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七分是餘溫的

  晨曦酒莊釀造的美酒，在整個提瓦特大陸上，都享有極高的聲譽，就算他們沒有喝過，也聽人談及過。

  同晨曦酒莊合作，絕對是正確的。

  另一方面，餘溫也比較相信迪盧克。

  只不過，那個時候，晨曦酒莊正處於同伊洛克敵對關係。

  那個時候的蒙德，外有愚人眾，內有細作，合作的想法，自然被暫時擱淺了。

  現在……

  伊洛克算得上是真正地「吃好喝好，一路走好」。

  愚人眾雖然對蒙德施壓，想在蒙德城駐紮軍隊。

  這種想法，不管是法爾伽還是琴，又或者是蒙德市民，他們都不可能同意。

  只從這方面來看。

  雙方確實是敵對關係。

  但在其他的方面，雙方依舊保持著合作關係。

  提瓦特大陸的塵世七國，很早便建立起了聯繫。

  最初的七神關係因為風神巴巴托斯的原因，七神的關係比較融洽，甚至還一起喝酒聊天。

  這也導致了七神執政的塵世七國的塵民也互相往來，保持著相對友好的局面。

  每個國家，因為獨特的元素影響，都擁有獨一無二的特殊資源。

  蒙德和至冬。

  不可能完全斷交。

  西風騎士團和愚人眾的關係微妙，這跟蒙德和至冬國相互合作有啥關係？

  至冬國的氣候遠遠不如蒙德這般溫暖，他們的農作物也比不上蒙德豐富，雙方的貿易一直都存在。

  隨著伊洛克被西風騎士團清剿。

  餘溫回到蒙德，會想辦法接手部分伊洛克的產業，繼續同愚人眾合作。

  再加上風龍廢墟的礦，同公子達達利亞的關係也還算融洽。

  再加上自己在蒙德城又享受極高的聲譽。

  只要不作死，完全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現在，就是同晨曦酒莊合作，擴大丘丘人的影響力。

  光是晨曦酒莊這四個字，他的含金量已經不低。

  唯一不缺的，就是他們是否有品牌意識。

  璃月早已經開始打造百年品牌，甚至宣傳自家產品的時候，也是說自己是百年老店，如果能扯上岩王爺，肯定還會再吹噓一番。

  而克利普斯多年地苦心經營。

  早已經在提瓦特上，構建出了一套完整的銷售網。

  餘溫看重的，除了晨曦酒莊這個金字招牌外，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這個銷售網。

  一件產品想要出售到消費者的手中，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中間商。

  剛生產出來，立馬就能賣出去，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打造一條自己的銷售網。

  賺的錢肯定會更多。

  但是……你想讓丘丘人去打造一條屬於自己的銷售網……這

  呃……

  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丘丘人連提瓦特大陸通用語都不會說。

  也不會討價還價，也不懂什麼人情世故。

  讓丘丘人去銷售……

  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

  不對……

  這是肉包子打狗。

  呃……

  好像也不對。

  不管怎麼樣，反正就是有去無回。

  你送丘丘人一塊野豬肉。

  他們送你一枚岩之印、風之印，運氣好他們還送你聖遺物，送你五顏六色的小石頭。

  就算送了這麼多的東西，丘丘人還以為自己賺了，他們總感覺心裡受之有愧，總覺得友好的人類虧本了。

  一枚岩之印，少說也值半頭野豬了。

  讓丘丘人去銷售。

  是嫌自己家裡太有錢了嗎？

  就算家裡有礦，也經不起丘丘人如此揮霍啊。

  丘丘人負責生產快樂水、生產果酒。

  晨曦酒莊，則負責銷售。

  他們將快樂水、果酒銷售到其他國家販賣。

  所得的錢三七分。

  七分是餘溫的。

  剩下的三分，還要看餘溫的臉色。

  這才不是跪著要飯呢。

  能同蒙德城的榮耀騎士，璃月的百變星君合作，這可是莫大的榮幸。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餘溫同克利普斯對立而坐，兩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但房間裡面的氛圍，卻顯得劍拔弩張。

  餘溫率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為了表示這次合作的誠意，也本著平等互利的原則，丘丘方委託晨曦酒莊方，為快樂水、果酒的獨家銷售代理人。

  晨曦酒莊獨家銷售的權利，除了晨曦酒莊以外，丘丘人生產的快樂水和果酒，不再接受其他商人的代理。

  但克利普斯的晨曦酒莊願意讓其他酒商幫助銷售，也是可以的。「

  提瓦特大陸又沒有反壟斷法。

  所以，這樣的商業行為，並沒有觸犯律法。

  是完全可行的。

  克利普斯沉默著，低頭不語。

  三七分，不管怎麼看，都像是跪著要飯。

  而且，這些貨物無比地笨重，也不好運輸，三七分的話，基本沒有任何的利潤。

  「三七分，這恐怕不行。」

  克利普斯搖了搖頭，將桌子上的契約向前一推，拒絕道。

  「克利普斯老爺……三七分，真的不低了。」

  餘溫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你們只需要銷售便好，公關方面，由我來負責便行。」

  公關？

  克利普斯也知道，這位蒙德騎士，總會在嘴裡冒出一些新詞，更關鍵的是，這些詞，還很有道理。

  還有一些沒人聽過的傳奇見聞。

  甚至，還也讓人在新丘書店購買了不少圖書，這些圖書的內容太豐富了。

  基本上可以肯定榮耀騎士說的話，他不是提瓦特大陸的人，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而現在，凱亞沉迷於推理小說……

  迪盧克，則沉迷於漫畫……

  對此，克利普斯也充滿了無奈。

  凱亞反而更像是哥哥，迪盧克反而更像是一位弟弟。

  除此之外。

  他還知道一點，雖然凱亞是坎瑞亞王國派來的間諜，但當初他收下的凱亞作為義子，對於凱亞的關愛卻是出自內心。

  伊洛克被清剿，可以說完全就是凱亞一個人的功勞。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通過這些年的觀察，他發現凱亞的內心，在逐漸接受蒙德，他思考問題的角度，也經常是站在蒙德的角度上思考。

  他甦醒後，在假死的那一段時間發生了事情，也大概了解，知道凱亞內心其實也很糾結。

  克利普斯還是搖了搖頭。

  餘溫內心也是嘆了一口氣。

  同聰明人交流就是麻煩。

  還是丘丘人好交流。

  一塊野豬肉，啥事搞不定？

  同聰明人交流，單純地忽悠是不行的。

  好聽一點叫恩威並施。

  不好聽，就是威脅、脅迫。

  不過，餘溫不是璃月人，也不是璃月人，他們的律法管不到餘溫。

  餘溫繼續說道「

  「想要打開市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有打不開的市場，我會想辦法打開。

  不管是蒙德旁邊的璃月，還是海上的稻妻，又或者是內陸沙漠城市的須彌，北方寒冷的至冬國，這些市場，我都可以幫助開拓。

  而晨曦酒莊，只需要在我開拓市場後，幫助銷售便好了。「

  開拓市場比銷售更難。

  但對於餘溫而言，則是順便旅行一下，再做做好人好事，然後花大力氣宣傳他的事跡。

  到時，搖身一變，變成專業帶貨的異鄉人。

  隨後，餘溫又說丘丘人會幫助補給，也會幫助運輸，璃月和璃月之間會重修商道，還會幫助建造遠行船，運輸、儲存的問題，他也會提供幫助，晨曦酒莊的工作量，瞬間又減少了一大截。

  克利普斯聽聞，也有一點意動。

  他也知道，榮耀騎士可沒有精力去一件一件地銷售。

  至於丘丘人……

  讓他們去銷售，這個就別想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最後，餘溫則開始了脅迫。

  「不知道克利普斯老爺是否品嘗過我提純的果酒？」

  克利普斯點了點頭。

  他賣了一輩子的酒，也花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改良，就是想去除果酒的苦味、澀味，但都以失敗告終，甚至他也認為，這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是，自從品嘗過榮耀騎士提純的果酒，他便知道，他錯了。

  這種果酒，不但甘甜，還富有果香，一點也不渾濁，算得上酒中的極品。

  對此，克利普斯認為，蒙德騎士對酒的釀造技術，同他們完全不在一個水準。

  「品嘗過就好。」

  餘溫滿意的點了點頭，溫潤儒雅的笑著，繼續說道：

  「晨曦酒莊憑藉高質量的美酒盛名七國。

  可在我看來，這酒還是差了許。

  對我而言，只需要做稍稍的改進，便能讓酒的品質更上一層樓，比如醬香型科技，純香型釀造，這種酒甚至含有一千多種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

  不過，我同晨曦酒莊是合作關係，自然不會再去釀造這些美酒。」

  當年的門捷列夫，他能用六十三種元素，做一張元素周期表。

  那麼我餘溫用醬香型科技，搞一個元素周期矩陣不是問題，一千多種微量元素簡直就是小意思。

  餘溫這話就是威脅。

  只要你不合作，我就生產出比晨曦酒莊更好、更便宜的酒，同晨曦酒莊競爭。

  餘溫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

  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做的。

  一方面會同晨曦酒莊成為敵人。

  二來，人柱力迪盧克也會對餘溫產生懷疑。

  最好的方式，還是雙方合作，只有合作才能帶來共贏。

  「你如果這樣做，那麼榮耀騎士的聲譽可能會掃地。」

  克利普斯很快便抓住了餘溫的弱點，繼續增加自己的談判籌碼。

  餘溫無語地揉著鼻子。

  人啊……太聰明了，真的不好。

  不然為何會說傻人有傻福呢？

  真不好忽悠。

  餘溫在蒙德樹立了一個人設，這個人設絕對不能崩，說什麼也要維持住。

  你樹立一個天天看書，熱愛學習的學霸人設。

  最後，某場考試下來。

  數學不及格，語文不及格，英語不及格，你是學了個寂寞嗎？

  人設瞬間崩塌不說，也會失去人們的信任。

  餘溫憑藉著榮耀騎士的身份，在蒙德擁有強大的公信力。

  法爾伽、琴等人，都深信著榮耀騎士。

  只有克利普斯知道，利益才是不變的話題，因為他是商人，所以才懷疑餘溫更深一層的動機，結果一推敲……

  要是這個人設一崩。

  基本盤就沒了。

  說起來，似乎很簡單，好像很容易實現。

  但真要對晨曦酒莊的產業產生威脅，估計要好幾年的時間。

  不解決銷售端的問題。

  餘溫讓丘丘人生產再多的物品，也賣不出去。

  丘丘人不會銷售，餘溫也沒時間去銷售，這麼大的市場，除了晨曦酒莊以外，其他人根本吃不下。

  能吃下這個市場的人，餘溫放心不過。

  迪盧克的體內封印著魔神，以此為紐帶，可以將晨曦酒莊綁在船上。

  而璃月的商業本就發達，要是讓凝光負責，最後只會培養出一個巨無霸主。

  以凝光的能力，再借著餘溫生產出來的物品。

  說不定能壟斷整個市場。

  難不成還要先娶了凝光不成？

  可是就算娶了凝光，但凝光的內心，也是屬於璃月的……

  這就很尷尬了。

  他努力打造的是丘丘人這個品牌，可不是為了打造凝光的商業勢力。

  餘溫發展商業，一切都是為了能發行貨幣，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發行出來的貨幣，能取代摩拉充當貨幣的職責。

  路邊的移動小販送給你的消費券，你覺得有可信度嗎？能在其他地方使用嗎？

  但有些平台送給你的消費券。

  不但可以在許多的店鋪使用，還能抵扣現金。

  餘溫的目的便是如此。

  結果，克利普斯不願意配合，餘溫真的很頭疼。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好人。

  而克利普斯也不是什麼奸惡之人。

  餘溫也不可能如同對待盜寶團的方法和態度，對待晨曦酒莊。

  更何況克利普斯背後有凱亞和迪盧克，而迪盧克和凱亞背後又有琴、法爾伽等人。

  餘溫基本上是不可能這樣做了。

  沒有嚇住克利普斯，他也很難辦啊！

  「其實……」

  克利普斯看著榮耀騎士臉上為難、猶豫的神情，看來這位旅行者，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壞，也不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惡不作的人。

  剛剛所說的，應該只是為了嚇唬自己。

  長年的談判，讓克利普斯積累了高超的談判技巧，也學會了如何觀察對方的神情。

  說起來，有些東西，還是從新丘書店購買的圖書領悟到的新知識。這幾本書的書名好像是《餘溫教你談判》《餘溫教你微表情觀察法》。

  看起來，這些書，還真是有用。

  當初為了補充書庫，餘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印刷了什麼書籍。

  克利普斯接著說道：

  「如果榮耀騎士能答應我幾個請求，也不是不可以。」

  餘溫眼前一亮。

  「哦？什麼請求，說來聽聽！」

  「我希望，餘溫閣下只在蒙德生產果酒和快樂水，就算其餘六國的銷量可觀，也不在他國生產，而生產快樂水，釀造果酒使用的原材料，我希望餘溫閣下一律在蒙德購買。

  請放心，這些原材料的價格，一定是正常的出售價格。「

  餘溫意外地看了克利普斯一眼。

  雖然此時的立場不同，但說句實話，餘溫其實很欣賞這樣的人。

  克利普斯擁有著家國意志，是一個大寫的人。

  他寧願放棄自己酒莊的利益，也要為蒙德爭取更多的利益，幫助蒙德建設。

  只要這些物品在蒙德生產，那麼蒙德便會從中受益，不但可以防止資金外流，還能讓蒙德的稅收也會增加，蒙德人的生活也會逐漸變好。

  原本還以為，克利普斯經過伊洛克不公正地對待，會對西風騎士團心生怨恨，從而怨恨蒙德。

  但克利普斯並沒有這樣做。

  或許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原先的劇情中，經過伊洛克不公平一事，迪盧克對西風騎士心灰意冷，遠走他國調查父親死亡的原因。

  三年後，又再一次回到了蒙德。

  雖然嘴中不停地說著西風騎士的壞話，也不給西風騎士好臉色看。

  但身體卻很實誠呢。

  不但在「天使的饋贈」為琴的宴會免費包場。

  一直默默無聞地在背後，守護著蒙德。

  無意間還有了暗夜英雄的稱號。

  除此之外，還花大價錢收購各種物品，這一切，都是為了守護蒙德城。

  賣主求榮的人，他會因為利益賣掉曾經的主人，也會因為利益，賣掉現在追隨的主人，誰也不想和這樣的人合作。

  只有跟克利普斯這樣的人合作，更讓人放心，不用擔心背叛。

  看著克利普斯突然展現了強大氣場，餘溫笑著說道：

  「哈哈哈，克利普斯老爺的品格值得信任，這讓我想起了蒙德城傳說中的晨曦騎士。「

  「哼！」

  克利普斯冷冷地哼了一聲。

  但內心還是有一點竊喜，畢竟「晨曦騎士「萊艮芬德一直是家族的榮耀。

  「這些要求……大部分沒有問題，只要蒙德有，我便在蒙德採購。

  但蒙德沒有……

  抱歉，我就只能在國外採購了。「

  克利普斯面帶憂鬱之色，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餘溫的說法。

  「不過，酒廠只能設在蒙德。」

  餘溫點頭答應道：

  「行！這個沒有問題。」

  很快，一張白紙上顯現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克利普斯老爺，如果你沒有問題，便在紙上簽字吧！

  但需要提醒你一點。

  如果你背叛了這份契約，便會受心火煎熬。「

  「呃？」

  餘溫解釋道：

  「這是一份特殊的契約，製作的方法暫時處於保密階段。

  能透露的，只有璃月兩字。

  想必你也知道，蒙德的風神代表著自由，而璃月是岩神代表的則是契約。

  你簽字確認後，這份契約便會生效，我會將這份紙收入你的眉心，如果你背叛這份契約，你的靈魂便會受心火煎熬，你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