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澎島海戰

  鄭成功在澎湖本島駐紮了上千士兵，父子二人多年的經營下來，已經儼然有了一個小城鎮，除了鄭家的軍隊外，還有數千人居於本島之上，有漁民、海盜、商人，分列於島上鄭家的府邸四周，雖然鄭成功拿下了整個台灣島，將軍隊的重心放在了台灣，但是他同時也還完全控制著澎湖列島。

  澎湖本島海防建設完備，水門、防浪堤、平浪台、碼頭、燈塔、城牆、敵台、炮台、護城河等海港建築和海防建築一應俱全，海港停泊有一百餘艘各式戰艦和商船，還有數百艘小型船隻靠近海灘的炮台上豎立著數門大炮，黑黝黝的炮口向海面伸著。

  這時，三十多艘巨大的包鐵戰船出現在海面上，站在被鐵甲包外面船體的巨大福船上，臉頰消瘦的施琅看著遠處的島嶼和慌亂的人群與鄭家士兵，他即刻命令開炮轟擊。

  中華革命軍總部給海軍部配備了三十門新式火炮，但是由於新式火炮數量不多，只有施琅的旗艦「定海號」配備了二十四門，剩下的給另一艘福船配上了。

  站在甲板上，施琅看到那舊炮打出一發炮彈，新式的火炮就能打出三發去，而且新式火炮的威力極大，幾乎一發炮彈就能將一艘鄭家的戰艦炸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來，無數的炮火先將鄭家的各種船隻擊毀，好多船隻傷橫累累，那海水從一個個破洞中灌了進去，一條條船隻緩慢的沉沒，不多會沉船都在海面上消失了，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海面上掙扎的幾十人全部吸進了海底。

  中華革命軍的海船迅速的靠近海岸，無數的中華革命軍海軍戰士沖了下來，一千鄭家軍和數百海盜拼命逃跑，被無數的快槍射中，一個個中槍倒地，好多人都嚇得紛紛或跪或趴的投降了。

  施琅拿下澎湖列島的軍報送到了黃子牙和張華漢的辦公桌前，而鄭成功的和談使者也隨後趕到了杭州城。

  由於級別的問題，張華漢和黃子牙是不能直接去和鄭成功的和談使者談判的，經過王小龍的推薦，黃子牙派了能說會道的職務是杭州對外辦公室副科長的周子軒去與鄭成功的和談使者談判。

  鄭成功派來的人言辭激烈，強烈要求將澎湖列島還給代表著明朝唐王的鄭家軍，而周子軒是一個對外辦公室的小小的副科長，從來沒有經歷過代表中華革命軍與別的勢力談判的經驗，但是經過王小龍叮囑過的他也嚴詞拒絕了對方的要求，並要求對方不准再打劫中華革命軍治下的商船。

  就在雙方談判陷入僵局的時候，張華漢帶著曉月卻悄悄的上了中華革命軍海軍將領潘宏圖率領的海軍的軍艦。清晨，穿過海面上薄薄的晨霧，一陣陣鼓聲由遠而近，由緩而促，像狂風的怒號也像戰馬的嘶鳴，隨著鼓聲一隊隊戰船從各自停泊的港口駛出，向泉州海港集結。

  張華漢與曉月所乘坐的的是潘宏圖的旗艦鎮海號，所有軍艦此刻都掛滿了風帆，徐徐的駛在海面上，在這個靠風帆作為動力的時代，如此龐大的船身靠著風力而前進，張華漢看著這速度覺得很慢，他得到了情報，北線尾島附近聚集了大量的鄭家的軍艦，他們是準備奪回澎湖列島，而施琅已經派遣了幾乎所有的中華革命軍海軍戰艦準備這一戰，對這一戰的強烈渴望讓施琅給張華漢和黃子牙送了十三封請戰書，最後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卻把張華漢也給招來了，張華漢來到這裡是為了戰爭結束後於鄭成功的談判，現在還不是與鄭成功全面翻臉的時候。

  看著波濤起伏一望無際的海面，張華漢心裡盤算著後悔自己沒有把蒸汽機裝到船上來，因為他老是想等到完全的鐵甲戰艦製造出來給鐵甲戰艦裝蒸汽機，但是看到這些戰船的速度暗暗想到要是裝上蒸汽機後肯定比現在這速度要這快上很多倍。

  海軍第一艦隊、海軍第二艦隊、海軍第三艦隊與施琅的總艦隊集合在了一起，數量達到二百多艘的包著鐵皮的戰艦集合起來向目標前進著。舵樓上只有張華漢和潘宏圖兩人指揮艦隊，張華漢對於指揮艦隊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其實就是個擺設，曉月與他在這裡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聽著潘宏圖發出各種號令，而他指揮著他的艦隊都在他的控制中有條不紊的配合著其他艦隊行進著。

  走了好長的時間後，海面漸漸起了白色的濃霧，「停！」潘宏圖高高的舉起手示意打旗語的士兵指揮著敲鼓語的士兵指揮著船隊停了下來，一陣急促的鼓聲響起，過了一會一下子慢了下來，隨後嘎然而止。此時海面上能見度很低，除了聲音沒有辦法靠其他途徑傳遞信息。「張副司令，我們到了，這裡就是澎湖列島了，在往前就是北線尾島。」潘宏圖對張華漢說道。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既然他說是了就一定是了。「準備作戰！」潘宏圖再次發出命令，鼓聲響起以另一種不同的節奏不斷的敲擊，這時海上的薄霧開始漸漸消散，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遠方的景物，果然更遠的地方橫亘著一座島嶼，只能看得見輪廓。為了確切的掌握戰場的主動權，我們是趕在早上漲潮之前出發的，此刻風浪劇急，海浪波濤洶湧了起來。「停！」柳德恭再次舉手，鼓聲隨後而止，張華漢臉上微笑，他這支中華革命軍水軍還真的是訓練有素，潘宏圖拿起望遠鏡向北線尾島方向望去。

  過了一會，從施琅的總艦隊發出了旗語，他們開始繼續前進，看來施琅是要在北線尾島消滅鄭家海軍和島上的敵人了。

  「敵軍開始出動了，命令所有人準備好戰鬥，按預定方案執行，一切看我的旗號。有這寶貝是好，什麼也逃不出我的眼睛。」潘宏圖下完命令後喃喃自語道，把張華漢和曉月涼在一旁瞅著灰濛濛的前方乾瞪眼，張華漢真後悔沒有帶了一個望遠鏡來，更後悔沒帶兩支出來，因為曉月也只能眼巴巴地瞅著，因為是海軍專用遠程望遠鏡，比陸軍的望遠鏡還要精密度高，潘宏圖拿在手裡當寶似的，好像誰要搶他的一樣，不好意思去問他要的張華漢只有望洋興嘆了。

  又過了一會兒，對面的海面上果然出現了好多戰船的影子，隱隱約約的有鼓聲傳來，這時張華漢的心情突然緊張了起來。他的心狂跳，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打過海戰呢，見到敵人的船隊有些興奮。這時海面上有風吹得衣服獵獵作響，耳邊只聽到呼呼的風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遠處的龐大船隊漸漸逼近，直到相隔不知道多少米的時候，停止了前進，。

  「打旗語，準備戰鬥。」潘宏圖嗷一嗓子嚇了正在與曉月擠眉弄眼的張華漢一跳，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傢伙的嗓門好傢夥不小呀，把旁邊的張華漢振的耳膜生疼，看來他和自己說話還是比較溫柔的，今天才顯出本來面目，張華漢看著一臉嚴肅的潘宏圖和旁邊偷笑的曉月想道。

  不多會遠處的海面上傳來好多聲炮響，潘宏圖放下望遠鏡，看了看張華漢解釋著說道：「我們的四路艦隊已經包圍了他們的艦隊，他們準備頑抗到底了，那我們就給他顏色看看，讓他後悔他媽把他生出來。」到了這個時候他倒變得風趣了起來。「全體開炮！」潘宏圖一聲令下，全船都開始大「亂」起來，在兩側船舷上一直蒙著的油布終於被掀了起來，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閃現出他原本猙獰的面目。

  張華漢驚訝的看著潘宏圖，這個小子昨天還說他的艦隊沒有什麼好炮，眼前的又是什麼，看那體積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張華漢認出了是繳獲的佛郎機，足足有**尺長，裝備的鉛彈也有好幾斤重，這還不算什麼還有更誇張的呢，不知道這幫傢伙從哪推來了十門個頭更大的火炮，足足有千八百斤重，發射的彈丸看樣子也要有幾十斤重的樣子。張華漢不懷好意的看著潘宏圖說道：「你小子的船上藏貨不少啊，怎麼昨天告我說啥好炮都到了總艦隊那裡去了，今天就變出這樣的大傢伙來了，說，是不是搶劫了紅毛子的軍艦得來的。」

  「這個……」潘宏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望遠鏡，生怕張華漢生氣，「這個，副司令您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攔截了艘紅毛子軍艦弄來的紅毛子的新式主炮，由于震動太大，從前的戰船不能直接裝載，要用專用的木筏裝載發射。這是鎮海號建完後我才搬上來的，可是我的鎮船之寶，取敵克勝全靠他了，再說我也是想有了它副司令您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證，所以才藏起來沒讓大人您看的。」潘宏圖費了半天勁才跟張華漢解釋道，完了還是想讓張華漢給他的艦隊多配給一些中華革命軍兵工廠生產出來的新式火炮，張華漢笑著答應了。

  見著遠處的戰船向己方逐漸靠近心中有種很強的壓迫敢無處釋放，張華漢感覺這和自己衝殺是兩碼事，沒有一種將戰爭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所以他只能借著這個方式調侃著潘宏圖來鬆緩一下了。這時遠方的船隊已經靠近的有大約幾千米了，雙方的船隊都展開各自的隊形，中華革命軍四大艦隊展開半包圍了對方的艦隊。

  施琅以半圓形的方式向前進攻著鄭家的艦隊，突破對方的防線，潘宏圖指揮著本軍艦隊展開了新月形的隊形，這樣便於對敵人進行包圍，尤其是對方這樣船多的艦隊，只能依靠這種辦法以量取勝。大量的鄭家軍艦一頭沖了上來，在新月形中央的鎮海號首先猛烈的開炮。「轟轟轟」無數的炮聲響起，一發發炮彈從黑色的炮管噴發而出，整個大船也跟著晃動著，張華漢無良的想到幾百發這樣的炮彈一起射出，敵船沒有被炸沉自己坐的這艘大傢伙是不是會先散了架。

  炮彈的射速很快，根本就看不到彈道的軌跡，雙方的艦隊中揚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伴隨著大量的鄭家軍戰艦被施琅那快速噴火的新式火炮擊沉，顯然鄭家軍沒有料到施琅的船上還有這樣威猛厲害的高級傢伙，船隊頓了一頓，但隨後還是加快了速度向前駛來。

  隨著各艦進入射程，張華漢坐著的鎮海號和潘宏圖手下的數十艘軍艦上的佛郎機也開始噴火，張華漢感覺整個船都在劇烈的顫動，火藥味一下子就瀰漫了起來。

  雙方所有的艦隻都紛紛開火，但是由於鄭家海軍船隊是被偷襲了，船隊順序不對，他們戰船的火力密度明顯不夠，這當然了，很多鄭家戰船都是一些破舊的老船，因為火炮數量的不足，船上但凡好一些的火炮也都被拆卸下來給好船大船使用，他們的戰船火力明顯不均。

  這時各個中華革命軍的軍艦也進入了鄭家水軍的射程範圍，單方面的炮擊一下子被乘上了二倍，在這樣的距離雖然火炮夠得到，但精度很差，打好多炮幾乎很難有幾發命中的，於是海面上被激起的水柱也來越密集，各種炮聲也在分不出彼此來，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在施琅海軍一方所有艦隻火力都很足，這時施琅命令艦隊將一側船舷面向敵軍，用側排的排炮轟擊敵人，無數的炮火在發威，在各個填彈手麻利的動作下射擊速度越來越快，彼此的艦隊此時距離不到兩千米，已經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戰艦了，鄭家軍的軍艦幾乎被幹掉了兩成，那密密麻麻的敵艦中根本看不出哪只才是對方的旗艦。

  此時對方數量的優越性逐漸發揮出來，速度不斷加快，火力也很猛。施琅的海軍戰艦因為有鐵皮包著戰船幾乎沒有什麼損傷，敵人的艦隊中已經有若干戰船光榮負傷，在那裡冒煙起火了，有的更是很快的就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光榮的葬身大海。至於船上的水手幸運的能轉移到其他船上，但大多數都葬身了海底。

  隨著距離接近，近距離的武器也開始投入使用，這時才凸現中華革命軍的優勢，無數快槍相繼開始發射，「砰砰」短促的聲音不斷密集隨後連成一片，大量的鄭家軍海船甲板的士兵們被射殺。

  對方的火統卻對中華革命軍的軍艦造成不了多大的損傷，甚至是微乎其微。由於船上裝備了鐵皮裝甲，所以很多射到船上的鉛彈只是給鐵皮上留下了一個凹痕，如同瘙癢。開戰至今終於由於近距離作戰敵方開始略顯不支，很多船隻相繼「殉難」。

  而中華革命軍的軍艦被擊傷的船隻數目不多，這些船大多是被好多敵艦集中的側舷炮擊傷的，由於有著底層隔水艙的存在，中華革命軍軍艦竟然沒有一艘被擊沉的。看著敵人的船艦不斷逼近。眼見雙方的艦隊距離著有快一千米了。「敵艦就衝上來了，潘宏圖大人快接近呀。」看到不斷的有炮彈落在船周圍，張華漢抓起兩把長劍來就準備和敵人拼命了，嚇得潘宏圖開始害怕起來，這才意識到這位副司令可是要親自上戰場的。

  他想到若是哪一發炮彈或槍子不長眼睛落在張華漢的身上，那豈不是出征未婕身先死麼，自己可擔不起這責任，他拉著張華漢說道：「張司令可不能去呀，你和我觀戰就成，你萬一被流彈打中了多麼死的冤枉呀，您金貴的性命要是糊裡糊塗的葬身了海底，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魚蟲蝦蟹。」

  經潘宏圖這麼一誇張的提醒，張華漢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這裡可不是陸地，他只能繼續蹲在這裡了。潘宏圖拿起望遠鏡看了看戰場上的形勢說道：「準備進戰！」他大聲喊道，隨著命令的發出，水兵們都準備好飛爪繩索等攀爬之物。

  這時敵艦們緩慢的扭動著巨大的身姿掉頭要跑，無數炮彈呼嘯而過，很多敵艦都被射中了，兩艘敵艦都開始進水，眼看著就要緩緩的下沉。

  一發呼嘯的炮彈從鄭家海軍的旗艦頂掠過落入海中，激起的水柱濺了那旗艦上的人一身，嚇了旗艦上的鄭成功一身冷汗，還說這次能打中華革命軍一個措手不及，看來是人家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了，再差一點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眼看局勢不利的鄭成功這時哪還能沉得住氣，跑上去大聲地喊道：「撤退，撤退，快點撤退。別磨磨蹭蹭的，動作快點！」他不斷的催促水手，終於旗艦扭過頭來向北線尾島駛去，其他的戰船見旗艦掉頭，也紛紛開始轉舵，企圖脫離戰場，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性能好的速度快，沒命的向前開，性能不好的也紛紛作鳥獸散，向四下里撤退，於是戰場上開始了一場追逐戰，雙方的艦隻開始了海上的追逐，那些性能差的鄭家海軍的船隻無一列外的被中華革命軍軍艦無數的炮彈留了下來，鄭家主力艦隊快速的潰退，更有甚者直接脫離了艦隊，向其他方向逃命去了。海面上雖然炮聲依舊但是大多都是落進了海里，激起魚蝦無數，鄭家海軍的主力艦已經把鄭家其他軍艦都遠遠的落在了後面，自己獨自逃命去了，而中華革命軍艦隊依舊不依不饒的用最快的速度向北線尾島追擊。

  那些跑得慢的鄭家海軍的船隻一個個紛紛消失在海平面上，消滅了大量的敵艦的中華革命軍水軍艦隊開始全速前進追趕鄭家軍海軍船艦，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看得張華漢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鄭家的誰在指揮他們的主力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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