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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1:17:39 作者: 羽毛兒飛
杜山闌不冷不熱地哼了聲,「你說呢,現在報應來了。」
睡熟的小鸚鵡被吵醒了,張開眼睛看了看,看不懂主人們在做什麼,往籠子深處縮進去,繼續睡覺。
很久很久過去,沙發上終於徹底安靜下來,杜山闌抱著軟趴趴的人兒換了個姿勢,絲質的睡袍滑去地上,堆作亂皺皺一團,褶皺里深淺不一的濕痕。
刺眼燈光直射到時涵眼皮上,他顫顫巍巍地把臉躲進杜山闌影子裡。
這人喝得爛醉回家,腦袋裡居然死死記著這一件事……他把臉貼進胸口:「哥哥……我知道錯了……」
杜山闌跪在沙發上,眼裡浮著一絲滿足,「確定知道了?」
時涵有氣沒力地回覆:「確定。」
杜山闌這才放開他,失去大手的支撐,他順著杜山闌的身子滑下去,臉掉到積了汗漬的下腹。
一下子,杜山闌的眼睛熱起來。
喝了酒的杜山闌,總是比平時兇狠幾分,也比平時更衝動,更容易沉溺。
有時時涵覺得,那才是真實的他,可第二早清醒過來,枕邊人還是那麼個不苟言笑的男人,一頭扎進工作里,不會調情,更不搞浪漫。
他分不清自己更喜歡哪一個杜山闌,他給杜山闌的喜歡,是百分百偏心和包容的溺寵。
他已暈頭轉向,以為可以休息了,卻又被抱起來,全無防備地側躺在沙發上。
杜山闌擋住照向他的所有光線,灰黑的影子在他身上來回飛動。
精心洗的澡算是白搭了。
半夜三點多,他被簡單收拾了下,終於躺進柔軟被窩。
腦子奇蹟般地撐住了困意,他摸索著抱住身側的男人,開口,嗓音沙啞:「哥哥……」
杜山闌自然而然將手穿進他的腋下,緊緊抱入懷中。
他發問,聲音透著極致滿足後的暢快:「嗯?」
時涵迷迷糊糊的,「可以問你件事兒嗎?」
杜山闌:「你說。」
得了允許,時涵張開眼睛,認真地凝望,「你會跟我說實話嗎?」
杜山闌並不避讓,坦然道:「我有必要跟你說假話?」
時涵勾了勾嘴角,軟綿綿地說:「沒有。」
而後半晌沒有下文。
杜山闌催促:「想問什麼?」
時涵猶疑道:「我想問,在我之前,你有過別人嗎?」
他本想直接開口問蘇懷的事兒,話到嘴邊,變成了極其隱晦的問句。
這是他們之間,頭一次談及過往的話題。
不是沒想過,不是不在意,他們的關係開始得太不純粹,他對杜山闌的喜歡好像也不倫不類。
杜山闌卻說:「沒有,你是我的第一個。」
很平常,又確定的語氣。
時涵倏地閃動眼睛,心口泛起滾滾熱意:「真的?」
「當然是真的,突然問這個幹嘛?」
時涵搖頭,晶亮淚光在他眼底浮現,這是今晚第幾次想哭了?
他咧開嘴,開玩笑似的:「因為突然想問,你怎麼不問我?」
杜山闌不屑:「你早就被我摸清了。」
好吧……時涵飛快認同,杜先生想知道的事情,才不會親自開口來問,一句「林琪去查」不就解決了?
他把胸脯往上貼了貼,「哥哥……」
杜山闌目光幽深,「還想要?」
時涵顫巍巍答應:「有點……」
杜山闌把他按進懷裡,口氣堅硬:「不准。」
時涵有一萬種辦法勾起他的衝動。
不過,算了。
就這樣被他抱緊入睡,已經足夠幸福了。
然而,杜山闌忽然想起什麼,懶洋洋地在他頭頂說話:「今天戲拍得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可能印象中時涵總是被欺負,可能只是尋常一口問候。
時涵默了默,悶聲說:「現在誰還敢欺負我?」
杜山闌確實是隨口一問,聽到便寬了心,「那就好,要是再有人像以前那樣刁難你、給你下絆子,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時涵乖乖答道:「知道了。」
這一覺,到天亮。
不出意料,時涵起晚了,顧不上身子酸軟,急匆匆地穿衣服吃早飯,不等杜山闌一起便衝下了樓。
上午沒他戲份,空出來幾小時時間,被無情地安排了廣告拍攝,要早早趕去攝影棚,拍完廣告出來,早過了中午飯點,又要馬不停蹄趕去劇組。
小方聊到拍攝會超時,提起給他買了午飯,裝在便當盒子裡,過去的路上匆匆扒了幾口。
吃完簡單的午飯,保姆車堵在高架橋上面,一時半會前進不了。時涵終於抓住空閒看手機消息,從早上出門那會兒,就有杜山闌的消息:
【到了?】
【還在忙?】
【吃飯沒?】
……
重要的一條:【今天我不忙,晚上來接你】
時涵眼睛閃了閃,回復一隻大大的愛心。
就這時,小方發牢騷的聲音傳來:「怎麼堵這麼久?我們快趕不上了啊……」
時涵關掉手機,伸長脖子往前望出去,密密麻麻車子堵得水泄不通。