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惡魔的耳語
2023-11-18 17:25:44 作者: 風不現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桑島州的天色逐漸暗淡下來。
令東條子沙和木村耀早越來越不安的是,從他們在聊天頻道里發出消息過去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援兵到來。
眼見稻川町弟子手中的魔珠數量越來越少,防禦陣法波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宗門內的所有人都慌了。
「混蛋,我他嗎造的什麼孽啊!」
木村耀早忿忿的將手裡的煙屁股砸在地上,隨即又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站在他身旁的東條子沙面無表情的一支煙接著一支煙的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仿佛已經認命了一般.
當黑暗降臨,桑島州幾乎處於一片寧靜中時,只有山嘴幫宗門前,依舊是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
一名稻川町的弟子閒著沒事,將各個聊天頻道里的消息全都看完了。
他點上一支煙,湊近木村耀早,擔憂的說道:「宗主,我感覺其他宗門的人不會來支援了?」
木村耀早剛湊到嘴邊的手一僵,轉頭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稻川町弟子解釋道:「剛剛我看了下聊天頻道的消息,發現其他宗門的人一直在聊我們遭遇的這件事。
但是他們說既然魔族生物大軍已經湧進桑島州來了,那麼他們賣力過來支援山嘴幫也就沒了意義。
一來是因為沒能將魔族生物擋在山嘴幫營地外他們對山嘴幫有意見,二來有人說這件事和山嘴幫得罪第九區的天龍國人有關,所以他們都覺得這是山嘴幫自找的。」
「這幫自私自利的混蛋!」
木村耀早更加氣憤了,想都不想的將手中這根才抽了一半的香菸砸在了地上。
他氣憤的點主要有兩點,第一點他是氣憤其他宗門全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在魔族生物攻進桑島州的情況下居然不過來支援同胞。
第二點他氣憤的其實是他自己,稻川町弟子講述出來的其他宗門的想法能夠看出來,其他宗門其實算是聰明的,不主動去干涉這種糟心的事。
而他木村耀早相比起來卻顯得愚蠢至極,居然主動和山嘴幫聯盟,還這麼興師動眾的過來援助山嘴幫,最後落得一個自己這群人也被困住的下場。
然而哪怕是諸天戰場也沒有後悔藥賣,他木村耀早若是想不出應對如今這般困境的方法的話,那麼他只能吞下這自作自受的苦果。
『轟!』
一道劇烈的轟響聲響起,這麼大的動靜讓木村耀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趕緊朝防禦陣法外看去。
在他的身旁,東條子沙抽菸的手一抖,菸頭從他的指縫中抖落在地上。
木村耀早或許不清楚這道轟鳴聲代表著什麼,但他東條子沙知道,因為在山嘴幫營地防禦陣法被轟破前沒多久,同樣發出過如此劇烈的轟鳴聲。
所以他明白,山嘴幫宗門的防禦陣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如潮水般湧來的魔族生物大軍的圍攻.
是夜,龍族宗門內恢復了夜晚的寧靜。
除了少數宗門弟子在廣場上聊天閒扯以及巡視外,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到住處休息去了。
經過半天的休養,白潔的傷勢癒合了很多。
其實她原本的傷勢並不重,加上服用的還是大還丹,所以這時的她骨頭已經癒合了不少,藉助著兩根拐杖可以適當的走路了。
朦朧的月光下,白潔拄著拐杖緩步朝住宅區外面走去。
當她走到林大彪所在的住處時,剛好碰上了從林大彪住處出來的周泠。
「泠姐,大彪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白潔看向周泠,用依舊沙啞的嗓音問道。
周泠將林大彪的門帶起來,輕聲回道:「大彪已經醒過來了,不過他身上的傷勢依舊很重,看來明天一天也得在床上躺著了。」
聽到周泠這麼說後,白潔更加清晰的了解了林大彪的傷勢有多重。
要知道大還丹的藥效極為神奇,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服下大還丹三天後幾乎就沒什麼大礙了。
而林大彪服下大還丹已經過去了半天,周泠說他還得在床上躺上一天,可見傷勢之重有多厲害。
「辛苦你了泠姐,應該由我來照顧大彪的,畢竟大彪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副模樣的.」
白潔低下頭,在昏暗的夜色下,周泠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過周泠有過與白潔十分類似的經歷,直到現在也經常在她的腦海里徘徊,所以她十分理解白潔的情緒。
於是周泠走到白潔身旁,握住她的兩隻手,輕聲安慰道:「你別自責了,這不能怪你,而且你也受了不輕的傷,也要多休養一段時間才好。」
「謝謝泠姐。」
白潔點了點頭,沉默了兩秒後,她抬起頭看向周泠:「泠姐,朴布稻在哪裡?」
看著白潔眼眶中閃過的晶瑩的光芒,周泠在心中嘆息一聲,隨即指向宗門廣場道:「被綁在了宗門廣場上,他也已經醒了,有龍族的兄弟們在那看著。」
白潔盯著周泠的眼睛,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泠姐,能不能將朴布稻交給我處理?」
周泠猶豫了一下,原本她是想等林大彪傷好了以後,將朴布稻交給林大彪和白潔兩人一起處理的。
但是現在,她在腦海里快速想了一遍,貌似林大彪對朴布稻的恨意應該也沒有多少,畢竟先前一直是白潔在對付朴布稻。聽宗門弟子說林大彪趕過去後只是用兩敗俱傷的方式擊潰了對方的龍捲風屏障,並將對方給轟成了重傷。
她越想越覺得林大彪對如何處理朴布稻來發泄恨意應該沒什麼興趣,反倒是白潔,在沒將心中的恨意發泄出來前,她的心中估計會一直不好受。
想到這裡,周泠直接點頭道:「行,那就把朴布稻交給你處理。」
得到周泠的肯定回復後,白潔神色一動,趕忙對周泠點了點頭:「謝謝泠姐!」
周泠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隨即扶著她的胳膊道:「來,我扶你去廣場,把朴布稻帶回來的唯一作用就是拿他出氣,待會兒你怎麼對付他都行。」
在周泠的攙扶下,白潔慢慢往前走著,直到十多秒後,簡短且堅定的兩個字才從她的口中發出:「一定!」
「泠姐,白姐,你們這麼晚了還過來啊?」
見到周泠和白潔來到廣場上,看管著朴布稻的龍族弟子趕忙過來打起招呼。
周泠兩人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緊接著,周泠看了眼正被捆在廣場石柱上的朴布稻,愣了一下,說道:「怎麼回事?他又昏迷過去了?」
「不應該啊。」
看管的龍族弟子走向了朴布稻,抬腿就是一腳踢了過去:「這傢伙是睡著了吧?」
「嗯,嗯?」
果然,被踢了一腳後,朴布稻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便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
當朴布稻張開眼睛看向前方三人時,目光第一時間便鎖定在了白潔的身上。
此時的白潔同樣在死死盯著他,感受到白潔眼底的陰冷氣息後,朴布稻心裡咯噔一下,趕忙掙扎了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朴布稻這時候是真怕了,他不想死!
雖然白天損失了一千多名七星幫的弟子,但是在七星幫宗門裡還有幾千名弟子,而他依舊是七星幫的宗主,但凡是有一絲的機會,他都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看著朴布稻與白天截然不同的模樣,白潔的心裡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起伏。
「你不需要道歉。」
白潔從儲物戒里掏出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刀,這把刀只是黃銅品階的,對於白潔來說,這是一把一次性使用的長刀。
她將長刀緩緩抬起,刀尖輕刮著朴布稻的胸口,幽幽道:「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道歉解決,那麼怎麼還會有血債血償的說法?」
整個過程中,白潔表現得極為平靜,平靜得讓朴布稻渾身發毛。
「我我是七星幫的宗主,我有很多資源,我也能為你們做事,求求你了,我和你們一樣,也受了很重的傷了,咱們扯平,放過我吧?」
「好啊,我可以放過你。」
說著,白潔將刀尖垂下,好似真的打算放過朴布稻一般。
朴布稻信以為真,立馬感激地對白潔說道:「謝謝!謝謝你!我可以給你補償,我的儲物戒里有很多靈石,魔珠也有很多,還有.還有暗金品階的裝備,我都給你!如果你還有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聲。
只見白潔突然間抬起了手中的長刀,徑直刺在了他的左肩上。
「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攻擊你的要害。」
白潔擰了擰手裡的刀柄,在朴布稻持續的慘叫聲中,她輕聲說道:「只要你能堅持住,到時候我一定會放了你。」
話音剛落,她抽出了長刀,但下一秒,長刀快速刺向了朴布稻的右肩。
待到朴布稻的慘叫聲更響亮時,白潔再一次擰動著手裡的刀柄。
偌大的龍族廣場上,很快便只剩下了朴布稻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兩分鐘後,白潔抽回了長刀垂在身側,任由鮮血順著刀尖緩緩滴落在地面上。
在她的對面,朴布稻的雙肩以及兩個膝蓋上早就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樣,大量的鮮血從傷口處湧出,並且在朴布稻不受控制的顫抖中,每一個動作傷口內的血液便流出得更多一些。
「感覺怎麼樣?」
白潔欣賞著朴布稻蒼白且充滿恐懼的臉龐,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僅是持續兩分鐘的慘叫,朴布稻便已經虛弱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了。
一旁的周泠靜靜的看著白潔對朴布稻的『照顧』,她的心裡同樣毫無波動。
看到朴布稻的慘狀,周泠的思緒竟飄到了那天在矮山中的場景。
她在想,如果自己也能有機會這般對待田中雄、山下郎、西村三郎等人的話那該多好?若是在那幾人臨死前,讓他們經歷一下生不如死的折磨,自己心底的那份陰霾或許會減輕很多吧。
就在周泠幻想著折磨山下郎等人的場景時,身旁傳來的更加悽厲的慘叫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周泠抬頭一看,只見白潔又開始有所動作了。
因為顧忌到朴布稻本身實力還算強的緣故,所以在將他捆綁在石柱上時,操作得極為仔細,包括他的雙手都被強行的反貼在石柱上,用繩子緊緊綁著。
並且在一名機智的龍族弟子的建議下,捆綁的時候還用宗門積分兌換了502膠水,將朴布稻的雙掌牢牢的粘在了石柱上。
除了雙掌外,朴布稻後腦勺的頭髮也被502牢牢的粘在了石柱上。
剛剛白潔走到了朴布稻的身側,將長刀的刀尖一點一點的送進了朴布稻的掌心中,這才讓朴布稻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你急了,但你先別急。現在叫這麼賣力,待會兒更疼的話,你就沒有力氣喊了。」
白潔湊到朴布稻的耳邊,像是十分關心他的朋友,輕聲的叮囑著他:「現在只是讓你適應一下疼痛而已,接下來才是生不如死的體驗呢。」
朴布稻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一方面是因為身體傷勢帶來的本能反應,另一方面是白潔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的那番最為恐怖的話,讓他精神都要崩潰了。
這是惡魔的耳語!
他回想起白天的時候對方說過類似的話,但那個時候對方是魚肉,他是刀俎。
而現在,雙方的身份反了過來。
「哦,對了!」
白潔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眼神一亮,連忙來到朴布稻的正前方,饒有興趣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想起來了,你說過我是非常少見的漂亮女人對吧?貌似白天的時候你還想對我做點什麼來著。」
聽到白潔突然這麼說,再加上白潔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一股寒氣瞬間從朴布稻的頭頂澆灌下去,直至整副身軀都變得僵硬冰涼。
他似乎預見了什麼,瞬間瞪大了眼睛,驚恐的說道:「我不是!我沒有!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讓我猜猜,那時你想對我做什麼呢?」
白潔將長刀的刀尖抵在朴布稻的腹部,緊接著順著她的目光下移,刀尖也輕刮著朴布稻的腹部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