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2章 師恩不忘（4）

  君無邪扯了扯君無藥的衣袖，君無藥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這才將君無邪放下。

  君無邪深吸一口氣，緩緩朝著門口走去。

  歃血兔今日的任務就是確保蘇雅的安全，讓蘇雅遠離戰圈，能夠讓它停下，並且碰觸到蘇雅，也唯有君無邪身邊熟悉的人罷了。

  君無邪走到了燕不歸的身邊，燕不歸此刻正抱著蘇雅，眼淚止不住往下流，蘇雅平靜的看著燕不歸，眼中有怨、有喜，更多的是中難以描繪的悸動。

  「師父……」君無邪輕聲道。

  沉浸在無限傷痛之中的燕不歸這才回過神來，抬眼，卻看到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看著他，那張臉有些熟悉，卻依舊陌生，君無邪抬手撕下了面上的面具，顯露出原本的容貌，燕不歸這才認得眼前的少年，分明就是自己的那個便宜徒弟。

  「無邪……」燕不歸眼眶通紅，聲音嘶啞。

  「師父，蘇雅師父會沒事的，相信我，我可以讓她好起來。」君無邪放輕了聲音，目光與蘇雅的目光交匯，她讀懂了蘇雅眼中的謝意。

  多年不見，為保對方，忍痛離去，燕不歸的內心何嘗不痛？他多年的頹廢撂倒，何曾不是對自己的一種懲罰，直到一年前，他才在君無藥的提醒之下，拋開了一切，追著蘇雅而去。

  這一年，他廢寢忘食的尋找，幾乎走遍了中三界的每一片土地，只為找到心底那用不消散的倩影。

  他找了許久，許久，沒有想過放棄，直到幾日前，突然間聽到了靈瑤殿放出的消息，他快馬加鞭趕來，見到的，卻是面目全非的雲澗學院，與傷痕累累的蘇雅。

  曾經，記憶中那狂傲的女子，竟然會變作眼前這幅模樣，艷麗得容顏已經不在，倨傲的身體也被摧殘的讓人心驚，可是只一眼，燕不歸就認出了那雙眼睛，頃刻間陷入了崩潰之中。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燕不歸那一刻的崩潰，他的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你……真的可以……治好她？」燕不歸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懼，他不在意蘇雅的容貌是否被毀，不在意她日後是否能夠如常人般站立，哪怕她永遠都是這副模樣，只要她還活著，他寧可永生永世陪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他願做她的雙腿，帶她走過千山萬水，願做她的雙手，為她撐起這無邊天際。

  君無邪點了點頭。

  燕不歸眼中的絕望這才消散了一些，他看著蘇雅咬著壓根，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此刻內心的激動。

  「小雅，你聽到了，你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誰能想到，燕不歸這等八尺男兒，竟然會像個孩子般哭的撕心裂肺，無助悲傷。

  蘇雅強忍著痛苦抬起那被折斷的手，輕輕的用手背拂過他的面頰。

  「真是沒出息，都已是為人師的人了，還這麼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