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風起雲湧的東南亞

  王小龍與周滿文之間很有交情，關係非常融洽，交情好的想互相掐死對方，關係融洽的恨不能對方明天就被雷劈死，周滿文誇獎，王小龍就憎恨，剛好普利安哥的水師基地剛剛建好，還缺一個陸地主官，王小龍乾脆就外派黃宗炎擔任普利安哥的城守。

  在王小龍看來，讓黃宗炎到海外的一個不毛之地當個小小的城守，就不可能去參與國內的政治事件了，也算減少了一個周滿文的走狗，哪知黃宗炎接到任命後，王小龍才得到劉小六的絕密情報，感情黃宗炎與周滿文根本不是一路人，他立刻傳喚黃宗炎，表示可以調他去其他好一些的地方，其實王小龍也是為了黃宗羲的面子，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的對黃宗炎表示自己的好意與提攜的，但是黃宗炎毅然拒絕他的好意而欣然上任，對他來講，先在海南島待過數年，再到海外去遊歷一番，可以大大開闊自己的見識。

  何況他這次可不是被流放，而是去擔任一方城守，剛好給了自己一個發揮的平台，總勝過留在京師衙門做一個不能作主的小官強上數倍，周滿文與王小龍誤打誤撞之下，這個城守的任命還真遂了他的意。

  黃宗炎的城主府座落在普利安哥最繁華的新的主街長安街上，整個城主府占地數十畝，城主府的圍牆用巨石和水泥建成，厚達一米，高一丈二，留有射擊孔，圍牆四面還修建了炮台，炮台可以將現在的整個普利安哥都納入保護範圍，象一座軍事要塞一般，與海軍營地成倚角之勢。

  桑普斯木只是隨意打量了一下普利安哥的城主府，就暗暗心驚，這座城主府只要有上百人把守，恐怕十倍的力量也難予攻入，中華帝國顯然是把這裡建成了要塞，以便永遠牢牢控制這裡。

  普利安哥的城主府門口聳立著兩隻威嚴的獅子，還有兩名士兵站崗，桑普斯木不敢造次，恭敬的將拜貼送到衛兵手上，以流利的漢語表示葡萄牙貢使前來拜見城主。

  兩個中華帝國的衛兵對於桑普斯木一行西方人倒是見怪不怪，普利安哥建好後，從西方來的商船停泊在這裡也不在少數，不過，他們對於桑普斯木這個西方人能吐字準確的講出一口流利的漢語倒是有幾分驚異，就是他們海軍艦隊裡的那些葡萄牙水手們都不能如此流利的說漢語呢。

  接到桑普斯木的拜貼，黃宗炎大感奇怪，黃宗炎雖然剛到這裡不到一個月，但鑑於學習過地理知識，對於西方各個國家略有所知，不再象普通百姓和那些士子們一樣將西方人一概斥為西夷，知道他們也有悠久的歷史，也有各自的國家，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葡萄牙什麼時候又成了中華帝國的屬國，對方會以貢使的身份來拜見自己。

  黃宗炎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的騙子，前明時因為禁海，朝庭不許番人貿易，經常有商人以貢使的名義冒充，騙取前明的賞賜。

  只是以一些黃宗炎不熟悉的小國名義還可以，葡萄牙人與中華帝國打交道最多，荷蘭人與中華帝國打仗最多，雙個國家對黃宗炎和所有的中華帝國的官員們來說早已熟悉，除非是剛來不知道情況的西方商人，才會打著葡萄牙人名義行騙。

  黃宗炎想了數遍，得不到頭緒，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迎接比較好，如果真是騙子，自己可不比前明那些昏庸的官員們好糊弄，不管真進貢還是假進貢，先看情況再說。

  桑普斯木見城主親自迎了出來，心中湧起幾分喜悅，看來那張華漢已經成為了這個國家的高官，他在這裡布置了迎接自己的人，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是張華漢的人，殊不知，他已被黃宗炎掃入了騙子的行列。

  黃宗炎看不到任何的國書和印璽，他奇怪的看著桑普斯木，桑普斯木還以為他知道自己呢，忍不住問道：「城主大人，張華漢副司令在什麼地方？看您的樣子是有何不妥嗎？」

  黃宗炎回過神來說道：「哦，沒有，嗯？張華漢？副司令？不知貴使前來找張華漢副司令，哦不，現在是張華漢主席了，你們找張主席有何要事？」

  「主席？主席是個什麼官？大麼？有原來的副司令大麼？」桑普斯木生怕張華漢的官職變小了，那自己的高官厚祿也會有危險的。

  「張主席是軍委主席，是我們中華帝**務上最大的官員，當然，在政務和各個方面他也有很大的權力。」桑普斯木聽到後知道這個城守不知道自己也是張華漢的人，他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自己是張華漢的密探，要求普利安哥的中華帝國的軍艦護送他們到中華帝國的京城去求見張華漢。

  荷蘭人與葡萄牙人在馬六甲大戰了剛剛四天，黃宗炎也還沒有得到消息，他此刻已猜到張華漢對這些葡萄牙人打的什麼主意，他心中暗暗感嘆：「用兵與千里之外，還是利用的蠻夷之軍，而且還是數年前就定下的計劃，好有長遠眼光而且狡猾無比的張華漢主席呀。」

  黃宗炎沉吟了一下吩咐一個親兵道：「去把艦隊司令趙子軒中將請來。」普利安哥的最高長官是趙子軒，相對於陸軍而言海軍司令的軍銜不太一樣，海軍除了總艦隊艦隊司令兼職總司令的施琅外，只有兼職海軍副總司令的海軍第一艦隊司令海大富和海軍第二艦隊司令潘宏圖是上將，其他的海軍司令都是中將，趙子軒中將在各個海戰中屢立戰功，海軍整編後他被調到了新建立的海軍第六艦隊艦隊來擔當著這一隻艦隊的司令官，可以說是獨擋一面了。

  趙子軒中將到來後，黃宗炎揮手讓桑普斯木等人先退下，黃宗炎將事情告訴了趙子軒，並問道：「趙中將，此事如何處理，還需中將大人拿個主意。」

  中華帝國行政與軍隊互不干涉，但是黃宗炎雖然是城主，但是趙子軒人家是個中將，按照品級下來比他大著好幾級呢，雖然文武互不隸屬，但是這件事情也算是軍務，黃宗炎推給趙子軒處理倒也合理。

  趙子軒聽後倒是大為興奮，他的艦隊成立以來除了剿滅過幾群海盜和當過一次海盜打劫荷蘭船隻外，根本沒有打過什麼仗，這一年多來，海軍一直只是訓練，海軍的軍費也一直在增加，船隻也總是在改造，只是兩年來一直不打大海戰如何能體現海軍地價值。

  這次張主席神機妙算在廟堂上決策與千里之外，這些葡萄牙人如果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這次出兵倒是一個海軍能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黃大人。既然這些葡萄牙人說是張主席的人，而且要求護送，那我們護送就是，此事還是交給張主席處理為好，不知黃大人以為如何？」

  黃宗炎看到趙子軒臉上掩不住地興奮就知道這個傢伙在想什麼，他說道：「好，那就由趙中將來安排。」

  趙子軒「噔」地一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如此，黃大人，那本官就告辭了，再會了。」

  三艘包鋼甲的戰船從普利安哥的碼頭開始緩慢起航，趙子軒一刻也不願等待，他派了親信為主將，並出動一艘裝備了七十二門大炮的包鋼甲的戰艦加上兩艘裝備了四十八門大炮的包鋼甲的戰船護送這個據說是投靠了張華漢的這群葡萄牙人行駛向渤海方向，向天津港口開動，從那裡進京，至於桑普斯木自己帶來的那隻破船便暫時留在普利安哥地碼頭，他們來的時候就沒帶好船，本來也不在意。

  桑普斯木和趙子軒的親信翟東上校一起坐在最大的那艘擁有七十二門大炮的戰艦上，看著那鋼甲鐵皮的船艦外表，他心裡輕鬆了下來，有了中華帝國這樣強大的海軍的護送，到達中華帝國的首都自己一行人的安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在護送桑普斯木的船艦航行在中國南海時，荷蘭巴達維亞總督馬德比爾正在書房中氣得暴跳如雷：「該死的西班人或是那該死的英國人，這已是被劫走的第十三艘商船了，若不是我們的主力正開發去支援馬六甲，我一定要將西班牙人的呂宋島奪過來，將英國人的船艦也搶劫了。」

  馬德比爾上任還沒有三個月，在這個月的時候，荷蘭人的商船連連被西方海盜船頻頻襲擊，加起來的損失至少已經高達百萬兩白銀了，如此重大的事件發生，如果馬德比爾再不拿出辦法來，他這個總督只能灰溜溜的被趕下台了。

  「衛兵，衛兵，叫保羅過來。」發完了火，馬德比爾還是不得不想辦法解決問題。保羅是馬德比爾的副手，是馬德比爾最親近的心腹，如果沒有什麼意外，馬德比爾將會提拔他成為下一任總督，也就是說在馬德比爾的支持下，保羅將會成為下一任巴達維亞總督的熱門人選。不過，如果這次事件不解決好的話，那麼馬德比爾可能就要提前離職，而保羅則馬上就會鳳凰變土雞，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總督人選，既然如此，將此事丟給保羅解決最好不過，為了當上總督，為了他自己他也會努力去辦的，更何況這個傢伙對他也的確很是忠心。

  保羅很快就到了，他一看見馬德比爾就謙卑的彎腰說道：「我最偉大的總督大人，有何事需要您最忠心的僕人來效勞？」

  保羅穿著一身正規的軍服，鬍子被颳得乾乾淨淨的，他現在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不論是為了自己的升官發財還是真的對馬德比爾恭敬，他在馬德比爾面前一向很謙卑。

  巴達維亞總督無疑是個肥缺，不但意味著能獨擋一面，而且每年還有二千多兩銀子的薪水，足可以比得上國內一個大貴族的收入，而暗中的收入更是十倍於薪水，至少保羅就知道，馬德比爾在巴達維亞任職短短的三個月，揣進他私人口袋的銀子就不下一萬五千兩，而且這還是因為這個月發生了一些商船被劫收入變少的情況。

  能不能順利接任巴達維亞總督，前任長官推薦無疑也是一件最重要地因素，保羅以後的前途，就靠馬德比爾來幫助自己了，在沒有成為真正的總督之前，保羅在馬德比爾面前不敢絲毫大意的表現好自己的謙卑與忠心。

  對於保羅恭敬與謙卑，馬德比爾點了點頭，他已經習以為常了，他說道：「保羅，你也知道，我們地商船接二連三遭到襲擊，這些該死的強盜，不管是誰，我們都要把他找出來，消滅他們，否則損失會越來越大。」

  「總督大人，根據我們後來搶救下地一名水手的敘述，毫無疑問這是西班牙人或英國人做的，只是由於卑鄙的葡萄牙人要奪回他們的馬六甲，現在正在攻打我們的馬六甲地區，我們的大隊人馬正在支援馬六甲。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現在並沒有力量與西班牙人作戰，是否暫時停止前往日本地商船？等支援的軍隊打敗了葡萄牙人後，我們再反擊。」

  現在正是荷蘭人在馬六甲之外的亞洲地區最虛弱地時候，一百二十艘戰艦已抽調支援馬六甲海峽去攻擊企圖重新奪回馬六甲的葡萄牙人的軍隊去了。不過，就算那些主力戰艦沒有抽走，荷蘭也未必敢和西班牙正面開戰，畢竟西班牙已強盛了數百年，這些年雖然在走下坡路，但仍然比荷蘭只強不弱，尤其是陸軍，荷蘭更不是對手，只有在海上荷蘭人還能占一席之地，當初若沒有英國和西班牙的海軍對戰，而且西班牙海軍被英國人的海軍重創，荷蘭說不定現在還是人家西班牙的屬國呢，「海上乞丐」也變不成「海上馬車夫」，保羅如此的提議，也是迫不得已的示弱之舉。

  「停上，絕不能停止。」對於自己的忠僕提出了與自己的想法不符合的意見，馬德比爾幾乎是咆哮著吼了出來，剛才壓下來的怒火又涌了上來，他說道：「你知道馬六甲海峽要打到什麼時候，要停多久？一個月還是二個月，或者是三四個月？日本一年帶給我們多少利潤？我叫你來不是商議，是命令，記住，限你一個月的時間將襲擊我們的那艘船找出來，消滅他們。」

  「是，總督大人，您最忠誠的僕人一定去完成您最艱巨的任務，戰死也不足惜。」嘴上說的好聽的保羅現在心中發苦，小寶號已襲擊了荷蘭人十幾艘商船，沒有一艘逃了回來，保羅還是根據尋找失蹤船隻的蹤跡在一個小島上救下來一個沒有被韋小寶的人地人發現的逃跑的荷蘭水手，根據他的描述，保羅心中對小寶號多少有點底，這是一艘有著強大火力和厚實裝備的強大戰艦，更要命的是還有無以論比的速度，保羅甚至懷疑，如果那個逃到荒島的荷蘭水手不是在說謊的話，光是這一艘戰艦就可以對抗起碼半隻荷蘭艦隊。

  見保羅雖然說的好聽，但是還站著不動，馬德比爾對說道：「還有什麼事嗎？我最忠心的人，你放心，好好將這件事情處理掉，以後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廢話，要不是貪圖你的位置，老子早就不跟你這隻豬在一塊幹了。」保羅心中暗罵了幾句，開口道：「謝謝總督大人的抬愛，如果您最忠心的僕人想要消滅他們，請允許您的僕人調動巴達維亞現在所有的戰船。」

  在馬德比爾當上總督的時候，他就將保羅提拔到了副總督的職務，在巴達維亞，實際上的軍事權力馬德比爾卻是牢牢抓在手中，若沒有馬德比爾的命令，他只能調動可憐的五艘戰艦，這五艘戰艘上的火炮加起來不到一百門，如果沒有馬德比爾手中那支四十多艘戰艦，總共上千門火炮的艦隊支持，保羅就是有本事找出襲擊他們的船隻，恐怕也拿不下來，說不定要逃命的反而是他們。

  「好，我可以授權你調動布魯號和塞爾號，另外加上其他配合的艦隊，這些戰艦全部歸你指揮。」布魯號和塞爾號是巴達維亞僅剩的三艘所謂的戰列艦的兩艘，都是有著七十二門火炮的大艦。當然，那時候的所謂的戰列艦與張華漢所在的那個時空中的後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鐵甲戰列艦自然是差著天地般的區別的，那個時候有著七十二門大炮的船艦並且船艦結構比較大就叫戰列艦，根本不是後來那巨無霸般的海上鋼鐵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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