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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儘量讓自己站在高處

2023-11-18 16:19:23 作者: 是以卿卿
  對方就是打著讓她做小妾的注意。

  不過現在,許琳琅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與二皇子攪合到了一起,他倆若是結為夫妻,朝中不少勢力難免要暗自掂量一番,因此這幾日各家各戶都處於一種莫名的氛圍當中。

  但這就不是雲楚忱要操心的事了。

  她每日除了去南華堂晨昏定省,便窩在風瀾院,研究食譜侍弄花草。

  蘅蘭說道:「姑娘,好幾日都過去了,魏家怎麼還不來人,那日英國公夫人明明說拜月祭之後就來找咱們老夫人說話的。」

  雲楚忱聞言手上一頓,她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心裡其實也在打鼓。

  「許琳琅好勝之心如此之重,這次算計我不成反而把自己算計進去了,一定十分惱怒,我覺得她不會讓我順順利利與魏子修定親,不知道這中間又會耍什麼手段。」

  「奴婢已經按照姑娘的吩咐,留意著許家的動靜了。」

  雲楚忱點點頭,卻還是不能安心,說道:「許家勢大,許琳琅又是個膽大的……」她說到這頓了頓,忽然想到王皇后,說道:「皇后那邊,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對於許琳琅和二皇子的事,最不願的人應該就是她……」

  春蕪說道:「王皇后的親侄女讓大皇子給算計了去,許家又被二皇子給算計了去,皇后娘娘也是夠糟心的,眼下想必是焦頭爛額。」

  蘅蘭說道:「二皇子如此張揚,難道不怕被其他人針對?」

  雲楚忱搖頭:「就算二皇子不這般,這些人暗中也一樣要搞聯合縱橫那一套,誰又能信得過誰?不過是表面的和睦罷了。有的人想要就是想要,可有的人想要,卻非說自己不想要。二皇子這性子,倒是省略了這一步,都放在了明面上。」

  「聽姑娘這話,好似還挺欣賞二皇子似的?」

  雲楚忱嗔道:「什麼話?我是覺得二皇子至少沒那麼虛偽。和許琳琅一比,二皇子簡直算得上光風霽月。不過,我可欣賞不起這種人物,還是留給許琳琅自己慢慢欣賞吧。」

  春蕪聞言也忍不住笑,說:「那日她在宴上用詩句扯出姑娘來,倒是惹來不少上心的,這幾日登門的就有好幾個,不過,老夫人都給婉拒了。」

  雲楚忱手裡擺弄著一株墨菊,說道:「這就是許琳琅的目的,不過,她對祖母並不了解。」

  「是啊,在老夫人眼裡,姑娘可是塊亮眼的招牌,怎麼會輕易交託出去!」

  春蕪嘴裡念叨著登門的幾戶人家,細細思量了片刻,說道:「在大多數人家眼裡,姑娘身份尷尬高不成低不就,可府里若是誠心實意為了姑娘好,找個家世一般,人品好的公子也未嘗不可,可惜,老夫人並不會這般為姑娘著想,眼下老夫人都給拒了,以後……姑娘想說這樣的親事可難……」

  蘅蘭道:「姑娘原本也不想找這樣的人家不是?這樣的人家也護不住姑娘!咱們這府里豺狼虎豹的,姑娘若是低嫁,往後還不得讓二姑娘她們給磋磨死?」

  這話雖然不中聽,卻是大實話。

  雲楚忱將墨菊擺在窗前書案上,無奈道:「誰叫我占了人家的位置,受些妒忌也是沒什麼好抱怨的,文鬥武斗,我都不怕,只不過,咱們還是要儘量讓自己站在高處。」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著雲挽心,她就來了。

  聽見下人稟報,雲楚忱步子都沒挪,只說了句「讓她進來吧」。

  雲挽心在門外聽見這一句翻了個白眼,暗啐道:「當我是來拜見你的呢?!」

  一進屋子,她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姐姐果真穩重,竟有心情侍弄花草?看來這一場驚嚇對於大姐姐來說,並不算什麼。」

  雲楚忱端著一副好臉色,說道:「是啊,我膽子是比二妹妹大一些。」

  雲挽心一聽這話,呼吸立時堵住了。

  當初她可是被一盆洗臉水給嚇破膽了!

  雲挽心氣的急促的呼吸了幾聲,忽然話鋒一轉,「喲,大姐姐這笸籮里放的是什麼?這花樣如此鮮艷喜慶,莫不是大姐姐已經準備好要嫁人了?」

  雲楚忱挑挑眉,看來這幾日上門說親的人鬧得動靜太大,以至於雲挽心都忍不住來試探她了,還說的這麼露骨,當她是吃素的?

  「二妹妹喜歡麼?若是喜歡,姐姐幫你繡個十幅八幅的,保准日日都似新嫁娘。」

  都說那不正經的男人盼著天天做新郎,還沒聽說誰要日日做新娘的。

  雲挽心被氣的鼻子都歪了,冷嘲熱諷道:「大姐姐這樣好的手藝,若是開門做生意,怕是能賺個盆滿缽滿。」

  女人開門做生意,擱在哪都不是什麼好話。

  雲楚忱見她臉上滿是挑釁的笑,心下詫異,隨即想到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淡淡一笑懟了回去,「我可不會做生意,二妹妹才是技多不壓身,不如二妹妹去賣吧。」

  雲挽心忽的瞪大眼睛,她暗諷雲楚忱開門做生意,雲楚忱就讓她去賣……

  「大姐姐說的什麼齷齪話!」

  雲楚忱淡然道:「齷齪話?二妹妹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分明是你說到生意,做生意當然要有買賣,姐姐不明白二妹妹覺得哪裡齷齪?莫非,二妹妹口中的『賣』,與我想的不同?」

  雲挽心咬牙切齒。

  雲楚忱笑眯眯的看著她:「對了,二妹妹今日突然來我這,可是有什麼事?」

  雲挽心聞言想到妹妹的叮囑,硬生生暗自噎下一口氣,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來關心一下大姐姐的身體罷了。畢竟秋日寒涼,落入水中一不小心就要落下病根。」

  「多謝二妹妹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雲挽心往屋子裡各處掃了一眼,看似無意的問:「大姐怎麼這麼不小心,忽然就掉到湖裡去了呢?」

  雲楚忱面色不變:「我與許大姑娘久未相見,說話間沒留意腳下罷了。」

  「哦?是麼?」雲挽心根本不信,「那怎麼偏巧二皇子就在附近?」

  雲楚忱好笑道:「妹妹真是好笑,二皇子的腿長在二皇子身上,我怎麼知道二皇子為什麼會去那。」

  雲挽心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回答,仍不甘心還要再問,雲楚忱又說:「二妹妹為何要打探二皇子的事,難道……」

  「大姐可別胡說,我什麼意思都沒有。」

  雲楚忱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看著雲挽心,「要不然,就是二妹妹有什麼猜測?」

  「沒有!我哪有什麼猜測。」雲挽心斷然否定,起身欲走:「大姐好生歇息吧,妹妹便不打攪了。」

  看著雲挽心的背影,雲楚忱微微眯起眼睛。

  蘅蘭皺眉,叫了花露進來,「把二姑娘走過的地方好好洗一洗!咱們可別沾了她的晦氣!」

  春蕪噗嗤一笑:「你胡鬧什麼!」

  蘅蘭說道:「這個二姑娘平白無故上門,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我看她好奇,所以來打探幾句。」春蕪雖然嘴上說蘅蘭胡鬧,自己卻也將雲挽心坐過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才放心了。

  雲楚忱皺眉:「雲挽心都覺得那天的事情不尋常,別人肯定也想得到,會不會有人猜到二皇子的心思?」

  如果二皇子覬覦雲楚忱的事情傳出去,還會有人上門提親嗎?

  那魏家呢?

  ……………………

  乾元宮中,王皇后看著下面站著的宮女,問:「這是淑妃叫你送過來的?」

  醉月是淑妃身邊較為得力的,她笑盈盈說道:「是啊娘娘,淑妃娘娘得了這串南海珍珠,就立即給皇后娘娘您送過來了。」

  托盤上的珍珠顆顆圓潤飽滿色澤瑩亮,串成一串,全是一般大小,十分難得。

  王皇后神色不明,盯著那串珍珠看了半晌,卻沒有露出什麼欣喜之色,而是眯起眼睛看向那宮人。

  「本宮記得,淑妃宮裡的人一向都懂得規矩,怎麼你見了本宮居然不知下跪?」

  醉月臉色一變,連忙跪下,「娘娘息怒,奴婢是急著進獻珍珠,並非有意冒犯娘娘,請娘娘恕罪……」

  「急著進獻珍珠?」王皇后神色淡淡,「安嵐,給本宮掌嘴!」

  安嵐聽聞吩咐,沒有半分猶豫,立即上前「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巴掌!

  醉月不敢閃躲,心中明白這是替淑妃受過,口中連連說道:「奴婢知錯,娘娘恕罪!」

  王皇后不喊停,安嵐便不停,兩手左右開弓,將醉月打的臉頰紫脹,嘴角流血。

  但醉月一直直挺挺的跪著,托盤上的珍珠也不曾掉落。

  半晌,王皇后才淡淡說道:「好了。」

  安嵐退下,醉月恭敬的磕頭,「謝皇后娘娘。」

  王皇后看了一眼安嵐,安嵐上前接過醉月高高舉著的托盤。

  醉月鬆了一口氣,「奴婢告退。」

  人走了,安嵐才端著那串珍珠走到王皇后跟前,「娘娘,淑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王皇后自然知道淑妃這一串珍珠的意思,「無非就是表明她與本宮是一條心,不過,本宮必須打淑妃的臉,給許家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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