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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光閃閃的小妾們

2023-11-18 16:19:23 作者: 是以卿卿
  魏妥妥點頭,「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我祖母便暫時歇了殺她的心思,放在府中,只當成個哈巴狗哄著養著,我祖父並不相信我祖母突然就轉了性子,滿心戒備,想要將小妾再送到府外去,但這小妾卻在這個時候懷了身孕……」

  「世上女子,十個里有九個都心心念念有個歸宿,她被魏府的表象蒙蔽,又有了孩子,一定不想走。」

  「是啊,外室也不是那麼好當的,沒名沒分,躲在一方小院落里不能出門走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要時不時遭人白眼,想必連玉春樓的日子都要比這好很多。」

  「那後來,魏老夫人終究將她手中錢財都騙到手了吧?」

  魏妥妥說道:「就在這小妾九月懷胎之時,我祖母做了個局,稱我祖父在外喝酒時錯手殺了人,被衙門的人給捉了去,但死者來頭不小,衙門不肯通融,連面也不讓見,府中也沒有多少現銀能夠打斷,那小妾聞言自然著急,便親自拿了號牌去了神隱樓將自己的東西給取了出來。」

  雲楚忱被此等手段給驚住了,「魏老夫人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魏妥妥見她的神情,冷笑道:「雲姐姐,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還在後面。」

  雲楚忱屏息凝神,聽魏妥妥說道:「小妾將東西取回來之後,我祖母心滿意足,讓心腹拿了幾匣子金銀珠寶走了,她則帶著小妾進了屋子裡的密室。密室里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是玉銘院的人當天夜裡都隱隱約約聽見了那個小妾的慘叫,足足一夜……」

  魏妥妥說到這頓了頓,眉頭深深蹙起,似乎有些不適。

  她緩了半晌才說道:「第二天,那個小妾也不見人影,但玉銘院的小廚房裡傳來十分誘人的香氣,據說那種香氣誰都沒有聞到過,仿佛是天下間最香最嫩的肉熬出來的……之後,我祖母讓人將那一碗肉湯,給我祖父送了過去……」

  雲楚忱聽的頭皮發麻,脊椎骨直冒涼氣兒,「那湯,那湯是……」

  「就是用那小妾的孩子熬製成的……」

  「嘔……」

  雲楚忱身後傳來一聲乾嘔,瀲月一溜煙跑到了屏風後,捂著胸口連連吐了好幾口酸水。

  照影也是面色發白,手指尖冰的嚇人。

  雲楚忱努力壓住胃裡翻湧的噁心,「你祖父他……吃了?」

  魏妥妥深吸一口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從那以後,我祖父便縮在冗餘院不出來了,一身的臭毛病一朝全改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交給了我祖母,而我祖父再也沒踏足過玉銘院。」

  雲楚忱簡直難以想像魏老夫人是如何下的手,生生打了個哆嗦。

  魏妥妥說:「我祖母已經修煉成精了,府里的小妾,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個金光閃閃的錢袋子而已。」

  雲楚忱有些無語,「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與你說的,不過是些邊角料罷了。有些是聽我娘說的,還有一部分是從府里的老人口中逼問出來的,那老婦說,她至今還記得我祖母臉上那副快意的神情……」

  雲楚忱簡直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的的感受,「那人皮上畫的仕女圖,又是誰的手筆?」

  她當時還猜測過是魏子修,但既然這幅畫已經是多年前的了,自然就不是魏子修畫的。

  魏妥妥搖頭,「我也不知,不過那副人皮畫掛在牆上許多年了,仍就像新的一樣,摸過的人說質地細膩,光滑如女子的肌膚……」

  雲楚忱一陣惡寒,抬手止住她,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妥妥……你不害怕了嗎?」

  魏妥妥一笑:「雲姐姐,你恐怕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深夜面對這幅畫,相比這畫,我祖母要可怕的多。」

  雲楚忱啞然片刻,說道:「也對,死人的確沒什麼好怕的,活人才可怕。」

  屋裡的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仿佛需要時間來消化所聽到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紅泥小爐上煮著的水沸騰起來,才驚醒了眾人。

  魏妥妥添了茶水,說道:「雲姐姐也接到平遙公主的請帖了吧?」

  「嗯,每年平遙公主的生辰宴也都辦的熱鬧,卻都是皇家子弟,並未邀請其他人參宴,不知今年為何改了章程。」

  魏妥妥也露出疑惑的目光,仿佛事情出乎她意料之外。「雲姐姐覺得是什麼原因?」

  「若說有什麼變化,就是大皇子成了親。興許是大皇子怕平遙公主覺得受冷落,想為她尋些合眼緣的人,平日裡能說說知心話,也不至於平日裡太過寂寞。」

  魏妥妥聞言,眼中的疑惑卻沒有消失,暗道:「為什麼這件事變得不一樣了?難不成是因為雲姐姐的親事生出了變化,牽一髮而動全身麼?」

  雲楚忱見她若有所思,不禁奇怪道:「怎麼了?妥妥好像很在意這件事?」

  「沒有……我只是覺得,想給平遙公主找個知心人、手帕交什麼的,早就能找了不是嗎?何必要等到大皇子成婚以後才想起這件事?」

  雲楚忱聞言「嘶」了一聲,「這倒也是……」

  魏妥妥不說,她還沒往心裡去,平遙公主跟她八竿子也打不著,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細想。

  但此時經魏妥妥一提,她也覺察出不對來。

  「那麼,此次生辰宴的用意,也許不僅僅是讓平遙公主結識一些人,還有更深的用意……」雲楚忱靈機一動,「選駙馬?是不是皇上要給平遙公主選駙馬???」

  魏妥妥聞言,點頭道:「也是,平遙公主早就到了擇選駙馬的年紀,的確是該張羅起來了,會不會是大皇子妃的提議啊?」

  若皇上和大皇子心裡惦記著給平遙公主選駙馬,應該早就讓王皇后幫著操持起來了,可事實上卻沒有,所以必定是因為新的因素導致了這個變化。

  大皇子新近成婚,身邊多了大皇子妃,因此魏妥妥猜測也許是她,可依舊沒能解開心中的疑惑。

  雲楚忱搖頭道:「我跟大皇子妃亦有來往,以她的性子,應該不會主動提起這種事。」

  雲楚忱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便是一凝。

  魏妥妥觀她神色變化,問道:「怎麼了?」

  「二皇子與許琳琅定親那段時間,市井中頗多流言,想必你也聽說了……」

  魏妥妥點頭:「那段時間我剛回到長安,聽說了一些,雲姐姐的意思是?」

  雲楚忱說道:「你可還記得,那日大皇子成親時,我在許琳琅面前說的話?」

  魏妥妥當時就在旁邊,記得很清楚,說道:「原來雲姐姐故意挑釁許琳琅,是想讓她插手你的親事?」

  「嗯。」雲楚忱點頭,「不過,我沒想到許琳琅,或者說二皇子的動作這麼快。」

  「雲姐姐是說……」魏妥妥刻意壓低聲音,猜測道:「給平遙公主選駙馬是二皇子的意思?」

  「就像你說的,若皇上和大皇子有心給平遙公主選駙馬,根本不用等到現在,這件事如此突然,一定是有人在皇上跟前吹了耳邊風,正好趕上平遙公主的生辰宴,便藉此機會讓平遙公主看看有沒有合眼的……」

  魏妥妥瞪大眼睛,「二皇子是想讓我大哥做駙馬?」

  「我覺得很有可能……」

  魏妥妥心中琢磨,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為什麼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雲楚忱為了擺脫魏子修,挑釁許琳琅,於是二皇子有所動作,讓皇上有了替平遙公主選駙馬念頭,於是便有了這次不同於以往的生辰宴。

  果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最初的起因竟然真的是在雲楚忱身上……

  「駙馬的人選大多出自勛貴之家,我大哥還真是個合適的人選……還好我祖父有溫玉散,不然我大哥連生辰宴都無法參加,又如何與平遙公主相見。」

  「二皇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他有了這個想法,就一定有把握促成這件事。或許溫玉散的事情,就是二皇子讓人提醒魏老夫人的呢?」

  雲楚忱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面見到二皇子,她就覺得這個人手段極是厲害,不能輕易招惹。

  魏妥妥聽了她的話驚呼一聲,「你說的沒錯,我祖母原先根本就不知道我祖父有溫玉散!一定是二皇子想辦法提醒了我祖母……」

  雲楚忱卻由此又想到了另一個疑問:「可是,二皇子怎麼知道你祖父有溫玉散呢?」

  「總不會是二皇子贈予我祖父的吧……」

  「我覺得不是,你祖父年輕時就是個萬事不管,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現在更是做起了甩手掌柜,二皇子野心勃勃,應該不會與你祖父這等囊蟲有所牽扯,我覺得更可靠的說法,是二皇子與那個贈藥之人有所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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