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欺客

  不過秦明是一個很乾脆，同時還有點小聰明的人。

  零界可以根據物品的價值給出兌換價格，那逆向推之，秦明不就可以利用零界來鑑定各種武學秘籍、武器靈丹的價值了嗎？秦明可是不止一次聽說不得意的武修在某些殘缺的功法秘籍中領悟絕頂奧義的事情了。

  秦明的要求不高，他不奢求撞到天人境的奧義，甚至連周天境的也不奢望，稍微來一門藏息境的就足夠了。

  所以當秦明再三確定秦重根本看不到零界，給自己帶來命運轉機的零界只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之中後，他毅然拿起之前準備兌換的所有家底，天還沒亮就朝山門最近最繁華的縣城飛奔而去。

  不多時。

  披著還未褪盡的月色，感受著晨露的洗禮，秦明一路飛奔，竟然將平時需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完的路在半個時辰之內解決掉。

  截天墟。

  截天劍宗是當世的絕頂宗門，自然庇護著周邊地區，或許無法杜絕偷蒙拐騙這等瑣碎小惡，但是殺人越貨、黑吃黑這樣的買賣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商家進駐這裡，搭配上無數慕名而來的求武修，經過千年的演變，最終造化出周邊地區的繁華，聚集最多截天劍宗內外門弟子的截天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據說截天墟的繁華程度已是方圓千里的第一。

  所以秦明才會如此急切地前來。

  「咦，這不是我們『最天才』的秦『老』師兄嗎？」

  一人看到秦明，果斷叫囂開來，還著重點出了「老」字。而伴隨著這人的嘲笑，其他人也陸續關注過來。

  「喂，天才師兄，怎麼不跟你的奴僕去巡山了？」

  「秦師兄，好心你稍微長點臉吧？剛剛丟了那麼大的臉還敢出來，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

  「怎麼堂堂的外門第一廢柴竟然不去修煉，反而到這裡悠閒來了，看來他已經忘記了昨天的恥辱了。哎，我們宗門有這樣的垃圾簡直就是恥辱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譏笑，刺激得不少路過的人放聲大笑，有幾個甚至還笑得前仰後翻，淚水直流。

  只可惜這些垃圾的肆意譏笑換回的只是秦明冰冷的笑意，再也沒有其他。

  對於秦明來說，這些人就是永遠不成器的瘋狗。當你強大時，他們會比狗還忠心，拍馬屁拍到你噁心；當你虛弱時，他們就會比豺狼還要小人，不僅會落井下石，甚至有可能將你分而食之。

  現在秦明有了零界，絕對能以眼前這群瘋狗想像不到的修煉速度提升上來，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瘋子們無地自容。

  秦明走得更快，馬上就來到一個叫【多寶軒】的大型商鋪里。不過他剛剛邁入商鋪，店內所有人的目光頃刻聚焦在他的身上。有的是略帶鄙夷、有的是不屑之色盡露、有的則是坐看好戲，他們全都想看這個聞名整個宗門的廢物今天又要怎麼丟臉。

  「我要買秘籍。」

  秦明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一點也不生疏，逕自來到櫃檯前直接指定養氣境的秘籍。

  站在丹藥櫃檯後面的是一名相貌顯老、後腦留著一條長辮的外門弟子。年紀大並不就代表了修為高，這位比秦明至少大了10歲的長辮師兄不過是養氣大成，天賦只比秦明稍微強悍那麼一點點而已。可就是這麼個天賦可以跟秦明相提並論的外門弟子竟然對秦明不理不睬，繼續坐在那裡打掃著蒙塵的書籍，完全把秦明當成了透明。

  這長辮師兄就是當初在晉升考核中發起嘲諷風波的那個人。他叫羅人傑，之所以跟秦明有這麼大的恩怨，純粹是六年前秦明剛入門時不小心落了他的臉，結果被惦記到現在。

  但是秦明沒有生氣，也不敢生氣。

  不為別的，就因為多寶軒是一位周天境師叔的家族產業，而眼前羅人傑則是這位師叔的同族血親，別說在外門弟子裡了，即使放到內門弟子也算是有地位的。

  「羅師兄，我要那本，請幫我拿一下。」

  秦明依然把姿態擺得很低。

  「自己拿！」

  羅人傑的態度極端冷淡，一副愛買不買，不買滾蛋的姿態。

  「你！」

  即使秦明的心境修為再好也被激怒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氣息也陰冷了許多。

  只可惜秦明的怒火併不能讓這個欺客、記仇的羅人傑感到絲毫的壓力，依然是那副蔑視的姿態，依然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視。

  「你會後悔的！」

  秦明如吃了蒼蠅，今天大好的心情破壞殆盡。

  「即使拿給你看，你買得起嗎？」

  羅人傑似乎覺得還沒玩夠，一邊將幾本最有價值的秘籍拿出來，帶著強烈的諷刺介紹道：「《萬和劍法》，藏息級劍法，宗門一位內門弟子圍剿一個山賊窩的戰利品，價值3萬兩；《羲皇古拳》，藏息級拳法，一位周天境高手的死當物品，價值4萬兩；《藍水連環劍》，藏息級劍法，江東藍家流落在外的看家劍法，價值8萬兩。」

  「本店概不賒欠！」

  最後補充的這一句才是羅人傑的真正意圖。很顯然，他就是看死了秦明沒有足夠的財力購買任何一本。

  萬兩白銀，對於那些顯赫的世家來說或許不多，但對於秦明這種出生小世家的廢物來說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般的巨款。

  別說羅人傑壓根沒想過能交易成這筆買賣，就是其他人也沒想過。

  秦明不由自主地露出一陣由衷的失望。

  原本秦明打著購買的幌子悄悄兌換給零界的，卻不想零界有個規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跟零界兌換。剎時間打碎了秦明短時間內超快速積累氣運值的宏偉計劃。

  「你給我拿這些殘缺的功法幹什麼？」

  不過秦明的失望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為了避免再被羅人傑嘲諷，秦明果斷呵斥開來：「這些功法價錢離譜就算了，居然還是殘缺的。」

  「你胡說什麼！」

  羅人傑就欲狡辯，但秦明藉助零界的評價果斷打斷道：「這《萬和劍法》是藏息級劍法沒錯，可問題是這武學中間有幾處是惡意添補、臨時拼湊的，根本不可能修煉到圓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