脆的聲音。

  「你幹什麼！」慕青青眼眶更紅了，連忙蹲下身子將錢塞到箱子內。

  「你TM在逗我？慕天河欠了五萬塊！你知道五萬塊是多少錢嗎？」綠毛抓著慕母的頭髮，狠狠的推到一邊，陰冷笑著：「把你賣了也不值，窮光蛋。」

  慕母站起身，一身灰塵，她擦掉眼角的淚，略尖的下巴帶著心灰意冷：「我們沒有錢了，你去找慕天河那王八蛋要吧，你就算剁手我們也認了……」

  說著，頭側到一邊抹著眼淚，慕天河雖混蛋，但終究還是有感情的，但凡有一絲辦法她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媽，你在說什麼呢。」慕青青大聲喝問道，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青，讓你爸漲點記性吧，五萬塊，我們家真的拿不出來了……」慕母哭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綠毛看著二人，綠毛一改之前的兇狠，笑眯眯道。

  聽到這話，顧楓和唐瑤都止住了腳步，畢竟這種事，沒有任何人願意讓其餘人知道的，哪怕作為慕青青的老師和同學。畢竟人都是有羞恥之心，自己家的丟人事，沒人願意讓別人知道，所以聽到還有迴旋的餘地，二人都停滯不前。

  「什麼。」慕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聲問道。

  綠毛從車子上拿下一個黃皮信封和好幾沓毛爺爺，笑道：「這是十萬塊，只要你在合同上簽了字，這錢就是你們的了，不僅如此，慕天河欠的五萬塊錢也一筆勾銷，如何？」

  「我簽，我簽。」慕母慌不擇口道。

  「媽，你先看看，別等被下套了。」慕青青止住哭泣，拉著慕母警惕道。

  慕母點頭，綠毛也不勉強，慕母看完後，整張臉都綠了，她身子顫抖，看嚮慕青青的眼神搖擺不定，顯然是在做某種決策。

  「怎麼樣，想好了嗎？」綠毛陰惻惻道：「同意的話，我們皆大歡喜，不同意的話，就等著第二天收手指吧。」

  慕母和慕青青二人都嘴唇發白，顯然是嚇得不輕。

  「青青，」慕母糾結了許久，終於艱難開口，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你希望你爸他下輩子成殘廢嗎？」

  慕青青搖搖頭。

  「你自己看看吧。」慕母嘆了口氣道。

  慕青青接過幾張列印著合同的紙，看了一會，淚水奪眶而出，將合同甩在地面：「你們畜生！我不同意！我死也不會給人做乾女兒的！」

  「你確定不想想？也就十年時間，不僅你爸不用被廢，還有十萬塊大洋。」綠毛也不惱，眼神一瞥慕母。

  慕母再次嘆了口氣，雖然她愛慕虛榮，但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十年的「領養」合同，雖然能暫解目前的局勢，但更多的卻是無窮的後患。

  譬如，慕天河肯定會死心不改的去賭場，繼續賭錢，老婆女兒在他眼中，就是燒錢的敗家子。

  「給個痛快話。我看欠的5w賭債你們也拿不出來，我們也不要了，若是你們不同意，明天就給你郵寄手指，拖一天，砍一個，我算算能砍幾天。」綠毛說著真開始掰自己的手指計算。

  「綠哥，能砍十天。」一個小混混起鬨。

  「白痴，還有腳呢。」另一個喊道。

  聞言，慕青青嬌軀顫的更厲害了，精緻的俏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淚水順著側臉劃落，滴落在地面，她張開嘴，抽泣道：「我……」

  在綠毛等人狂喜的眼神中，突然一道聲音響了進來：「我不同意！」

  慕青青一驚，轉頭一看竟然是顧楓和唐瑤二人，頓時撲到了唐瑤懷中，香肩聳動，抽泣道：「唐老師……」

  慕青青真的是嚇怕了，一個小女生，除了努力學習，就是兼了好幾份工作賺錢養家，剛才發生的一切讓她有些無法想像，感覺天都崩塌了。

  如今，有了依靠，她終於可以像個小女生似的躲在大人懷中痛哭。

  唐瑤輕拍著慕青青的肩膀，柔聲安慰著，漂亮的眼睛卻看著走向綠毛的顧楓，雖然知道顧楓能打，但心底依舊隱隱有著擔憂。

  旁邊的綠毛怒氣升騰，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突然就殺出這個一個二五愣，那氣自然不必說。

  不過當他看到唐瑤時，頓時呆愣住，實現來回漂移，望著那突然出現美若仙子的美女時，那哈喇子更是不斷的向下流。

  其餘四人也都眼睛冒起綠光，神色極其齷蹉。

  「小子，這是你姐還是你女朋友啊，讓兄弟們玩玩，一次十塊錢，怎麼樣？價格夠高了吧？」

  綠毛猥瑣的大笑起來。

  「你說呢？」

  顧楓淡淡笑道，只是眼中卻是寒芒一閃而逝。

  「你肯定同意了，我爽她也爽。」

  綠毛對其餘人道：「慕青青是上頭交代不許動的，可這小-妞……那就得由兄弟們隨便玩了，正好找個小旅館玩個七八天，不把存活交完，誰都不許走！」

  「七八天？玩個七八年，也給她弄份合同，給我們當乾姐姐得了，不是親的啊，哈哈哈……」

  其中一個話剛出口，顧楓就眼睛眯起，一個急步竄了上去，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帳篷上，那人頓時像吃了死蒼蠅般，眼睛猛地向外凸，呆呆的低下頭，看到下體的帳篷慢慢萎了下去，霎那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嚎聲。

  「啊啊啊……」

  綠毛連同其餘三個小混混都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大罵一句，抄起放在摩托車內的彈簧刀，「啪」的一下攤開，就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